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网变换成手的形状向我扑来,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它罩了进去。 “噗咳——”金色长发缠绕在浑身是汗的脖子上,我的灵魂腾跃起来,似乎仍停留在窒息的疼痛里,我不由得抱住脖子用力呼吸。 忽然,一个人抱住了我,鼻间传来熟悉的芳香。 我的肩膀又被打湿了,湿润的感觉让我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不过我很快平静下来,这次打湿我的是我喜欢的人的滚烫的眼泪。 我抱紧他也落下泪来,喉咙已经哭到嘶哑,发出的声音难听的我更难过了。 “沈、濯?你没事吧。” 是于都的声音,我抬头望去,果真帅气。 哼—/ 还没等我哼完,沈濯唰的一下用左手捂住了我大大的小熊眼睛,右手堵住了我一只小熊耳朵,他的呼吸陡然加重,似乎是在焦急我另一只耳朵怎么办。 我??? 于都??? 于都后面的符娄??? 其他跟来的学生??? 姗姗来迟的沈柏??? 还是符娄最先反应过来,一声嗤笑令众人晃过神来。 只见符娄拉过于都的手,欲带他离开:“他不仅是个小哑巴,脑子看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也不知道那么高的成绩怎么考出来的。” 被于都轻轻啪了手肘:“你别这么说人家。” 我听到于都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心虚逐渐恢复平和,突然间,我听到了熟悉的无机质声音,不过和刚才那个声音有点不一样。 “这下确定了他也是攻略者吧,看你攻略任务怎么办?” 我震惊地瞪大双眼,居然真的有系统?还有除我之外的穿越者? 我循声望去,赫然对上沈柏冰凉的双眼。 ---- ʕ̯•͡˔•̯᷅ʔ
第8章 21-22 21 阳台今天上午没有太阳,沈濯才把我带到草坪上的木桌晒干。 方才,沈濯已经把我带回了阳台,卧在他的腿上,认真仔细地替我疏离后背绒毛。 沈濯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尚未平复,脸庞上都是干涸的泪痕。 我伸出手指,安慰性地挠了下他的手臂。 他忽然停滞了动作。 我了然地开口:“沈濯,你听得到我说话吧。” 空调风送来一阵凉爽,我的背部非常舒服,疼痛已经奇迹般离我远去,身体里的棉花、后背绒毛也在沈濯的打理下恢复原状。 阳台外惬意的阳光洒进来,我细细打量着地上可爱的小熊头头的影子,和脊背挺直、发丝飘扬的男生倒影。 许久,我才听到他的回答:“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连忙追问。 “一开始就能...”他很小声地开口。 我熊脸一红:一开始就行?一开始就行?那他岂不是听到我粗俗地骂人,还有白嫩嫩的屁股,还有夸他长得帅,还有... “那为什么你要装听不见…”我声音闷闷的。 沈濯顿了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气馁地说:“对不起,因为…太久没说话了。” 我扑腾的双脚凝固在原地:是啊,在我来之前,沈濯只有一个人,他没有朋友,没有娃娃,从来不说话,哪怕说话也会被忽略。 我叹了口气,绞尽脑汁地想办法重新让气氛活跃起来。 但关键时刻,这脑子就非常不好使! “啊——”我崩溃地大叫,似乎用力过猛了,把沈濯吓了一跳。 “老脸丢尽了,呜呜呜。” 身下的双腿因主人压抑的狂笑而颤抖,我无语地锤了捶他的腿。 沈濯终于笑出了声,他把我翻个面抱进怀里,清脆的笑声透过耳膜清晰地传来,我不自觉咧开了嘴角,眷恋地抱住了他。 我昏迷了那么久,现在剧情应该进行到沈濯爱上于都了,甚至还多了一个目的不明的攻略者。哎,只能下次再想其他办法。 忽然我灵机一动,或许,我可以让沈濯主动远离沈柏。 我温热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沈濯清瘦的背,我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可还有那么多事情等待解决。 我一鼓作气:“沈濯,我叫王柚之,柚子的柚,之乎者也的之。” 沈濯放开我,静静和我对视着,似乎是等待我的下文。 我继续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华国,那里和这里很像。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暂时不清楚。不过,沈柏已经不是沈柏了,他和我一样是穿越而来的灵魂,目的我猜测是攻略你。” 沈濯的眼神已经非常迷茫了,但他明显很努力地在理清我的意思。 看到他时而混沌时而澄澈的眼神,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握住了他的手,仔细给他解释每一个名词、每一道逻辑。 十分钟后,沈濯终于和我的脑电波汇合。 “所以我要远离沈柏。” “Bingo!” 我愉悦地摇晃着灵魂,为终于讲清楚而窃喜。 他突然用双手捧住我的熊脸,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直到我感受到他喷洒而来的浓烈的呼吸,他才停住,开口问道:“你喜欢于都吗?” 我愣住,怎么这刚对上的脑电波又要分家了呢。 “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不是,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他?”我大受惊吓,我和你不是情敌啊喂。 沈濯听完愉悦地笑开了花。 这个笑容刺伤了我的双眼,我讷讷开口:“你喜欢..于都..吧?” 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我要执着一个答案呢?非要亲眼见证真心被拒收才死心吗? 