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澜桑第一百三十七任君主叶篱继位,改国号为大平,给澜桑独霸中原的局势划上了一个不算光彩却最完好无缺的休止符。 一个月后,新主派出三万精兵,数千车粮浩浩荡荡的赶往海域,协助海域君王重建家园。 年轻冷俊的海域君王等侯在宫殿外,看着为首坐在汗血白马上的清秀男人,微微颔首:“尉将军,好久不见。” 尉然纵身跳下马背,对着云幕深清浅一笑,云幕深不再言语,掏出一颗避水珠,投入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 顷刻间,海水朝两侧飞速聚拢汇集,中间开出一道宽阔的道路。 “尉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云幕深眸光寂静,眼睑下却是一片青黑。 他已经考虑一个多月了,即便知道结果可能并不友善,但还是决定将那些事情和问题一点点剖析清楚,哪怕这样做无异于宣判自己死刑。
第47章 我强制爱了我皇嫂16 水路大开,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修造实在壮观,尉然忍不住打量,宫殿驾立在整片海域的中心位置,门窗皆由玻璃打造,视野十分开阔,能很清晰的看到百米深海水里的繁茂蕨类植物和穿梭在其中的鱼蟹。 云幕深将他带到侧殿,两人在一处石桌前前后落座,云幕深招了招手,吩咐侍从备了一壶上好茶水,几盘点心,末了才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语气冷漠,神情威严,俨然一国之君的气派。 大门合上,云幕深给尉然斟了一杯茶,仿佛两个人只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并不存在什么恩怨。 这周全的待客之道快让尉然忘记这个人曾差点要了他的命。 “我有话想请教尉将军。”云幕深不寒暄不做铺垫,单刀直入的张了口。 尉然点头:“王上客气了,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你从哪里来的?” “蛤?”这倒让尉然意外了,他以为云幕深找他铁定先打听叶篱的近况。 “你不是尉嫣,也不是尉然。”云幕深继续语出惊人:“不,严格来说,你可能不是羽国丞相的长子尉然。” “王上这是什么意思?”尉然不只意外了,神色不觉变得严肃起来。 “叶篱一直待你亲和,所以我暗中调查过你的身份,知道你不是尉嫣”,云幕深语气平缓,“我猜测你接近叶篱跟我一样抱有其他目的,但绝没有伤害他的意图,就静观其变想看看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然后得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不是。”云幕深回答:“还有,梦。” “梦?” “对,前往澜桑选妃的那天起,我陷入到了一场场梦魇里。” 尉然脸上闪出几丝异色,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云幕深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尉然什么,他要求证自己的猜想,必然先表现出诚意,把话全部摊开。 一切确实要从他的梦魇开始,不错,和叶篱一样的梦魇,不一样的是,叶篱的梦魇是混乱组合的片段,他的则是前两世的缩影。 起初梦境是美好的,他和叶篱两情相愿,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接着就是他和叶篱再也不愿记起的阴暗记忆了。 云幕深在梦里化作了一个透明的虚体,以局外人的身份亲眼见证了梦里的云幕深对叶篱残忍冷酷的折磨—— 澜桑皇室坍陷,他将赤渊桦蓉及其他皇子关押进地牢,但他心里滔天的恨意并没有因此熄灭。 可这恨却只叠加在了叶篱身上,只有不断的凌辱折磨叶篱才能让他的心绪得到片刻安宁。 空阔萧索的宫殿里,他用铁链把叶篱锁在床头,叶篱面容憔悴苍白,每天睁着空洞的双眼等待着什么。 梦里的云幕深不知道,可梦外的云幕深一眼就看懂了,叶篱在等待死亡,等待解脱。 每一晚,梦里的云幕深都会打开那扇厚重的铁门,缓步走到叶篱身边,剥干净他的衣服,粗暴的压着他交合,叶篱起初会反抗挣扎,可后来只剩麻木。 云幕深厌弃极了他这副寡淡无趣的反应,开始用言语侮辱他。 “殿下,为什么不出声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压着你艹吗?” “嗯?你不是喜欢被男人干,还是说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 “叶篱,你想让谁睡你,你怎么那么贱?” …… 污言秽语从这个俊美邪魅的鲛人君主嘴里那么自然而然的吐露出来,仿佛曾经真挚忠诚说爱着他的另有其人。 叶篱从最初的失望,愤怒,到最终到冷漠平静,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时间。 云幕深越来越疯,他见言语不能让叶篱低头,每次压着他做时就会喊来一个羽国人候在帷账外,动作粗暴的硬把人折磨出动静来才罢休。 他当着羽国人的面,逼迫叶篱痛苦的呜咽,求饶,呻吟,把他澜桑大皇子的尊严狠狠撕裂,践踏进尘埃。 帷账外的人有时是李公公,有时是叶篱的贴身侍卫,信任的朝臣,旧友,老师,他们每一个都是叶篱所珍重的人。 云幕深存心在这些人面前,亲手一点点的把叶篱彻底拉入他的地狱和深渊。 叶篱终于支撑不住了,有一天,他摔碎了盛粥的瓷碗,偷偷藏在衣袖一块破碗片。 云幕深那天晚上来找他时,眉心不住的跳动,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刺进他的鼻子,入目便是叶篱躺在一大片刺眼的猩红之中,紧阖双眼,活息渐歇。 