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扭得很好看吗?您很喜欢?” 他轻声问着, 手心从顾芒的下颌滑到滚动的喉结最后抵在胸膛, 就这样撑起身子, 柔韧的细腰跟着轻晃起来,夹杂着身后“叮当”的金铃声。 酒精麻痹了顾芒一部分大脑, 他怔怔地看着那截嫩腰有如活了的水蛇一般来回轻曳,带着层叠的薄纱离他越来越近, 灵活生姿, 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当然没你好看。 美太多了, 比那些群魔乱舞的亚雌...好看太多了。 不对不对, 不对劲, 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 顾芒喘了口气,深深闭了一下眼睛,亡羊补牢般想挥发一下积攒的酒气和醉意,伸手握住阮秋抵在自己前胸的手想要移开,却反手就被阮秋抓进手里,同时左右分开。 然后放在那截腰上。 从旁人角度看,就好像顾芒非要抓着人家的腰不让他走似的。 “是这样的吗?殿下?” 蚀骨的低音附在耳边,顾芒的大脑一片空白,触手的感觉又嫩又滑,带着薄纱的糙砾感,让人无端产生要把它们撕扯开的冲动,从一开始是被迫握住到后来主动握住,越收越紧。 “唔...” 阮秋滑落在顾芒怀里,本来素白的脸一圈圈漾起红晕,声音痴痴地发甜:“殿下握地这么重,是不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殿下跳舞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顾芒失措的心跳。 阮秋的手指无师自通弹钢琴般一点点跳到顾芒的衣襟,明明看不见,却比看得见的人还要灵敏数倍,灵活交错着,不一会把扣子开了个遍,低头顺利地舔吻顾芒的喉结: “只要...您不许看别人......” 顾芒只觉得心脏都随着这句话“嘭”了一下。 可恶,他怎么不知道阮秋的手段这么高超! 知道这样不对,可无论如何,手里却又该死的积蓄不起推拒的力量。 顾芒刻意忽略掉喉结处的黏腻,伸手去拿酒杯灌点酒,想给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下一秒,酒杯就被阮秋轻而易举地夺过来。 “殿下喜欢喝酒?” 顾芒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紧接着,随着“波”一声,红酒盖子被打开,沁人的酒香把整间屋子熏得微醺。 他们都醉了。 酒瓶口抵在阮秋的锁骨,来不及说不,瓶身已然微微倾斜,浑浊殷红的酒液如同鲜血一般,自上而下把妖精淋了个透。 阮秋舔舐着唇角,笑道:“殿下快来尝尝。” 顾芒喉咙干涩,鬼使神差般地道: “怎么尝?” 阮秋的呼吸越来越沉,猫儿似的凑上前,和顾芒鼻尖抵着鼻尖,痴痴地呼吸着顾芒呼出的气息,轻吻顾芒的下巴。 “从哪里先开始尝都可以...” 阮秋说着,手从顾芒身上拿下来,转而开始灵活地剥起自己的轻纱。 顾芒脑子蒙了一下,卡在阮秋彻底褪去之前一把抓住了阮秋的手腕。 “别!” 他难得清醒片刻,通红的脸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阮秋这堪称大胆的行为,但还好,没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行...不能这样。” “为什么?”阮秋舔去自己唇角溅上的酒液,像是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诱人,嫩藕样的胳膊环着顾芒的脖子轻轻吐气:“为什么?殿下?您不是喜欢吗?” 顾芒脑海警铃阵阵,眼见阮秋就要吻住他的唇了,连忙一把抓住阮秋肩膀。 殊不知抓的太急,情急下手腕不轻不重地磕在了阮秋伸出虫翼处的后脊。 虫翼附近的后脊部位微微凸起,再加上恰好是断翅那边,还带着顾芒亲自送给阮秋的那个金色的铃铛,一声“叮铃”响,顾芒一惊,顿住了。 那个不大不小的磕碰好像触发了阮秋什么机关,他脱力地落在顾芒怀里,肉眼可见的薄红竟从那处开始有如彼岸花一般蔓延,转而似的裸在外的肤色都晕上胭脂样的红蜜色。 空气中的酒香夹杂起一丝摸不透的甜味,腻地人喉咙间止不住地发渴,顾芒在铺面涌来的香甜气味里微微失神,蓦地想起前几天阮秋说自己的发|情期快到了。 不,不会吧... 可触手的触感已经开始升温,顾芒心里一阵不详的预感,把埋在自己怀里的人捞起来,轻轻抚上阮秋黑茸茸的头发,随即更是不安,这短短一会儿的空,阮秋的头发竟然已经被汗湿透了。 “阮秋,”顾芒也顾不得避嫌了,焦急地低声唤着,生怕自己养了这么些时日的小孩出什么事,“阮秋?” 顾芒怎么叫,怀里的人就是没反应,他心一横,一手捧着阮秋的脸抬起来,怀里的人轻咽一声,像是不想被看到这样狼狈的样子,却无力地由着那只手,整张脸都袒露在顾芒的目光下。 长而卷曲的睫毛上全都是湿湿的汗,像哭了,额角的汗也沁水往下流,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出来,鼻尖都躺着细密的汗珠,他微微张着唇,无声地像汲取氧气的鱼,贪婪地呼吸着顾芒的味道,瞳孔涣散,一副快要被融化掉的样子。 顾芒捧着这样一张脸,喉结发紧,生怕自己手指一动就把他碰坏了... “雄主...”极致低泣的哑音,阮秋喉结不住滚动,舔蜂蜜似的舔顾芒的汗,是不是把自己脸上的汗也蹭到顾芒脸上,贪婪地呼吸着顾芒呼出的空气。 他终于唤出了只在深夜,只在无人时的可望不可即的低鸣。 声音到极致夹杂了哽咽似的低泣,“雄主,标记...