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给他发消息的陌生人也没再回他消息。他猜是不是张斯洛的原因简单粗暴,按照剧情线,除江鹤川之外和蛊虫扯上关系却没被弄死的,也就只有个张斯洛了。不过也只是猜猜。 不行,就算他喜欢上了江鹤川,也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摊牌,问到底怎么回事? 陆柚折腾手上的银镯,想要取下来。 “哔哔”喇叭声响起,红灯变绿灯,后面的车等不及了。最后银镯还是留在了手腕上。 * “没想到陆婷安还挺有耐心,明天就竞标了,今天才让陆颂到你办公室偷文件。”陆柚看着监控中正在忙碌的陆颂,只感觉到万分讽刺,“我把他们当成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留情,他们却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陆柚的精神不济全公司的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也包括注意着他动向准备下手的陆婷安。陆婷安把这事告诉了陆父,让陆父和陆柚父子俩谈心,然后转头就让陆颂趁着公司监控维护的工夫去偷竞标文件。 为了让他们在确定的时间段下手,这监控系统的维护时间还是陆柚一早就定下的。 成功抓住了陆婷安一家的小辫子,本该是激动人心的场面,陆柚坐在那里却显出魂不守舍,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明天的竞标让陈助理去,我有点事。”那可是他二叔开的医院,能被人收买骗他吗? 陆柚想不通,所以决定到其他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到底有没有异样,心里还怀有最后一丝希望,万一是那个人弄虚作假来骗他的呢? 陆柚看手机,想看那个陌生人有没有回复,还想联系一下侦探,结果就收到了江鹤川最新发来的信息。 江:晚上要一起补电影吗?你最喜欢的那个系列。 陆柚盯着消息看了半晌:好~ 柚子糖:你看不懂的话,我来给你讲。 “柚子,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发生了什么事?”陆父把陆颂和陆婷安勾结偷文件的视频证据保留,对儿子十分担忧。 “医院说我身体没事。”陆柚给出了个不算答复的答复。 离开董事长办公室,他就给侦探打去了电话,对面很有职业操守的秒接。 “大少爷,你先别催,我最晚明天就找到张斯洛消失是去哪儿了,我正在问。” “我不是想问这个。” 陆柚解释:“有人给我发了莫名其妙的消息,我想知道你能不能通过电话号码找出来那个人。” 侦探的语气是为难,“这个有点困难,有那种不记名的一次性电话卡……你先把号码发过来吧,等明天我把张斯洛的事了了,查一查试试。” “行。” 陆柚也没抱太大希望。 等到了晚上,他和江鹤川坐一起看电影时,他没和之前一样跟江鹤川挤在一起,也没看最喜欢的电影系列,而是找了部有蛊虫、降头等玄幻因素的电影。 看到一半,陆柚和欢欢抱在一起,心脏狂跳,似是无意地开口:“江鹤川,里面那个反派和你好像哦,就会操纵蛊虫的那个。你帮陶家奶奶好起来的偏方,和蛊虫也有点像,都是虫子。” 他干笑两声,捏捏小狗爪给自己壮胆,“你该不会也会养虫蛊吧?” “嗯,会。” 陆柚开口前对这个问题江鹤川会怎么回答有很多设想,但没料到会得到这样干脆利落地回答,一时脸上浮现出茫然的情绪,“不是在开玩笑?” 江鹤川摇头:“不是。” 陆柚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他,又比如蛊都有些什么用场,最终问出口的问题却只有一个:“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会吗?” 如果有其他人会就好了。 这样给他下蛊的人肯定就不是江鹤川。 他也可以把发现自己体内有虫子的事告诉江鹤川,哭,让江鹤川帮他解决。就算有其他人用蛊,江鹤川可是故事的主角,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一定能解决的。 可惜,“没有。” 陆柚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设的太低,他有些冷,“真没有吗?” 江鹤川还是那个回答,“没有。” 所以他对陆柚才是独一无二的,除了他,谁也帮不了,也救不了陆柚。 陆柚在沙发上抱着腿,缩成一团,“哦”了一声,突然感觉这一天好累,他快要累死了。 “你不喜欢虫子,我不会让他们接近你。” 陆柚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怀里毛茸茸的萨摩耶抱得更紧。欢欢被抱着,不太舒服,充满茫然地哼哼两声,又舔了两口自己的主人,透着傻乎乎。 恋人的状态不对,江鹤川注意到了,也无法忽视,他想要知道陆柚的更多,所以在陆柚问他时,他选择了坦诚,只是他的不隐瞒对恋人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他回医院问,医生说没有告诉陆柚身体上有问题,打电话问陆父陆母,得到的回应也是依旧隐瞒。 调查监控后才发现,陆柚是看着手机状态才不对的。 “谁给你发了什么消息吗?” 陆柚停下给狗喂肉干的手,带了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嗯,他说我快死了,还发来了很恐怖的图,我有点、我很害怕。”怕死,也怕让他死的人是江鹤川。 “不过我又问了医院,医院说我没事,让我放心,我就好了。”说是好了,但无精打采掩饰不住,知道能操纵虫蛊的人只有江鹤川后,陆柚想摊牌的心思又没了,“我没信,已经删掉了。” 陆柚不想再说太多,“好累,睡觉了。” 电影仍在继续播放,作为反派的蛊师利用蛊虫操控他人去攻击主角,还有一部分蛊虫往主角嘴巴爬,主角手起刀落,剜出了已经爬进胳膊活动的蛊虫,一把火少了个一干二净。