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泼皮无赖,大家都非常富有而且体面,但是许橙意面临的困境却和小桃一模一样。 池砚看到主管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睛亮晶晶道:“主管主管!你有什么办法吗?” 在他眼皮子底下摸鱼也就算了,还要骑在他头上。 “在这落跑新娘,我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主管冷脸:“工作干好了?” 但是不管是小桃还是池砚都不怕他,小桃嘻嘻哈哈的问:“主管什么时候结婚呢?现在都流行出国领证。” “不结。”主管坐在吧台前,俯身按着酸胀的腿,“婚姻制度是一种落后的制度,我不去赶这个时髦。” “哇!”小桃和池砚吹捧道:“不愧是主管大人。” “拍马屁没有用,你们两个给我分开,去工作。” 十一点,池砚下班,外面月朗星疏,他推着自行车,抬头看了一会儿。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陆书聿放下手里的文件,朝他笑道:“晚上好。” 车子被司机收起,放进汽车内,池砚坐在陆书聿的身边。 陆书聿侧头细细瞧他,他上车的动作非常轻盈,像一只猫骄傲的坐着,接着转过头来,用明亮的眼睛盯着他,嘴角弯出一个可爱的弧度:“陆叔叔晚上好。” “晚上好。”陆书聿学着他慢慢的腔调说话。 夜晚的道路开阔,司机沉默地开着车。 手指松开一颗衬衫纽扣,陆书聿把刚刚看的东西递给池砚:“这是我的一些想法,你看看。” 池砚有些疑惑,等看到后,眼眸闪动。 文件夹里是一场订婚宴的所有资料,宴会酒店内部图、工作人员与来宾名单,祁家与许家合作项目…… 到最后,陆书聿提供了好几个个解决方案,甚至连池砚说的抢婚他也考虑在内。 池砚想,明明他说的那么荒诞,连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是陆叔叔认真替他想,不管任何事,永远有求必应。 “你刚从公司过来吗?”池砚问,“绕了很远的路吧。” 陆书聿注视着他的眼睛:“这里是我的必经之路。” 街道上,闪着霓虹灯的大楼遮天蔽月,对陆书聿而言,他面前这张比月色皎洁的脸庞才是这个世界唯一值得让他停留的。 车子在减速带轻微颠簸了几下,池砚靠过来,与陆书聿手臂贴着手臂,大腿贴着大腿。 “你的帽子歪了。” 池砚今天带了一顶黑色贝雷帽,让他格外灵动。 他有各种各样漂亮的帽子。 陆书聿抬手:“请让我替你将它扶正。” 他们靠的很近,气息交融。 一只手扶着贝雷帽,另一只手托住池砚的脸。 拇指轻轻刮蹭他的脸颊。 车子平稳行驶,偶尔晃动一下提醒他们在路上。陆书聿这样看了许久,想让眼睛得到更多的东西。 在接吻前一秒,他停止动作。 就像一位旅人,旅途中偶然发现了一出开满野花的山坡,他知道在往前走几公里,会有盛大而知名的花海等他,但他却迟迟迈不开步伐。 不知道是贪恋眼前还是害怕未来。 “陆叔叔?”池砚眼眸微微闭起,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喉结。 盛大的花海在责怪他为何不来。 贝雷帽掉在池砚身后的座椅上,陆书聿没有管,一手向下,捂住池砚的眼睛,然后俯身吻下。 密集的轻吻像野花一样多,绽放过后,陆书聿加深这个吻,他们肋骨撞在一起,池砚偶尔泄露湿润的低吟,很快被再次吞咽。 脖颈被 大手掌握,伪装极好的猎人撕开温和表皮,几乎要全面将他侵占。 池砚眯着眼,半疲惫半满足,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修长的手懒懒放在黑色的文件夹上,颜色对比强烈,他的指尖缓慢动着。 似乎在临摹陆书聿的唇形。 车子停在池砚家楼下,陆书聿半抱着池砚,平息体内的浪潮。池砚的双手像两只疲惫的蝴蝶一样,在陆书聿脊背上停歇。 他轻轻敲击两下,陆书聿放开他。 池砚打开车门,拿上文件夹,灿烂一笑:“陆叔叔晚安。” 嘴角有一道不明显的齿痕。 陆书聿眷恋道:“晚安。”然后看着他消失在春夜中,虫鸣与风声席卷而来。 关上车门。 车子重新启动,陆书聿捡起被遗忘的贝雷帽,直直盯着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手机亮起,池砚发了几条消息。 陆书聿一边读,一边回复,好像再次陷入漫长爱恋当中。 …… 祁许两大家族订婚宴前一周,许橙意与祁寒山一起被拉着试礼服。化妆师一同跟着,配合礼服调整妆容。 许橙意一直是气质胜于长相,许夫人对礼服千挑万选,总是挑不出最能扬长避短的。 “要不我先上妆看一看。”化妆师提议。 化妆室内,许夫人看着化妆师一点点将许橙意的自然卷拉直,接着开始在她脸上捣鼓。 她神情严肃,化妆师在她的气场下战战兢兢,不敢有太大动作,在化眼妆时动作更是放的十分轻柔。许橙意几乎感受不到化妆刷的存在。 许橙意透过镜子问:“妈妈,你是不是希望我长得更漂亮一点?” 许夫人如梦初醒一般,将眼神移开。 “不是。”她顿了顿,然后说,“上帝需要精彩绝伦的设计,所以才不给你太多美貌,因为他知道,一旦你漂亮过头,就会把注意力放在脸上,他就失去你的才华了。” “所以你现在这样刚刚好。” 许橙意的脸上有些动容,然而下一秒,许夫人又说:“订婚后,你和寒山就不仅仅是朋友了,你要改变心态,调整你们谈话的主题,不要聊他不懂的东西。” “为什么?”许橙意不懂为什么她要说出前后矛盾的话。 “因为聊那些不足以让你们成为灵魂伴侣,反而大煞风景。”许夫人轻叹,“这是我的二十多年婚姻的经验。” 许橙意不再说话,静静画完妆,在挑选礼服时才开口:“帮我选宽松一点的。” 设计师就在一旁正准备开口推荐,但许夫人立刻打断:“要繁琐的,最好连腰都难以弯下去。”转头对女儿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需要宽松。”越是繁琐越能体现阶层不同。 女方定好礼服,男方就有相应配套的。 她换好礼服后,见到同样一身礼服的祁寒山,他正靠在圆形的沙发上听旁边的妈妈讲话,不太有耐心。 祁夫人放下手中的红茶,许橙意终于见到祁寒山所描述的带着喜爱,欣赏,甚至占有的目光。 “真不错,多漂亮的一对。” 男女礼服的差异是巨大的,许橙意身上几乎都是手工缝制,裙摆更是极其华丽。而祁寒山的搭配则尽可能的简约。但是细节处,有许多相互呼应的小巧思。 加上他们是同样的年纪,接受同样的教育,连看人的眼神都是一样清澈透亮,彻底消除服饰上的差异。 周围人一眼看去,只会觉得般配至极。 许夫人与祁夫人都红了眼眶,站在一起,轻拍彼此的手,说一些赞美与欣慰的交心话。 “来,靠近点给妈妈瞧瞧。” 许橙意行动困难,祁寒山主动靠近她。 “你还好吗?” “还好。”她手搭在祁寒山臂弯,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复习着和朋友们一起制定的计划。
第二十七章 校园27 订婚宴的时间定在周末, 池砚给主管请好假,又告诉池墨他去找祁寒山他们玩了。 池墨自然以为是他们的普通聚会,给池砚发红包, 叮嘱:“玩得开心点。” “嗯。”池砚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应该会开心的吧。 酒店在祁家名下, 装饰完全按照许橙意的心意布置。池砚坐公交车到酒店,正巧遇到傅予,两人一起进去, 看到背景板和迎宾牌就忍不住了。 “拍的还是p的?” “祁寒山说拍的。”池砚看了一圈, “简直就像一个大的娃屋。” 现场布置了很多灯光, 全市的粉玫瑰都在这里了, 连正在演奏的乐团都是一身粉。 乐团倒是祁寒山请的。 傅予说:“挺梦幻的。”他用邀请函在工作人员处换了两朵粉玫瑰。 玫瑰娇艳欲滴。 “靠近一点。”傅予对池砚说, 然后将其中一朵插进池砚西装的上衣口袋里。 池砚低头看花,轻轻用手指拨弄花蕊, 傅予眼神微暗, 在他正欲做什么的时候,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池砚, 你们来啦!”陆言栀一路小跑过来。 池砚立刻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毕竟陆言栀才是这场订婚典礼真正的主角。 陆言栀穿着一身漂亮的小西装,向身后示意:“我和叔叔来的, 他让我来找你们玩。” “陆叔叔晚上好呀。”池砚轻晃着身体,口袋里的玫瑰跟着他一起晃。 眼眸弯起,陆书聿点头致意, 两只手搭在一起, 拇指蹭着手腕。随后有认识的商业伙伴前来寒暄, 陆书聿脚步调转,逐渐走出池砚的视野。 “我们也去找祁寒山和许橙意吧。”池砚惦记着计划。 “嗯。”陆言栀点头, 他有点紧张。 傅予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起离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陆书聿刚刚站的位置。 许橙意在化妆室,除了家人其他人不允许进。 “好严格。”陆言栀担心地想,“计划能成功吗?” “可以的。”池砚安慰道。 傅予说:“祁寒山那边应该没事,我们去找他吧。” 因为祁寒山的大学就在京市,一切依靠父母,在祁永用信用卡威胁后,他一直很老实,所以现在可以到处走动。现在他正跟着父亲招待宾客。 “长成大人了。” 一个祁寒山根本不认识的人如是说道。 祁寒山看着祁永眼角堆出的笑纹,突然懂了为什么要办这么一场订婚宴。 因为在这一天,父母能洗刷所有的罪恶。出轨的父亲、冷漠的母亲,以庄严神圣的姿态,衣冠楚楚出现在人前,接受恭维。 尤其是这位父亲。 看他说话间,脸上噗噗掉着粉。 祁寒山嗤笑,这老家伙还化妆了。 肩膀被轻拍,祁寒山转头,池砚笑眯眯看着他:“晚上好呀。” 祁寒山心头一松,“晚上好哦。” “你们来了。”祁永笑道。 池砚几人挨个喊伯父,祁永大手一挥:“去玩吧。”
35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