“醒了?”季宴平走到床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极为顺手地抱起他,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再让淮相寸丝不挂地靠在自己怀里,“吃点东西。” 淮相依偎在他怀里,乖顺地吃下一口又一口粥,然后躺在季宴平的胸膛上轻轻打了个嗝,说:“宴宴,吃饱了。” 对于淮相醒来没有挣扎和问来问去的反应,季宴平好像很满意,他闻言也只是收起了碗筷,又喂淮相吃了一小块苹果。 季宴平抽出几张纸擦着手,不咸不淡地开口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不用再出去拍戏了。” 淮相点了点头,不敢做多反应,他仰起头小猫似的舔了舔季宴平的下巴,紧紧抱住对方。 “知道了。”他说,“我有个小小的问题。” 他伸出手朝季宴平比了个“1”。 季宴平不出所料地沉下脸,阴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好似他随时都能把淮相吃进肚子里。 “我能不能……”淮相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不能。”季宴平冷声回绝。 淮相的语气瞬间萎靡:“连换个名字都不可以吗?想在上面刻下主人的名字。”
第19章 “下次……再见吧。” 两人待的地方是一个小岛,气候要比京城温暖许多,这些天来除了每天会固定来做饭的阿姨,淮相只见过这里打扫卫生的佣人。 他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刻有季宴平名字的项圈,男人每天晚上都会从身后拽着他脖子上的项圈,把他一步步顶入云端。 淮相曾多次想撬开佣人的嘴,哪怕只是得知自己在哪里也好,他总有办法让杨圭引起季宴平的注意,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但佣人经常沉默不语,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夹杂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肯透露半个字。 淮相自然而然把视线放到了做饭阿姨的身上,他开始有意无意旁敲侧击,希望对方予以肯定的答复。 淮相指着外面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阿姨看了他一眼,低头切菜:“想吃萝卜?” 淮相低头,脚尖在地板上摩擦着,又坚持不懈地问了句:“季宴平今天会来吗?” “嗯,汤确实有些糊了。”阿姨在围裙上擦着手,笑的满脸灿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喜欢辣的吧?” 总之,在一阵鸡同鸭讲之后,淮相再一次破防了。 069说:“会不会是你都没有问到点子上?不如你再问一个有效问题。” 淮相彼时正靠在沙发上欣赏自己脚踝上的铁链,他深知这招是没用的,不过他为了让069死心,好让对方相信他是真的努力过了,于是他大喊一声:“阿姨,请问我们这是在哪个岛上?” 阿姨依旧震声回她:“对!茄子是辣的!” 淮相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又问:“阿姨,这个小岛是不是离赤道特别近?纬度多少啊?我想出去游个泳。” 毫无厘头的话,让正常人听了想发疯,让季宴平听了想上床,但阿姨开心地回答:“我放葱了!汤的温度刚刚好,苹果也切好了。” 淮相也准备发疯了,他端着一盘苹果又晃回厨房。 “阿姨,这是什么水果啊?”他问。 阿姨终于舍得递给他一个眼神,温和地说:“苹果。” “我再说一遍!这可不是什么椰子,这种水果叫做蓝莓,俗称苹果。生长在撒哈拉沙漠的雨林地带。” “因外形酷似企鹅,所以我们又喜欢叫他北极熊。”淮相突然大叫起来,把苹果全倒在地上,佯装生气,“你们这些人,连仙人掌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他是木瓜好吗?再说一遍这个橘子叫做猕猴桃!” 一时间,房间里还在打扫的佣人停了下来,做饭阿姨放下了铲子,好几双眼睛忽然不约而同地看向淮相。 佣人上前观察淮相,半晌,她迅速从口袋掏出一部手机,留言给对面的人:“季先生,您爱人的病情又加重了。” 淮相一把掀翻了桌子:“你骂谁有病?我看你才有病!” 佣人面不改色,又加了句:“已经开始出现狂躁等症状,如果您有时间,请务必在日落前赶回来。” 即便已经给季宴平通过信,几个人还是不放心地盯着淮相,总认为对方下一秒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看吧。”淮相恢复正常,直挺挺地倒在沙发上,“只有我发疯她们才会理我一下,并且还动不动就告诉季宴平。” 069淡定搓手:“因为季宴平认为你喜欢陈错啊,而且你现在不能对季宴平说‘我最喜欢你’这种话了,不然他还是会强迫你跟他在一起的。” 淮相点头:“懂,演他。” 现在季宴平的好感度已经直线升到了80,加上淮相提出把项圈换成季宴平名字的那次,又不知道戳到对方哪根神经,好感度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90。 现在只需要一个点触发最后的关键剧情就行。 069说:“你被关的这段时间也算是对季宴平的惩罚吧,他很忌讳背叛,你大概是刺激到他了,他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系统后台直接给你算复仇成功了。” 至于剩下的十个好感度触发点,现在还不能太早完成,因为杨圭那条剧情线根本没有引回去,且已经进入到快要无法挽回的阶段了。 淮相的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他在沙发上从上午枯坐到日暮时分,家里的佣人和做饭阿姨都走了,如往常般留他一个人在别墅。 他百无聊赖地在客厅把衣服全脱光了,然后慢慢地从一楼散步到三楼。 