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此刻觉得他无处不鲜活可爱,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是自己钟情的模样,不太甘心地叹口气道:“游遍芳丛,怎么就栽在你手上了。”又忍不住托起他的后脑勺,深吻渡气。 苏晏死了一趟似的,神魂从黄泉路口悠悠回转,睁眼虚乏地看着面前男人,声若游丝:“放我走吧……” 豫王在他眼前又挂起调谑神色,笑道:“愿赌服输,想从本王手里逃走,哪有那么容易。” 他将苏晏面朝外抱在怀中,敞开双腿架在自己臂弯,走下凉榻,来到衣柜旁的琉璃镜前,迫使对方看镜中纤毫毕现的人影。 苏晏双眼迷离,但仍能清晰看见,镜中少年被身后高大男子端出个小儿把尿的姿势,股间濡湿的体毛与半软的阳物耷拉着,水红色后穴被插成一张尚未合拢的小嘴,翕动间吐出白浊,淫靡至极。 他羞耻地扭过头,不看镜子。 豫王却侧了身,抬起单腿踩在圆凳,迫使他看向镜面,自己的孽龙是如何一寸一寸拱入他的后穴,随即抽插得啧啧有声,如鱼嚼水。 苏晏在羞耻与快感的双重夹击下,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身,去迎合对方的顶撞,将头向后仰起,枕在身后男人的肩膀上,啜泣似的呻吟着。 豫王侧低了头,情烈痴缠地与他亲吻,腰身仍不知疲倦般耸动,九浅一深,右三左三。缓款时摆若鳗行,进若蛭步;迅疾时如骤雨打叶,万箭射靶,把怀中少年肏得又晕过去一次。 直到见对方淌出的精液稀薄透明,再泄便要伤身之后,才栈恋不已地丢在他体内。
第六十九章 也不怕骚断腿 一场漫长激烈的情事下来,两人满身是汗。水榭中有事先备好的两只大浴桶,热水早已白雾散尽,但眼下天气炎热,洗常温水也不碍事。豫王抱着昏迷的苏晏迈入浴桶,也不顾自己伤口不能碰水,手指伸进他,勾出的丝丝缕缕飘荡在水中。 苏晏幽然转醒,筋疲力尽地任由他摆弄,嗓子已叫得沙哑,仍嘴硬地骂道:“流氓!畜生!强奸犯……” 豫王不以为意地答:“好,你说得都对。”处理完身体内外的,又将他抱进第二个洒了香露的浴桶里,赤身坐在桶外,用肥皂帮他清洗长发。 苏晏像一枝被烈日晒蔫的植物,委顿不堪地半挂在桶沿,喃喃道:“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什么?”豫王停下动作,挑眉问他。 “我不爱男人,只爱女人。” 豫王失笑:“哪你倒说说,爱上哪家女子了?” “……目前还没有,但以后会有。”苏晏臊眉耷眼地说。 豫王朗声大笑,手掌在水中用力揉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别自欺欺人了!再说,就你后面这张销魂蚀骨的小嘴,女人享受得了么,可不是暴殄天物。” 苏晏忿然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因为手脚还酸软着,这一记说是殴打,更像调情。豫王冷嗤,把肥皂一丢,也迈入浴桶,掰开他的双股就往里戳。 苏晏这才怕了,扑腾着水花往桶外爬:“再做我就要死了!真要死了!” 豫王把他拽回来,亲了亲裸背上湿漉漉的长发,满意道:“乖,早点服软,少受点罪。手腕还疼不疼?” 苏晏点头。豫王又亲了亲他手腕上的淤痕,“我保证这姿势会让你快活,下次小心点再试试。” 试个屁!苏晏憋屈又愤懑地想,等出了这个水榭,就算爬也要爬上马车,立刻离开京城,跟这个强奸犯老死不相往来。回头有机会,暗箭伤人狠狠弄他一下,以泄心头之恨。 他在午后到达水榭,眼下已是天色擦黑,沐浴后换了身新衣,还不得不再搭乘豫王的马车回城。 豫王食髓知味,在车厢中把他抱在怀中吃了不少豆腐,他因为体力透支,徒劳无功地反抗几下,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作罢。 “送你回哪里,还是静巷?”豫王问,“本王没记错的话,那是沈柒的宅邸——你与他交好?” 苏晏头枕在他臂弯,懒洋洋答:“他在小南院救过我,密折的事你忘了么,事后难免有些人情来往。要说交好,他往你怀里丢过小纸条,算不算私相授受?” 豫王心情大好,抚摸他脸颊道:“我跟他哪有瓜葛,那夜是萍水相逢,别吃醋了。本王只爱你一个,旁人一概看不上眼。”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九鼎。今后我若是发现你借故接近他,或者聊些什么有的没的,就别怪我想岔——”苏晏朝他翻了个白眼,“毕竟王爷之前是什么风评,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 豫王爱煞了他这副不讲理的娇傲模样,压着又狠狠亲吻了一通。苏晏心想:倒打一耙这种事,做惯了果然就没有心理压力,你就好好顶着这口不存在的醋缸吧,省得去找沈柒麻烦。 马车在苏府门口停下,苏晏用力推了推豫王:“撒手!我要回家了。明日还要旅途奔波。” “今日一别,不知下次见面又是何时。”遗憾之色在豫王脸上只一闪而过。他萧散地道:“罢了,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做什么儿女惺惺之态。你走吧,多保重,本王等你回京。” 苏晏暗恨豫王强取豪夺,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跌宕洒脱,便起身推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在他身后,豫王撩起帘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吩咐车夫:“回府。” 