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声渐远,张斯洛仍在原地,盯着两人从转角处消失,他抬手咬了咬指甲。 要不然给天真的小少爷找点儿麻烦。 现在江鹤川和陆柚关系太好了,就算陆柚真的死了,也难保江鹤川不会念念不忘。 * 陆柚选择的探案系列挺出名的,又是最新上映,入座率很高,基本上座无虚席,不过陆柚也是进去了才发现江鹤川选择的是情侣厅,两个座位连在一起的那种。 他看电影的次数不少,就是能直接躺着看的都尝试过,只是情侣厅还是头一回体验,毕竟两个作为朋友的女孩子想要靠近一点就很正常,两个男人就说不出的奇怪。 陆柚随手拍了张照片发到发小三人群里:我是咱们群第一个体验的吗? 陶罐子:不。 陶罐子:我初中的时候就被我姐拉去体验过。 南风(程知意):和女朋友去过。 柚子糖:T-T哦,我是最后一个。 等到落座了,陆柚才发现江鹤川爆米花只买了一桶,虽然那个桶很大,但确实只有一份,于是局面就变成了他俩在座位两边坐着,中间位置是由一大桶爆米花划出来的楚河汉界。 江鹤川:“……”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想了想,江鹤川把爆米花抱在怀里,然后往陆柚那边挪了挪,直到两人的大腿都碰到一起,“这样。”至少比刚才强点儿。 陆柚没什么意见,甚至都没注意到江鹤川想要亲近的小心思,他这次完全冲着好好欣赏电影来的,临放映前,还压着声音,“等看完了,你看不懂的地方我给你讲。” 电影开始。 江鹤川本来是想在陆柚抓爆米花时趁机握手的,结果电影看了三分之一,陆柚一个爆米花都没吃,甚至连话都没有再说一句。他也没买错,确实是陆柚要的焦糖口味。 看电影好专心。 “我一个人吃不完。” 陆柚终于从电影中分出了少许精力,张开嘴巴,“你喂我。”焦糖味的爆米花好吃是好吃,但抓过之后的手黏糊糊的,那种感觉他不喜欢。 江鹤川往他嘴巴里投喂一颗。 陆柚:“好吃。” 江鹤川自己吃一颗,然后又喂给恋人一颗。 ……嘴巴软软的。 就这样你一颗我一颗的吃到电影结束。 回到家陆柚把小玩具朝迎接他的欢欢一扔,兴致勃勃,这次的电影质量他很满意,“这系列第一部是最好看的,之后的水平就是普通好看,但今天这部导演又重回巅峰了。你有哪个地方没看懂?我给你讲怎么样?不对,我们今天晚上一口气把这系列的前几部都补了,然后再讲。” 他计划着,“先看第二部,第二部是前传,然后再顺着往下……” “可以先拿奖励吗?” 江鹤川说这话时的语气表情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要的奖励是金钱、夸奖那种纯洁的东西,就连黝黑的眼瞳中都透出了几分期待与纯良。 陆柚一时语塞,怎么还没忘记这回事? 他又不会反悔,怎么还巴巴地要呢。 陆柚表面淡定,实际上同手同脚地进入浴室,“那、那我先去洗个澡。” 在外面待了一天,基本没闲着,毕竟是要亲的,还是洗干净比较好。虽然他洗着洗着,总感觉自己是根主动喂给别人的小白菜,但是不重要。 他低头看了眼胸膛。 后知后觉。 当时是不是应该说只能亲脖子以上? “咚咚。” 浴室门被敲响了,江鹤川蒙了一层雾似的询问声传来,“还好吗?” 陆柚喊:“我洗个澡能有什么不好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在擦完身体后,他拿着身体乳,在涂还是不涂上纠结良久,最终决定询问另一个人的意见。 陆柚披着浴袍,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去,“你说的亲亲,应该不会吃到我涂的身体乳对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鹤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也透出了哑,“等亲完……我帮你涂。” 陆柚拿着的身体乳突然就成了烫手山芋,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洗太长时间了,被蒸到了,他感觉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小声嘟囔:“我其实不是很想涂。” 陆柚把身体乳放回原位,快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到江鹤川身侧。 一系列简单的日常动作,硬是让他做出了早死早超生的架势。 “好了,你亲吧,过头了我就生气。” 轻飘飘的威胁,连实际性惩罚都没有。 陆柚的紧张表现得太过明显,眼睫颤动得厉害,就连身体都像是拉满的弓弦般紧绷,坐在那里,右手无意识搓着被子边角。江鹤川呼吸放缓,不可以做的太过火,不然—— “不要了吗?”因为口口声声要奖励的某人迟迟没有动作,陆柚伸手在某人眼前晃了晃。 下一刻,江鹤川咬上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贪婪地汲取着另一人口中的津液,仿佛连呼吸都要一起掠夺,唇齿厮磨,充斥着暧昧的吞咽声在粗重的呼吸中被放大无数倍。 等陆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坐在床上,变成了躺在床上。 软乎乎的,使不上力气。 一吻结束,他手搭在江鹤川的肩膀上与之对视,看到那双淡漠的黑眸中染上了令人心中一紧的色彩,他成了被食肉动物盯上的小兔子一样。陆柚不喜欢这种沦为弱势的被动感觉,他勾着江鹤川的脖子,主动亲了亲恋人的嘴角,“为什么不动了,需要我再定个时限吗?” 