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姜绫沂现在倒是更加确信在另一边尽头会有出口。 两人继续顺着路往下走,整个密道除了布满尘土都是干干净净的。 姜绫沂走得实在无聊,忍不住吐槽:“这弯弯扭扭的道和藏宝图上所描绘的简易图能相符合,但这真是藏宝图?怎么什么都没有?” “也许只是一个噱头......” 纪榕时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便就突然震颤起来,抖动幅度不大,但对于在山体内的他俩来说就很明显异常,紧跟着就有一声厚重的炸响穿过山石响在耳侧。 姜绫沂站在石阶边缘摇摇晃晃的不稳,纪榕时伸手扶了一下,眉目深沉的将视线落在传来声音的方向,在他们的斜下方。 炸响声不止一次,隔个几息便又有一阵震颤和声响传过来,看这动静,似是在用炸药连续炸着什么。 “是他们?他们也找到这地方了?”姜绫沂想起那些追着他们的黑衣人,拖了一晚,估计他们早找到崖底了。 “很可能是在搜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密道另一个出口的石门,解不开那就炸开,反正他们又不担心动静。”纪榕时沉声。 “这密道建得确实简陋,除了石门开起来麻烦还挺好找,只是之前没人知道这荒山里被凿了个藏宝库。”姜绫沂快走几步回头让纪榕时也动作快些,“我们快点,别让他们抢先了,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 炸响声依旧断断续续不停传来,姜绫沂和纪榕时动作很快,加上之前已经走了半程,只是没想到越往下,密道里越发亮堂起来。 他们本来以为这密道就是如此单调无趣,便想着总得瞧瞧下头宝库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叫藏宝图的,没想到下半程简直是别有洞天。 火把已然熄灭,纪榕时也没打燃火折子,但密道仍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姜绫沂眼睛亮亮的看着密道石壁上的东西,眼中仿佛映着满目星光。
第42章 血洗(倒v结束) “这是什么……” 纪榕时不让姜绫沂离近了看, 他将火把被烧成碳黑色的粗树干一头抵了抵石壁上的东西。 那亮光极其脆弱,被这么轻轻一碰便掉落下地,只是越落下就愈发暗淡, 直到在地时已经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是花。 姜绫沂惊讶。 整个通道,便全是长着这样的花,如同镶嵌着无数的珠宝,萤火般辉映闪烁着漂亮的光点。 竟是花瓣会发光的花? 纪榕时蹲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回忆道:“花瓣数六, 形似玉勾, 无心无蕊, 聚拢则形如灯笼, 无光而发亮, 这是幽灵花!” “幽灵花?在黑暗中还能发光, 确实挺像幽灵的。”姜绫沂撇撇嘴, 他不解,“但这儿怎么有这么多, 它有什么功用?” 纪榕时摇头:“我也只是从宫里一本古书上看到过, 不甚了解,只知道无毒,是什么能生死人肉白骨的救命药引。” “效果真这么好?那这一山洞, 得能救多少人?” “据说这幽灵花极难保存,采摘不当就会掉落枯萎, 到时候让乌羽来看看,移植点回去。” 决定完这些幽灵花的去向, 两人便一路沿着这花的光亮继续往下赶, 终于出了密道,进了一处宽阔平坦的石洞。 这个石洞凿得挺大, 东一块西一块的堆着许多金银珠宝,甚至还有刀枪箭斧的兵器,只是长年无人问津,早已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石洞中央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张石桌和一个石凳,石桌上是一副几尺见方的棋盘,用着拳头大的黑白石头棋子摆了一个残破的棋局。 姜绫沂和纪榕时刚进了这山洞,便听到轰隆一声响,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怎么带了这么多的炸药,炸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厚重的石门炸个塌。 那群黑衣人提着刀剑蜂拥而进,一相对比之下,姜绫沂空手无刃,纪榕时手中的长剑也已经剑刃破损残缺,这种普通长剑早受不住他那当做凿子凿山壁的行为了,只是聊胜于无。 这看起来场面实处下风。 黑衣人明显比之前还要多,大概是他们的援兵,之前那个黑衣领头人旁边此时站了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提着一把重剑越众而出。 这就是那个黑玉使。 “殿下果然没死。”黑玉使声音粗粝沙哑,但此人自然也是毫无感情道:“主上有令,带尸体回去就行,杀了他!” 纪榕时神色严肃得往前挡了几步,遮住了姜绫沂的身影,笑得很是无奈:“你们总盯着我家夫人看,我真的是会生气的。” 说罢,他也懒得听这些死士的废话,提剑甩出便瞬间了结了一个黑衣人性命,纪榕时越众而过到那人身边,劈手就夺回了一把崭新的铁剑。 