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归恼,圣意还是要执行的,蓝喜扶起苏晏,从另一扇殿门出去,抬手招来几名内侍,道:“抬一顶软轿来,送苏大人去南书房。” 虽说皇帝的眼色,看着像是让他把人送出宫,但皇帝只知苏晏醉酒,并不知天水香之事,万一日后得知,难保不因苏晏药效发作后被人捷足先登,而迁怒他蓝喜办事不力,没留住人。 且苦心孤诣的安排落了空,蓝喜难免心有不甘,便做了个折中处理,先给送去御书房,想着回头等把豫王撵走,看看皇帝那边还有没有鸳梦重拾的心思。 他目送软轿出了屏门,摇摇头,走回正殿伺候御前。 青罗软轿离开养心殿的宫门,左拐进入宫道,穿过月华门再右拐,便是南书房了。 就在月华门前,抬轿的内侍被一名身穿御赐飞鱼服的锦衣卫首领挡住去路。 内侍见他是从后方追上来的,看了眼腰牌,客气地问:“佥事大人有何事?” 沈柒肃然道:“奉皇爷口谕,送苏大人出宫。” 内侍犹豫:“可是蓝公公说把人送去南书房……” 沈柒面露不悦,冷笑一声:“锦衣卫只知皇命,不知什么蓝公公绿公公。怎么,你们想抗旨?”他拇指一推,绣春刀铿然出鞘,寒光在朱红宫墙上闪过,吓得内侍们放下软轿,伏地告罪:“奴婢失礼,绝无抗旨之意,佥事大人恕罪!” “此次饶过你们,下不为例!” 内侍讷讷称是。锦衣卫是皇帝心腹,首领们素来气焰嚣张,尤其是皇命在身的,更是眼高于顶。这位沈佥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因为在冯案中立功受到擢拔,又得皇帝亲赐乌纱、鸾带、飞鱼服,执掌北镇抚司,正是新贵中的新贵,轻易得罪不得。他敢如此高调行事,自然是有御旨傍身,多说被削了脑袋去,死了也白死。 沈柒还刀入鞘,说:“轿子有锦衣卫校尉来抬,用不着你们。” 内侍们连忙告退。 沈柒见人走远,掀帘钻进轿厢,见苏晏蜷在座位,呼吸急促,面色嫣红,额上渗出细密汗珠。他心底一阵慌乱,忙不迭将人搂住,急唤道:“清河!清河!这是出了什么事?” 苏晏面上醉意酡然,强忍体内烫热的欲望,睁眼看了他一下,眼底的戒备不觉松懈了几分,低声道:“我怕是着了蓝喜的道……这死太监,还真敢!幸亏皇帝——”他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沈柒皱眉道:“我原本担心的是太子,才不得不入宫面圣,其中隐情……算了,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送你出宫。” “送我回家……”苏晏艰难道,“眼下我只能指望你了,七郎。”
第五十九章 叫我一声相公 “送我回家……眼下我只能指望你了,七郎。” 这话春雷般绽入沈柒的胸膛,话中拳拳信任之意,叫他一颗心喜出望外之余,又有些隐戾难平。 ——看这模样,像是被下了淫药,满心念着回家,莫不是要找那个新纳的小妾一解急渴? 就算不是小妾,也是别的什么莺莺燕燕,胭脂胡同里不是还有个他的老相好花魁?与其让不三不四的人占了他的便宜去,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拿下,事后要杀要剐,都由他! 沈柒暗下决心,顾不得应虚先生的医嘱,说伤口将将愈合,疤痕下新肉尚未生出,叫他至少三个月内静心养气,莫做剧烈活动,也不宜行房事——必要之时,他连命都能豁出去,又何惜一身误事的刑伤。 “安心,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你。忍一忍,我们即刻出宫。”沈柒说着,抬袖拭去苏晏额上热汗,钻出轿子,叫来几名在宫中轮值的锦衣卫校尉,把软轿抬出皇宫。 若是去苏府所在的黄华坊,该走东华门。在沈柒的授意下,抬轿校尉走的却是西华门。出宫门换乘马车往南,从灵台与宝钞司之间穿过,再往西便是沈府所在的小时雍坊。 马车疾驰,颠簸得厉害。苏晏药力发作,又强忍着不发泄,只觉欲火焚身,无所适从地抓扯衣物,坐也坐不稳。 沈柒将他搂在怀里,用自身给他做避震的垫背,不住地亲吻他汗津津的眉眼脸颊,觉得这股欲火沿着肌肤相贴之处,也烧到了自己身上,要将两人烧做三千情天孽海、十丈香软红尘中难分彼此的一抔白热灰烬。 好容易捱到沈府门口,沈柒吩咐门卫进去取件披风出来,将怀中衣冠不整的苏晏从头到脚裹个严实,大步流星地直奔后院。 小厮婢女们从未见家主人如此形色匆促,刚想上来问安,沈柒喝道:“走开,谁也不准接近主屋!”言罢踹开卧房的门,抱着人举步迈入,反手关门落闩。 他摘除了披风,将苏晏轻放在拔步床上。苏晏揪着他的衣襟坐起身,哼哼唧唧喊口渴。 沈柒转身去桌面倒了杯凉茶,让他倚在自己身上,慢慢喂进去。 喝完茶水,苏晏意识清醒了些许,环顾周围道:“这不是我家……” “这就是我们的家。”沈柒丢了茶杯,手捏下颌将他的脸掰过来,一点点舔去他唇角水渍,“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 “哪个是你娘子?我是个男人!”苏晏迷离地瞪他,但因此刻面颊浮粉、眼角飞红,这一瞪全无凌厉气势,倒显得秋水横波。 沈柒又去亲吻他眉梢眼角,细细密密,暗自欢喜,“对对,你当然是男人,我早就摸遍确认过了。” 苏晏在半似清醒半似朦胧中生出个不祥预感——直男生涯的最大危机近在眼前,当即慌不择路地往外扑,险些滚下床沿。 沈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袍,硬给拽回来,用力过猛导致后背裂痛,不由闷哼一声。 苏晏跌回枕席之间,嗅着兰草席子的清香,一面忍不住轻蹭光滑微凉的绸被,一面耻惧慌乱地想要逃离,身心像要被发作的酒劲和药力扯成两半。 沈柒迅速扒掉他的鞋履绸袜,剥去身上的大红织金仙鹤圆领衫,甩在床尾。又去解自身的腰带、曳撒,连同纱帽也摘了随意丢到床外,全程面无表情,微颤的指尖却出卖了内心的渴切。 摆脱了窄衫子的束缚,苏晏浑身松快,只剩绢绸中单,水流般摩擦着灼热的肌肤,他叹息似的呻吟了一声。 沈柒听得这声低吟,心头血都要烧沸了,三两下扯开他的衣衽系带,剥莲子般显露出内中粹白的肌体。 苏晏看着清瘦,实则骨肉亭匀,白皙光滑的皮肤下是薄而匀称的肌肉,勾勒出少年身躯青春秀实的线条。沈柒从他肩颈一路抚摸到腰身,手感润滑如玉,俯身去吻他嫣红的嘴唇,舌尖顶入齿关,与他的舌头纠缠绞吮在一处。 苏晏双眼紧闭,被他亲得气喘吁吁,情难自禁地弓起身子,用勃发的下身磨蹭对方,袴裆处被前液打湿了一小片。 沈柒边深吻,边伸手去摸他胯下,阳物早已硬挺挺地翘起,像根笔直的红玉塵柄,在指间敏感地轻微跳动。沈柒想起他自诩“只好美女”的“直男”宣言,不由低笑一声,调侃道:“别处直不直不知,此处倒是真的挺直。” 苏晏睁眼,羞恼交加地说:“你出去,我自己会解决!” “如何解决,似这般?”