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谁手里 “是我理解的意思吗?”燕折单手搂着白涧宗的脖子,没敢正起身:“你会一直陪我,跟我结婚吗?” 承诺总是难做的,特别对于白涧宗这样说到一定会做到的人。 他简单地嗯了声:“你想结就结。” 燕折没追究细节,原本陷入低谷的心情突然被高高扬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抱了白涧宗一会儿,冷不丁地蹦下轮椅,对上白涧宗的眼神,怕是在说谎哄自己。 但又觉得白涧宗不是这样的人。 “吃完了就叫人进来收,我还有工作。” 白涧宗别开视线,说完就要转动轮椅,然而燕折又冷不丁地蹦上轮椅,一屁股坐在了白涧宗腿上。 的亏白涧宗双腿没知觉,不然这一下得报废。 他额间青筋跳了跳:“你是要等腿也蹦断了打上绷带才高兴。” “不会的。”燕折凑近,“等会儿再去工作吧,给我抱会儿,还有点想哭。” 白涧宗冷笑:“你哭一个。” 燕折眨了下眼,确实有点哭不出来。 原来当下的幸福真的能掩盖过去的苦难,白涧宗的承诺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满足感。 哪怕脑子里依旧一片混乱,哪怕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却已经觉得没什么可痛苦的了,就像刚发现自己重生时一样,只想找个地方扯着嗓子吼出内心的亢奋。 “你别凶。”燕折黏黏糊糊的,歪头就想亲上去,然后被躲开了。 “……” 两人盯着彼此,燕折慢慢眯起眼,狐疑道:“你说的跟我结婚,不会是什么没有感情的相敬如宾,然后吃一辈子素吧?” 白涧宗顿了顿:“别——” 燕折打断:“我喜欢你,白涧宗。” 白涧宗一滞:“……你说过很多遍了。” 燕折直白道:“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想跟你亲嘴儿、想跟你做|爱的喜欢,就算你身体遭不住也起码晚上能用手给我唔唔唔——” 白涧宗恨不得捂死燕折。 这张嘴真的是! 口鼻都被捂住了,燕折实在挣脱不开,因脱臼帮了绷带挂脖子的那只手不方便行动,只剩一只手更掰不开嘴上的手。 “唔别撕了唔唔——” 白涧宗勉强松了手。 燕折刚喘上一口气:“您进步是不是太快了点……这就玩起窒息play了吗?” 白涧宗眼皮直跳。 熟悉的“您”,熟悉的嘴欠。 没等白涧宗开训,燕折就安静了会儿,呆呆道:“我很早以前就想和你亲嘴了。” “……” 所有记忆回笼,燕折并不全部都记得,只是某些印象深刻的瞬间实在难忘,比如被苏友倾关起来的那四年,比如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白涧宗的那天。 乍然回忆起这些较为深刻的片段,感觉恍如昨日。 “应该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去找你,溜回家的路上被大姐抓包了,她问我你有没有猥|亵我的行为。” “……”这话刚好戳中白涧宗的敏|感之处,他脸一黑,只想把燕折这个疑似心理未成年的人扔下去。 就算上一辈子真的存在,燕折的心理年纪也不过勉强刚成年。 “我那时候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就上网搜了下,结果点进了一个帖子,里面聊了好多深入的……知识。” 燕折继续说:“我还看到一部小电影,那是我第一次看……也是我第一次bo起。” 白涧宗一顿。 十五岁才来第一次其实有些晚了。但燕折被关了四年,常年不见阳光,极度营养不良,晚些也能理解。 燕折没说的是,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受怦然心动的滋味,对着白涧宗的照片。他含蓄道:“我是想着你的脸弄的。” “……滚。”白涧宗说,“下去。” “你别装!”燕折哼了声,“上辈子就算了,这辈子你敢说你一次都没有想着我的脸唔唔唔!” 嘴巴又被捂住了,这次白涧宗格外用力。 燕折懒得反抗,直接放松身体,完全瘫软,白涧宗就不得不腾出手扶他。 白涧宗握正燕折的腰,青着脸说:“窒息也不反抗,你能不能惜惜命!?” 燕折嘟囔:“你又不会真的捂死我……” 白涧宗脱口而出:“那我发病了呢!” “……”看得出白涧宗真的有些生气,燕折连忙顺毛撸道:“我会分辨的,不会让你做出后悔的事。” 白涧宗肩膀松了松,眼里染上淡淡的疲色:“对任何人都要保持最基础的警惕心和原则,燕折。” 燕折觉得自己还是有原则与警惕的,如果白涧宗现在想要他的命,他肯定麻溜地逃走,头也不回。 “你要真有点警惕心,上辈子怎么会被姜天云…弄死?” “……” 燕折搂着白涧宗的脖子,一时尬住了。 他一直有逃避回忆上辈子的死亡场景……因为实在没过去多久,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还记忆尤深,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他给我发消息说‘我知道白涧宗为什么坚持跟燕颢结婚,你就不想知道吗’……” 白涧宗额角青筋跳了跳:“这样你就去了?你不能直接问我?” “你那时候都把我拉黑了!”燕折说起来就来气,“我就算去蹲守你你都无视我,外面都在传我想插足我哥的婚姻,你又什么都不说,总叫我离开榕城,根本就不管我——” 白涧宗气笑:“要是知道你会因为这种原因给姜天云送人头我会不管你!?” 被吼了,燕折懵了下。 他嘟嘟囔囔:“你又没上一回的记忆,你怎么就知道那个你一定会管我……” 想起上一世最后一次见面时白涧宗冷漠的面孔,心脏还会隐隐刺痛。 