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等人回应,已经直接上手捏上了小殿下瘦弱的腰腹间。 他一边伸手按压,一边犹嫌不足,有意将内力注入手指,直挑弄得榻上的人懵了一瞬,随即便喊了起来。 “别……呜呜,你快松手,我不要……” 小殿下瞬间活鱼似的在榻上扭动挣扎起来,腰间的手指微微施力,直将那难忍的酥痒传遍他全身。 偏偏他被谢枕溪按着,即使挣扎也挣扎不了多大的幅度,反而惹得那人趁机把他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模样儿,然后弯下腰来, “殿下乖些,若再像那不听话的顽皮猫儿一般胡闹,本王便只好把殿下捆起来诊治,好不好?” “不要……不要……” 小殿下哀哀地低叫了一声,方才还朦朦胧胧的睡意此刻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顾着躲开他作恶的手指,委屈巴巴地软声叫唤, “放开我……放开我,好痒,呜呜……疼的,青了,肯定按青了……呜呜好疼” 谢枕溪听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抬手在他臀上轻拍了一下,“乱嚷什么?这点力道哪里能青?真真娇气死你。” …… 冷不丁挨了这么一下的小殿下愣了片刻,下一瞬满面通红,挣扎着把脑袋埋进绵软的被褥里,审时度势,及时乖巧认错, “呜呜,那里不难受了……我错了,你快松手……” “我错了,谢枕溪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谢枕溪懒洋洋地应他一声,却不松手,矜贵的眉眼垂下来看他,“殿下以后还敢骗人么?” “我才没有骗人……” 呜里呜噜的声音从枕头下传过来,谢枕溪略一挑眉,不知手指怎么动作的,差点让趴着的小殿下直接弹起来,“不骗人了!” “这才乖。” 谢枕溪眉眼沉沉,低声笑了笑,终于肯松开人,顺毛似的抚了他光滑细腻的脊背一把,扬声命外头侯着的宫婢捧着各样东西上来伺候白眠雪穿衣洗漱。 众人推门进来的前一瞬,谢枕溪突然凑近小殿下,在他耳边弯唇轻道, “殿下的身子本就较常人病弱,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往后这样的话不许乱说,知道了么?” 头发乱七八糟,寝衣也滑掉一截的狼狈小殿下委屈巴巴地瞪他一眼,半晌,方才轻轻“嗯”了一声。 - 晨光熹微,等在门口收拾早膳家伙的小太监提着篮子低头去了。 整个院中洒扫得极为干净,半点落叶残雪不见。 “啧,这样不行。” 谢枕溪手中洒金折扇“啪”得一声合上,一口气飞快地从上到下点过小殿下的左肩,右手,右腿, “肩要沉下去,不许偏。” “手收回来。” “腿再往下,气沉丹田,气息莫乱。” 眼看着小殿下摇摇欲坠的模样儿,谢枕溪忍不住挑眉,“扎马步可是基本功,殿下若能拿下,往后便不难了。” “呜……” 小美人低头瞧一眼自己瑟瑟发抖的小腿肚,声音都发起抖来,“王爷,我站不住……” “错觉。” 谢枕溪命人在小殿下眼前设下一张案几,其上香炉里点着一支燃着的香,让他自己瞧着, “殿下努力坚持这半柱香的时间,便可以休息一会儿。” 白眠雪勉强抬眼瞧一下那支香,忍不住轻轻吸气,可怜兮兮道,“我不行……” 谢枕溪这会儿狠下心来不理他,只是气定神闲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时不时指教他的动作不能太垮。 一滴汗落在地面上,白眠雪喘了口气,正是从头到尾都颤抖的时候,忽然听得门口一声通传—— “太子殿下到……” 白眠雪险些跳起来,却被一眼看穿他的谢枕溪用眼神定在原地,老狐狸慢悠悠道, “殿下乖些,好好练功,若是这会儿半途而废,咱们就重点一支香,到底要让殿下练完的。嗯?” 泄了气的小殿下只得站在原地,继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可怜兮兮地扎马步。 白景云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自己心下疼爱的五弟正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院子中央,可怜巴巴地扎着不算标准的马步,见了自己拼命眨眼儿,仿佛一只正在等着被救的猫崽儿。 而另一旁的谢枕溪却是气定神闲地立起来同他打招呼,面上从容淡定,分毫不乱,甚至还有一丝懒散的笑意,“见过太子殿下。 ” 白景云今日着一身淡金色的云水纹朝服,墨色长发束在高高的玉冠中,腰间一方暗红的精巧令牌,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国储君。 他的目光从可怜巴巴的五弟身上收回来,疏淡自持的眉眼对上谢枕溪,忍不住道, “你的主意?”
