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音量陡然升高:“时常腹痛还不知注意?你这快四个月的身子比别人三个月的还不如,怎不知道好生养着!” 一句话把现场的李武项吓了一跳,也把当事人震的一脸懵逼,都直愣愣的看着他。 元士先看李武项一脸懵逼就算了,怎么当事人也一脸懵逼,茫然无措! 他叹了口气,问:“你有了身子,快四个月了,你不知道?” 时穗张了张口,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茫然的摇头。 李武项首先反应过来,把凳子往前挪了挪,隔着被子看着时穗的肚子,心想:天,天呐!刚刚是不是伤到了?刚刚二嫂好痛的样子!要是伤到了二哥会不会把我凌迟了? 元士先叹了口气:“从脉象上来看,你郁结于心忧思太过不思饮食,前期没有好好护理才会导致时常腹痛。” “今日又受到撞击,说来幸好也已经快四个月,施针及时才能勉强保住。此后若是不能好好把亏损补回来,这孩子怕是撑不到出世。” 元士先越说越是心有余悸,若今日时穗没有碰上他和李武项,怕是已经一尸俩命了! 李武项一听,胆战心惊,问:“二嫂,你这些日子做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时穗傻愣愣的沉浸在晴天霹雳中反应不过来,说:“喝了些酒,病了一阵,这几天才稍微好一点,能出门了。” 元士先打大惊:“你怎么能喝酒!” 李武项皱眉:“大夫没跟你说你有了我侄子?” 时穗摇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淡然一笑:“不是什么大事,躺一躺就好了。” 李武项和元士先二人面面相觑,心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他的反应是病了也没给看大夫,让他拖着身子成这副模样! 时穗掀开被子就要下来,被二人阻止。 “二嫂你别动,我让二哥来接你!” 时穗摇头,说:“无碍,尔茶买东西去了,回来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他穿好鞋,又说:“今日谢谢你们,我先走了。” 元士先和李武项愣在原处。 “士先,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元士先摇头,说:“三爷别急,一会儿我去问问看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么样,没道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的!” 李武项点头:“明日是二哥的生辰,到时我和皇兄也说和说和。” 二人心照不宣,他们二人怕是不能好了。 时穗的模样看起来天塌下来都不为所动,明明挂着笑却带着无尽的哀伤,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悲伤。就算知道自己有了身子,眼里都没有一点波澜,甚至写着‘不想要’。 ………………………………… 时穗走在回府的路上,身后跟着时不时说句话的尔茶。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有孩子了是不是?你那段时间总是喜欢摸我的肚子,张口闭口都是让我生个孩子可好!有事没事就盯着我一脸慈爱的傻笑! 你明明看起来这么开心,为什么要突然露出本来面目,为什么要侮辱我作践我说我是万人枕? 你毫不客气的草我,让我喝酒,不给我饭吃,病了也不给大夫,就是为了胎死腹中吧? 狗日的果然够阴狠! 在你眼中,就因为这三分神似就是原罪吗? 对了,你说了,影子就是影子,就算他不在了,我也没资格站在你的身旁! 你是认为怀了孩子是我上位逼宫的手段,所以才对我嗤之以鼻! 呵!狗日的李蘅璋,你特么个渣男! 怎么办,男主受就是揣着崽死的,之前以为剧情偏差了,没想到是自己没注意到!明明食不知味浑身都瘦了偏偏肚子比之前鼓起来,还以为是啤酒肚! 他对怀孕这事儿没有真实感,唯一的条件反射是:完求,男主受怀孕就离死不远了! 也就是说剧情强制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线,男主受揣着崽,冬至这天就是大结局! 那如果没有孩子,是不是就能改变世界线? 他慌乱的站住脚,问尔茶:“男子能落胎吗?” 尔茶睁大眼睛看着他,惊吓不已,心想: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他果然想要落掉? 她惊讶的问:“时穗,谁要落胎?” 他惨淡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啊!” 尔茶心慌的看着他。 “说是快四个月了,我还以为我自己长胖了呢!就现在的医术,四个月还能落吗?” 尔茶条件反射的摇头:“不能!” 时穗莞尔,看着前方,继续走 “那就算了。” 说起来轻描淡写,明明你根本嫌恶的不想要他,可是他却这么努力的想要活着!就跟我一样怕死,你看,确确实实是刻在基因里的贪生怕死,亲生的! 舍不得。 可是你投错了胎,小说里的你根本没能出生!就算把你落不下来,我真的能苟到大结局,不等你出生小说就结局了,我肯定会离开! 如果我就真的这么背,苟不过去,你也还是个死。 说来说去,你也注定无法来到这个世界。 一想到这儿,时穗有些痛心,一阵愧疚。即便到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对李蘅璋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奢望。
