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还有静电? 站着被撸了一会儿,萧柏有点犯懒,干脆四肢曲地,趴在草坪上,解赢洲也跟着坐下来,萧柏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马头压在人腿上,用鼻子顶顶解赢洲停下来的手,示意他继续摸。 远山叠翠,碧草蓝天,白马黑衣,自成风景。 解赢洲跟萧柏承诺了许多好处,比如去了将军府好吃好喝伺候,不圈着让他自由活动,带他出去溜达…… 萧柏闭上眼享受解赢洲的抚摸,对讲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画大饼,谁不会,他前老板也是这样说的,工作自由,绝不加班,你猜怎么着,他重生了。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黑色甲胄军官模样的虬髯汉子走到解赢洲身边,拍肩俯身耳语了一番。 解赢洲听完皱眉起身,随意拍去附着衣服上的草屑,轻拍萧柏的脑袋告别。 “明天再来看你。” 萧柏扬起马头,表示好走不送,又继续趴回去。 日暮西垂,作为马儿的一天很快就混过去,今天又让他白嫖到了。 月亮升到当空,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宛如银盘,星子点缀其中,草场一片静谧安详,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萧柏躺在草地上翻来覆去,平日里早就睡着的他现在精神百倍,热血沸腾。 望着圆月,萧柏忍不住嘶鸣几声。 呜嗯?他是有什么狼人血统? 实在憋不住,爬起来急奔。 照夜玉狮子,浑身雪白,日行千里,马中极品。 白马在黑夜里留下一束银色流光。 在草场绕圈狂跑大半夜,直到天光将亮,才消耗完这股突如其来的精力。
第2章 马不停蹄 芳草萋萋。 看到马倌拿着新鲜的豆饼过来,萧柏满意的点头。 作为被预订出去的马,他已经连续小半个月,每天都比其他马儿多吃一份,有小灶吃就是爽。 不过那个喂他苹果的黑衣帅哥,今个儿怎么没有来,那他今天的苹果怎么办。 马倌一边任劳任怨地喂他吃豆饼,一边感叹:“将军府养马就是精贵,这是把马当媳妇养。” 萧柏跟着听了一耳朵,一个帅小伙子三天两头来,又是给他撸毛,还给他喂好吃的,他也差不多快被收买了。 这段时间,马场又来了新人挑马,点到他几次,被马倌搪塞过去,他才知道自己在马里面已经快成年了。 到了可以驯马的年纪,早晚都要被领走,这就是命。 等下次那个谁再来,他就跟着他走,起码他态度好。 萧柏等啊等,也没等到将军府有人来接马。 阳光特别好的一天,萧柏吃饱喝足,悠然自在躺在小山坡上晒太阳,山坡上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花香醉人。 远远走来一拨人。 个个都穿得光鲜亮丽,富贵逼人。 为首的是一个浑身金灿灿的胖子,堆金砌玉,身上挂得满当当的,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远远看去就像个移动的饰品展示台子,镶嵌红宝石和大珍珠的金腰带在凸起的肚子箍的紧绷,让人担心随时要弹开。 金胖子身后簇拥着一群同样衣着精致华丽,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前呼后拥,聚集在一处。 金胖子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斜着眼睛,围着萧柏绕了两圈,脚步才停下来,盯着他:“这匹马本皇子要了!” 跟过来的马倌,恭敬哈着腰,一脸为难道:“这是解将军看中的马——” 金胖子横着脸,被脸颊挤成的三角眼瞪起,眼底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怎么?他解赢洲看中了,本殿就没资格拿?我父皇的皇家马场成了他的不成。” 其他人也跟着放声附和。 “他解赢洲还敢跟当今二皇子抢不成!” “将军再大还能大过皇子去?”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上笼头,给二殿下领走。” “是。”马倌苦着个脸。 他可算看出来了,这是贵人们打擂台,殃及他这个小马倌,趁着这几日解将军事忙,来找茬的,白马要是没了,他可拿什么跟解将军交差。 萧柏嫌这群人太吵,甩着耳朵,不高兴的从地上站起来。 他才不要跟个胖子,原来他未来的老板叫解赢洲,这名字还怪好听的。 等等。 解赢洲。 这不是他死前看过的小说主角的名字? 是一篇权谋文,剧情他忘的差不多了,就因为文章只写了半截,作者坑了,不知道故事大结局,萧柏气的抓耳挠腮,耿耿于怀,对主角的名字记忆犹新。 解赢洲最后做皇帝了没有? 所以,他这是穿书了? 眼前的胖子不就是小说里蠢钝如猪的二皇子。 二皇子一向和解赢洲不对付,他是解赢洲的马,要是落到二皇子手里能有好果子吃? 等马倌磨磨蹭蹭要过来套他的时候,萧柏撩起蹶子,抬起腿,越过众人,飞奔而逃。 速度快得像闪电。 可以说,只要萧柏想跑,就没人能抓住他。 几个擅马的士族手里拿着套马绳,骑在马背上,在草地上跟在后头奔跑,围追堵截大半天,想要逮住萧柏,一群人追得气喘吁吁,人都颠散了,累的满头大汗,连白马尾巴都没摸到。 