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岁呆呆地,感受着男人抚在颊侧的大掌,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耳后细腻的肤肉,痒痒的、缓慢的,他不自觉仰着脸,眼睛舒服的眯起,洇开潋滟的水色。 这副模样的他温顺又乖巧。 仿佛不论做什么都会接受。 盛闻眸色渐深,开始细细的吻他的颊肉,干燥又满含宠爱的吻落下,明岁弯起眼睛,声音很小,“舅舅,你喝醉啦?” 盛闻低笑,啄了啄他的唇角,似乎因为他今晚的乖巧而愉快,他轻轻咬了下明岁的颊肉,哄他:“喝的不多。” “难怪一股酒气。” 明岁埋怨。 盛闻没有说话,望着他弯盈的眼眸,这双眼雾蒙蒙的,洇开浅淡的红晕,半睡不睡,又纯又欲,瞳色乌黑,映出了盛闻深邃英挺的五官。 他呼吸略沉,有些难耐的滚动着喉结,更深的俯下身,却又克制的、压抑的只亲了亲明岁的眼睛。 乌黑的睫毛扫过唇瓣。 盛闻唇角微勾,看着明岁略显失神的眼睛,呼吸间满是青年身上清爽的玉桂香,甜腻而缠绵,攀藤而上,勾的人心尖柔软。 “晚安,岁岁。” 他道。 ——舅舅疯狂上大分这两天出去玩了,今天开始复更了月票加更过两天再整
第36章 争家产后我被强取豪夺了(36) *第二天一早,是个阴天。 南城一到夏季就多雨潮湿。 窗外的香樟树被大风吹得凌乱,叶片簌簌抖动,黏在湿漉漉的青石砖小路上。 手机发布红色暴雨警告。 盛闻赶得昨天半夜的飞机,飞去了京城,参加新一轮金融座谈会,盛时宴则代表盛世集团去了杭州,在省政府的主导下参加区域性合作会议。 两个人忙的分身乏术,整个盛家只有明岁一个人十分清闲。 明岁私底下用积分兑换了昨天赌局的真正结果,百分之一的羞辱值可以兑换10积分,他现在是积分大户,挥挥手就能撒出去成百上千。 系统心里感慨,明岁还真是天生富贵命,不论是任务世界还是系统空间,都是个不差钱的主。 可惜这十积分到底还是浪费了。 积分兑换出的答案是:【?&%¥】明岁:“?” 系统:“?” 明岁:“十积分就给我一串乱码???诈骗,这绝对是诈骗!” 系统大惊失色:“毁谤啊!毁谤!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哪里会诈骗!” “那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结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宿主你再仔细思考一下。” 明岁大怒:“怪我咯?!” “怎么会呢,”系统连忙顺毛,生怕这受不得气的小少爷给自己打差评:“问号的意思是…… 嗯…… 是…… 哦,我悟了!我彻底悟了!问号的意思应该是谁都没讨到好。” 明岁甚至懒得反驳它,深吸一口气,心力交瘁道:“就我舅舅那性格,没讨到好,他能离开南城吗?” 盛闻对沈嘉言一贯执行‘严防死守’政策,沈嘉言要是真在赌局上讨到好,不说别的,昨晚上盛闻不可能心情愉快地回家,更不可能半夜就飞去京城,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声。 很明显,盛闻认为沈嘉言已经不足为惧了。 这样的情况下,赌局必然是盛闻赢。 但积分为什么会给出问号?明岁现在满脑袋都是问号,系统讪讪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说。” “碍于小世界信号不稳,部分小世界会出现bug,包括但不限于积分不能使用、积分使用错误、积分测试结果出现偏差等等……” 它越说越心虚,扭头发现明岁的死亡凝视,硬是挺着小胸膛,“但是这种情况只有0.1%的可能会出现!几率非常小——”“呵,”明岁幽幽道:“你是怪我运气不好?” 系统:“……” 系统:“宿主你别这样。” 明岁心中郁卒,缓了一上午,捧着热红茶坐在落地大窗后,慢慢欣赏着狂风暴雨。 天边乌云翻滚,风卷雷啸,天空乌压压的好像要掉下来。 下午四点,雨势转小。 明岁的心情也随着转弱的雨势而平静。 他放下白骨瓷杯,唇瓣沾着水迹,微微向下压去,透出些心虚和恹恹来。 “准备一下,我们去找沈嘉言。” 系统:“什么?可是你不是答应过盛闻——”再也不去找沈嘉言了吗?明岁移开视线,心性却是系统从未察觉过的坚韧。 “任务为主。 沈嘉言羞辱值只差百分之五就刷满了,我已经有了羞辱他的办法,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系统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是。 反正现在盛闻在京城,盛时宴在杭州,天高皇帝远,暴雨天他们也不可能当天去当天回,明岁罕见的掌握住自由,必定要趁这个时间完成主线任务。 它不再阻止,自发的刷了明岁五积分,找到沈嘉言的位置。 “诶?” 这位置令系统惊诧,“沈嘉言怎么在城南墓地。” 城南墓地,寸土寸金。 这所公墓建在山上,据说风水极佳,所葬之人下辈子定然能投到大富大贵之家,最普通的一块墓地都要一百万的使用费,每年管理费更是高达三十万。 沈嘉言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公墓,让人不由产生些不好的联想。 明岁皱起眉:“沈嘉言的母亲…… 病逝了?” 三年前,他便是用一千万买断的沈嘉言的人身自由。 