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我的手仍然在半空中等待他,我忍下阵阵翻涌的哽咽,摇着头哭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他似乎终于不介意擦不擦得干净,再次向我伸出手,下一秒却被赶来的佣人扑倒在地。 同时一直凝滞在原地的佣人突然倒下,身体痉挛、口吐白沫,被其他佣人抬了出去。 24 沈濯被带走了,我却没有丝毫办法。 小说里对沈濯过去的形容只言片语,可那些看似轻飘飘、无关紧要的句子背后是无人关心的角落里,无数个折磨沈濯的日日夜夜。 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无神地盯着床上的血迹,如同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像。 房门重新被推开,光线穿入,空气中的烟尘霎时无处隐藏。两个佣人嫌弃地捏住鼻子,拎着桶走了进来。 佣人随手关上了门,一人拉开窗帘,擦起了窗户,一人把我抱起来扔在沙发上,把染血的床铺掀了起来。 似乎是觉得无聊,她们小声低语着打发时间:“听说沈先生为了救哑巴少爷花了不少钱,置换了不少资源。对方也是个很有背景的,那天恰好被沈柏少爷邀请来做客,没想到会站着进来,最后躺着出去。”那人又压低了声音,“听说现在还躺在医院半死不活呢。” 另一个嘘了声:“看沈先生这架势,是打算提升哑巴少爷地位了,那些一直欺负少爷的人,怕是要完咯。” “我也这么认为。哑巴少爷刚被保释出来,沈先生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唰唰唰…”她做出了挥鞭的动作,“只是罚他在玉园跪着,不过下这么大雨,刮这么大风,也是够遭罪的。” 我才听到外面呼啸的狂风,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玻璃上,呢喃道:“沈濯回来了?沈濯在…玉园?” 我望向布满雨痕的落地窗,那里可以看到玉园。 佣人很快打扫完房间离开了。 我的身体蓄势待发,吸取前两次掉下床的经验,调动全部力气,使劲浑身解数有技巧地扑棱起来。 我惊喜地发现,我能更大程度地控制笨重的小熊肢体了。 我先躺了下来,脚掌尝试落地。成功后,我顺着双腿缓缓溜了下来坐到地上,然后努力向前倾去,上半身嗖地趴在地上。 一切如我所料地进行着,我移动手臂,一点点往窗前爬,速度缓慢,半小时后我才爬了20厘米。 我满头大汗地望着遥远的距离,稍作休息。 我满脸不屑:“要不是太久没动,这么点距离,怎么难得住我?” 金色长发缠绵盘绕在我的手肘,似乎也是在鼓励我。我咬紧牙关,绷紧浑身肌肉,继续向前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来到了落地窗前。 洋溢着巨大的欢喜,我狼狈地钻入窗帘,下一秒便撞入沈濯的眼瞳——他竟一直望向落地窗的方向。 沈濯努力隐藏眉宇间的苦楚,冲我微微笑着。 我们的视线越过狂风和暴雨,落在彼此身上。尽管沈濯看不到,但我还是强忍住翻涌的泪光,回以他我最迷人的微笑。 他还是穿着几天前的衣服,淋湿在寒风肆虐的雨天里,所幸手臂上的伤口被处理了打着绷带。 我焦急地望着天幕,祈祷风停雨止,一把庇护的伞,还有沈肖闲的大发慈悲。 沈柏突然拿着一把伞出现在沈濯身后遮住了他,我看到他们口唇翻动,进行着我听不到交流。 只见沈濯突然拿过伞柄,往后一扔,沈柏踉跄了几步,身体瞬间僵硬。 我在这里,都能感受到沈柏身上骤然爆发出的阴冷气场。 沈柏很快转身离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方才阴森森地看了我一眼。 ---- ⸝ဗီူ⸜⸝ဗီူ⸜⸝ဗီူ⸜⸝ဗီူ⸜大家好,谢谢大家的评论,让周一的我心情也很好
第10章 25-28 25 惩罚结束,湿漉漉的沈濯被扔在床铺上,佣人给沈濯喂了药,似乎是不忍心将沈濯就这么放着,犹豫再三也没有出门。 她往窗户看了一眼,揪起我的脖子放在了沈濯旁边,顺便把我摆出搂抱的姿势,才离开。 “哎哟……我原谅你揪我脖子了,可疼了!”我对着离去的佣人小姐努努嘴。 沈濯已经失去了意识,凌乱的发丝紧紧贴在苍白到透明的脸上,沈濯长而密的睫毛上满是水珠,脆弱的眼皮也在不断跳动,双唇血色全无。 我用额头测了测他的温度,偏高,可不能再穿湿衣服躺在床上了。 我继续扑腾起来,可我宽大的手掌光抬起就十分费力,更何谈解开他身上的衬衫。 自暴自弃的我只能无措地搂紧他,奢求我的体温能带给他一丝温暖。 我靠在沈濯的胸口,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沈濯微弱的呼吸喷洒在我的侧颈,我闭上了眼睛,轻声唱道: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way up high There‘s a land that I heard of once in a lullaby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skies are blue And the dreams that you dare to dream really do come true Someday I‘ll wish upon a star And wake up where the clouds are far behind me Where troubles melt like lemon drops Away above the chimney tops That‘s where you‘ll find me.” … 一曲终了,沈濯的呼吸逐渐均匀,颤抖逐渐平息,体温也降了下来,我欣慰地用额头摩擦着他的额发,在他的唇角落下隐秘的隔空一吻:“每次我唱这首歌,总会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她通过火光,我通过歌声,我们都看到了一生中最向往的画面。”