萧柏跑起来游刃有余,心里得意,从容地左瞧右看,悠哉的钓着众人。 原本坐在树荫下等着的,满脸势在必得的二皇子等的有点气急败坏:“一群废物!来人,将本殿的金蟒弓拿来。” 跟随的侍从很快递上一把镶满五颜六色宝石,雕着蟒纹金灿灿的弓箭,就连箭簇都闪着金光。 二皇子接过弓箭,举起来,大喝一声,瞬间发力将弓弦拉至满月。 萧柏在前头跑着,忙里偷闲朝胖子看了眼,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二皇子手中直直瞄准他的弓箭,手指一松。 箭已离弦。 卧槽,不讲武德。 萧柏立刻加快速度。 白马刹那间调转方向,飞箭好险扎到萧柏脚后蹄,被他惊险避开,箭尖钻进泥里寸许,斜刺在地上。 这是想要马命? 二皇子见没射中,脸上不虞,举弓再射,接二连三的箭雨朝白马射过去,萧柏左躲右闪,还要预测箭势,动身又动脑,疲于奔走。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匹马。 很快萧柏躲累了,不想再跑,他又想摆烂,做人失败,做马也受罪,干脆躺地上等死算了。 就在迟疑这一瞬间,白马脚步缓了下来,露出破绽,一只飞箭急射,直直朝马脖子处飞过来。 萧柏吓的全身僵住,四只马蹄也不听使唤,不能动弹,干脆闭目等死。 耳边是箭羽破空而来的风声,带着死神的呼啸。 铮的一声。 金属材质的箭头穿过马毛,冰凉擦过他的喉咙,萧柏浑身一颤。 咦?一点都不痛,他没死? 萧柏颤巍巍睁开眼。 视线里,金色的箭羽被一根漆黑的铁箭拦腰截断,钉在草地上,不远处,一身黑衣的解赢洲站在那里,抬手举弓,挺身而立,气势凌人。 一击得胜,解赢洲敛眉缓缓调转方向,将弓箭指向二皇子,挽弓,射箭。 离弦的箭,势如破竹,从二皇子脸边窜过,带着罡风,咚地钉在身后树上,入木三分,二皇子惊了个趔趄,肥硕的身躯抖如筛糠。 见救兵来了,萧柏整个马都激动了。 两眼放着光,跳起来,撒开蹄子朝解赢洲飞奔过去。 这个老板他认了—— …… 萧柏一改冷淡主动凑到近前,滴溜一双大眼睛,十分谄媚的用马脸去蹭解赢洲的手。 解赢洲怔了一下,受宠若惊,嘴角飞扬起,满心欢喜,笑吟吟地摸马头。 机灵的马就是这点好,这马懂刚才他救了它。 萧柏老实跟着解赢洲走到二皇子面前,解赢洲抱拳潦草敷衍行了个礼,沉声敷衍:“抱歉,刚才手滑!” “观二殿下箭术精湛!不如和我切磋一番。” 二皇子见没得手,还被人恐吓嘲讽,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姓解的太目中无人,但这不是宫里,只能忍着。 挎着脸推拒,二皇子一身横力,箭术是众皇子中最优秀的,比起解赢洲的百步穿杨的箭术还是差远了。 萧柏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这死肥仔杀死,两个鼻孔气得直喷气,仗着解赢洲的势,踱到二皇子身边,发出嘶鸣,不停刨蹶子示威。 前蹄时不时高高扬起,他倒是想直接一蹄子砸在猪头上,但是连累解赢洲就不好了。 蹄尖擦过猪脸,二皇子吓的脸色发白,紧紧往后退几步,恼恨道:“解赢洲!管好你的马!” 不过是打赢几场胜仗,有什么了不得的,等他坐上皇位……哼—— 解赢洲抬起眼,讥诮道:“原来,二殿下知道这是我的马,那你刚才拿着弓箭是意图射杀战马?” 本朝杀战马是重罪。 二皇子大声狡辩:“还没上战场算什么战马,不过是只畜生,杀了就杀了,大不了本皇子陪你匹更好的。” 萧柏气的直哼哼,死肥猪,当他的面挖墙脚,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的马? 解赢洲察觉出他的不满,拍拍白马脖子哄道:“不要其他的,你就是最好的。” 二皇子瞧解赢洲对一匹马都和颜悦色,对他却横眉冷对,言语刻薄,又看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世家子畏惧解赢洲的气势,都远远站着,不敢上前助他,心中气急,朝旁边的奴婢狠狠踢一脚,面色不太好看,眼见得不到好处,丢下一句挽尊。 “本皇子还有事,先告辞!” 说罢,领着人急急忙忙退了。 解赢洲冷眼看二皇子一行人离开,要不是马倌托人偷偷来报信,他才能够急时挡下那一箭,否则—— 想到这,他伸手翻看萧柏刚才被箭擦过的地方,好在只削去一小块毛,连皮都没有擦破。 萧柏仰着脖子乖乖任由解赢洲检查,他现在知道人与人之间,喜欢马和不喜欢的差距有多大了。 居然舍得对他这样漂亮的一匹马下此毒手。 对比产生美。 现在看解赢洲格外顺眼。 解赢洲轻拍马头,笑眯眯的询问:“你现在愿不愿跟我去将军府?” 萧柏圆溜溜的眼睛睁着,乖巧点头。 解赢洲目光微凝,果不出他所料,这白马果然能听懂人言。 解赢洲找来马倌要来马嚼子,准备亲手给萧柏带上,算是正式认领。 萧柏摇头避开。 他不喜欢像匹真正的马一样被人套住。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解赢洲放下嚼子,抬起眼问。 萧柏用马鼻子去拱解赢洲的腰,推着他往前走,解赢洲一开始不理解,想明白后主动自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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