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穗到手撑着脑袋,看着忙前忙后张罗的更加细心的尔茶,打趣:“你下午落水呛到了,怎么不多休息,就差你一个做事的?” 尔茶笑容不落,把菜都在桌上摆好:“不来盯着总归是不放心!” “就算不是你,换个人我也会救!” 他又说:“放你三天假好好休息!回来再压榨你的劳动力!” 尔茶一愣,看看李蘅璋。 惜字如金的他在时穗面前基本没什么人设,笑笑说:“府中事全凭王妃做主。” 尔茶眼眶红了,心想:王妃不要命的跳水救我,还怕我有心理负担,变着法儿的对我好! 大为感动,忍了忍眼泪,笑着说:“那也让尔茶把今日手中事做完,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时穗拿起筷子,说:“行叭!” 他看着一桌子菜,其实没什么胃口,随意扒拉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李蘅璋见他这几日吃的不香,但也没今天吃的这么少,问:“怎么不吃了?” “困!” 他瞪了一眼李蘅璋:“都是你!我睡的好好的把我叫起来!没睡醒没胃口!” “你还睡,你睡了一下午了!” 李蘅璋夹了一块梅菜扣肉在他碗里,劝诱道:“吃了再去睡!” “养猪呢!吃了就睡?” 他看着那块平时很喜欢吃的肥而不腻软软糯糯的梅菜扣肉,有些反胃,把碗一推,说:“不想吃。” 尔茶在一旁看着,笑道:“王妃这几日确实贪睡,总是睡不够!” “春困秋乏夏打盹,老祖宗也这么说!所以不能怪我!” 他一脸:你看,真的不是我贪睡! 尔茶又说:“王妃若是不爱吃这些,尔茶去给您做一道虾仁豆腐羹吧!您近日喜欢清淡,这道豆腐羹清淡鲜香,想来应该对您的口味。” 时穗一听名字,就觉得好吃,双眼放光,点头如捣蒜! 尔茶这才施施然退出去了。 李蘅璋心里好笑:小野猫被养的嘴叼了不少! 他捏捏时穗的脸,说:“怎么之前没觉得你这么挑嘴?瞅着尔茶手艺好,嘴都比以前金贵了!” 时穗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捧着茶碗喝水。 一个人用膳不香,李蘅璋随便吃吃也放了筷子。 饭后,他坐在凳子上在桌案上写字,和时穗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时穗端着豆腐羹吃的美滋美味的,走过去挑了一勺子送到李蘅璋嘴边。 “好吃!” 李蘅璋张口吃了,舔舔嘴角,说:“嗯,是穗穗的味道!” 时穗翻了个白眼,嘀咕:“无耻!” 他侧着头看着倒立的字,感觉颈椎病都治好了!绕到李蘅璋跟前,看着桌上的书法。 “你怎么写起《长恨歌》来了?” 他一边吃豆腐羹一边欣赏,点头赞叹不已:“嗯,写的一手好字!配上这千古名篇,绝配!” 他竖起大拇指,毫不客气的赞美有加! 李蘅璋欣然接受,放下笔,问:“就你这王婆,拐着弯儿夸自己!” “不过倒也贴切!这《长恨歌》当的起一句千古名篇!” 时穗把空碗放下,从丫头手里结果茶水漱口,擦嘴。 “这可不是我写的!” 他单手搭在李蘅璋的肩头撑着,说:“别人写的,我背的!” “哦?我大业竟有如此才华之人!” “嘿嘿,是大唐人!” “《琵琶行》也是他写的?” “嗯,你怎么知道?” “从行文措辞上能看得出来!他就是江州司马?” “对!” 李蘅璋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揽着他的腰,问:“萧月娘怎么回事?” “哟……王爷来兴师问罪了?” 时穗倒不认为萧月娘的独角戏能让李蘅璋相信,单纯的调戏似的勾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您的后宫您管管好!在下喜欢美人,但可没兴趣跟没脑子的人一起玩!” 李蘅璋叹气:“月娘虽然刁蛮任性,但是没有心机,你别跟她计较。想来这次也是被人利用了。” “我知道呀,再说了到底谁吃多了撑了,下毒干嘛?唔……” 李蘅璋轻轻在他的锁骨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浅红色的痕迹:“自然是,争风吃醋!” “去去去!您的后宫您愿意去哪儿去哪儿,天大地大在下有的是地方去,并不想被当做假想敌,成个箭靶子!” 李蘅璋圈着他不让他跑,手上在腰窝捏捏,意有所指的问:“假想敌?嗯?” 时穗认怂,红了脸缩缩脖子,吐吐舌头,嘟囔:“月娘月娘,叫的还真亲热!” 听着这酸到心底的话,李蘅璋心情大好,却又不怀好意的说:“依本王所见,这后宫怕早就已经更名改姓为‘时’了!王妃白日听曲儿聊天作词看戏,忙的不亦乐乎,近日连握槊都学会了!” “本王再不回来,家里怕是要造反了!” 他在时穗的后腰一捏,顺理成章的已经把人的衣服褪了大半。 “嗷……” 时穗娇 喘吁吁:“狗,狗比平安你查我!” “作何本王一回来王妃就困成那样?怎么?王妃移情别恋了?” 说着,更加卖力的往敏感点逗弄:“说到底,本王倒是希望王妃去下个毒。好表示表示对本王的爱意深重!” “唔……你,你滚……别碰!” “那王妃,您看本王美的可还能入您的眼?” “嗯……唔………” ………………………………………… 李蘅璋心情大好的以侧妃萧氏不安于分,冒犯王妃,欲整顿家风为由持续旷工。 他拿着艾粽囊,眼里一汪深情倾泻而出,时不时的嗅嗅,眼看着要午时了,昨夜被折腾的人还没起。