季宴平给他准备的全部都是排扣裤,内裤只要稍微一扯旁边系着的丝带就会立马滑落,上衣是一套大到离谱的衬衫。 不过早在来到这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衬衫全是季宴平的,连内裤都是男人亲手挑的款式,每次只要别墅里没有其他人,淮相的身上往往是没有衣服的。 淮相抱着胸,站在花洒下面:“幸亏你们有马赛克,要不然我都要被你看光了。” 069:“是的呢,连叫.床都听见了。” “喂!你在说什么啊你这家伙!”淮相看了眼自己细腻柔软的身体,无不赞叹地说,“我敢说面对我这具身体无法燃起欲望的人,就是废物,是酒囊饭袋,是X功能障碍者,是社会的臭虫。” 069配合地鼓掌。 季宴平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到九,外面只有路灯透过树叶的影子,对方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手指捻了根烟,冷不丁地看着他。 “还真是痴情。”他偏手把烟摁灭在门槛上,半侧脸隐匿在黑暗里,“怎么,想陈错了?” 淮相轻声说:“我没有。” 季宴平转身脱下风衣,几天未见的神色里带着点疲惫,他直到今天才把一切事情打理好。 季宴平低笑了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撒谎成性。” 好在淮相已经习惯性否认,他跪在床上,仰头一粒粒解开季宴平衬衫的扣子。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季宴平的小腹上,对方有堪称完美的人鱼线和腹肌,衬衫落拓出男人的宽肩窄腰。 季宴平俯下身,喟叹地抬起淮相的下巴:“好一对苦命鸳鸯。” 淮相的动作顿住了,随即又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去解季宴平的腰带,后背苍白的、有种诡异的美感的蝴蝶骨也动了起来,暴露在季宴平的视线里。 摇曳生姿。 这个词合该是为淮相设计的。 “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还跟从前一样?”季宴平淡声说,“是不是认为只需要在我面前装几次乖,等我心软了,就会带你去见陈错?” 淮相不说话,眼睛沁出点眼泪,不过好在他演技还是很好,忍住了,表情很像个被抢了男人的寡妇。 那天晚上季宴平忽然表现的异常温柔,没有对他用强上,甚至无比耐心地等他慢慢适应节奏。 干涸的土地终于被开垦,在一片荒芜里涌出水源,像人类诞生伊始的生命之泉,无法用任何一种方式堵住。 淮相是在第二天下午醒的,季宴平做的太过火,直到凌晨五点多淮相承受不住了才堪堪停下,还在浴室里借以洗澡的名头待了一个半小时。 他醒来时被脚腕上的异样吸引了注意力——季宴平把他的铁链解开了。 淮相轻皱了下眉,伸手去摸脖子,意料之中的,脖子上的项圈也不见了,他的身上穿了套正常的衣服,房间窗户大开。 淮相生出一种是季宴平故意想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的错觉,只要他相信了这个错觉,对方就会永远禁锢他。 069提醒淮相:“来了。” 此刻,他感受到了任务快要结束时的轻松和散漫,那十个好感度的关键剧情要来了。 淮相问:“但我杨圭那条线怎么办?剧情崩坏之后世界崩坏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069:“没影响,大部分崩坏后的世界是能通过智脑世界修复的,只要任务完成就行,不让世界崩坏只是为了提高你任务完成的等级。” 淮相穿上鞋,走到一楼的才发现不仅季宴平不在,连平日里雷打不动的佣人和做饭阿姨也不在,整栋别墅安静地可怕,只有树上偶尔传来的鸟叫声。 他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了那个人。 “相相,跟我走吧。”陈错穿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不难看出他下了一番功夫,“我说过了,一切有我。” 淮相艰难地牵了牵嘴角,发现自己竟然笑不出来了,他只是悲恸地想,完了,这下剧情线真的要掰不回来了。 淮相在心里对069抹泪:“他真的,我哭死。” 069:“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先别难过。” 淮相轻描淡写移开视线,婉言拒绝:“你走吧,季宴平马上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也走不了了。” “相相,我就知道。”陈错回了句不接上文的话。 淮相:“???”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 “在这种时候你还担心我逃不出去。”陈错上前几步,贴近淮相,“你为什么就不能担心一下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爱我?不惜牺牲自己来满足季宴平。” 不是的,其实是我愿意的。 淮相只能悲惨地回他:“你走吧,别让他看见你。” 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奇怪,陈错沉浸在“他居然真的那么爱我”的想法里,淮相则是不敢再继续说话。 他正要说点什么,陈错抬起头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 淮相立马转过身,季宴平正站在他的后面,静静注视着他,神色平淡,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陈错下意识掏出了把枪,想让淮相躲在他后面,但后者动作更快一点,避开了他的手。 他以为淮相是怕了,出言安抚:“没关系的,相相,你要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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