纪榕时甩了几下铁剑试试手感,身处黑衣人围拢之中也依旧面不改色八风不动,身姿伟岸不惧,笑着回头对姜绫沂说道:“他们看夫人你的眼神让我心烦,吵得我也很烦,我便在这里快活一把,一一,你去看看那棋局有什么。” 姜绫沂瞧着纪榕时虽然脸上带笑,但他总觉得夹杂着一股几欲怦发的怒气,笑着也觉得有些凶戾的,帝王威严在他身上淋漓尽致不怒自威。 姜绫沂点点头,显得颇为乖巧,他后退几步点地而起,躲巧地避开了几个黑衣人攻上来的招数,飞身踏上了高台。 纪榕时收回视线,眼中笑意尽敛,取而代之的冷意直逼周围的黑衣人众。 他虚步一晃,移形换影回了高台之下,占地为笼与黑衣人打杀起来,那些散兵游勇的黑衣人只能充当炮灰。 兵器交戈声不断激烈从人群里传来,姜绫沂还是比较放心纪榕时的武功,此时便静下心来仔细观察高台上的这棋局。 都到这地步儿了,总不能视宝物和机关而不见吧,总归让姜文旗血本无归就行。 这高台上最重要的就是棋局,其他地方都没有机关,只有棋局上那明显的机关棋子。 姜绫沂沉吟片刻,却发现这棋局如游龙戏水、暗藏玄机,假子其多,真子却不足几数,黑子看似将胜,可若移中假子,那必定会功败垂成。 姜绫沂眼中凝着星光,自然也是被这棋局激起了兴趣,脸上是罕见的认真,表情平静地握着黑子在一处绝地落了子。 果然机括一响,姜绫沂挑眉看着几颗假子被移下了棋盘,他便又去了另一端,给白子落子。 一来一往,相当于左右互搏,姜绫沂沉浸在破棋局的方法里,竟丝毫不觉得累,仿佛心口的心慌也被一并摒弃了,虽然脸色仍显得苍白。 纪榕时偶尔看上一眼确认没出事,总会被姜绫沂此时清冷专注的模样惑上几息,搞得其余黑衣人也总被打乱节奏。 姜绫沂最后落下一子,黑白两子交相掣肘,互不相容、互不相让,正正是平局,只见那棋盘机括尽出扭转,从中间裂出了一个口子,一个黑匣子被送出来。 姜绫沂打开黑匣子,里面的绒布上放着一颗看起来朴实无华的红色玉珠,他拿起来看了眼,不太高兴。 还以为会是什么重宝,没想到就是一颗浑圆的玉珠,这成色,也不像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 真让人失望。 纪榕时送他的珠宝可比这宝贝多了呢。 幸好这棋局还算让姜绫沂玩得够尽兴开心,不然他铁定要砸了这破石台。 姜绫沂抓着红色玉珠叹着气转回身,终于察觉起周围的动静来。 高台之下,黑衣人的尸体躺了一地,血色流尽,从上方看去,佛如盛开的灿烂烟火,一簇一簇的撒在地面上,那些金银珠宝上也很难不沾到一点血迹。 这如同被血水洗过一遍的场面,用这些黑衣人拼凑了一副轻易的图。 纪榕时站在血海里,衣角被流通的风吹起拂动,手上长剑有血点滴滴答答地滑落,他脚步轻纵追上退开的黑玉使,长剑烈烈舞动缠斗得黑玉使捉襟见肘。 黑玉使本以为自己和纪榕时差不多对手,再不济也能稍微拖住,却不想反而是他自己在被拖住的情况下,让纪榕时杀光了所有黑衣人。 他连撤退都撤退不了,和纪榕时缠斗在一起被他如同戏耍般一步步受伤直到再没法走。 纪榕时趁人收招力气殆尽,手掌一翻打出一掌,带着冷冽的劲风打中了黑衣人的心口,黑衣人翻滚着飞出老远摔在山洞石壁上吐血。 纪榕时紧跟而上补了一刀干脆利落地抹了他脖子。 姜绫沂和转头看他的纪榕时对望一眼,他站在高台上笑得尽情又嚣张,反而沾了一身血满身戾气的纪榕时对着他笑得和煦温柔。 “好玩吗?”纪榕时问。 “还不错,布置机关的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姜绫沂跃下高台,被纪榕时搂在怀里接了一下,跟他告状:“只是这奖励不怎么样,一颗玉珠子。” 姜绫沂把手中的红色玉珠递给纪榕时看。 纪榕时只瞧了一眼,就知道品种不如何。 “那一一想要什么奖励?”纪榕时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血,哄道。 姜绫沂眼睛一亮,收好玉珠说道:“我要先存着,想到再说!” 纪榕时纵容地抬手刮了一下姜绫沂的鼻尖,拭去他额侧的细汗:“好。” * 他们自与柳寻月陆炎他们分道走后,实在拖了太久,再不回去估计他们都要急疯了。 那黑衣人领头的身上的那个圆盘机括和里面的那只蛊虫,已经被纪榕时搜出来毁掉了。 没了那蛊虫的影响,旋绕在心里好久的心慌感终于褪去,让姜绫沂陡然轻松许多。 此地这便不宜久留,不知道黑衣人可有发出什么消息,总之他们得赶紧赶去心意谷。 两人顺着黑衣人来的方向走,很快就出了山,这山脚下灌木嶙峋,树林幽深,山石一个叠着一个,不认真找确实难以找到这地。 他们还有马拴在树干上,倒被姜绫沂他俩捡了渔翁之利,拍着快马赶着夜色浓重前终于赶到了心意谷。 柳寻月陆炎陆峥等人一直等在谷口,追兵果然是奔着姜绫沂去的,柳寻月那一路和乌羽那一路,简单的畅通无阻,所以早便到了心意谷。 一到心意谷,姜绫沂和纪榕时立马就被乌羽拉去诊治。 纪榕时没什么问题,一些擦伤破皮的口子,他这皮糙肉厚的都快好了,只是内息耗费太多,多喝几副药补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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