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天色,林辞在一众暗卫的护送下,到了亲王府,暗卫们在府外藏匿了身形。 真正进入进王府的只会有林辞一人。 林辞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亲王府的地形他已经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林辞来到事先选好的隐藏点,变回了仓鼠的样子。 林辞顺着记忆中的道路,来到了亲王府的书房,他爬上屋顶,转悠了会,不出意外找到了钱悦所说的散水口。 林辞丈量着散水口与自己身型的差距,发现绰绰有余,于是他钻了进去。 管道内很黑,倒是没什么异味,仗着仓鼠良好的夜视能力,林辞一路无阻,来到了暗房内。 暗房建得不大,堪堪够一人活动开来,一排排抽屉镶嵌在墙上,为了方便翻找,林辞变成了人形。 找资料这种活,林辞轻车熟路,他翻找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辞望着手中的册子,不由感叹,古人怎么都这么喜欢记账啊,这不是给自己留把柄。 林辞将册子卷着塞进散水口,然后变回仓鼠的模样,从里面将册子推了出去。 这一路顺利得不可思议。 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离开亲王府,亲王府有侍卫巡查,林辞趁着侍卫交接的时候溜了进来,可剩下的时间不够他等到侍卫再次交接,林辞想要离开亲王府必须借助钱悦的帮助。 林辞换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躲着人群,来到了和钱悦约定好的地方。 钱悦早早的就在那等待,她见到林辞立即将人藏进了自己屋子。 关上门后,钱悦松了一口气,除了与人私会,她还是第一次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来。 “你拿到了吗?”钱悦有些担忧的问道。 林辞点了点头。 钱悦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走时都没听到兖王提前离场的消息,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林辞听闻此言,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兖王没离开?” “我打探到赵管事进了兖王的屋子,赵管事不是一直贴身侍奉在兖王身边。”钱悦说道,“没想到这次兖王先回来了。” 林辞听到这就觉得事情不对,赵止筏都走了,赵叔干嘛还进赵止筏的屋子,再结合赵叔之前和他说的晚上有暗杀。 那赵止筏不就是在拿赵叔当靶子。 林辞心中顿时焦急了起来,他问道:“还要多久我才能离开。” 钱悦透过门间的缝隙,偷瞄着外面的情况,她默算着平日里侍卫走动的时间,回答道:“再有一炷香时间,我就送你从小门离开。” 林辞压下心底的急躁,耐心等待,他不敢有丝毫差错,在任务中急躁是大忌。 过了煎熬的一炷香时间,林辞可算是离开了亲王府,林辞顾不上于藏在暗处的暗卫打声招呼,一路狂奔回王府。 赵止筏正坐在桌案前等待。 林辞推开门大步走到桌案前,他将册子扔在桌案上,望着赵止筏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今晚赏花宴那边会有暗杀?” 见到林辞安然无恙,赵止筏忐忑的心情才算有了归处,面对林辞的质问,他不可置否的回答道:“知道。” “所以你故意拿赵叔当靶子?!”林辞反问,愤怒失望涌上心头,林辞一时失了分寸,他揪着赵止筏的领子,吼道:“赵叔照顾你十几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你就这么利用他!” 林辞眼中的失望,刺痛了赵止筏的心扉,更令他心寒的是林辞在为别人与他对峙。 “他本来就是本王的一条狗,听话难道不是他的本职。”赵止筏反唇相讥。 林辞抬手,在赵止筏错愕的目光中,重重的扇了对方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你冷心冷肺得令人害怕。”林辞俯视着赵止筏,将对方的狼狈尽收眼底。 赵止筏维持着被打的姿势没有动作,他声音微哑,“有暗卫在,赵青不会有事。” “我不信你。”林辞转过身去,大步跨出门去,“我回去找赵叔。”
第三十三章 利刃插入胸膛(甜甜甜都能甜) 习司正守在门口,他低着头不敢看被打的赵止筏,林辞此时已经离开了院子,看对方的走向应该是要去马厩,习司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林辞。 “给他马匹。”赵止筏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的脸颊,他站起身来,吩咐道:“召集暗卫,赶回赏花宴。” 习司应了声是,立即离开前去安排。 林辞骑上马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估算着庄子与赵止筏的距离,比他之前能离开赵止筏最长的范围还要远上一些,只能祈祷这些天他跟赵止筏的限制范围又扩大了。 夜晚寒风凛冽,细碎的星子点缀着夜幕,狭窄的小路上,一队人马隐匿在黑夜中,策马奔腾。 赵止筏策马扬鞭,位列其首,他与其他暗卫一样,都换上了夜行衣,蒙上了面具。 天空传来海东青的急啸声,赵止筏一手拉紧缰绳,他夹紧马背,停下了马蹄。 海东青盘旋着落在了赵止筏的手臂上,赵止筏取下海东青脚上的信笺,在看清信中所写,赵止筏蹙起了眉头。 紧跟在赵止筏身后的暗卫也停了下来,习司拉着缰绳走到赵止筏身旁等候吩咐。 