场面血腥,虫子恶心,看得人想吐。 * 翌日。 在陈助理去竞标时,陆柚到其他医院进行体检,大大小小的检查轮着做了一遍。 身体确定有异样。 医生将听诊器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听,心跳声太正常了,连最为常见的窦性心悸都没有,但就是因为正常,才更加不正常,毕竟心脏上有个虫子在那里,“陆先生,您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比如说心口疼之类的。” 陆柚摇头,“我偶尔会头晕,不过最近没有,和这个有关系吗?” 医生给不了确切的答复,这虫子的类型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他从医多年,还是头一会儿见这样古怪的寄生虫。不过他也是见过世面的,立刻就讨论起是什么虫子,又该如何把虫子取出的问题。 陆柚就坐在那儿听着,将衬衫的扣子一个个重新扣好,看着虫子的图像,产生了呕吐的冲动,干脆拿其他报告盖住,有种掩耳盗铃的逃避感,他正听着医生的讨论发呆,又接到了侦探的电话。 他打不起精神,“喂。” “找到了找到了!”侦探没有察觉到雇主情绪的不对,“我找到那个张斯洛的老家了。” 陆柚恹恹地“嗯”了一声,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对张斯洛的老家有兴趣。不过侦探查了那么久,他也等了那么长时间,还是听了下去。 侦探兴冲冲:“破破烂烂的老宅子,我翻了一圈,找到了个地窖,钻进去看,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罐子,大大小小的摆在那里。我打开几个罐子看了两眼,你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陆柚配合追问:“是什么?” 侦探卖完了关子才继续道:“是虫子,各种虫子,不知道是冬眠还是死了,我没敢动,怪恶心的。” 陆柚捕捉到关键字,用罐子装着的虫子,他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之前在江鹤川手里看到的,用来救陶家奶奶的蛊虫就是那样装着,他心脏跳的厉害,“你把罐子拍照给我看看。” 侦探很快发来照片。 在地窖中,照片光线算不上好,里面的罐子估计很久没人触碰过了,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不过勉强也能看出并不是什么装饰都没有的素罐,上面有着被岁月侵蚀过的花纹。 像利爪,又像藤蔓。 陆柚看到罐子上的花纹,一下子确定了,“你别再乱动那些罐子了,先离开那个地窖,但也别走太远,守在那里。” “怎么,那些罐子有什么说法?” 为了让侦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陆柚把最可怕的后果讲出:“碰了可能会死。” 侦探沉默,侦探破防。 “这工作危险系数这么高的吗?” 陆柚:“……我说我刚知道你信吗?” 那不信又有什么办法呢?侦探着急忙慌地离开地窖,爬到上面呼吸新鲜空气,“我已经碰了,真的会死吗?” “不一定。” “陆少爷,我把我银行卡号还有密码发你,我要是真死了,你就把里面的钱平分给我的三个男朋友,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我这个两个钱。” 陆柚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几个?” 侦探伤感答道:“三个。他们人都很好,我打算这次调查完再跟他们分手的,看来来不及了。我也没家人,要是真死了,连个帮我上坟的都没有,直接给我骨灰撒海里吧。陆少,你会帮我收尸的,对吧?” 陆柚惊呆,不愧是侦探,一下子想的太长远了,他收到自己要死的消息时脑袋直接一片空白。他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等等,我这就去找我男朋友问问,要真有事,他说不定能救你一把!你别乱跑,就守着,至少得知道你是碰的什么品种。” 原来,除了江鹤川还有其他有虫蛊的人。 不用说了,害他的人绝对是张斯洛。 虽然不知道原因,那总不能是江鹤川!他立刻告状。
第38章 他就知道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这事越早解决越好。陆柚转手就给江鹤川打去电话,对面仿佛一直在等着那样,才“嘟”了一声就接通。 他一上来就开门见山,“江鹤川你说的不对,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蛊虫。” “什么?” 看不到脸,陆柚无法看到表情,但从语气也能听出来对面的难以置信。陆柚三言两语简要解释:“张斯洛,就之前受我们陆家资助,又总想接近你的那个人,他也有虫蛊,用和你用的一模一样的罐子装着。之前到我们家的那个侦探查到的,他打开罐子看了两眼,但没有碰虫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江鹤川给出了确切的答复:“不会,在罐子里的虫子处于休眠状态。” 那侦探先生就没事了,陆柚短暂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迅速重新提了上去,“那、那我心脏上有个虫子在那里,我呢?” “不会有事,那是心尖蛊,给你续命用的。” 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也是徒增麻烦,而且那个拥有蛊虫的张家人已经找到,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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