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话还没说,来报影卫连忙附和,“主子说的对,飞蛟撩拨的架,打了一刻钟,它占上风的时机反而很少。” 长明找到重点:“你就眼睁睁看着它们俩打?” “怎么会,”影卫说,“我们边吃饭边看。” “……” 盗骊和飞蛟打架是常事,他们都习惯了,而且说起来飞蛟倒了,其实就是自觉躺倒认输,没受伤。 大军日夜兼程七八天,期间两马虽偶有打斗,但也算相安无事。眼下将要回程,影卫们分析很久,得出结论:果然是好久没打架,马蹄痒了。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应该解决祁折的去处。 其实,盗骊跟随祁折多年,所用之物均有宫中专门坊司制作,马蹄铁损坏事小,影卫跟随陛下出宫自然带有备用。 影卫汇报完就可以退下自行解决此事,但他接收到了统领的眼神暗示,所以依旧停在原地等候指示。 长明自然心有思量,他并不想让主子继续风吹日晒的昼夜骑马赶路。 主子赶路素来不爱认真吃饭,状况原就糟糕,此番来回,怕是又要养个好一阵子。就算从前身体底子好,加上老前辈医术了得,缓解了他蛊毒缠身的多年痛楚,也不能乱来。 说到底未完全解开蛊毒,身体不得马虎半点。 云暮秋事不关己悠哉看戏,突然感觉到有人视线扫过来,他对上去,是祁折身边的那个影卫统领。 作者有话说: 卑微期末周,暂时隔日更。 后天中午十二点见面啦宝贝们 (*≧▽≦) 专栏预收求个收藏《穿成赘婿文男主后》 CP:【钓撩双修心脏手黑白莲花“柔弱”攻VS手拿赘婿剧本很爱打直球的忠犬直男受】
第3章 共处一车 长相硬朗的男人,没有表情便有些疏离,然而这人笑起来居然有小虎牙,顿时显得格外憨傻质朴。 “世子殿下,可否把你的东西先从马车上拿下来?” 云暮秋表情一愣,旋即“心甘情愿”点点头。 他深知自己目前在“男主发育期”,适合韬光养晦,更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于是瞟向不远处的重锦。 尽职尽责的世子贴身侍卫立即领命行事。 祁折并未关注这边动静,一心吩咐来报的影卫给盗骊换副新的马蹄铁。 那影卫方才已经接收眼色,于是神色坦荡道,“主子,没新的马蹄铁了,就算有,盗骊也看不上。” “您也知道盗骊挑的很。” 祁折极轻的皱眉,心里有些意外,走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事。 “主子,既然如此,你和世子殿下同乘马车吧,”长明表情诚恳,“盗骊先在广陵休息几日,待临安那边送来马蹄铁,再赶上咱们便是。” 祁折敏锐察觉到什么,眸底深沉,“盗骊的马蹄铁真的没了?” 长明答非所问,语气笃定,“我派人重新找个更大更舒服的马车,能把银狼装进去的那种。” 闻言,祁折顿时神色犹豫,身形前倾,“你确定?” 长明拍拍胸口,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主子。 他自小跟在主子身边,知道银狼对主子多么重要。 长明深知—— “如此倒也可以。”祁折道。 他的提议肯定会被主子同意。 反而是云暮秋云里雾里搞不明白,几句话听下来老大不乐意,非常不想跟大反派共处一车。 男主和反派天生死对头,气场不合,再加上他面前这个人可是暴君,杀人不眨眼的诶,他一个点家发育期的弱鸡男主,生死还不是全凭反派掌控。 想到这里,云暮秋偷偷摸摸瞄向树下男人,心里更加不舒服,为什么大反派个子比他高,长得也比他帅,气场也比他强。 对比起来,他真的很不威风。 原主身高达到一米八,身形清俊无双,堪称翩翩少年郎,可是大反派看起来几乎有一米九,肩宽腿长有肌肉,身形精壮。 体型差距肉眼可见。 而且暴君好像剑术还很高强,那岂不是一拳能把他打死的程度? 可恶,明明只差两岁,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再者说,穿书就穿书,还给他年龄都整小了,他本身可是比暴君大两岁的。 他心中所想全部传到祁折耳中,大反派不由抬眸看过来。 小世子坐在石块上,苦着脸眉毛几乎皱成八字,手上无意识的揪着身边野草,自然流露出茫然懵懂的神色,透着股童稚感。 他想离反派远点。 祁折骨子里很有几分恶劣顽性,若说方才仅仅是勉强因为银狼答应长明的建议,这会儿听到云暮秋的心声后,他却实打实的打定主意要和小世子一路同乘马车。 况且,云暮秋此人疑点重重,留在身边,借助那莫名的心声,或许是道能够利用的变数。 祁折:“就按长明所说,让骁卫快些把银狼带来。” 影卫领命,身形鬼魅般从原地离开,飞快掠走。 祁折视线将将收回,方才还坐在三步远外的云暮秋殷殷坐近,“陛下,我睡觉很不安分,会磨牙打呼噜,你能接受吗?” 语气里吓唬人的劲儿,简直要融成实质,张牙舞爪得像只炸毛小狗,他可能意识不到自己这副模样能让人一眼瞧出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犹在唬人。 祁折微微侧过脸,示意他继续说。 