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凡白也没催他,说完,就似完事儿了。 “谈。”他咬牙道,“谁不谈谁孙子!” 虞凡白又笑了起来。 邬烬想,老男人笑得可真好看。 高兴坏了吧。 还没谈上,就摸他手了。
第247章 亲热 圣洁宏伟的建筑物之上,公爵蹲守床边,呈上来的视频中来回播放着小虫子被击杀的画面。 “国王陛下,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它居然能在加斯克尔伯爵的脑中存活。” 国王浑厚的声音自床帘后传来:“视频里的哨兵是加斯克尔伯爵的小儿子?” “是。”公爵说,“才接回来不久的那位。” 国王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加斯克尔伯爵倒是有两个好儿子,可惜……” 可惜什么,他不曾说下去,却也让人明白了。 “这也当算是做了一个了结。”他轻叹着道,“给詹罗伯爵送过去吧。” “是。”侍从应道,“还有……陛下,虞上校向实验区申请了检验。” 片刻后,国王说:“随他去吧。” “这虞上校,当真是无愧于‘帝国雄鹰’的称号。”公爵揣测着国王的心思,夸赞了一二。 “那孩子,一直很优秀。”国王颇有闲情逸致的和他聊起了从前,“数百年来,没落贵族如星辰陨落,十几年前,他父亲母亲双双亡故……” 没了强大的保护罩,他也不过是一只孱弱稚嫩的雏鸟罢了。 谁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那时的虞凡白也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郎。 没有强悍的实力,下场可见一斑,他会像那些没落贵族,家族遗留财产分崩离析,悄无声息的被蚕食殆尽。 他偏偏杀出了一条血路,不是哨兵,却胜于大多哨兵。 “一切都被他亲手改变了。” “这孩子,可不简单啊。” 公爵觉得国王对虞凡白是赞赏的,那话兴许也是夸到了点子上。 “变天了。”国王咳了几声,“要下雨了。” 阴沉沉天色,一场骤雨降落,户外训练也没有截止,在面临畸变种上,这么一场小雨算不得什么,更为险恶的环境都不在少数。 邬烬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用狙击枪瞄准着目标。 两天没见着他们的虞教官了,这两天都是代班教官接管他们,雨水砸在身上,浸透衣服,高度的专注力让哨兵们忽略了自己本身身上的感觉。 一场训练结束,他们浑身都湿透了。 今天宿舍停电,大澡堂统一放热水,换衣室内,哨兵们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 “别过来,你身上都馊了。” “什么啊,你自己不也是一个味道,还嫌弃我。” 一个气喘吁吁累得不行的哨兵从外面进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了,相熟的人问了一句,哨兵抹脸道:“别提了,训练不达标,被罚了,啊……虞教官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你还挑上了,虞教官训人起来有多魔鬼你忘了?” “魔鬼是挺魔鬼,但那张脸给人动力啊,而且事后还会关心人,温温柔柔的向导啊……要能跟他待一起,多魔鬼也愿意……烬哥,是吧?”那人找着认同。 邬烬把脱下来的脏衣服塞到一旁,心下一跳,从他们提起虞凡白的时候心就开始跳了,被这么一喊,心虚得厉害,散漫道:“什么?我没跟他在一起。” 几张脸一块面向他。 邬烬寻思了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们已经自行给补回来了,以为他说的是“没想跟他待一块”。 “这话你问烬哥,你不知道烬哥一向和虞教官合不来呢。” “哈哈哈,也是啊……” 他们又转而聊起了接任务。 军校收录的哨兵来自帝国各地,年龄各有差异,待训练满了半年,他们就可以接基地派发下来的任务了。 他们都是虞凡白手底下的兵,待到做任务,也会是虞凡白领队。 邬烬进了浴室隔间洗澡。 他和虞凡白算是谈恋爱吗? 虞凡白谈起恋爱是个什么样,邬烬不知道。 那两天光想着谈去了,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他没干,虞凡白也没干。 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儿。 他觉得虞凡白在忽悠他。 他往身上抹沐浴露,年轻的躯体泛着富有光泽的亮度,结实的肌肉看起来一拳下去能把人给砸墙里去,他摸摸胸肌,又摸摸腹肌,他还不够性感? 他又不是小屁孩儿了。 他听着隔间跨屏聊天。 聊向导学院那边几个妞,几个帅哥,又莫名的把那些向导和虞凡白对比了起来。 “虞教官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是真能打,最开始他不是放话让我们不服气可以随时挑战他呢,我不信邪,结果疼了我十天半个月。” “跟那些向导风格差得也太多了,哪个向导跟他一样啊。” 哨兵们聊起他没什么旖旎心思。 不敢有。 “我刚看到他回宿舍那边呢……” 隔间的水停了,花洒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水带着泡沫往下水的地方淌下去。 闻着味儿跑去的哨兵跑到半路,脚下又缓慢了下来。 他回来都没跟他吱一声。 他现在这么跑过去,多掉价。 天还在下着雨,他脚下缓慢的往哨兵宿舍走去,眼神瞥着另一个方向,那是教官的宿舍。 他想,晚一点儿吧。 显得没那么着急。 他也没那么着急。 他漫不经心地端着盆回宿舍,还没到楼下,顿时瞧见了楼下那道撑着黑伞的身影。 虞凡白办事耽搁了两天。 今天天气委实不太好,他拿着伞看着不远处穿着大裤衩和白T恤的哨兵,身上透着点少年气。 “你怎么来了?”哨兵问,“这宿舍楼下呢,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啧,一回来就忍不住找他来了。 邬烬唇角禁不住的往上扬。 虞凡白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他,说:“送点东西。” “这什么?”邬烬拿过来,挺沉。 虞凡白让他自己看。 一袋子水果,有好几种种类。 部队不让开小灶,学院这边也管得严格,哨兵们大多不贪嘴,水果还够不上小灶,但水果价钱昂贵,许多平民出身的哨兵不会往这上面花钱。 “买这么多,要放坏了。”邬烬说。 虞凡白说:“大家都有。” 两天没见他了,邬烬盯了一会儿他的脸,又别开眼:“你给大家买的呢?” “胃口不小,还想独占啊?”虞凡白随意道,“你自己挑一挑,挑喜欢的吃,其他的给别人分一分。” 邬烬哦了声,又觉着虞凡白还挺周到,给大家都考虑到了。 否则就他一个人有,多遭人嫉妒。 虞凡白瞥见邬烬盆里的脏衣服,最上边一件是他最后脱下来丢进去的,布料最少的那件,“刚洗完澡?” 邬烬把盆往后掩了掩:“嗯。” 遮掩完了,又把盆给转了回来:“教官,看哪儿呢?要不我送给你?” “还想着让我给你洗那两块布料?”虞凡白勾了勾嘴角,“想得挺美。” 邬烬觉得虞凡白就是一块木头。 还有,什么叫“两块布料”? “教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邬烬说。 虞凡白:“比如?” “我这两块布料装的可不是雏鸟。”邬烬说,“是大鸟儿,你见了就知道了。” 这鸟儿再大,邬烬在他面前掏半天也都是掏不出来的。 “邬烬同志。”虞凡白说,“不要骚扰教官。” “我怎么骚扰你了?”邬烬凑近他,一本正经道,“你说,我以后一定听从命令,改掉恶习。” “顽劣不堪,恶习难改。”虞凡白评价,伞下往他倾斜了些。 邬烬也没生气:“那我岂不是无药可救了?” “那就不必改了。”虞凡白轻晒,“上去吧,我也回去了。” 邬烬贼心不死:“人家谈起来见个面都亲亲热热的……怎么,教官还害羞呢?” 这是点他呢。 虞凡白问他还想怎么亲热,“亲嘴吗?” 邬烬卡壳了下。 “还是给你洗那两块布料?”他面色平静。 邬烬臊了脸。 虞凡白往他手上看了眼:“你要想在这儿,我是没关系。” 在这儿什么? 没关系什么? “猴急什么。”邬烬剔透的眸子瞪圆了,说,“我又没说现在。” “哦。”虞凡白从善如流,温和笑道,“是我误会了。”那笑似笑面虎一般,狭长眼眸微微眯着,“误会你已经,急不可耐了。” - 他走了。 邬烬也进了宿舍楼。 “不必改了”——他灵光乍现。 虞凡白岂不是喜欢惨了他?他顽劣不堪,他都喜欢得不行了,还装作一点也不想跟他亲热的模样。 呵,口是心非。 罢了,向导都含蓄矜持,容易害羞。 “教官!” 还没走远的虞凡白听到声音,脚下顿住,抬伞看向楼上,二楼楼梯口,邬烬趴在窗户上,说了句什么话,隐没在雨中。 虞凡白扬了下唇,说:“有你哭的时候。” 他举着伞走了。 邬烬说的是:“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说完还吹了个响当当的口哨。 调戏教官,罪加一等。 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上级。 哨兵的生活被大量的日常训练所占据,第三个月,他们将会真正的接触到畸变种,想要从畸变种中活下来,就得变强,变得更强。 现在偷的每一个懒,都可能成为未来丧命的契机。 训练进程越发紧凑,哨兵们从学院到了营地,开始接触“真家伙”。 有哨兵顶不住,在实地训练过程中碰见模拟畸变种投影,腿软受惊差点直接从山坡上滚下去。 到了时间,虞凡白掐着表,看到最后两人从山上回来。 哨兵扶着一瘸一拐的银发哨兵。 邬烬为了拉哨兵一把,把自己给摔下去了。 “对、对不起教官,我愿意接受惩罚!”哨兵满头大汗。 虞凡白瞥都没瞥邬烬,看着表,道:“老规矩,十圈,晚上开饭之前回不来,今晚就勒紧裤腰带睡吧。” “是!”哨兵答得铿锵有力。 虞凡白在邬烬身边蹲下,掀了下头裤腿,才碰到他裤子,他疼得嗷嗷叫,跟要了他命似的,虞凡白说:“来两个人,扶他去看一看。” 邬烬觉得这老男人可真无情。 他都成这惨样了,也不让人给抬他营地帐篷里去。 这一个连队的哨兵都在这实地训练,后勤部炊事班定点开餐,过了那个时间点,没有就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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