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亲叔舅沈舒不知道,只知道原著这个时间线,苦情受刚从丧父之痛中缓出,村里人正为谁当村长吵得不可开交。 他们来时恰好掐准了时机,将平梁村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可惜这一次他们的算盘注定落空,沈舒已经先他们一步霸占了村长之位。 果不其然,当听说平梁村已经有村长时,这群人眼睛个个瞪得堪比铜铃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村长是谁?” 沈舒走出一步,站在村民们的最前方,一脸泰然自若:“是我。” “你?” 一群四五十岁的沧桑男人对着沈舒上看下看,一派打量,最终声如洪钟的笑出了声。 他们俨然完全没把沈舒放在眼里,满是不屑:“一个毛头小子当什么村长?让你们村的老人出来说话。” 沈舒眉尖一蹙,隐有不悦,倒也没有驳斥,着人去请沈谷堆。 片刻,沈谷堆领着村里一众老人过来。 沈舒转头对沈谷堆恭敬道:“九叔公,眼下局面小辈难以应付,还请您替我说几句公道话。” 沈谷堆老脸阴沉。 尽管外乡人和自家人有冲突,站哪一边他心中分明;但一想到他是要帮沈舒,心里还是极其不爽。 然而再是不愿,他也不得不为了沈舒挺胸而出,同这群狗屁的太/祖嫡亲兄弟血脉舌战三百回合。 这一吵,就吵了八百个来回。 吵到中途,沈谷堆甚至忘了和沈舒那点的龃龉,口口声声称村里没人比沈舒更适合当村长。 平梁村村民们百脸迷惑:“九叔公转性了?” 之前他不是还说“年轻是会当不好村长”的么? 怎么今个儿失了智似的偏着沈舒? 沈舒隐于众人身后浅浅微笑,深藏功与名……嗯,不过一点小小的个人魅力罢了。
第9章 最终,沈谷堆以唇干舌燥面红耳赤的唾骂将此事结尾。 被结尾的几个人一边往平梁村外走,一边回骂道: “看你们选个病鬼当村长有什么用,到时候别哭着找我们。” “病鬼”两个字是事实,狠狠戳在了村民们的心尖上。 病鬼本人沈舒却不以为意,他不过有些弱症,也就是中医说的气血两虚,吃点红枣桂圆好好补补就是。 他好得很。 事了,沈谷堆不待见的看向沈舒,没好气道:“下次别找我。” 沈舒笑眯眯道:“九叔公疼我,下次当然还要找九叔公。” 沈谷堆气个半死,拿沈舒没有一点办法,怒然拂袖而去。 接着,沈舒对闻讯赶来村民们道:“大家伙都散了散了,人都走了。” 夹杂在人群中的沈文庆一脸担忧的上前:“小舒,他们是红方村的人,恐怕以后还会上门找麻烦。” 红方村跟平梁村一直不对付,也确实有一支沈家太/祖的同源血脉早年间跟村里人不合,迁移了过去。 这都是平梁村村志里记载的东西,一般很少有人知晓。 沈舒还是第一次听说红方村,睁目疑惑问:“他们经常找咱们村儿的麻烦么?” 沈文庆叹气答:“你爹在的时候,他们常常找茬,两村打架打了不下十次,次次没打赢。” 自古村子之间的争斗,关乎着村子的地位和村里人的脸面,输了那与过街老鼠无异,各种抬不起头。 然而,平梁村实在是不及红方村土地大、水源广,一个个仗着收成好吃得膘肥体壮,把平梁村村民打得嗷嗷直叫。 这些年,平梁村村民见到红方村的人都是绕道走。 沈舒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我爹没去和红方村的村长交涉一下么?” 沈文庆苦笑道:“村子之间积怨已久,村架已变成了传统,岂是交涉就能解决的?只怕是咱们平梁村的人一踏足红方村的地界,就被他们拘了去,不下血本赎不回来。” “岂有此理!”沈舒沉着脸,“官府呢?” 沈文庆摇了摇头:“官府岂有空管这档破事?咱们村离县城十万八千里远,路又不好走,得走到天黑才能过去,哪个衙差愿意过来办案?” 沈舒:“……” 这么说,除了打服对方,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沈文庆见沈舒眼神阴翳,以为他书生意气:“小舒,你是读书人,知事明理,当然看不惯,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你莫太生气。” 沈舒却幽幽出声:“早知道刚才把那几个人拘下来。” 平梁村这么穷,正好缺钱建设,这都是钱呐! 难道真让他掏祖产做慈善呐?! 沈文庆顿时笑出了声:“那表姑父真该早告诉你一声。” 可惜人走都走了,这会儿估计也追不上了,只能歇了心思。 * 第二日,沈舒给孩子们上完课,就叫了几个村民一起上山。 既然种庄稼种不赢别人,那就从别的地方入手,总之不能让自个儿村儿的村民挨欺负。 一边走,一边对山里情况熟悉的村民汇报说:“村长,咱们山上没什么好东西,唯有豺狼虎豹多。之前大同村长说想在山上修路引水,结果刚起头,就被豺狼咬死了一个。” 沈舒蹙眉:“没人跟他一起?” 村民道:“嗐,撒尿的时候被拖走的,找到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手脚脸被啃得可惨啦!” 于是后来,路也不修了,水也不引了,从村民那儿筹来的钱都还回去了。 沈舒心情不太好,陷入了沉思里。 须臾,引路的村民问:“村长,你到山上来是想干什么呢?” 沈舒沉吟着,缓缓答:“我想看看山上有没有草药或者菌子之类的,咱们挖点拿到县城去卖,赚点银两。” 