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江:“……你爸爸的尾巴!” 用以报警的铃声很快吸引了一大堆手持棍棒的男人,将师江堵在楼梯处,上下不得。 众人看见师江,脸上反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们听我解释……” 就在这时,众人正要将师江绳之以法的紧急时刻,古楼的西侧,某间方向又响起了报警声。 众人脸色一变,分出一半去往那头。 师江嘿嘿一笑:“我是冤枉的,不过有人跟我一样持有怀疑,你们不能草率结案哈……” 他要谢谢在另一面惹出祸的难兄难弟。 至于师江为什么不怀疑那头的人是不是凶手,正是因为刚从视线内跟丢了凶手,哪怕速度再快,凶手也不可能瞬移到西侧的房间。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和他一样的倒霉蛋。 一个健硕的男人走了过来,拎着绳子,将师江绑了起来,之后押走。 师江忍着,也知自己没理,便由着他们绑了自己。 被这闹了一下,天也渐渐亮了。 师江看见另一个被绑起的男人,二人相视,同时陷入了沉默。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他们同时开口,嘴角同时一抽。 师江心中是无语的,这个在他心中被定义成“难兄难弟”的人,正是住他对门,被吓到腿软的大兄弟! 男人姓王,单名一个歧。 王歧亦是无言以对,他先前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首当其冲怀疑起混血少年,他也的的确确看见少年很冷静。 正常人会这样吗? 所以他怀疑起对方,却没曾想反被人将了一军,他自己同样被关在了房间里。
第70章 被迫以身诱敌? 王歧一直有一个不敢明说的小癖好。 他在每次吃完晚饭之后,都想着再吃份甜点,或者水果解腻。 本来这事放在女孩子身上很正常,但对于他来说,的确无法对外人言说。 毕竟,他,一个一米八的北方大汉,饭后不吃小布丁睡不着觉,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所以,他得知自己要被关在房间里的那一刻,是崩溃的! 可是客栈里有杀人犯! 王歧再难忍,也只好打消了念头。可吃过晚饭之后,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睡不着觉。磨人磨心的感觉,让他一时间从床上蹿起,愤恨地捏着床单一角。 现在别说是杀人犯,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也要下楼找甜点吃! 杀人犯也是人,王歧自认他一个高个子壮硕大汉,能怕与他同样是人类的人?! “谁阻碍我吃甜食,我就杀了他!” 王歧全当自己替人除害,如果凶手不小心撞到了自己,只能算杀人犯那小子倒霉! 王歧怕鬼、怕尸体,却不怕活着的人! 于是,他抄起包里带着的水果刀,转身下了楼,然后还没等进到厨房,便踩到了报警器。 然后被人逮到了这里。 最后与师江见了面。 师江听完王歧讲得一系列吃不到甜食的痛心疾首的控告,脑后没忍住流下一滴大汗。 “要吃不要命啊你!” 师江虽然低骂,但还是好心:“我包里有甜玉米,虽然不是甜品,但好歹也甜。” “你要给我?” 师江艰难地点头。 因为他听到王歧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 “呜呜呜,你真是个好人!” 师江:“……不是你污蔑我的时候了?”咬牙切齿,“我就不该给你!” “别啊——” 王歧想这口都想疯了,止不住地痛哭流涕:“我的错还不行么,我给你道歉,呜呜呜……” 师江无奈挑眉:“你现在不怀疑我了?” 王歧坚定摇头:“不敢了。能给别人甜品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呢?” “……” 师江眼角抽搐了片刻,心中蔓起几丝无语:“可我们的手都被绑住了,怎么拿?” “我有办法!” 背包整齐放在床上,王歧扭动着健硕的身子,弯腰下身,噘嘴咬拉链。 师江惊愕:“别搞那么恶心的!” 这还让不让他继续用了! 师江表示自己有洁癖,但见王歧咬得不亦乐乎,已经把包开了大半。他歪过头不忍直视,尽力忽略对自己带来的视觉冲击感。 不愧是为了甜食不惜准备与恶人搏斗的男人! “咦?” 王歧用牙齿咬开背包,首先入目的不是心心念念的甜玉米,却是一沓没画上字符的黄纸! 师江看见了,没忍住说道:“别把口水沾到黄纸上,废了就不能用了。” 王歧点了点头,头彻底钻进背包里面,用脸蹭来蹭去,终于看见了用塑料食品压缩袋包着的香甜玉米。 “唔找到了!” 师江再次表示不忍直视。 “那就赶紧叼出来。” 他们二人被客栈那群人绑着,双手被牢牢捆在身后,除了一双腿有自由,其他全身上下,皆是严严实实。 饶是这样,架不住王歧嘴不老实。 “那么问题来了,”师江见王歧用嘴麻利撕开包装袋,问道:“昨天夜里你看没看见凶手的影子,或者其他值得怀疑的?” 王歧咬了一口心心念念的甜,感觉心都美滋滋了。听到师江的问题,咀嚼一停,仔细想了许久,摇了摇头:“没有。” 他迟疑地问:“你打算断案?” “是。”师江神色如常,带着坚定,“泥石流把外面冲得遍地泥沙,证明凶手还在。不瞒你说,此人最开始定的目标,是我。” 王歧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确定的?” 他这话一问出来,师江看着王歧的目光有些复杂,像是在看白痴。 如果不是被刺杀了,我能那么确定吗喂! 