第89章 八十九 “嗯?” 谢枕溪闻言, 才勉强把目光从眼前瑟瑟发抖的小殿下身上收回来,懒懒地掀起眼帘, 微眯的凤眸含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是。” 话音刚落,就见对面歪歪扭扭扎马步的小殿下拼命朝着迎面过来的白景云眨眨眼儿, “太子哥哥——” 奈何小美人刚软软地唤了一声,下一瞬就被谢枕溪的眼刀飞了过来,小殿下哼了一下,不去看他, 纤长的眼睫软软地耷拉下来。 “北逸王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白景云语气平和,与白眠雪对视一眼,眉心却微微蹙起。 “嗯?就是太子殿下瞧见的这样。” 谢枕溪悠哉悠哉地在太师椅上换了个姿势,略含点挑衅意味地瞥一眼白景云,轻轻颔首道, “太子殿下应当也知道的,五殿下身子自幼病弱,本王好心教导他学些武艺, 一来锻炼身子,二来外出防身,不为过罢?” “原来如此么。” 白景云瞥一眼白眠雪不住轻颤的小腿肚,冷淡道, “只是五弟没有习武的底子, 敢问王爷是要让他站多久?” 谢枕溪只望着白眠雪, 并不留心去看白景云,反而勾唇笑了笑, 状似虚心地反将一军, “不知太子殿下以为多久合适?” 白景云抬头望过去, 只见白眠雪正眼巴巴盯着面前的那截香灰,小美人娇气又可怜的神情仿佛恨不得那支香下一瞬一下子全栽倒在香炉里。 …… “起来休息吧。” “习武哪是如此容易的事?” 白景云不接谢枕溪的话,只用一向平和冷淡的语调缓缓说道, “若一次练太久,反倒有过犹不及之嫌。” 白眠雪连忙附和地连连点头。 谢枕溪微顿片刻,假装没有瞧见他的小动作,只是敛下眉眼,矜贵地抬手抿一口茶,看不清神色,只淡笑道,“全凭太子殿下吩咐。” 白眠雪的眼儿瞬间亮了。 谢枕溪话都未曾说完,他已经收了势站了起来,欢快地扬声命绮袖她们搬椅子过来。 “好累。” 白眠雪如一摊液体般瘫靠在椅背上,轻轻喘息,白景云这才留意到他雪白的颈间已经落下来一层薄汗。 他垂着眼帘,伸手取出一方自己的丝帕,“很累?” “好累好累的,我这里好酸,这里也好疼……” 顺杆子往上爬的懒惰娇气猫猫理直气壮地小声道,“对了,太子哥哥,我今天很早很早就起来了,好困啊,头都要疼了。” 白景云不动声色地替他拭汗,掠过小美人上下微动的小巧喉结时,顿了片刻,方才移开了手,温和地淡淡道, “那待会让东宫的人给你煮碗银耳红枣羹。” …… 谢枕溪在一旁只是抿茶,听得好笑,那插上的细香连一半儿都没有燃到,约摸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这小东西就敢娇气的抱怨时间久? 待那两人说了会儿话,白眠雪身上的汗也下去了许多,谢枕溪微微抬眸,慵懒又不容置疑地往前一指, “殿下可休息够了?继续吧。” 小殿下一霎时就瞪圆了眼儿。 “还,还要来呀?” 他往白景云的腰身后微微躲了躲,牵住太子殿下的玄色腰带,委屈巴巴地道, “我不……” “不然呢,殿下以为是如何?” 谢枕溪故意瞧着白景云,把玩着手里的瓷杯,“殿下今日偷懒也无妨,只是往后身子动不动就病时莫要觉得难过,想出宫游玩时也难能尽兴……” 说着话头一转,直直地望向白景云,半是嘲讽半请教, “听闻太子殿下当年也跟着尉迟将军习过武的,武艺甚至在大衍皇室之中算得上高超,难道不知习武的好处?” 白景云自然地将旧丝帕从五弟手中抽走,又换了条新的递给他,语气平常如故, “有我在,五弟可以不用习武,我自当护着他周全。” 谢枕溪冷笑一声,这会儿才是心头无名火起,盯了白景云片刻,方才展颜一笑,开口却尽是嘲讽, “原来太子殿下才是神机妙算的那一位,竟然能提早就算准五殿下什么时候要受什么伤,能时时刻刻护着他,本王好佩服。” 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渐浓,原本仰靠着后面的白眠雪突然机敏地坐了起来,竖起尾巴尖的聪明猫猫一样左右瞧了瞧,大约察觉到眼前这两位身上似乎有些怒气。 小殿下轻轻摸了一把自己早就没什么不适的大腿,看着眼前这目光不善的两人,突然有些心虚,半晌方才后知后觉道, “嗯……唔,那我,要不,咳咳……要不我还是再练一会儿吧?” - 绮袖把窗扇合拢,在当屋的小鼎内又续上一把百合香,好让它们慢慢熏着屋子,方才回过头看一眼窗外,悄声笑着对星罗道, “从来没见过咱们殿下这般练武的,好不舒服!” “可不是么。”星罗也笑着点点头,感慨道,“真真太子爷和北逸王爷都是好脾气的……” 洒扫干净的院落中央,白眠雪仍歪歪扭扭扎着他不怎么标准的马步。 小腿肚仍旧在轻轻晃荡,神情看起来更可怜了。 “呜……” 小殿下才要抱怨, “张嘴。” 一勺银耳红枣羹已送到唇边,白景云端着那青白莲纹玉碗看他。 东宫的人做事又利索又巧妙,送来时那羹汤热气甚至都未散。 白景云眉眼间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语气却是温和持重。 白眠雪轻轻哽咽一声,还是乖乖吞了。 “再吃一点。” “不要,刚用了早膳……这会儿实在吃不下了……”小殿下摇摇头,连带着身子都晃斜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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