云暮秋以为他被打动,再接再厉,“既然接下来我们俩要同乘一座马车,那我吵到你的话,你肯定会介意吧?” “陛下天潢贵胄,素来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何必要跟我挤在同一座马车受这种苦呢?您说对吧?” 【快点给我一个肯定回答,说对。】 “对,”看到小世子眉眼抑制不住的惊喜,祁折话音顿转,“世子殿下不愿与我同乘马车?” 云暮秋顾不得对错,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陛下人中龙凤,我能与陛下同辇,可谓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岂敢不愿。” 【对,不愿意,再说一遍,不愿意!】 他口是心非的说话时,嘴角习惯性向下撇了撇,将他心不甘情不愿奉承的行为昭彰显著。 祁折嗯了一声,施恩般开了口,“既如此,朕便暂且忍忍,许给世子这份福气。” 云暮秋:“……?” 【谁稀罕啊!这福气谁爱要谁拿去。】 世子嘴角一弯,咬牙切齿的拜谢皇恩,“多谢陛下,陛下当真是人好心善呢。” 祁折假装看不到他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听不见他心里气冲冲的怒斥哀嚎。 * 天色已近午时,长日高悬,阳光夺目,落在身上带起几分燥热,人影渐渐往树荫下聚集,只有云暮秋坐在树影交错的光亮处。 江南无冬日,盛春似初夏,野地里林草红花,难得的晴朗天里虫鸣鸟叫,好不热闹,忽而传来一声惊呼。 “陛下!慢些。” 云暮秋打盹儿的脑袋顿时支棱起来,下意识找寻祁折身影,大反派干嘛了? 离他五步远外的大反派,依旧没有表情,只是云暮秋莫名的感受出他情绪很温和,神色似乎也有几分柔色,平静如古井的眸底浅浅泛起涟漪,一圈圈荡漾开,专注的望向来者。 他好奇的转过头,还没看清就见一抹银灰身影速度极快的扑到祁折身边,兴奋的高声嚎叫“嗷呜~嗷”。 云暮秋睁大眼睛:【哈?什么东西?等等,我没眼花吧,狼?!】 银狼高大威猛,身长近有八尺,背部中央的毛色偏灰,由中向四肢散开的毛色若月华澄萤,尾巴蓬松到尖端又带有一抹灰。 因着心情愉悦,银狼的尾巴开心摇晃起来,竖直的耳朵向两边张开,伏低身子仰头看祁折,冰蓝眼瞳装满面前的主人。 “嗷~呜”好想你哦小折。 祁折把狼脑袋拥入怀中,沉默而安静的汲取它身上沾满的花草清香和血肉下跳动的勃勃生机,感受到僵冷的血液一点一点回暖。 银狼低低的从喉咙里嗷呜出声,埋头在他怀里蹭蹭,像是安慰他似的。 野地吹来细风,混着春日的清甜气息,树下玄色身影神色静谧的拥着银狼,衣袂轻舞拂过尖利的狼爪,尾巴停了停摇晃的动作,它收起利爪。 千万不可以把小折的衣服弄坏呀。 【我超!】 祁折后知后觉,心神微动,朝声音主人投去视线。 云暮秋简直嫉妒得眼睛跟草一样绿,直勾勾盯着祁折怀里的银狼。 【大反派居然养狼,还是这么帅的银狼,又拉风又装逼,我真的要抑郁了,我穿的什么书?作者呢?我要去暗杀作者!】 闻声,祁折从吸狼的气氛中清醒过来,稍有些讶异,他以为依云暮秋的胆小程度,见到银狼可能会被吓着,严重点,甚至被吓哭。 没想到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 祁折不过讶异一瞬,转而想起云暮秋那些异想天开令人震惊的心声,他忽然意识到,云暮秋的胆小只在于他惜命,怕死。 其他时刻,他大多都是抱着新奇探求的目光去看待事情,自信又乐观的面对突发状况,甚至是,无比笃定又期待他的以后。 以后。 祁折坐直抚摸银狼的脑袋,神色不像动作表现的那么温和,冷寂如同西域冰山上苍凉的雪,两个字从心底辗转至口齿间萦绕,陌生而滚烫。 他当下尚且不知有几分活路,以后,那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手下银狼被安抚舒服得半眯眼睛,发出呼哧呼哧小小的呼噜声,祁折贴近银狼的头顶,感受下颔的暖意。 他抬眼看向云暮秋,少年坐在树荫外,阳光落下来,整个把他包裹,他低着头捣鼓自己的衣袖,便是未见他全脸,祁折也能看到他的神色在笑。 似乎是察觉到祁折的目光,他抬起头,两人对视。 四目相对间,少年忽而歪头,狗狗眼闪着亮晶晶的光,咧嘴笑出白白的小细牙,笑颜灼目,烫得祁折心神一震。 抚摸银狼的手不自觉顿住片刻,他偏开视线,芳野秀禾,青葱林木,眸间被灼烤干涸的古井,重又恢复平静无波。 他想,实在有些晃眼。 扬着笑脸的云暮秋没注意他的动作,就着机会舍弃绝好的晒太阳宝地,颠颠凑到树荫下,献宝似的把衣袖掀起来,露出缠在他腕间的墨鳞药蛇。 “陛下,我的宠物蛇超级可爱,你要不要摸摸看?” 【快伸手,摸完我就可以顺理成章摸摸你的银狼。】 他眼神期待,定定的等待祁折反应。 祁折视线落回,瓷白细腻的手腕被墨黑的药蛇缠绕,如同幽暗藤架上开出明媚的花,纯真圣洁。 药蛇昂起脑袋,懒蔫蔫的吐着信子。 好热,大火炉秋秋,还晒太阳,热死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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