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清理是不行。 他又走了没多远,看见了一潭湖,湖边树木葱郁,石碧水清,仿佛从山顶泉眼倾泻而下,沈砚枝拣起衣角蹲在湖边,伸手探了探。 水尚温,是一处天然温泉。 这里已处深山,四周空无一人,沈砚枝身上难受得紧,只恐再这样耗下去会越发严重,于是当即决定速战速决,褪去了身上衣物。 光洁的皮肤上满是青红交加的痕迹,沈砚枝单手撑着湖岩,整个人慢慢地探进了水里。 他右手缓缓向下,试探着用手指插入那处,但疼痛难忍。 几次三番下来,体内都残余才排空一半他就脱了力,趴伏在湖边不住喘气。 露在水面的小半截身子都被蒸出了热汗,附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点点晶莹顺着脖颈和腰线下滑,隐没入水。 他听不见任何动静,因此并不知道,不远处的竹林,有人正朝此处而来。 王二牛,罗斗和赵剩三人挑着柴下山,一边走一边唠嗑: “这老天爷简直能把狗都热死,去湖边洗个澡再回去吧。” “行啊,正好,我媳妇昨儿个还嫌我身上有味儿,不愿与我同房呢,今天就洗个痛快,免得这娘儿们叨叨。” “要我说啊,女人就是事儿多,早知道这样,老子当初就娶个哥儿过门儿了。看看人家牧大,现在日子肯定过得滋润得很哟。” 聊到沈砚枝,三人突然静默了片刻。 罗斗紧了紧喉咙:“啧,牧大这小子,真有福气。” 赵剩擦了擦额角的汗,眸光闪烁,最后凝结出一个颇为轻佻的神色:“切,不过是娶了个不会下蛋的花瓶,免费送我我也不要。” 罗斗不屑一顾,他是最了解赵剩的,这人最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于是啐道:“假模假样,先把枪压下去再说话。” 赵剩被说破,提腿踹了一脚罗斗的裤裆:“他妈的,花瓶不就是拿来操的?” 罗斗笑嘻嘻道:“那恐怕不成,那小公子细皮嫩肉又体弱多病的,说不定直接被你干死在床上,还得是牧大,人家够温柔,是个体贴的好夫君呢。” “滚滚滚,少来恶心老子。” 三人当中,只有王二牛是近距离见过沈砚枝的,听见两人谈论起这个话题,他也免不了一阵长吁短叹:“你们是没细细看过,那小东西长得,真能勾魂儿。不能生娃儿又咋?要是他愿意跟了我,我比牧大还宝贝他呢。” 三人一边朝湖边走,罗斗和赵剩一边嘲弄王二牛:“亏你还和牧大是兄弟,你兄弟知道你天天惦记他媳妇儿吗?” 王二牛不以为意,放下柴担子:“妈的,就惦记了,怎么滴?” 几人说话也不压嗓子,扑通扑通跳下水,激起的水花巨大,但沈砚枝一直在一丛树掩映之后,且背对着几人,并未察觉。 他约莫已经清理好体内残余,稍微靠着石壁休息了会儿,便要起身穿戴衣物。 白发在下水前便盘好簪在头顶,只有脖颈间几缕湿发贴着肌肤,沈砚枝脚下踩着圆润光滑的石台,正要攀上岸边。 抬腿时,一阵撕裂的痛楚袭来,他站立不稳,手里攥着衣物跌进了水中。 激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 不远处的三人闻声,皆是一愣:“谁?” 沈砚枝抓着一束枝条,这才没让自己沉如水中, 在这温泉中泡得久了,他头有些发晕,而且衣服已经打湿,他便直接半靠在岸边,在水中系上了腰带,准备爬出去再晾晾。 他松开拽着枝条的手,这次小心翼翼地蹭到了岸边,踩上了一块较为结实的石头,就要出水上岸。 谁料他湿透了的上半身刚探出水面,脚踝猛然被人扯出,沈砚枝闪避不及,直接被拽进了湖水,跌了回去。 他呛了好几口水,头顶的发髻散开,穿着薄衫的躯体被几只手相继抚摸,他惊恐地转身,对上了三张笑脸。 那三人不着寸缕,皆是一脸不怀好意。 沈砚枝面色一白,察觉到不对,攀着石壁便要逃上岸,哪知那三人一人拽着他的脚,一人扣住他的手,王二牛更是直接把他整个人搂进了怀里,粗糙的手掐着他下巴抬起,乌黑的嘴唇眼看就要落在沈砚枝唇上。 沈砚枝眼口鼻都被呛了水,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发软,他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要逃离这三人更是难如登天。 就在王二牛的嘴要落下来时,罗斗却推开了王二牛。 “搞什么?凭什么你先来?你亲过的老子都不想碰了。” 赵剩也点头:“就是,你老婆都说你不爱干净了!就该我先来,等我上完你们俩随意。” 王二牛发火了:“是我先看见他的,肯定我先来啊!” 沈砚枝被三人围在中间,衣料贴在他单薄的身上,透过衣衫能清楚地看清身下的曲线。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便窒息得恨不得一头碰死,但三人锢着他的四肢,就连求死都是奢侈。 三人争来夺去没个定论,最后赵剩一笑:“妈的,那就一起上吧!” “反正这破鞋在这儿洗澡,不就是为了勾引人?正好成全他。” 他话音刚落,便去扒沈砚枝身上的衣服,肩头的衣衫滑落,露出里面显眼的红痕。 三人盯着那密密麻麻的痕迹,皆是一怔,面面相觑道:“这牧大,看不出来,玩得挺花啊。” 沈砚枝呼吸近乎停滞,绝望之际,他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不似外界而来,更像是直接响在沈砚枝脑子里的。 在唤他:“砚枝。” 砚枝?沈砚枝意识恍惚,口中喃喃,他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在一座古墓里,他给自己取了沈砚枝这个名字。 沈砚枝张了张嘴,似乎想对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做出回应,让它救自己,但不待他出声,喉咙处突然被凭空塞进了什么东西。 他猛地呛咳起来,没忍住吐出一口血。
