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发觉出,你我二人体内的内力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流逝?还有这天地间,不管是灵气还是魔气都远不如前几日。” 若这番理解 他大地能够明白为何段渊会生出要把他生吞活剥的心了。 古有一种说法 在环境中死去的人,现实里非死即残,大多会溺死其中,同样也是余娜杀人的招式之一。其二,自当是同人说好要结婚的,结果出去敬完酒回来,发现人没了。 换作是谁 都会气得头顶冒青烟 “既然这样……”心虚使人没脾气,顾景深吸口气,抬起头来。“你想怎么做?”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很简单,在大婚之日.你出逃,本座自当对下人发火,在回去时,墨凌宇给了我颗透明水球,说是注入内力,能将这环境的时间线推动。” 车轮子滚动的声已然停止 里边的两人就这般僵持着,那瞬间,顾景幸好自己的眼眸给遮住了,否然他直瞪瞪地看着段渊,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铁定要被笑上一回。 “你说时间线推动?” 这水球在正常时间线也存在的吧?那么他这三次重生,每一次都会往后延迟好几年的说法,就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顾景开口的嗓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打着颤,是多疑胜过于肯定,唯独的不确定和内心挣扎,是由于讲话的人是段渊。 同这人认识,久得记不清多少岁月,那种本能的信任刻进了DNA里。 “本是想惩罚下你的,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听我话?师伯随便一句话就让你跟着跑了,真叫为夫好生伤心。” 眼前的布,让段渊抽走,重获光明的顾景不自在地眯了眯眼,涣散的瞳仁回了点焦距后最终停在段渊的脸上。 三庭五眼,长的无可挑剔,慕容复整体给人阴柔化的俊美,却是那肌肤的颜色较为苍白了些。 马车停在日月神教的门口。 在顾景还没穿书经历一系列荒谬的事时,他以为的魔界,必是大地泛起裂痕,满眼的猩红。乃永不见天日,唯有黄昏与黑暗相伴,是个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地方。 而当那血红的太阳,升起时万物沉睡,其实有多种势力已是杀戮开始。 当顾景第一次见到成了魔尊的段渊,给他的感觉不是一味的阴森,是孤寂。 许是从未想过,手刃无数生命的魔头,也会有如此茫然。只看到那孤独的背影立足于白骨之间,舔试着伤口决定做一个安静的魔君,悄无声息的吃下整个魔界…… 顾景跟着段渊重新回到还没被碰乱的喜房,屋子里的酒水杯子散落在地,古铜镜子立在桌子上,笼了层银光。 透明的水球出现在段渊的手中,悬浮着,底下拖了层黑雾,他说:“墨凌宇退下后,我使用过这水球。” 其音低哑,似乎被压抑了很久。 “然后呢。” 顾景轻描淡写地应了句,看向身侧的水球,目光微闪:“你知道这水球一旦在正常时间线里也存在的话……” 是会非常混乱 若推动延后的时间变动过多,还会导致日夜颠倒的情况。顾景没法形容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他看向段渊眸中的情绪太复杂了,看得对方眉尖微蹙。 这种眼神,仿佛在质问他,又或者…… 嗤笑声连着摇头的动作,烛火是进屋子那会就给点燃的,光线比月光要明亮。段渊的穿着是一袭红袍子,乃先前温存完后,换上的喜服。 看得顾景怪别扭,心里头有点自责,别过脸,听到段渊接着道:“催动使用水球,耗损的内力可以折损十几位大能,我不过是往前推了一分钟,隐约华发都冒出了几根。” 一夜白头 灵力耗损到极致,受不住成废人,都是有过前车之鉴。 在寂静的夜中,他的语调极平静,像是要陈述某件事实一般,却偏偏带着股诡异的感觉。 “尽量吧,催动水球不还要心头血?”段渊皱起眉,盯紧了顾景的双眸。 视线下移落到了他腰部,那儿一直挂着块牌子,木头制的,比钢铁还硬,无坚不摧。眼下,这破牌通透莹润,隐约还有金芒浮现,一看便知非凡品,顾景大概是感受到牌子的动静。 没好气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眼中划过抹烦躁,却又很快消失殆尽。 “师尊给的防身之物,说是不能摘掉,哪怕是洗澡睡觉。” 随后,小心地把木牌往身后扯了扯,顺带掏出把匕首,不让段渊有何等反应,他已眼疾手快朝自己心窝子刺去。 匕首锋锐无比,泛着寒气。 在冷凝的月华和昏黄的烛火下,映照出二人的面容,闪烁不定。 刀片上染上触目惊心的红。 段渊瞳孔微缩,猛然抓住顾景的肩膀,死死盯住他握刀的右手和胸前,那里已经流血,血滴落而下。 “心头血?谁说要取你的!取本座的不也一样?” 前有护心气 后有心头血 顾景啊顾景,他何德何能值得师尊对他掏心掏肺,往心上来一刀,免不了修为折损。 加上这人体弱多病,又最是怕疼怕苦。