沈柒用拇指与食、中指的指腹拈住端头,隔着薄滑的绸裤轻轻捻动,又拢五指成圈,上下套弄,“还似这般?” 苏晏在骤来的快感中抽着气,“我是因为被下了……” 他还没想明白,问题是出在酒里还是哪里,但可以肯定是近似后世催情剂之类的药物,作用于神经中枢,能激发出极强烈的性欲,使人丧失理智沉沦快感,无论这快感是来自异性还是同性,被激素控制的身体都会给出忠实的反应。 所以在这种对着空气也能硬的情况下,有生理反应也是正常的,并不代表着他就被沈柒掰弯了。这会儿换作面对其他男人——譬如皇帝、豫王,甚至是同为钢铁直男的吴名,他也是一样的反应,可见这真是药的问题,与他无关。苏晏自欺欺人地想着,顿时有了继续应对的底气,喘气接着道:“……春药,此番被药力所逼,并非本意。你若还当我……是兄弟,就悬崖勒马,放我自行解决,以免……日后见面尴尬,失了和气。” 他每说一个字,沈柒的脸色便阴沉一分,最后瞳孔中仿佛蒙上了层淡淡的血色,咬牙冷笑:“称兄道弟上瘾了是吧?这便让你见识见识,‘好兄弟’的妙用!” 手下一用力,直接将他的绸裤撕成两片。 饱胀的阳物弹出来,颤巍巍地挺立,苏晏一惊,仿佛嗅到某种残暴的兽性气息,竟有些心悸胆战,翻身便往床外逃。 沈柒抓住他瓷白修长的大腿,五指陷入皮肉,硬是给拖了回来。苏晏直挺的阳物在被面上摩擦,挣出一声近乎啜泣的吟叫。 他的肩膀被一双健劲的手按住,俯卧着,腰窝陷出个诱人的弧度,微湿的肌肤在黄昏天光中,好似盈了一汪浅浅的清泉,带着甜美的酒香。沈柒宛如跋涉荒漠的一匹孤狼,长久焦渴终于得以解救,埋首泉洼贪婪舔舐。 苏晏腰间极敏感,被他舔得全身颤抖,连脚趾都泛了红,双手揪住衾被,止不住地呜咽。 勃起的阳物抵在下方,硌得作痛,他不得不膝盖前收,变作跪趴的姿势,为腹下腾出点空间。 但是这样一来,臀瓣就更加凸显圆润挺翘,俨然是对熟透了的蜜桃,从肌理深处浮出旖旎的肉粉。 沈柒看了手痒,张开手掌兜住,用力揉搓,五指陷入一团酥雪,嫩滑又有弹性,简直爱不释手。又忍不住嘴痒,低头叼住雪白臀肉,连咬带嘬地啃出鲜红的牙印,好似上下对称的两弯红月。 苏晏吃痛叫道:“怎么还咬人呢,狗一样的!” 沈柒又咬了一口,暗声道:“不是狗,是恶鬼夜叉,不但要咬你,还要活活吃了你……怕不怕?” 苏晏打了个寒战,被逼无奈地安慰这个疯劲儿上头的特务头子:“那些人乱嚼舌根,七郎不必上心……” 沈柒微哂:“上心?他们也配!就那么点空隙,也只放个你,哪还容得下其他。” 换做平时,苏晏立时能反应过来,但他此时头昏脑涨,欲火烧身,只想着灭火,便顾不上回答,将手探入腹下,握住胀硬的阳物。 沈柒的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同他一起包裹住阳物,揉搓套弄。另一只手褪下自身亵裤,弹出杵棒也似的一杆粗长凶器,青筋暗伏,龟头足有鸡卵大小,戳进他臀缝来回摩挲。 苏晏吓得几乎软掉,惊叫了声“别进来!”又想逃下床。 沈柒手里牢牢拿捏住他的要害,轻咬他的耳廓喘气。“床头柜里有一瓶药油,拿给我。” 苏晏拼命摇头。 沈柒哑着嗓子威胁:“你想我就这么直接进去?” “我想你哪儿都别进去!要不还是给你撸一撸吧……”苏晏慌不择路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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