诚然,平梁村的村民不如红方村的膘肥体壮,但只要想办法带领全村发家致富,不就可以把村民们给养起来了么? 而且,沈舒的野心还不止于此,他想让村里的泥土房全变砖瓦房,让小梗路全变大马路。 哦,还有刚才村民所说的山上修路引水的工程,也得干一干,这是沈大同心心念念的灌溉农田大计,循着他的方针准没错。 可以说,没有钱就没有平梁村发展的基石,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然而,沈舒却并不打算从村民手中筹钱。 一是因为村民本来就没什么钱,二是许多钱村民恐怕也不愿意筹。 只有把村里的财路打通了,村民们才能信任他这个村长,才会心甘情愿把钱托付到他手里。 可是万万没想到,村民们听了沈舒的话,并不明白沈舒在说什么,两眼一瞪,问:“草药俺知道,菌子是什么东西嘞?” 沈舒换了个称谓:“蘑菇?” 村民一听,顿时换上一副惊恐的表情,连连摆手道:“村长,蘑菇可不能瞎吃,会死人的嘞。” 以前也有人因为家里穷,饿得实在没办法了,就跑到山上去采蘑菇。 那好好一锅蘑菇汤,洒了葱花闻着倍儿香,却是吃了就死,以至于全村的人都知道蘑菇有剧毒,还给它取了外号叫“鬼菇”。 一吃掉鬼菇,鬼就会来索你的命,死得难看得很哩!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打蘑菇的主意,方圆几十里都没一个敢吃蘑菇的。 沈舒:“……” 他终于知道那些乡村怪谈是怎么来的了。 沈舒道:“无妨,哪里长得多,带我去看看吧。” 村民们仍然想劝,但见沈舒如此坚定,还是领着沈舒过去。 只见村民们带他走了一条和上次截然不同的路,这条路荆棘和杂草巨多,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出有人踏足过的痕迹。 村民就地折了一根粗壮的树枝给沈舒,让他一边前行一边拨开荆棘,并道:“原先大同村长就是想在这儿修条路,这条路往上走,有好大一口/活泉哩。” 那些泉水长年累月源源不断的从泉眼里渗透出来,往下流汇成了小溪,但因为地势的阻碍,小溪没能顺着山体流到山下去,就在半山腰上被杂草树木给汲取了个干净。 过了一个时辰,沈舒跟着村民来到了半山腰,只见半山腰上树木茂密,树冠堆叠,那些树冠就像是巨伞,遮住了天空,强烈的阳光从树缝里顽强的钻进,落在地上只能看见一些光点。 而在那些树木的根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蘑菇,白的雪白,黄的橙黄,红的似火,褐的如铁。 沈舒立刻提步,欲要上前,但才走了一步,就被村民拦住。 村民指了指那红色的蘑菇,道:“之前死的那个吃的就是这种红色的鬼菇。村长,村里的老人说,这菇是鬼的化身,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沈舒拂开村民的手,温柔安抚道:“莫慌,我就看看。” 说完,走了过去。 村民们一脸担忧,脚却不禁挪远了些,他们很怕一会儿蘑菇里钻出个鬼头,把人给吞了。 沈舒则撩了衣摆蹲身细看,只见那红色菌子如同小伞,菌面上散落着白色的点点,它的菌杆又粗又壮,整体颜色鲜丽动人。 毫无疑问,这是毒蝇伞,别名“红伞伞”,是出了名的剧毒菌子之一。 真不知道那位误食毒蝇伞的老哥到底是什么眼光,居然在一堆菌子里采了最毒的品种。 沈舒又看向其他树下长的菌子,一下子认出了还有当初爷爷教他认的野香菇、鸡枞菌、竹荪…… 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菌子沈舒不认得,也不敢摘,他只摘了一些自己认识的菌子,把它们兜到了怀里。 村民们已经呆了,他们一脸茫然的看着沈舒,问:“村长,你这是干甚嘞?” 沈舒说:“采回去做酱吃。” 村民们觉得沈舒疯了,一个接一个的劝道:“村长,咱们吃点啥不好嘞,这可是鬼菇,会把鬼招到咱们村的。” “不会,大同村长庇佑着咱们村,鬼近不了咱们的身。” 村民们:“……” 我们不信。 而沈舒自己兜了菌子还不算完,还让村民们替他兜点。 村民们自然不愿意,奈何沈舒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软磨硬泡的给他们磨得没脾气了。 几个村民一人兜着一兜菌子,活似兜着一兜巫蛊娃娃,胆战心惊。 沈舒说:“等我研究出菌子酱,送给你们尝尝。” 村民们闻言惊恐:“村长,这可不兴恩将仇报的哩!” 沈舒无奈:“好吧。” 随后,一行人转身下山去。 下山的路依旧不好走,却也不知走在最前头的那个是不是引错了路,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完全不一样。 沈舒疑惑问:“这……咱们能回得去么?” 村民答:“放心吧村长,保准回得去。” 这山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爬了,偶尔方向有偏差,但不会差太多。 谁知,突然有名村民大声惊喊了起来:“有、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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