听见车轮碾压石板的声音远去,苏晏再也端不住昂首阔步的架子,肩膀一塌扶住围墙,只觉两腿打颤,浑身酸痛乏力,更是肿胀得难受,忍不住想起前世网络上“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墙”的表情包,恼羞成怒地骂始作俑者:“什么骚货!花样百出,也不怕骚断你的腿!” 他慢慢挪到门口,用力敲门,叫:“苏小北!苏小京!”片刻后院内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苏小京惊喜地开门道:“大人回来啦!北哥还说,明日巳时去静巷接你呢!” 苏晏心中惭愧:我如今这副样子,敢见沈柒?早知如此,昨日就不该说什么“把吊一拔,转头便去找人报答救命之恩”这种鬼话,这下被迫应验了吧!搞不好他还以为我主动的……他这人疯得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豫王这颗烂瓜坏枣,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主意已定,苏晏说:“左右没事了,早些回来收拾,以免仓促。明日我们天一亮就出发。对了,今夜有地方睡么?” 苏小京道:“我和北哥收拾了间厢房,把打烂的床板拼在一起,勉强可以睡两三个人,打算凑合一宿。却不能委屈了大人,我们这便去收拾主屋。” 苏晏摆手:“算了,明早就走,何必折腾那么累,我今夜同你们挤挤也无妨。” 他萎靡不振地往厢房去,头也不回地吩咐苏小京:“去店里买一碗阳春面进来,要加肉臊葱花,再卧个蛋,大人我饿死了。” - 沈柒解下佩刀交予内侍,深吸口气稳住心神,走进南书房。 日光从窗棱射入,照在景隆帝正提笔绘制的丹青上,是一幅枯荷听雨图,用的是泼墨笔法,意境萧疏,秋阴霜意透纸而出。 沈柒低头行至御前,跪叩行礼:“微臣奉诏而来,叩见陛下。” 皇帝随意“唔”了一声,笔锋不停。 沈柒未得上意,不敢起身,只能继续跪着听候。 过了良久,他听见皇帝搁了笔,语声淡薄:“六月初七,你因何事叩请入宫见驾?” 沈柒心底一沉,知道该来的总会来,面上倒也不慌不忙,回答:“因为臣那天审问了冯去恶,得知去年宁王曾派使者来暗访他,怀疑他私下结交藩王,有所图谋。臣去他家搜寻证据,但那里被查抄一空,并找不出什么来往书信之类。臣窃以为此事关系重大,故而前来禀报皇爷。” 皇帝从永宁宫回来的半路上遇到他求见,谈论的正是此事,两人都怀疑宁王暗中收买京官与天子亲军,是阴有所图。此番皇帝忽然旧事重提,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蓝喜手中抢人,假传圣谕带苏晏出宫,此事迟早要暴露,沈柒对此心知肚明,随时等着接受盘问,却不想隔了十天才来发落他,颇有皇帝惯会的秋后算账的意思。 “你孤身进的宫,出宫时却是两人同行,还有一个是谁?”皇帝拿起画,对着阳光端详,微皱了眉,似乎不太满意。 沈柒不假思索地说:“微臣偶遇苏晏苏大人,一同出宫。” “那日是苏晏生辰,他在宫里多喝了几杯,朕有些忘了,是否吩咐过你,送他出宫?” “并无玉旨,是臣自作主张,还狐假虎威借了皇爷的名头,臣有罪。” 皇帝将画揉成一团,掷在沈柒脚下,踱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沈柒,你在东苑出首冯去恶,向朕投诚表忠心时,朕就看出,你是个有手腕魄力,也有头脑心思的。朕欣赏这一点,故而任用你,希望你好好替朕办事。你救了苏晏一命,朕论功行赏,将你擢为佥事。如今你却假传圣意,辜负朕的信任,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沈柒伏身道:“臣一时利令智昏,不敢求皇爷饶恕,愿意受罚。” 皇帝目光冷凝:“利令智昏?你想得到什么利?又得到了什么利?” “臣在东苑受冯贼钳制时,感念苏大人忠义,不忍加害,其时不过一点小小的善念,不料事后险些搭上性命,又因祸得福升了官。沈柒感激陛下皇恩浩荡,感激苏大人在‘十二陈’中仗义执言,却也因此生出了私心杂念,以为苏大人深得圣眷,若是能继续示好于他,总归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日臣遥见苏大人出殿时酩酊大醉,连轿子都坐不稳了,便想过去问候一声。待走近后才发觉苏大人情况不对劲,像是……”沈柒略一迟疑,毅然道,“像是中了什么恶药。臣在北镇抚司负责侦缉刺探,素来疑心重,也见过不少奇情怪状,不禁怀疑苏大人遭人暗算。询问抬轿的内侍,又一个个言辞闪烁,不提圣意如何,只说奉蓝公公之命,送人去南书房,可苏大人已然半昏迷,不及时送去就医,送南书房做什么?” “所以臣进一步怀疑,是不是苏大人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蓝公公,以至于被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打击报复。情急之下,才假说奉皇爷口谕,送苏大人出宫。”沈柒说着,露出几分惭愧之色,“倘若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蓝公公,臣愿向他赔礼谢罪。不过,遇事有疑点,就要深挖到底,这是臣在锦衣卫十年训练出来的本能反应,并非有意针对蓝公公,还请皇爷明鉴。” 皇帝低头审视他,面上神情只是淡淡,喜怒不形于色,片刻后才开口:“你说他中了恶药?是什么药?怎么个发作法?” “具体什么药,臣不通医术,不敢妄断,但他发作时喊热喊难受,扒拉着马车座位滚来蹭去,就跟蛇蜕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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