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边,把艾粽囊放在床头,和枕边的白茸莲蕤玉坠放在一起。 躺着的时穗没有平日的张牙舞爪,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就是脸色有些苍白,微微蹙眉,看起来毫无生机。 他推推他的肩膀:“穗穗,起床吃午餐了。” 时穗迷迷糊糊的嘤咛,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好笑的把手伸进去,被窝里的人手心有些凉,他微微蹙眉。 明明已经秋季,被子盖着,手心发凉怎么额头还有些汗? “高峙!” “爷!” “穗穗不太对,本王不欲声张,你略知医理,大体先看看。” 于是侧身挪出位置,让高峙诊脉。 他不是不把时穗放心上,而是太过重视时穗! 朝堂近日有些涌动,李定君这招引蛇出洞确实很有效,太原王氏、荥阳郑氏都有些按捺不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都敢给李定君甩脸子! 崔峤说截获的密信已经查到些眉目,破译就在朝夕之间! 此刻府中有人下毒,实非碰巧! 若是正大光明的为时穗请医问药,闹个一通人仰马翻,却正好让人趁虚而入! 他紧张的看着躺着的人,又见平时不露痕迹的高峙越发的谨慎,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高峙放开时穗的手腕,起身立在一旁,正欲开口,被李蘅璋抬手阻止。 他给时穗压好被角,抬抬下巴,示意出去说。 走过屏风到外间,负手而立,神情紧张,问:“如何?” 高峙拱手道:“恭喜爷,王妃有孕。” 李蘅璋当即一愣,宛如晴天霹雳,机械的侧过脸,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透过朦胧的屏风看着床上的人形。 穗穗,有孕?我们的孩子? 他的脸上起初是惊讶,然后激动、紧张、兴奋、期待、狂喜,铺天盖地的将为人父的喜悦! 转而又满脸的担忧,语无伦次,紧张兮兮的问:“他们如何?为何还不醒?多久了?” “回爷。已有月余。昨日听尔茶说王妃近来口味清淡又贪睡,想来正是孕期不喜油腻又嗜睡的缘故。这会儿许是昨日跳水救人受了寒气,昨夜又……未免有些动了胎气,才会昏昏欲睡。” 他欲言又止的看看李蘅璋那张兴奋中夹杂着担心的脸,又说:“王妃月份尚浅,房事方面最好能免……” “可有大碍?” “多休息,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属下略知医理,不敢贸然为王妃开方用药。” 李蘅璋皱眉,心有余悸,抿嘴说:“着人去太原把士先叫回来!小五三那边让他自己想办法!” 高峙退出两步。 又说:“让厨房做些清淡的饮食。” “是。” 又退了两步。 又说:“此事别声张。” 高峙不解,低头回是。 李蘅璋脸上露出期许,眼前勾勒出一副时穗发现有孕,懵懵懂懂抱着肚子跑来向自己求助的模样。 他长这么大从未如此开心过,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坐在床沿,把手伸进被窝放在时穗平坦的毫无波澜的肚子上。 冰冰凉凉的。 李蘅璋合衣躺在他的身边,暖着他,笑着看着他。 小野猫,看你还怎么跑!整天上蹿下跳逗弄美人,满脑子跑路不安于分!连自己有了身子都不知道,昨儿个还跳水救人! 他想起昨日说自己肚子受凉了不舒服,靠在自己身上就能睡着的人,一阵后怕!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谁还能有你们重要?你现在怎么经得起昨日那般?若是有个闪失,不是要我的命吗? 月余,大概是入府前后有的!小野猫!有了身子还敢去秦淮楼携妓夜饮,还是等士先回来给你好好看看。 他嘴角含笑,心里忐忑的空落落的: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 ……………………………………………… 李蘅璋斜靠在贵妃榻上,手里倒着拿着书,装模作样的貌似看书,实际上盯着趴在桌上啃山药卷的时穗。 时穗无所事事的拿着山药卷咬了一口,看着满脸慈祥看着他的李蘅璋,心里一阵心虚。 os:沃日,狗比平安这眼神怎么不太对?一副慈父安详的模样?怎么滴?还想玩父慈子孝剧本? 想起被迫说过的众多称谓,时穗有些脸红。 战术性咳嗽,问:“狗,狗比平安你盯着我干嘛!” “穗穗好看!” 时穗心想:好看你麻痹! 李蘅璋挑眉:“又骂人!” “你这两天怎么不去上班?天天在家蹲着!” “陪你,不好吗?” 时穗听着只觉得牙疼,狐疑的看着李蘅璋,问:“爷,你哪根筋搭错了?” 他就觉得李蘅璋这两天很不对劲! 之前假装是平安,天天和自己去铺子里还不觉得。回了秦王府说是回朝了,早出晚归,忙的不亦乐乎脚不沾地,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几天突然又闲赋在家,天天守着他哪儿也不让去!害得他连秦王府的娇妻美妾们的脸都看不到,更别说上手揩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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