我重新埋入他的脖颈里,“这次,我看到了我和你,一起定居在可以看海,可以赏雪的城市,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看雪看海。”越到后面,我的声音越发微不可闻,“沈濯,我想你的未来有我。” 26 砰—— 又传来鸟雀扑扇着翅膀的声音,看来是笨鸟撞窗户了。 我困倦地睁开双眼,蓦然对上沈濯黑漆漆的眼瞳。 我兴奋地抓住他的胳膊,试他的体温:“嘿嘿,你好啦。” “嗯,我好了。没事了。”他的声音如山涧清流,温润透彻,沁入我的心里。 走廊来来往往,窸窸窣窣,我的灵魂难耐地捂住耳朵。 不知是否是心有灵犀,沈濯自然地起身捂住了我的小熊耳朵,在我惊讶的视线里说:“外面在准备沈柏的生日。” 我了然地点点头,指了指他的衣服:“你什么时候换衣服了?我都不知道。” 他笑了笑不答,只是把我搂进怀里,我贪婪地呼吸着熟悉的清香,许愿时光停留在此刻。 望着光溜的白墙上斑驳的光影,我露出一丝苦笑:沈柏和沈濯生日在同一天,这个家却只给沈柏风光体面地过生日。仿佛沈肖闲只有沈柏一个儿子。 我在心里怒骂:沈肖闲你个克妻男,为何沈濯和原主沈柏的母亲皆不得善终,明明最该死的是你。 “那天,对不起。”沈濯突然松开我。 “什么?”我疑惑抬眼。 “我自己换过房门的锁,钥匙只有我有。我以为把门锁上就不会有人进来伤害到你。没想到…”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不怪你,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你没事就好,你出事我也…” 我…我说不出来的,只得转移话题:“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分析一下。” 他的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我出门去查你受伤那天房门的监控记录,锁定了一名佣人,此时,从另一个实时监控里看到他再次出现在房门口。来不及多看,我就拼命往回赶。”沈濯望向我,长长吁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他继续道:“门外另一个人叫袁远,是我同学。我们平时积怨已久,他想对付我,连累了你。” “还有一点,佣人是负责照顾沈柏饮食起居,袁远是沈柏邀请来家里的。” 我眯起双眼,睿智地摸着下巴,得出结论:“真相只有一个——是沈柏和他的系统!” “嗯。根据你之前给我‘补课’的知识,他的系统有超自然力量,那个佣人大概率被其控制,而袁远则是和他同流合污。” 我连连点头:“耶斯耶斯。” 我把手摆在他的肩膀上,调笑道:“我们的对手是一个不知年龄和能力的穿越者,对方还有一个比哆啦A梦还厉害的buff。有信心与之决战吗?” 沈濯伸手拂过我的脸颊,我差点以为他看得到我散落的长发。 他目光温柔:“和你在一起,就有信心。” 27 沈濯戴着护目镜,不知道在书桌上鼓捣什么,隐隐约约传来糊味,我好奇地吸了几口。 不过生日就在明天,我暂且把好奇放在一边,思索着我的计划。 许久,我暗自下定决心:就在今晚,说做就做。 半夜,沈濯终于已经沉入梦乡。 我眯着眼睛装睡,伸手拿下沈濯为我做的熊用耳罩,仔细观察着走廊的动静。 时钟显示十二点的那一刻我激动到屏住呼吸,用力俯下身,脖颈压到最大尺度凑近他,轻声说:“生日快乐,沈濯。愿你再也不会受伤,愿你的未来灯火通明,愿每一个黎明与黄昏有人与你携手度过。” 28 夜里两点,四周一片安静,我慢吞吞地滑落在地上,在阴暗里爬行,一小时后,终于用衣服挂住把手,打开了房门。 走廊黑漆漆的,只剩摄像头闪着诡异的红光。 我贴着盲区爬动,顺着食物的香气,找寻厨房。 期间撞到无数个椅子方桌,比如现在,我龇牙咧嘴地捂着头。 我不理解,明明我是个软绵绵的玩偶,为什么撞到桌角会疼成这样。 斯哈斯哈地揉完伤口,疼痛彻底过去,我再次启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来到了厨房,顺着浓郁的蛋糕香味找到了面包间。烤箱设定了时间,依旧在工作着。我借着烤箱发出的亮光,躲在了铁桌底下。铁桌很大,但谨慎起见,我还是藏在了最里面,确保不会被人一眼发现。 临睡前,我让沈濯给我换了一身卫衣。 生日宴会会准备许多甜品,包括分成几等分的独立包装蛋糕。 我卫衣的荷包很大,足够我偷一个小蛋糕带回去。 由于不知道具体时间,我只得闭上眼睛假寐,祈祷上帝眷顾我错漏百出的偷窃计划,让我顺利完成吧。 ---- 这歌是真的好听!
第11章 29 29 “柚之妈妈,你家孩子真争气,这次又是年纪第一啊。” “祥云妈妈过奖了,你家孩子也很不错啊。” “害,哪有你家柚之厉害,要是我家祥云有你家一半聪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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