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时君:“……”行,他胃更疼了。 陆柚没想太多,反正这个订婚早办晚办都是办,那还不如选个发小在场的时候,毕竟就算最后散了,也算是个值得记忆的重要场合。他拍拍发小的肩膀,“我够不够给面子,专门为了你定时间,谁让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呢。” 程知意无意义地勾勾嘴角,服了。 他决定不聊这个伤心事了,“过会儿一起看电影吗?看你最喜欢的那个电影系列。” “我昨天看了,你忘了吗?我还在群里发座椅了。” 说着,陆柚看了眼时间,“我今天还要去体检,也没空,你和陶时君看吧,是真好看。” 程知意:“嗯。” * 体检。 也算复查。 毕竟距离上次陆柚的赛车事故没过去多久。 江鹤川陪同过程中,一直小心翼翼地看陆柚的眼色。确实是他做得不对,没收住,把陆柚给弄疼了。他本来是想借着奖励,让陆柚觉得舒服,不再执着于什么柏拉图式恋爱的,结果只顾着自己享受了,计划大失败,好像还让陆柚更抗拒了。 陆柚快步走在前面,强迫自己不去看身后人的表情,唯恐自己多看一眼就心软。 怎么能连做错事后的低落表情都和欢欢一样? 可爱。 哦,咬人的时候也和狗一样,完全没分寸! “……要不、咬回来?”江鹤川思索了好半天,想出个这么哄人的法子。 差点给陆柚气笑了,让他和昨晚的江鹤川一样对那里…… 其实江鹤川皮肤很白,虽然是和他不一样的冷白,但要留下痕迹应该也蛮明显的。总不能就他一个丢人吧?而且那里被咬之后,不小心磨到真的不舒服。对了,差点忘记!陆柚停住脚步,转身,对上江鹤川惴惴的眼神,“去给我买药,我就在这里等你。” 陆柚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什么药?” 陆柚一把抓住提问题的人领子,把人抓近,咬牙切齿地小声道:“我哪知道拿什么药,都被你弄肿了,你去问医生。” 江鹤川视线下移,在陆柚胸口位置停留半秒,红了耳根,“好,我马上回。” 陆柚松手,把人放走。 他转手在购物软件上搜索起“苦瓜身体乳”,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毕竟没人想让自己闻起来苦苦的。 陆柚正遗憾,突然收到了几条莫名其妙的短信,随手点开一看—— :[影像学检查呈像.JPG] :陆柚,你中了蛊。 :快要死了。 陆柚只觉得大脑嗡鸣,突然呼吸困难起来,他屏着一口气点开那张图片,看到了心脏,就算看不懂,也大概能看出心脏上有个类似于虫子的生物,蜷缩在那里,单凭呈像,无法确定死活状态。 “什么呀。”陆柚的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差点没说出声音,就连勉强说出口的话,也是能被风吹散的音量。 陆柚:你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陆柚:你为什么说这是我身体的呈像? 做完检查,医生说他身体没事的,他不相信。 偏偏对面像是清楚他的想法,又给了接连发了几张照片,上面是陆柚身体检查的各项报告,写着他的名字,包括那张心脏带有虫子的呈像。 是他。 他确实中蛊了。 动手的可疑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男朋友江鹤川。 可,为什么?他们整日待在一起,江鹤川可以下手的机会太多了,就不提什么时候了,那原因呢?原因又是什么?他以为他们两个现在相处的还好,不至于到要下蛊的地步。还是他一开始就搞错了,江鹤川杀了他的原因和分手作妖根本没关系,只是单纯想那么做。 不,不会的,江鹤川想让他死,在六岁时不救他就可以了。 难道是因为他在返回村子之前一次都没回去过,所以心怀怨恨?还是他最近什么地方做的太过火了,不该把吃不完的东西给江鹤川吃,还是—— “怎么了?” 陆柚的脸被捧住。 他抬眼与江鹤川对上视线。 突然想起在觉醒的记忆中,他就是被江鹤川这么捧着脸杀掉的。就算有了那些记忆,他的结局也没有丝毫长进吗?明明早该死了的黄杰、陆誉都苟活于世,他却没有……好难受,难受死了,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办呀? “别哭,别哭了。”江鹤川用手给恋人抹了两下眼泪,又拿出纸巾擦,只是怎么也擦不完。 他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发生了什么? 江鹤川拿药回来,就注意到等他的陆柚面色惨白的坐在那里,刚问了一句,陆柚盯着他看了三秒就开始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也不哭出声音,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张脸。 江鹤川无措,只能把人抱紧,医院人来人往,难保陆柚之后不会觉得丢脸,他就拉着人坐回了车里。 陆柚的哭没停,坐在那里,也不再看江鹤川。 江鹤川有种什么失去控制的恐慌感,他抓着陆柚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陆柚终于开口了,抽抽搭搭的,“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最近刚觉得你好……”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只是眼泪还在不自觉往外涌。 他意识到一个大问题。他的感情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他真的觉得江鹤川很不错,可以当朋友吗? 小说中最常见的蛊虫是什么? 答案:情蛊。 会不会他现在中的其实是情蛊?这样江鹤川的动机似乎也说得通。 他最近想和江鹤川成为好朋友的心情,其实是喜欢,因为情蛊的操纵,他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对江鹤川的印象,而且喜欢上了这个人。应该是喜欢的,因为和他对程知意还有陶时君的感情不太一样,如果是朋友,他能接受江鹤川的亲吻还觉得舒服吗?不能。 他喜欢江鹤川。