只不过钱也不是万能的,在面对重大疾病的时候,金钱只能延缓、而非治愈。 系统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就在沈嘉言去往北美的一年后,沈母就去世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哪怕沈母病逝,沈嘉言依旧没有选择回来。 盛闻是个冷酷无情的性格,但也不会在丧期限制沈嘉言的人身自由。 系统隐约察觉到点不对。 三年前沈嘉言之所以为了一千万屈身于明岁,主要目的还是为母亲筹集医疗费,可是母亲病逝了,沈嘉言为什么不回来?它小小的脑袋里满是疑惑,重新翻了一遍原剧情,原剧情里居然也没有着墨写这一部分。 明岁忽然叹了口气,低低的说:“这件事,是我们盛家对不住他。” 系统一懵:“什么啊?不是吧?沈嘉言不回来是他自己的原因吧…… ?” 这话它说的也有点不确定。 明岁摇头,抿着唇,纤秀潋滟的眸子掠过愧疚的光,“他不敢回来。 我舅舅放了狠话,估计暗地里也…… 用了点手段。 沈嘉言的性格我知道…… 算了,事情因我而起,我去找他。” “等等,宿主,”系统还在努力捋顺思绪,总觉得有哪一环节串不上:“可是沈嘉言——”明岁安静等着它分析。 几分钟后,系统丧气的蔫下来:“好吧,那就去吧。” 明岁弯起眼睛,望着虚空中的它,“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他翻开衣柜,找出黑色系的衣服,庄严的黑衬衫、黑色西装长裤穿到身上,暗沉的颜色衬得明岁肤白似玉、浓发乌眸,漂亮的如玉雕出的仙人。 他对着镜子打量了下自己,确定无误后,悄无声息的下楼,撑伞、开车离开。 ****五点的天空彻底昏沉。 雨势滂沱,劈里啪啦敲击着地面,蓄起一个个小水洼。 城南公墓。 公墓建在山上,依次递进,一排排竖起的墓碑色调沉重,远处是青峰翠林,近处是庄重悲痛的氛围。 最后一排、也是最靠近森林,光线最为昏暗的角落墓碑处。 一个颀长挺拔的黑色人影撑着伞,他指节分明、苍白而瘦削,握着铁制伞柄,黑色风衣被雨水浸湿,颜色更深。 沈嘉言静静站立着,垂眸看着眼前只到他腰际的深灰色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女人。 很漂亮,婉约而动人,大波浪长发、白色棉布裙。 跟沈嘉言记忆里神经质、每天半夜酗酒抽烟、对着空气胡乱挥摆拳头的模样截然不同。 记事以来,沈嘉言便知道女人精神有疾病。 她每天都需要吃很多药,不吃药就会发疯,赤红着眼睛像疯子,暴躁易怒。 年轻的时候容貌仍在,哪怕发疯她也是美的,但随着时间流逝,再美的容颜也会老去。 于是她被一个个男人抛弃,染上了酒瘾、烟瘾。 身旁有脚步声响起。 余光瞥见一截规整的黑色裤腿,细瘦的脚踝包裹着黑色棉袜,线条伶仃、秀美,黑色皮鞋溅上了水珠,不掩昂贵。 青年衣着暗沉,偏偏肤色却很白,秾丽冶艳的五官只有三种颜色,雪白的白,鸦黑的黑,嫣红的红,垂落的额发被细雨夹风浸湿,湿漉漉的垂缀在挺翘的鼻梁。 明岁孤身一人站在近处,唇瓣不安的抿直,眼里是柔软而不安的情绪。 他被教养的很好,道德高尚、行为举止温润干净,通透的琉璃心不染尘埃,任谁看见,都会自惭形秽。 哪怕怀着羞辱任务而来,看见沈嘉言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墓碑前,明岁心底升起的还是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沈嘉言不会被赶去北美。 不被赶去北美,沈嘉言就能见到沈母最后一面。 他哽了哽,羞辱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嘉言只看了他一眼,黑沉沉的桃花眼便移开,重新沉静的望着墓碑,自顾自地开了口,嗓音低哑:“……我母亲得的是癌症。” 胃癌。 情绪失控、酗酒抽烟,注定的事。 早在她为了所谓的男朋友要生要死的时候,沈嘉言就猜到了她的结局。 眼底漠然地不起一丝波澜,沈嘉言声音却缓慢道:“她和我父亲很恩爱。 自从我父亲去世,她就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精神崩溃,于是对小小的他非打即骂。 沈嘉言一直觉得记忆是一件痛苦的事,他天生记忆力超人,直到现在,都能记得五岁时冰冷的藤条、六岁时三天不吃饭的饥饿、七岁时被皮带抽到眼睛刺痛、八岁时为了上学跪在女人面前的无力。 事实上,女人早就生病了,她是个病猫。 自打沈嘉言上了初中,身条开始发育,变得高大、沉默、寡言,女人便再也不敢打他,她只会声嘶力竭的辱骂、控诉,控诉他与他那个死鬼父亲一样,是个冷血的怪物。 沈嘉言垂下眼睑,冷漠的审视着自己声音里的伤怀:“她是我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明岁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嘉言静静的,长身玉立,肩膀处的阴影将他整个侧脸也隐藏在内,他整个人站在阴暗之中,无形的悲伤将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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