标记...” “求您...标记我吧。” 顾芒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 他已经没空去在意称谓的变化,主世界向来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顾大搜查官,在此时也像个手足无措的,刚刚青春期懵懂的少年。 顾芒忽地想起好像有一次也是这样,阮秋祈求自己标记他,可那时候的阮秋也像现在一样吗? 那时的阮秋,浑身怕地发抖,眼里的绝望让他不忍,像是为了博取自己的怜悯而做出的那种举动,而现在的,现在的阮秋... 似乎和那时已经天差地别了。 没有多余的空给他再思考,怀里的热度还在不断攀上,阮秋浑身是汗,几乎脱水,像一只本来饱满又慢慢漏气的气球,可怜的样子看地让顾芒觉得自己不能不管他。 像,像上次那样,在后脊那里咬一口就可以了吧? 顾芒想着,把往他身上乱蹭的阮秋抱紧怀里固定,颈后的虫腺已经溢成深红,不同于上次见到的粉色,全身的虫纹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烫发亮,刚才的红酒液不知道有多少蹭到了身上,衣服湿了一般。 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顾芒出神地看着那块不大不小的深红的腺体,忽然感觉有点像主世界的草莓味棒棒糖,它是甜的吗? 他想着,就这样舔了一口。 果然是甜的,和阮秋的信息素味道一样甜。 顾芒失神地想着,却感受到肩膀一痛,低头一瞧,阮秋眼睛湿润成亮晶晶的样子,在咬着他的肩膀发抖,嘴里呜呜地泄出些声音。 “不许哭...”顾芒低声警告,牙尖又磨过草莓味棒棒糖,思考在哪里下口。 阮秋浑身激灵着,明显颤抖幅度更大了,眼泪将落未落,无比可怜的样子。 顾芒嘴巴从阮秋后颈离开,比起那个,阮秋的眼睛更重要,他严肃道:“不许哭,再哭就不咬了。” “不哭......”阮秋勉强松开咬在顾芒肩膀的牙,涎水控制不住地沿着嘴角往下流,红彤彤的脸颊无力地靠在顾芒肩头,眼尾早已晕染是一大片红,他哽咽着喃喃,“不哭,不哭了......” 顾芒点点头,低头一口咬在阮秋的虫腺,不知是不是错觉,嘴里的甜味更浓了。 阮秋微微张着唇,瞳孔涣散地不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身后虫翼上的金铃铛因为颤抖而不停地叮铃响。 眼泪根本兜不住,大颗大颗溢出来往下落。 顾芒把没骨头似的人托住,拿出纸巾擦去阮秋的眼泪,等到阮秋缓过来了,才拿起药膏重新换了遍药。 阮秋从始至终一直在抖,铃铛就跟着一直在响。 顾芒也回过神来,脸发烫,他摁住阮秋断翅上的铃铛,小声:“别让它响了。” 外面要是有人听到了,多不好。 阮秋声音带着慵懒般的哑,低低的,柔柔的:“...不好听吗?这是殿下送我的呀。” “况且,”阮秋趴在顾芒耳边,“以后您标记我的时候它就响,它多听话,您不该夸夸它吗?” 他扬起妖精似的脸蛋,未退的红晕还残留着,水渍还没干涸。 很可爱。 顾芒脑子也打了结,就这样低头和阮秋对视。 不知谁先主动,两颗脑凑地越来越近,阮秋微微偏头,想要吻自己的神祇,就在最后只剩下一点点的距离时,猛地被顾芒的手捂住了。 阮秋被捂住嘴巴,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心脏像落了水,他几乎就想不顾地一切地喊出来—— 您已经被我偷偷吻过很多次了,很多很多遍次了,我无数次把您在无人的夜晚中吻地嘴巴都肿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意这一次? 可他不敢。 或许是那双失神又失焦的眸子太难过,太伤心,顾芒缓缓放下手,麻痹的酒精后知后觉地起了作用,他微醺地偏头吻住那张水红的唇。 像想象中一样的甜,一样的软,带着比红酒更醉人的蜜意。 阮秋呆愣了足足有半晌。 紧接着,他抱住顾芒,疯狂地回吻起来,唇齿交错不至于浅尝辄止,他失控地勾着顾芒的舌头,汲取残存的香甜的酒液和足以把他淹没的s级信息素,吻地越来越深—— 顾芒喘息着推开阮秋。 脑海是真的空白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竟然真的,和自己的宿敌吻在一起了!!?? 这算什么? 要是回了主世界,他要怎么跟组织交代,怎么跟阮秋这家伙交代?? 顾芒简直快要炸开,想要推开阮秋,可没能推地动。 低头一看,没想到刚才一番纠缠,阮秋身上舞服的轻纱早已和他不清不白地缠在一起了! 顾芒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把缠绕在一起的轻纱质地丝带一根根解开,不再看那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开。 手腕传来一股莫大的拉力。 “雄...皇子殿下,”阮秋顾不得浑身无力,慌乱中捉住顾芒的手腕,“殿下,您,您生气了?” 顾芒沉默,没有正面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低声道:“你先去洗个澡,把身上洗一洗...然后早些休息。” 他现在脑子很乱,需要自己捋顺一下。 身后半晌没传来声音,阮秋忍住心里的情绪,强颜欢笑道:“好,那,那您一定要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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