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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

时间:2023-11-22 15: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兀尧

正是这手,此刻将合上的扇子拍在案桌上,食指中指将扇推向皇帝的一边,“拿去,玉泱想要的我向来不稀罕。”丢弃一张废纸般的无所谓,竹帘的间隙得见他一手放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像是有些玩味。

皇帝拿起案上的这把黑檀木精致小扇,红色的流苏穗子长长的,倒像是小孩子的玩意。

打开那扇子,扇面所绘之景,似梦境模糊,大约看得出大片大片的是梅,雾雾蒙蒙中,黑的是夜,黄的是月,白的是雪,唯独飘零的一身黑衣人,看不清五官扎眼地站在梅海中。

如此不明朗,不协调,写意虚化,不似柳南烛的画风。

但特有的线条勾勒,转笔蘸墨,以及印章,又说明此画,确实出于他手。

皇帝翻过扇子,扇的另一面,跃然三个触目大字,张狂潦草地写着“榣大爷”!

这字比这画更惊人!皇帝用力闭目凝神,缓了口气,后再睁开,将“榣大爷”的扇子合上,起身交于宫女。

对着竹帘言一句“多谢”

国师并未与他客套,端起了案上的白玉酒杯嘬一小口,喝了醋似的蜇了舌头,很是不满,“什么破酒,也拿来唬我。”

宫女听这声音,唯唯诺诺地捧着扇子,而皇帝的眼神,活要将那帘子揭了,面具揭了,衣服揭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尽数揭了,要揭了这位“榣大爷”的皮。

皇帝也只能想想了,他出了凤凰殿,并未乘车撵,绕一处亭台轩榭,穿两个门廊,路过承明、寿安、岁羽三殿,走到坐落于东边的玉泉殿。

祭司玉泱知是他来,打断静修,睁开汪汪的一双眼睛,说这眼睛汪汪的绝是没错,如潭底的黑石,光亮,干净,一直水润的汪汪。

入了玉泉殿,天禄一身的骨架就放松下来,他忘却身份随意地与玉泱平起平坐,半倚在榻上,将扇子递于他,“国师说,你要的东西,他向来不稀罕,我认为,他这般倒是肉包子赏狗,全凭兴致。”

天禄这么狗不狗的暗指,也不怕玉泱生气,因这人你就算要把他杀了,他汪汪的眼睛也是波澜不惊,不会掺杂任何的情感来。

但天禄这次却是错了,玉泱听了他的话,汪汪的眼睛,泛起一水春皱。

玉泱想到了小时候,记忆里的奚奚那时候还不爱红装,着一身藏蓝的息灵山巫祝衣,内敛的颜色也被穿的趾高气扬,每次来到九陵宗,都要蛮横地把爹给自己的剑法心法全部打包,把青芜长老给自己做的衣裳通通拿走,把方铭小叔给的好吃好玩的,一个不剩揣进兜里。

一边费劲儿地把这些东西塞进已经鼓鼓囊囊的包里,一边还总不忘吹嘘:“呆瓜,你个可怜虫,你没见过爹爹,不知道他的模样吧,我可是见过他的。”

而自己倒不是真的呆,一句“你和爹爹相像,看你岂不一样?”把他封的哑口无言。

这种情况下,他多半是恼的,一爪子挠在自己头上,“瞧你的样子,双眼叠皮的,倒是像了爹,可惜了这双大眼睛,愣是没神,呆的像瓜。”

他把自己当瓜一样的,又在头上挠了几爪子。

玉泱所回想的那时,奚奚是稀罕的,他稀罕玉泱所拥有的全部。

如今的羽榣却是不稀罕了,他对玉泱所拥有的一切嗤之以鼻,对玉泱所追求的所有弃如敝履。

羽榣只稀罕他自己,他用华丽的锦缎、流光的面具,把自己捂得紧,生怕被别人窥伺了一寸肌、一寸心。

玉泱看了一眼扇画中的黑衣,他知道,这画里的人,是在他记忆中,完全缺失的爹爹。都说他的爹爹纯真温暖、谦逊仗义。

但在眼前这身黑衣,重叠的却是狂妄的奚奚,玉泱此刻也不太在意那把扇了,将扇子丢给天禄,也不说话,自顾自的闷喝了一杯酒,叹了一句“好酒。”便趁着月色大好,又痴迷地练剑去。