第37章 没有问题 陆柚看向坐在旁边的江鹤川,看着那张昳丽脸蛋上对他的担忧,脑内一片混乱,唇瓣张了又合,最后咬紧。该怎么说?问江鹤川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江鹤川回答说是因为感觉不到他的喜欢怎么办?他又该怎么说。 在这段关系,如果非要辩出个是非,那他是毫无疑问的过错方。最大的过错就是在没那么喜欢的情况下,就先把恋人的身份确定。 陆柚呼吸有些不畅,不知道是哭太狠,还是那种被恐惧笼罩的窒息感所致,他捂住自己的嘴巴,用鼻子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 “是我惹你生气了吗?”江鹤川看起来很害怕他哭的样子,紧张的态度不似作假,“你告诉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了。” 陆柚无意识将唇瓣咬的更狠。 在他察觉到疼痛之前,江鹤川伸手触碰了他的嘴巴,将那片可怜的唇瓣救了出来。 “……不要哭了。” 陆柚想说自己蠢,这个时候,他居然相信起江鹤川不会杀他,相信江鹤川这个已经杀过他一次的人。 或许是中了虫蛊,所以他的想法才会如此无药可救,不然怎么会觉得要不就这样和江鹤川继续待在一起,相安无事,只要他好好的,不再琢磨分手的事,他们应该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陆柚被恋人抱在怀里,眼泪停住,从冲击中回神,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轻轻推开江鹤川,拿纸巾把脸上的眼泪擦干,面无表情,只是声音仍带有哽咽,“针孔摄像头拍到了一点东西,我现在要去公司一趟,你先回家吧,把欢欢给遛了。” 江鹤川知道出了问题,但又无法得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心中产生了难言的焦躁感,又无法对明显拒绝沟通的恋人说更多,“为什么哭,不能告诉我吗?” 陆柚终于抬头,“医生说我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我有点害怕……江鹤川,你觉得我身体还好吗?” “什么问题?” “就是、心脏好像不太好。”陆柚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从江鹤川嘴里听到什么。 “不会,你不会有问题的。”确信的语气。 反正不是这个。 一瞬的失望差点把陆柚吞没了,他重新低下头,“哦,那就好。” 陆家别墅和集团大厦在这条路是完全相反的方向,江鹤川又安慰了陆柚两句便下车了,说他会自己打车,实际上是直接返回了医院,调查监控。他最近给陆柚喂了很多血,心尖蛊不会出现暴动,所以陆柚不会感觉心脏不舒服。 是有人对陆柚说了什么。陆母之前也提过,会在时限来临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陆柚,包括陆柚命不久矣的事实,给陆柚一个接受的过程。所以,提起这件事的是陆父陆母? 陆柚被告知了部分内容。因为再次生病而陷入恐慌。 因为陆柚一直很讨厌生病,所以因为这个哭并不奇怪,但还是不对。 这件事疑点太多。 那边开车去公司冷静的陆柚同样这样认为,他第一时间给那个陌生号码打电话,对方一直拒绝接通,他只能退一步发消息过去。 陆柚:你是谁? 陆柚: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蛊吗? 陆柚:你是张斯洛? …… 张斯洛看着手机上最新收到的信息拧起了眉头,一脸的难以理解。虽然消息的确是他发过去的,但陆柚怎么能猜到是他?他和陆柚的联系少得可怜,在陆家停止对他的资助后,更是彻底断了联系,最近连面都没碰过。 陆柚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他的名字?虽然带着问号,并不十分确定,可是—— 张斯洛咬着指甲。 他介入太多了。 难道最近调查他的人是陆柚,已经发现他就是那个张家人了?不对,如果这样,陆家肯定已经开始找他了。 眼不见心不烦,张斯洛把手机中的电话卡取出,折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可是来电铃声再度响起。 他吓了一跳,定下神来才发现是另一个手机响,看了眼来电人的姓名,他接起,稳了稳声线才开口:“喂。这件事陆婷安已经在忙了,肯定会在竞标之前把文件给你的,别着急。” 通话进行中。 陆柚也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他上来就开门见山,只是语气难掩焦躁,“我是陆柚,我再问一次,我的身体状况到底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您的身体没有问题……” 陆柚没听完,直接挂了。 他一想到自己体内有个虫子就想哭。本来这事顶多让他觉得恶心害怕的,但现在难过却占了上风,这种感觉,他也就在小时候发现陆誉背后说他坏话时体验过一次,而且完全比不上这次令人难受。 陆柚的手拍上方向盘,头埋了下去,额头被手上的银镯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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