谁知沈濯和我反应一样,震惊地往后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他?” “不是吗?”我隐隐升起期待。 “不是啊,我...我喜...”他又开始低头,又开始声音越说越小。 我正打算凑近,门突然被敲响。 佣人说大家都回来了,通知沈濯出门迎接,沈濯答应了。 沈濯把我放到床上,帮我换了件卫衣,然后洗了把脸,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去。 他说他不喜欢于都的样子不似作假,我托住下巴沉思,看来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让剧情发生了偏颇。 这是好事哇,可为何我心里总有一朵疑云在飘荡。 望向紧闭的房门,脑海里回忆起沈濯的背影。我到底是没有告诉他这是一本耽美小说,而他悲痛的一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页纸,甚至一页纸都不到。 22 夜晚七点,沈濯还是没有回来。 沈家人归来后,看到沈柏邀请的同学,似乎是临时举行了一次聚会。 我在房间听见门外觥筹交错的声音,悠扬悦耳的歌曲,思绪不禁飞回到上辈子,也是类似的场景,外面是热闹的浮华盛宴,自己孤身一身躺在床上捂着耳朵。 突然,沈濯走了进来。 他轻轻带上门,扑到我的怀里,满身的酒气味。 他身体蜷缩到一起,面色酡红,傻傻笑着:“王柚之,柚子,小柚子。” 他的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慵懒,像一根羽毛在我心上挠动。 他挣扎起身,望向我的眼瞳。 刹那间精准对上的视线,让我恍惚间以为他能看穿我的灵魂。 他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我的熊样,虽然我很希望他眼睛里倒映出的是我满头金发的天使脸庞,但很遗憾。 只见他轻启嘴唇,缓缓念着,吐字清晰又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远远的,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 我知道,这是一首情诗,充斥着诗人和朗诵者无限的爱。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震颤,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能。 我酝酿好情绪,即将脱口而出时,沈濯头一歪,睡在了我的怀里,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抚摸着他的额头,浅浅笑着,勇气已经消失殆尽: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我只是一个小熊玩偶。 至少现在剧情改变了,沈濯不会死,我已经很满足了。 翌日,沈濯在我怀里醒来,笑着跟我说早安,突然他闻到了身上的酒味,生怕自己污染到我似的跳到两米远。 沈濯一把脱了身上的衬衣,宽肩窄腰的上半身上,肌肉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我脸红了个彻底,还好他看不到。 他就这样亲密地贴着我,给我换了一件新衬衣。 直到浴室里传来哗哗水流声,我脸颊的热度始终未退散。 ---- 有时我在清晨苏醒,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 远远的,海洋鸣响并发出回声。 这是一个港口。 我在这里爱你。 ——耶鲁达 晚上可能还有!
第9章 23-24 23 沈濯反锁了房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小说里对沈濯的描写再度告一段落,下次出现沈濯已是大学情节,我干脆把小说剧情抛到脑后,安静地在房间等沈濯归来。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我敏锐地分辨出来人不是沈濯——竟像是上次泼我水的人? 果然,门敞开后,气息愈发熟悉,就是他!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眸,发现他神色呆滞,目视前方,一副被人控制的样子。 可我来不及细想,随着一声口哨吹起,一条巨大的黑背牧羊犬,眼睛冒着红光,流着口水向我冲来。 我两眼一黑,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能凭借本能反应闭上双眼往后退去,大喊出沈濯的名字。 预料的疼痛没有到来,我颤抖地睁开双眼——沈濯手肘挡在了我身前,猎犬锋利的牙齿埋入他的皮肉,粘稠的鲜血一滴滴,滴落到布料华丽的被子上,晕开一片血海。 我的瞳孔被鲜血染得通红,双手向沈濯伸去,后背却被牢牢固定在原地——我拼尽全力也触摸不到他。 只剩沈濯的身体投射出的高大阴影笼罩着我。 门外又探入身一个人,我不认识,但沈濯明显顿了顿。 那人再次下达命令,猎犬听从命令张开嘴巴,向我扑来。 沈濯没有坐以待毙,他熟练地拿过床头柜上的锋利匕首,一击命中猎犬腿部,再狠狠甩开撞上柜子摔在地上,不危及生命但猎犬暂时起不来。 很快,他疾步冲至门前,对那人狠狠一刺。 刀柄旋转,那人痛苦地捂着伤口倒下痛哼。 竟还有一条猎犬突然出现,焦急地围着那人打转,我才明白,为何沈濯要刺他一刀。 沈濯缓缓回头,慢慢踱步至我身旁,想伸出手抚摸我。 我看出他的想法,奋力伸出双手,沈濯却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迅速退了回去,在白色西装裤上用力擦拭,却怎么也擦不掉,急得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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