第二十六章 璇玑认主 血迹落在水中,身侧的三人傻在原地:“……” 他们都还没占到一点便宜,这病秧子就吐血了? 什么都没做呢! 几人暗道晦气,盯着这一滩血,连兴致都被压了下去,纷纷推开沈砚枝,恨不得即刻和这个短命鬼撇清干系。 可惜晚了。 墨惊堂赶到时,看见的就是三个男人围着衣不蔽体的沈砚枝,沈砚枝唇角鲜红的场景。 他还来不及捋清状况,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墨惊堂差点没站稳。 这群人怎么敢!怎么敢! 他面色一片煞白,眸中转瞬便弥漫出嗜血的鲜红,仿佛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恨不得将这群人啖肉喝血。 沈砚枝虚虚地倒在岸边,不知为何脸色有些红,嘴唇更是像涂了胭脂,虽然有着斑斑血迹,但并不影响容貌。 王二牛已经系好裤腰带,将走之际盯着地上的人,似乎还有些依依不舍,于是在赵剩和罗斗准备丢下沈砚枝离开时,他迟疑了。 终于:“妈的,不干白不干,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赵剩和罗斗瞧着这精|虫上脑的人,暗自骂娘,纷纷骂王二牛不讲武德。 如果三人都走了也就算了,但要是让王二牛捡了这个便宜,那他们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不就是病秧子吗,吐血也不失为一种情调。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便要折返加入,突然身侧刮过一阵阴风,两人后颈一寒,听闻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王二牛捂着下|体直直倒地,满地的泥土霎时覆盖上了一片鲜血,他蜷缩在地疯狂打滚,裤子被血浇透了。 赵剩和罗斗愣在原地:“什么鬼?” 刚才分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道风,王二牛是怎么倒下去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察觉到了诡异和危机感,于是掉头便想朝山下跑,刚一转身,和墨惊堂打了个照面。 墨惊堂森然一笑,笑容阴鸷可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噗嗤声响起—— 罗斗和赵剩双眼被扎穿,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在地上哀嚎,墨惊堂睥睨着三人,把这三个人全部踢进了湖水。 两个瞎子一个太监在水中拼命扑腾,温热清透的湖水很快便被染红了一大片,墨惊堂并不瞧他们一眼,他走至岸边,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地上的沈砚枝。 沈砚枝双目紧闭,仰面搁在地上的手臂隐隐约约有一条红线,从掌心延伸至腕骨,墨惊堂蹲下身,抓起他那只手细细查看。 他没看出个所以然,但沈砚枝的反应很快便说明了这一切。 沈砚枝面色潮红,身下湿成一片,很显然,又被下/药了。 墨惊堂只当做是水中三人给他下的春|药,抱起沈砚枝便要替他解毒,谁料沈砚枝眼眸微张,瞧见是他, 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大有墨惊堂再碰他他就咬舌自尽的冲动。 “不想被我上,那你想被谁上?” 墨惊堂的声音显得咬牙切齿,他盯着湖中那三个已然浮起的死人:“他们三个?” 沈砚枝薄唇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还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墨惊堂还没等到他的回应,这人便又晕了过去。 墨惊堂既烦躁又无可奈何,只能把人带下山,就近回了竹屋。 不让他碰就不碰,瘦的咯骨头,好像谁多稀罕似的! —— 山下, 牧泽和牧溪一大清早便被房中的凌乱景象震惊了许久,一整天都在四处寻找沈砚枝的下落,哪知他们没找到人,沈砚枝却自己回来了,虽然是被某人抱回来的。 墨惊堂把人丢在床上便不管不问,牧溪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此刻见沈砚枝身上堪称狼藉的痕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两人肯定干了什么对不起他哥的事情! 牧泽虽然木讷,但瞧见此番情景,如何也懂了。 他走进房中,盯着床上的人,发觉沈砚枝面色不对,伸手探了探,连忙叫牧溪:“去请大夫,好像是发热了。” 牧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凉飕飕道:“不去,谁把他弄病的谁去请。” 墨惊堂冷笑:“有什么好请的?让你哥上一顿就好了。” 牧溪脸一红,震惊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墨惊堂道:“听不懂?今天不是你哥的大喜日子吗?我当然是在说洞房花烛。” “你还敢说洞房花烛!”牧溪气得半死,所有的准备都被墨惊堂搅黄了,这人现在居然还敢说! 墨惊堂对牧溪的愤怒不放在心上,只看着牧泽:“怎么?不愿意?他现在可不是发什么热,只是单纯地被人下、了、药。” …… “谁下的?” 牧泽神情不善地看向墨惊堂,似乎笃定这药是墨惊堂下的,墨惊堂也没解释,只道:“人都送你床边了,你不会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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