这羽榣和玉泱喝的酒分明就是同一个酒坛子里的,天禄也不管谁说的是真是假,再次打开那把扇,看着那画面上的黑衣……

细细端详,与他的国师何其相似,柳南烛仅作的一副人物图,在国师手中做了扇面,形影不离随身携带,即使将扇子给了玉泱,也是泛着酸。

这般看来,怕是两人之间的交情不浅?还是说是和兵权在握的柳松岩交情不浅?

皇帝坐在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边,执起一枚黑子落下,残忍的吞噬了一路白棋。

心中揣度:柳松岩,你这兵权握了太久,是时候该告老还乡了。

手指在梨花木的棋桌上规律的敲了几下,数重黑影如鬼魅隐身随行,从不知名的几处现身,皇帝低沉的声音酝酿着权计,听得不大清,也见不得多少光,只听齐刷刷的几句“属下听令。”黑影得了令,消失在皇城的各处。

那棋局此番更是耐人寻味了,天禄喝下一杯酒,一杯满载乾坤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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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对面应不识


第二十九章 对面应不识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宝马香车,商客云集,繁华无比。

“客官,上好的酒啊!烧刀子、竹叶青、秋露白!……我们小店应有尽有,快里面请!里面请!”市井酒肆生意兴隆,多得是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桌上。

黑褐色的酒瓦坛摆上,大红的封口布揭开,倒满一海碗的酒,吹鼻子瞪眼的划着拳,输的对着碗灌下去,只留粗砂的碗底,粗狂豪气喝得爽口!

盛世之下,生意兴隆的岂止是这酒肆,各色小贩吆喝声响亮,各色招牌挨个显眼。

整座皇城彰显着雍容华贵,浓艳色彩,浓艳到寻常百姓的穿着打扮。

如时下女子多佩戴明晃晃的朱钗,或是贴着绒花,着黄色的大扇袖,绿色的襦裙,花色满的绣鞋,胭脂妆的小脸红扑扑的妩媚,樱桃唇必是要娇艳欲滴。

又如男子一袭鸢尾兰色的窄袍子,衬得白净清爽,利落大方,领口袖口衣摆镶边滚纹,贵气逼人。

“宫廷御膳酥”招牌铺子前,一女子着装透着仙气儿似的,很是稀奇。

“长仪,你在这等着花生酥出炉。”“长仪,这个碎票,就是钱,你就拿这个买花生酥。”

“长仪,这天气看着快要下雨,我先去买你最爱吃的马蹄糕,一会儿好早些赶回去。”

“长仪,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千万不要乱跑。”

少女一口一声“长仪”,和“卖酥喽!卖酥!不酥不要钱!”的吆喝声融为一体。

女子嘱咐完离开,还是不放心,回头看了几眼,才逐渐消失在前面的街角。

被唤作长仪的少年,十六七岁模样,浅薄的斜刘海,双鬓挑发两缕,分别编成细辫,红绳系着,收于脑后,将及腰的长发整齐的揽于肩上。

这发式在皇城之中,男子是见不到的,倒是豆蔻年华未嫁人的妹子还会有相似的发型。

少年穿的衣服也很奇怪,黑底子上,如图腾的红色复杂纹饰,是红色祥云?