第91章 禁术修炼有一定代价 水球在二者见晃悠着,摇摆不定,顾景垂着眸子睨了它一眼,那鬼玩意像是有灵识般,弱弱地转了圈,隐约有要往段渊身后躲的模样。 把他给气乐了。 一挥袖子,原本晦暗不明,近乎要灭了的烛火瞬间燃得通亮,不难看清面前人眼底的一抹心疼。 拍开段渊摁在肩膀上的手,他像是浑然不知疼,伸手把水球捉了过来,抵在胸前,让它吸.吮着自己的血液。 瞧见这一幕 段渊欲言又止,只觉得那月色变得莫名汹涌,倾泻在这寂寞的一隅地,红血晕染开。露出的半截手臂,打了绑带,他看着顾景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他这人身姿颀长挺拔,流露出宽肩窄腰的劲瘦线条。 从任何角度来看,皆为固执得惹人心疼,这单薄的身躯,承担了多少。 今生 该做的都做了 也就差一身傲人的修为没被废除,剩下的所有,基本吻合前世,但当然,还有先前提到的时间线一直被人更改。 段渊意识到这点,不明显以为,而今这么突然提出,大有种恍然大悟。 顾景眉头不曾蹙一下,缓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不过是我和我师尊一向认定,魔修中并非全是恶人,譬如说你。而这通透的水球是人界之物吧?你用魔气会事倍功半。” 吸过血,喂饱了的水球,乃一身刺眼的血红色,乍一眼看去,不太吉利,空气中也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段渊抿唇,忍了尚久,没用术法清除这味儿。 “好了,血也喂了,你的伤势赶紧处理下,还在往外头冒着血,你下手真的狠,不疼吗?” 刀子哪怕是轻微戳在肌肤上,硬物的触感,终归是得来不适,更别提划条口子捅进去,还能清晰地听见,“噗嗤”刺破的声响。 “你这利器哪来的?令狐冲可不擅长用匕首一类小型刀子,你要拿把大刀什么的,我便是信了。” 匕首,是上等的神武,光看那刃面散发出的淡淡金光,就足以说明非这凡尘世间的普通武器。 “你师尊给的?” 顾景哑然失笑,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立马得来段渊的称赞声:“倒也难怪,他老人家就爱寻宝,南桐宗内的好武器数不胜数,我以为他出手阔绰,宠爱弟子奖励利器,竟没想到,跟个萍水相逢素未相识之人也会赠送其一?” 一时期间,分辨不出是夸人还是在损人,总之停在耳里多少有些别扭。 “他见我手无缚鸡之力!”顾景瞪着凤眸子,不大愉悦。 “倒显得是本座强迫与你了。” “你有哪次不是强迫了?” 还有,为何有种林黛玉文学的错觉?顾景盯他的眼神有点变了味,惊诧至极,可对方脸皮厚得很,见人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被他那绝世容貌所吸引。 当即 抛了个媚眼,眼神带丝,把气氛的暧昧感活跃起来,搞得刚被染红的血珠子杵在半空,宛若电灯泡,两眼得很。 “有。”段渊冲他一笑,露出虎牙,水灵的眸子不怀好意,忽而凑得更近,近乎压着他的耳边低语,“记得师尊有回中了情毒,可是好生的热情。” 趁着分神间 段渊脸上的戏谑收敛起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匕首,接着把人抵在墙上,仔细检查那伤口并未深入骨骼,只需稍加治疗就会恢复。 主要伤着的地方是心脏,取的血,又是心头血,才会导致片刻虚弱至极,随便来个人,都能要他命。 白皙的腕子让人捉住,一支也罢了,关键还是两只,举过头顶摁住,慕容复的身高可比令狐冲要高出一个头。 看起人来 颇为费劲儿 随后腰间一凉,以为是腰带给抽走,哪知,段渊取的正是挂在他腰上的牌子。 没错 还是块形如废物,除了只会发布无关痛痒的任务,就没再多的能力。 所以 当段渊拿起用红绳子绑着一头的木牌,他连眼都懒得瞟,只轻微地别开头,默默地跟一旁血珠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无动于衷。 瞅了在寻常不过的破牌子,段渊没有犹豫,直接咬破食指,在牌上草草写下“寻”这一字,便还给了顾景。 却是腕子上的红线显示出来,段渊有要解开的意思,但指尖真当要点在那块肌肤上,又缩了回来。 似烫着了般,轻搭着他的腕子:“事不宜迟,我给你传输点灵气运转周身,一会推进那珠子,好拉快进度。” 顾景看了眼左手腕上的红线,默不作声。 反正段渊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喋喋不休:“然后,不管你看到的结局到底符不符合你心意,你必须立马离开这幻境,醒过来,无论用何种方式,然后找到我,我们的红线除非由我接触,或其中一方死去,才会消失。” 你随着这线,便能找着我,然后…… 将我唤醒。 眼皮子越来越沉,沉到无了边际的困意席卷而来,他便如那一叶扁舟,漂浮不定,最后不得已,沉入水底。 神识一直游走着。 天地间,静得似乎只有风吹草动,再没其他生灵发出的声响。飘了不知多久,回归意识,是让风生生给吹醒的,这天,没变温度,依旧冻人得紧。 把头一抬,万里无云的天,还下着雪,落在枝头,瞬间给化成了水滴,掉在地上,再难寻踪迹。 颤了颤眼睑,顾景不见段渊,环顾四周,把目光投向周围那些摆放整齐的物品。 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房间四角各有两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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