燕折:“你对我特别冷漠,特别绝情,我都说了燕颢不安好心,你还要跟他结婚……” 白涧宗:“我对你热情点,好坐实你插足他人婚姻的事实?” 燕折:“……” 有点道理,但他就是不爽。 白涧宗冷冷道:“以后长点脑子,遇到麻烦事先告诉我,别赴这种莫名其妙的邀约。” “哦。” 十五六岁的燕折被二十四五的白涧宗说教,可能会很乖地听话,但二十二岁的燕折再被身为伴侣的白涧宗教训,多少有点“尊严受损”。 燕折找准时机啃上白涧宗的嘴,白涧宗下意识别住他肩膀往一侧躲闪,而燕折早有预料,顺着力道啃了白涧宗一脸口水,留下了两道淡淡的牙印。 “……燕折。”白涧宗心平气和道,“除了脑子,也长点心理年纪。” “年轻多好啊,我们中和中和就是最配的!” 啃完燕折就舒服了,靠在白涧宗怀里安静下来:“原来上一个和你做交易的人也是我啊。” 燕折指的是自己在燕驰明六十大寿重生那天,因怕被白涧宗折磨脱口而出的交易“我帮你找到妈妈,你也要帮我离开燕家”。 说这句话的时候,距离性情大变已经没多少时间了,那时候的燕折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每天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梦越来越多。 他好像短暂地想起过被囚禁的四年记忆,在最后一次和白涧宗见面时提出了这个要求。 然而,没等继续,燕折就彻底“睡”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四年以后。 “那时候你性格已经变了。”白涧宗冷淡道,“我和正常的你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你写小纸条的那次。” 燕折一愣,好像是的。 他写过一张纸条,是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想跟白涧宗讨一个吻。 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这张纸条大概率会被白涧宗看到,他想试探白涧宗的反应。但后面一两次的短暂接触,白涧宗看他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彼时还有些伤心,觉得是白涧宗不喜欢自己。 “我之前还以为,是燕颢和你做的交易。” 白涧宗:“那他不可能活到今天。” 燕折在白涧宗这里确实一直有优待的。 换做别人刚说完“我可以帮你找到母亲”这种话,又立刻一副我不知情、我什么都没说过的态度,早就被白涧宗弄死了。 而如今想想,确实不可能是燕颢做出的承诺,毕竟九年前燕颢就车祸变成植物人了。 “我说出那种话后,你没有严刑逼供我吗?”燕折没有之后四年的记忆,有些好奇,“你没调查吗?” “……逼了,查了。” 白涧宗不愿多说。 那段时间对白涧宗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转折点。 十七八岁的燕折与白涧宗而言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相反是真当半个弟弟看的。偏偏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突然一点点变成自己厌恶的样子,还是在说了“我可以帮你找到母亲”这种话之后,打击可想而知。 白涧宗几乎疯了,那段时间谁都不信,谁都怀疑。 他不明白,燕折之前的性格都是装出来的?活泼乖巧都是假象,而如今的恶臭跋扈才是真实的模样? 所以当已经有了性格变化的燕折突然出现、顶着一身酒意又说什么“我知道你母亲在哪儿”的屁话,可信度实在太低了。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这种时候提?倒是更像真实面孔暴露后第二次耍他玩。 这些年白家为了找白茉对外放出了天价赏金,就出现过很多谎报信息骗取赏金的人。 但白涧宗还是查了,却没查出什么。 燕折的身份早在最开始就被燕驰明安排好了,他真的存在一个“母亲”,那个女人也确实在很多年前和燕驰明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至于是不是超越界限的接触,那就只有燕驰明和那个女人知道。 而白涧宗查到这里时,那个女人已经自杀了,生前确实有个和燕折一般大的孩子。 就此,白涧宗对燕折失去信任。甚至发病严重的时候直接吩咐人把燕折绑过来,想把人折磨至死,等清醒了又会出尔反尔召回下属。 这些都在燕折不知情的地方上演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多少次。 所以,当白涧宗在燕驰明六十大寿上再次认出自己所熟悉的那个“燕折”,他几乎是半逼着自己给燕折想了一个借口。 也许当年不是装的,只是精神病,只是人格分裂。 尽管那时他自己都不怎么信。 “难道我真有第二个人格?”燕折皱起眉头,弄不明白,“那些事真不是我做的……” 其它什么都想起来了,18岁到22岁之间的记忆却依旧缺失。他虽然是有点浪,但传闻中的那些事不是他能干出来的,至少不是他这个人格能干出来的。 特别是已经确定喜欢白涧宗的自己。 这事还是个未解之谜,叶医生也没能确诊他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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