不要只顾着吃,麻烦你动动脑子! 师江固然无语,还是解释。 “案发头一天晚上,我在下楼的时候,他打算对我动手。没曾想客栈老板突然出现,这才虚惊一场。” 王歧火速将玉米啃完,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 “可如果我是凶手,杀一个也是杀,多杀一个老头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师江瞳孔缩紧,是了,王歧说得没错! 对于手无寸铁的孱弱老人,是个壮硕的男子便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凶手的确是冲着他来的! 看着师江大变的表情,王歧很显然也想明白了。 “有种可能,那被杀的无辜男人,是替你挡了一刀!” 师江脸色惊变,这也是说明为什么男人被杀之后,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师江握紧了拳头,“嘎嘎”作响,犬齿咬在口腔壁,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我有个办法……” 就在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先前带头绑着的他们的中年男人领着一群人推门走了进来。有两个人架着师江与王歧,不由分说地扯着他们,带出门。 “你们要干嘛!” “要绑我们去哪儿?” 师江心中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手上被绑,十分巧劲儿用不出半分,只能在不断地推搡之间,被迫往前走。 一个男人靠了过来:“陈大哥,场地已经搭建好了。” 姓陈的这位中年男子,正是这家客栈老板的唯一儿子。他们之所以在出事之后,奉陈星为主心骨,一大半出于这个关系。 他们不傻,现在这种关键时期,必须要听一位信得过来的。再一个,道路泥泞被封,新鲜的果蔬运不进来,最近又是阴雨天,难保食物有个吃完的时候。 所以,他们只能听陈星的! 陈星气质沉稳,半分浮躁都无,他低声道:“带他们直接过去。” 师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大喊:“你们要带我们去哪儿,难不成要私自动刑?” 王歧一听要被处以私刑,扯着脖子喊:“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样犯法你们知道吗?!” “我们不是杀人凶手!” “你们倒是听我们解释啊!” 俩人一唱一和,给押送他们的一众人听得头顶黑线,终于有人听不下去。 “不会动你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关你们。” 师江和王歧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了客栈,往更高的山上走去,还没放松的心,再次紧绷起来。 王歧蹬腿不敢走,“你们这是要送我们上山喂野兽,你们混蛋啊你。我这辈子还没跟妹子亲过嘴,谁曾想到山里玩了几天,能遭到这种事。呜呜呜……” 这下子,不只众人无语,师江亦是抿了抿唇,很想说自己其实不认识这货。 事实上,他好像真的不认识…… 王歧心中绝望,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再搭理他,薅着他们上了山。 他们被押到一处悬崖最高点,赫然入目一个木架子,陈星派人将长绳的一端系在绑着王歧身上的绳索。就这还没完,又要带着师江离开。 师江没急,王歧先急了:“你们要带他去哪儿?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 陈星看向王歧,淡淡地道:“他自然有他要去的地方。” “不行,天马上要黑了,我害怕!” “谁管你。”陈星的眼里冷淡,没有一丝温度。 师江一声不发地老实向前走,他们让他从何处拐,他绝不往其他地方走。 眼看路途到了尽头,另一桩木架子在崖顶,师江看着他们给自己身上的绳绑在木架子上,待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喊住了陈星。 陈星转身,不带温度的视线落在师江的身上。 “什么事?” “陈大哥。”师江歪头一笑,乖巧地眨眨眼,“为什么要把我和王歧关在不一样的地方?” 师江发现虽然走的路程很多,却是从一面悬崖到达了对面的悬崖。他现在和王歧的距离,只有一道不足五米的缝隙,下面便是山谷。 人跳不过去,到达不了对岸。 王歧在悬崖对面,看着他们重新出现在视野范围,潸然落泪。 也许是见师江一直乖顺,与闹腾的王歧起了鲜明的对比,陈星淡声说道:“你们之间有凶手,为了避免你杀了他,或者他杀了你。” “如果我说,我与王歧都不是凶手呢?” 陈星抬起眼眸,没有热度的双眼像是终于直视起了师江,上下扫了一眼。 “如果你们活着,说明凶手就在你们之间。” 师江迅速把话接过:“如果我们死了,就自证了清白!” 也替他们一客栈的人争取了活着的几率。 大张旗鼓地将他们押送到山崖上,只要凶手在客栈里,一定会知晓。 山上有现成的诱饵,凶手一定不会错过。 “不如这样。” 师江的笑有些牵强,任谁知道自己死期到了都笑不出来,只有师江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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