于是江鹤川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先是额头,再是眼睛,然后是脖子,一路往下。 说是亲吻,称之为舔咬更为合适。 陆柚脑袋晕乎乎的,还在后悔,有没有苦瓜味的身体乳,他应该多涂一点。 正想着,胸口位置传来刺痛。 陆柚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那作乱的脑袋,“轻点!” 话刚说出口他就僵住了,五雷轰顶的震撼感,开玩笑,这是他发出来的声音?那么……他发誓,他本意是想凶巴巴的,可自己听着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谢谢,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不说话了。 * “你这脖子上贴的什么?”陶时君看了发小的脖子一眼又一眼,终于没忍住发问,“穿什么衣服过敏了?” 陆柚手摸在自己的脖子上,“我怎么没想到你这个好借口。” 陶时君一脸问号,“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陆柚视线飘忽,“就、过敏了呗。” 陶时君无语,这借口还是他刚帮忙想出来的好吗?他视线在发小身上转了一圈,从脖子上大型创可贴的边缘窥见了暧昧红痕,恍悟,“和江鹤川做了,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陆柚恼羞成怒想去踩发小的脚,被陶时君躲开了。 “没做,就亲了两口。” “不止两口吧?” 这次陆柚成功踩到了陶时君,陶时君一声痛呼。
第36章 我喜欢他 陶时君心疼自己被踩的脚,假模假样地龇牙咧嘴,又问:“你现在和江鹤川是怎么样?我听说你俩都已经走到订婚这个地步了,怎么都没跟我们做朋友的说一声?”他一开始就觉得陆柚那个分手的法子不靠谱,不过也没趁机嘲讽,毕竟发现就算真陷入爱河,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陆柚一听就知道是当时在餐厅和宝阿姨谈话的内容被散播出去了,他端起枪,瞄准远方的靶子,“是订婚,又不是结婚,就那样。” “嘭”的一声,子弹发射出去,正中靶心。 偶尔他们几个朋友心情烦闷时就会约在这个射击俱乐部,算是一种排遣烦闷的方式。这次是程知意约的,不过程知意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还没到场,陆柚、陶时君两个就先玩起来了。 陆柚射中了,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不用想就知道是要给谁发过去。 陶时君不是傻子,单凭几面的印象来讲,他对江鹤川这个人的印象不错,“你们陆氏那边竞标快开始了吧?” 陆柚点头,“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陆婷安一伙上钩。 他一心两用,手里发着消息。 柚子糖:怎么样? 江鹤川那边很配合地给出厉害的夸奖,又紧张兮兮地问陆柚是不是还在生气,搭配了个看起来就可怜兮兮的猫猫头表情包。 陆柚看着小表情的宽条眼泪,勾了勾嘴角,但发出的消息却很不留情:生气,快要气死了!没有下次了。 他不自然地拽了拽身上的宽松衬衫,心中后悔踹江鹤川时没有更用力,就那两点有什么好一直含的,现在都疼,一低头就能看到明晃晃的牙印。又不是狗! 柚子糖:周末,我要去做体检的,你知道被医生看到多丢脸吗? 光想想,他就已经开始找地缝了。 “知意,这边。”陶时君注意到了迟来的发小,招招手喊人过去。 程知意的憔悴肉眼可见,连发型都没有打理,要知道在他们三人组中,程知意可是唯一的那个花花蝴蝶,平日里出门倒个垃圾都打扮的像是要在T台走秀。 陆柚一抬眼,被发小的现状吓一跳,“程知意你没事吧?你黑眼圈都快挂到下巴了。那个私生子那么难搞吗?” 陶时君也搭腔:“不应该啊,我听说那个私生子不是让你赶出程家了?” 程知意摇摇头,抬手按着太阳穴,“和那些私生子没关系,是我爸,最近总是吵。” 程知意父亲那性格,陆柚和陶时君清楚,不过也不是突然变坏的,是一直都差劲,怎么就最近吵?陶时君这样想着,便问出口了。陆柚抿了抿唇,没开口,他担忧是不是最近和程知意玩的太少了,所以程父那边才又作妖。 程知意倒没跟他说起过这事,只是那么久的朋友,猜也能猜到。 “是我不想忍着他了。”程知意说出问题的根源。 “我是他儿子,又不是他养的一条狗!”没道理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按命令做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本事把他给打死好了。程知意在家事上不想多说,望向陆柚,神情晦涩,“我听说你都要订婚了,怎么都不和我们提一嘴?” “八字还没一撇,才刚提,你们就都知道了。” “我可能参加不了。”程知意低头挑枪,像是随口一说。 陶时君在这个古怪氛围下待得胃疼,他两个好兄弟正在上演青春伤痛文学,给了他一个最佳观赏位,但他实在不想要这个福气,“怎么参加不了,程叔能让你错过这种场合?” 程知意挑到了合适的枪,端在手里开始瞄准,“我大概会出国,一来一回挺麻烦的。” 陆柚眨眨眼睛,“那就赶在你出国之前?” 又是“嘭”的一声子弹发射出去的声响,程知意脱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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