云幕深的呼吸猛然停滞,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叶篱身边的,他颤抖着双手想抱起叶篱,却是抱了好几下都没抱的动。 发现的及时,叶篱没有死,但他那颗求死的心已经强烈到不惧云幕深的任何威胁了。 他开始不吃不喝不说话,任凭云幕深怎么折磨他和他认错示弱都不再给予任何反应,甚至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云幕深终于失去耐心,在一次给叶篱喂饭被他连番打掉三次碗勺时,愤怒不已,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掐着他的下巴,低头把食物强行渡进他嘴里。 叶篱被那一巴掌扇懵了,久违的,眼泪纵横交错的流淌在他枯瘦无神的脸颊上。 被云幕深特意安排伺候在他身边的李公公也跟着抹了泪。 就算死了,李公公想,澜桑大殿下死了也不该遭受这样的凌辱。 于是,他放走了叶篱。 三天的逃亡后,不出所料,云幕深把叶篱又带了回来,他生生折断了叶篱的双手双脚,重新接回,让他丧失逃跑能力,派来更多的人看守叶篱。 长久以来的恨意把云幕深打造的冷酷无情,哪怕跟在叶篱身边那么久也没学会怎么对一个人好。从前野心勃勃,为达目的还能分出几丝柔情,叶篱好骗,什么都信他,哪怕他伪装的那么拙劣,但现在,他骗不住叶篱了,只好亲手撕碎面具,露出恶魔最狰狞的真实面容。 既然不爱,云幕深觉得,那就恨他吧,他总要以一种深刻的模样在叶篱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这之后,叶篱精神恍惚,彻疯掉了。 云幕深想着疯了也好,疯了他就能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不会再想着逃走。 可是,不知李公公是太天真还是太愚蠢,哪怕知道脚下已经迈进一条死胡同,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几日后,他想办法支走所有侍卫,再次放走了叶篱。 云幕深却不是已经疯癫的叶篱,也不是愚蠢的李公公,毫无悬念的,他把叶篱抱回了寝宫。 李公公却是留不得了。 云幕深一直不明白他是老糊涂了还是真的昏神迷智,直到叶篱匍匐着跪在地上求他放了李公公时,才终于明白,这个老匹夫一心求死,是想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叶篱的理智。 叶篱的疯病在李公公下葬那日终于清明了回来,他变乖了许多,不再负隅顽抗,不再寻死觅活,好好吃饭睡觉,状态不错的情况下,甚至原意分给云幕深一个眼神,回他几句话。 但这于云幕深而言都是天翻地覆的转机,他发现他原来要的如此简单,一直一直这样简单啊,他只想叶篱同从前一样还能温柔的对他笑一笑而已。 做了那么多,错的那么远,他原来只想要叶篱的爱。 渐渐的,云幕深开始放松对叶篱的监控,解开他手脚上的铁链子,允许他隔三差五走出寝宫,但自己必须陪同在他身边。 云幕深的长姐云幕芷见状,一遍又一遍的规劝他,叶篱很反常,不要鬼迷心窍着了叶篱的道。 云幕深置若罔闻,叶篱最近心情好了许多,他终于又从那张清秀的脸上看到他久违温柔的笑容了,其他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允许叶篱活动的权限范围越来越大,且丝毫不忌讳他和叶篱的关系,无论朝臣怎样反对和劝阻,后宫始终不纳一人。 云幕芷却再也见不得胞弟这副色令智昏的模样。 他的胞弟自小聪颖冷酷,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不该因为一个男人就此堕落。 云幕芷十三岁时就带着这个胞弟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 他们乞过讨要过饭跟野狗抢过食物,挨饿受冻,被当成垃圾蛀虫一样打骂凌辱,什么苦头没有吃过,什么罪没有受过,可从未有一天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 云幕芷为了这个弟弟,下过跪,只为给他求口热饭,被那些恶臭男人绑着强迫凌辱,只因弟弟发高烧买不起一副救命的草药。 她付出太多太多,不仅因为云幕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更坚信,这把锋利的刀终有一日会割破仇人的喉咙。 她赌对了,云幕深真的成长成了这世界上最完美的杀人工具,足够冷血无情,足够心狠手辣。 可这一切现在将要被叶篱毁掉了。 叶篱,叶篱……叶篱他配吗?! 他们在苟延残喘拼命活下去的时候,叶篱和杀了他们父母血亲的仇人过着怎样奢靡欢快的生活!! 云幕芷眸光森寒,她不能再放任叶篱继续蛊惑云幕深了,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灵光乍现。 她要彻底折断叶篱的双臂,摧垮他活下去的希望。
第48章 我强制爱了我皇嫂17 海域的地牢,阴暗潮湿,牢头送来的饭菜是隔夜的,发了馊变了味,因为每天要被迫做很多苦力活,这里的犯人早已逼迫自己习惯散发着酸臭味道的残羹剩饭。 这一日,关押着澜桑皇室重犯的地牢,狱卒罕见的端来了新鲜的汤食和香糯的白米饭。 “算你们走运,我们大公主宅心仁厚”,狱卒冷笑着看向地牢里衣衫褴褛,面容枯朽却仍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高大男人,“赏你们吃饱了饭再上路!” 云幕芷下足了决心,要亲手杀了赤渊和桦蓉,他们早该滚去地狱了,是他的好弟弟一直私心利用他们牵制叶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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