赵止筏垂着眼帘,望着手中的信,额角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眸,让人摸不清他心中所想。 “见到赵青,杀无赦。”赵止筏收起了信纸,面目表情的吩咐道。 习司拉着缰绳的手一顿,他低下头,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秋日的晚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林辞咬着牙坚持赶回了庄子,他两腿内侧磨得火辣辣的疼,林辞顾不得多想,下了马,就一路狂奔。 林辞啪的一声推开了门,在看到安然无恙的赵青了,他猛地松了一口气。 “小少爷?”赵青看着来人一脸诧异。 林辞气还没喘匀,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赵叔你明知道有危险,怎么还留在这。” “小少爷是担心老奴才回来的?”赵青沏茶递给林辞,示意对方稍作休息。 林辞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放下茶盏,拉着赵青的胳膊,说道:“赵叔你先跟我走。” “怕是来不及了。”赵青望着屋外,他一手将林辞拦在自己身后,嘱咐道:“小少爷还请找个地方藏好,不要出来。” 林辞立即回头,只见院中不知时候冒出了一批人马。 林辞紧咬着下唇,心底忍不住骂了赵止筏两句,这人怎么到处树敌,在哪都能被追杀。 此时赵青已经提剑杀了出去,藏在暗处的暗卫也都现身与来者厮杀。 赵青虽已到中年,但身手与暗卫相比,丝毫不见逊色。 林辞赶回来就是想保护赵青,哪可能在一旁干看着对方冲锋陷阵。 林辞出来的急,他摸索着身上,也只有赵止筏之前送他的匕首能算做武器,林辞拔出匕首,跨出了门栏。 赵青余光瞥见林辞出来了,心下有了担忧,他一步步退到林辞身边,望着对方的眼神满是不赞同,“小少爷快回去。” “没事的。”林辞安抚道,他拿着匕首侧身挡住了右边偷袭的人。 赵青看见林辞手中的匕首有一瞬间晃神。 林辞为赵青挡下一击,皱眉道:“赵叔专心对敌。” 赵青回过神来,提起长剑与来者交锋。 两方势力本该势均力敌,但林辞的出现显然乱了对方的阵脚。 敌方首领一时不察,被赵青提剑抵住了脖子,赵青低声威胁道:“让你的人都住手。” 首领轻蔑一笑,“你会下来陪我的。” 说完他用力撞上了剑锋,血溅当场。 赵青甩去长剑上的鲜血,皱着眉头看着首领的尸体,此时暗卫们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局面,但看刚刚首领势在必得的样子,赵青担心有诈。 林辞走到赵青身旁,见对方面色担忧,追问道:“怎么了吗?” 赵青摇头,“大概是老奴想多了。” 林辞没有深究,他笑着拍了拍赵青的肩膀,“没看出来啊,赵叔你身手这么好。” “老奴之前在军中操练过一段时间,”赵青谦虚道。 就在这时突生异变,另一批人马冲了进来,暗卫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林辞急步后退,堪堪躲过一击,他紧锁着眉头,看着又陷入混乱的局面,轻啧了一声,“真是没完没了了。” 本就略有疲态的暗卫们,对上这一波突袭显然都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就要被逼入绝境,林辞踱步走到赵青身边,低声道:“我一会拦住他们,赵叔你先走。” “这怎么行,要走也是小少爷你先走。”赵青立马回绝。 林辞耐着性子解释,“我不知道怎么联系赵止筏,你回去叫人,我们才有活路。” “来不及的。”赵青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从王府往这里赶再快也要花上半个时辰。” “小少爷,你不该回来的。”赵青长叹一口气,“一会找到机会,小少爷就先逃吧。” 林辞听闻此言,没忍住爆了粗口,“赵狗怎么也不留个后手!” 林辞身手再好,也不可能挡得过那么多人的围攻,他的右手臂被利刃划上,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染红了他手中的匕首。 林辞倔着性子,没肯离开,但看着前仆后继的敌人,他不免有些绝望。 在敌人的前后夹击之下,林辞只能堪堪躲过一击,眼见刀尖要划过自己的腰腹,倏然,一把长剑出现,挡住了这一剑。 林辞循声望去,只见来人穿着熟悉的暗卫装束,背对着自己,站在自己身后。 林辞学过微观识人的技巧,他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是赵止筏来了。 一时间林辞也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他既庆幸对方能来,心里也有说不上的别扭,毕竟他和赵止筏才刚刚吵过架。 赵止筏带来的都是王府的精锐,习司以一敌三,不落下风,不利的局势终于得以逆转。 林辞见此,心中紧绷的弦可算是松了下来,他握着匕首,站在赵青身旁,心中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争斗。 突然一阵劲风袭来,林辞回头,就见暗卫举剑看向赵青,林辞瞳孔紧缩,脸上浮现错愕。 赵青毫无防备,被暗卫划伤了手臂,赵青赶忙后退,他拿着剑的胳膊被划伤,另一只手捂着伤口,鲜血从他指缝中溢出。 “赵止筏你的人里有叛徒!”林辞大喊着,他跑到赵青身前,将匕首举于胸前,一脸警惕的望着眼前的暗卫。 赵止筏没有回话,他解决完最后一个敌人,鲜血沿着剑身滴落,他转过身来,面对林辞沉默不语。 其余暗卫也靠上前来,形成了包围圈。 林辞与赵青正站在包围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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