还是红色火纹?多到掩盖了衣服黑色基调,倒成了黑衣。

利落的小窄袖,在史书上是几百年前的穿着了?见这少年也是一副从未来过市集的模样,他摊开手,看着少女给他的碎票,揣摩了一番。

这天气,的确如少女所言,黑云堆积,快要下雨了。

行人开始步履匆匆,露天摆摊的小贩开始收摊,把那红的绿的荷包香囊收起,闪亮叠着光的手镯耳环收起,鸟儿、鱼儿、方块状的风筝收起,鸳鸯戏水、锦鲤呈祥的锦帕收起……

只有卖伞的小哥簌簌地将一把把雨伞撑开,似五颜六色的花朵盛放。

天欲雨,风先吹过街。

疾风而来,长仪这手中的碎票,一股卷儿的就随风飞跑了。

他对钱没有足够的认识,愣了一下,才想着没钱,自己的花生酥也就没了,晃过神来,快走着去追那票子。

与逆行的人磕磕碰碰间,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追到手,前方一壮汉太过匆忙鲁莽,狠撞了一下赶路的另一人,“哗”的一下,被撞之人怀中成叠的水宣纸,铺天的飞起,票子混在其中,左右是分不清了。

长仪驻足,看着水宣纸的主人也是驻足下来,未伸手去抓,也未低头去捡,站得笔直、洒脱地任它们飞散,微微泛着黄的水宣纸从他的发上、肩上、背上、腰上飘落,像一只只浅黄的蝶,间或萦绕在他浅蓝的衣袍间。

长仪看着这背影出了神。

他的眼中只与这背影相关,积着潮气的青石板路,无数纸张扬扬洒洒落在上面,沾上潮湿的水汽,在那人白色的鞋边,淡黄殷湿成褐黄。

擦肩而过的各色行人,消逝着黄的绿的紫的明亮色彩,发生在身旁,却不在眼中的很遥远。

最终要找寻的碎票,晃晃悠悠落在那淡蓝的肩背,静止其上,长仪想拿回那票子,或者说下意识地靠近那背,他上前几步,右手伸向那票子所在的右肩,不想那人警觉很高,转过身来。

人群中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注定相见的人,无法阻断,两人如此近的距离,柳南烛与长仪四目相对,一眼倾心,一眼千年。

长仪在对方深沉的眼眸中看见了冒失的自己,悻悻的放下自己的手,睁大了自己的杏目,将内双的眼皮叠成真的双,从下方直愣愣地望进那双眼。

柳南烛被这么紧盯着,雨还未下,就已经被雨淋了般,浇了个彻底,浑身黏黏缠缠的感觉。

一滴雨落在长仪的额间,下雨了。

有些莫名,说不出感觉,柳南烛在长仪的视线中,转过身,也顾不上那些遗落的水宣纸了,避着雨继续赶路。

长仪环顾了下四周,陌生的街道,不见了的卖酥店铺,不见了的风泠,他并未多想,三步远的距离,紧跟在柳南烛身后,尾随他穿过青石板路,穿过一条梧桐小巷,又穿到了另一条陌生的街。

大约一个半时辰,雨越下越大,时辰也已不早,天色比晴天暗淡的早,沿街的好多人家开始明灯,一片暗黑的秋雨中,灯火通明驱走了不少雨夜寒凉,这雨下得瓢泼,砸在脸上有些痛。

四周的人开始寻地方躲雨,柳南烛也随着熙熙攘攘的躲雨人群一起进了一个门廊,长仪也紧跟着。

为何紧跟不舍?被长仪一路三步远的尾随,柳南烛竟熟悉自在的没有任何的逼迫感,可曾是遗忘的旧相识?

他转过身来,问着长仪:“我们,可曾见过?”

长仪欲要言说,恰逢另一波躲雨的人挤了进来,长仪猝不及防被挤撞到,贴在柳南烛胸前,“长仪,长仪。”

题不达意,他说话的气息温在柳南烛的颈子上。

他不认识长仪这号人物,但也不吝于结交新朋友,向后移了一步,与长仪隔开距离,微微言笑:“不才,柳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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