第44章 和离 时穗被安置在铺着厚厚毛毯的榻上,身上盖着被子,手里捧着汤婆子,脚边放着暖炉,他热的有些微微发汗。 “尔茶啊,你要不要再拿三炷香在我跟前插着?” 尔茶抱着东西,问:“拿三炷香做什么?” 他打趣:“把我当祖宗供起来啊!” 尔茶没好气的一瞪:“说什么胡话呢!” 时穗看她抱着东西忙前忙后,有些不忍,把汤婆子放在一旁,正欲起身。 尔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扔了东西凑过来:“快躺着!你要什么尔茶给你拿!” 看她再也没有敬称,时穗心中明朗:孺子可教!纠正了这么多次还是有效果的! “躺着看你忙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来帮忙呗!” 尔茶一脸不善的把他压回去,说:“躺着就成,别添乱!” 时穗嘟囔:“我好手好脚的,之前也没见你这样。” 尔茶动动嘴角嗫喏:“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起就得好好养着!” 说着又把被子拉起盖着他的肚子。 时穗微微蹙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尔茶摇头,怕他生气的说:“见你吃的少肚子还圆润了一圈,有点怀疑。但是我不是大夫,没法确认。” “干嘛一脸惊恐,你又不会害我!” 他躺着,拿着汤婆子,说:“行叭,我就奴役你了,你把明日的东西收拾好,我躺会儿!” “嗯!” 尔茶笑着拍拍他的手背,起身做事去了,念叨着:“往后可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出去,才离开眼多半会儿,就差点被牛车撞了!” “这要是出个好歹怎么办?” “原来都快四个月了,都怪我粗心,也没给好好养!” “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也不知道小世子长什么样?一定和你一样活泼又开朗!” 回过头,看时穗正含笑的睡过去了。 尔茶叹了口气,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爷到底知不知道呢?知道的吧?他要是知道你要带着孩子一走了之,会不会就想起你们以前的感情,又好好的对你了呢? 要走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爷? 时穗听着跟老太婆一样念叨个没完的尔茶,闭目养神,他单手放在肚子上,嘴角含笑,脸上漾着柔情和抹不开的悲伤。 原来最近是你在折磨我!我特么,居然在书里当男妈妈,说出去鬼都不相信! 他不要你我要你,我带着你一起跑路,以后我们俩相依为命的活下来!苟过大结局,走向崭新的明天! 他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屋里没人,他倒了一杯茶喝了润了润嗓子。 “这个时候尔茶应该是去厨房了。” 他看向角落收拾好的包袱,心里没底:接下来两天好像没有剧情了,直接到冬至晚上才会爆发造反的事! 也就是说只要今晚和尔茶一起跑了,就能真的苟到大结局! 他放下茶杯,把不太暖和的汤婆子放在一侧,门外有些吵吵嚷嚷,接着就是不太温柔的破门声。 他微微蹙眉,心想:这又是闹哪出?就不能让我苟到跑路? 两个丫头带着两个侍卫进到屋内,毫不客气目的性极强的在床脚下找出一包东西,冷笑的站在镇定自若的时穗面前。 “王妃,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时穗看她手里拿着东西,翻了个白眼:这栽赃嫁祸的手段也太次了吧! 他起身,拍拍衣服,说:“这次又是谁请爷?” 他被带着直接去了萧月娘的院子,走进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扑面而来。 萧月娘没有平日的飞扬跋扈,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被李蘅璋抱在怀里,哭哭啼啼的。 房间里人倒是站了不少,除了高峙和一些丫头外,还有个大夫模样的人,身旁放了一个医箱,紧张的手足无措。 地上跪了一个瑟瑟发抖的丫头。 萧月娘看着时穗进来,怒目而视,指着时穗大哭:“我不曾害过你,为何你如此待我?为何害我的孩子!” 时穗一脸懵逼,心想: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花瓶! 他瘪瘪嘴,听着她口里叫着孩子,心中抽痛。 他随便坐了,看李蘅璋面色不善,有些紧张的护着萧月娘,嫉妒让他面目全非:同样都是你的孩子,那个就呵护备至,我这个就被你放当垃圾处理!不仅半点不上心,还希望他赶紧死去! 之前还说什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了我再没有碰过别人?现在看来可真是可笑至极!那个受精卵特么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李蘅璋你特么就是个干湿混合的厨余垃圾! 丫头把从时穗那里搜出来的药包递给一旁侯着的大夫,大夫一闻,立马拱手,恐惧的说:“王爷,就是这个!” 李蘅璋冷冷的扫了一眼淡然自若喝茶的时穗,问:“如何解?” 大夫惶恐不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怯懦的说:“此毒乃是用下毒者的鲜血入药,必得还用鲜血做药引才能解!” 萧月娘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她梨花带雨的拉着李蘅璋的衣襟:“蘅哥哥,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心狠不惜残害自己的身体也要置月娘于死地!你救救月娘救救孩子!” 李蘅璋皱眉,脸色阴沉,拍拍萧月娘的肩膀,示意丫头过来。 他站起身,伸手从高峙那里拿了一把匕首,扔到时穗跟前,说:“自己动手?” “在下不明白,爷说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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