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到双腿都拼命往后蹬,可惜没任何作用。 贺时颐动作一顿:“那什么了?” 对上他深黑的双瞳,陈川嗓子犹如黏了胶水,一个字都蹦不出。 空气静默,只有热气不断攀升。 过了一会儿,陈楚楚小心翼翼道:“就,就那什么了那什么,反正不能洗。” 放在他腰间的手收紧,贺时颐“哦”了一声,尾调带着恰到好处的上扬,没有任何压迫感,反而还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你说清楚,那什么了。” 那漠然的目光好似能将人从里到外看透,什么谎言都会在他那双眼睛注视下被击破,陈川张张嘴,一句话说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没什么,就是我屁股疼,不想洗,你自己洗吧。” “我给你洗。”贺时颐将他放进浴桶中。 水温合适,长久僵着的身体接触到水的刹那反射性绷直,又很快放松下来。 身上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好受,头发也都湿了,陈川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放松,双手扶着浴桶两边。 视线里出现一只修长的手,越过他的脑袋放在衣服上。 眼看着就要脱下自己的衣服,陈川连忙抓住:“别脱我衣服啊。” 贺时颐不说话,只看着陈川。 短暂僵持过后,陈川主动松开手,甚至气到极致,自己把衣服脱下来,各种难听的词在心里默默地送给了贺时颐。 本来以为没有什么比这更难为情的了,没想到贺时颐赤—身/挤进了浴桶中。 水花微微溅出,空间顿时被缩小到让人莫名觉得逼仄。 陈川恨不得脑袋一撞,在这浴桶中当个死人。 恍惚之中,水波不停,下一刻手指贴在他屁股上,四处摸索:“这疼?还是这疼?” 认真的语调令陈川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呼吸急促到心跳都乱了,牙齿动了无数下,也没有把那句脏话骂出声。 “都不疼。”陈川咬紧后槽牙,抓着贺时颐的手甩开,“陛下有完没完?” “这边疼不疼?”贺时颐似乎没听见,手指换到另一边轻轻捏了捏。
第39章 “你说屁股疼。”贺时颐收回手,低声问, “现在不疼了?还是说你刚刚在骗人?” 陈川又泼了下水:“对, 就是在骗人, 说了不想洗你还让我洗, 我不骗你能怎么办?” 他破罐子破摔地用上双手,没一会儿贺时颐脸上都是水。 全程贺时颐都没反抗, 任由他泼水,陈川却更加心慌。 这人到底在憋着什么坏。 他随便洗了下,站起身就想出浴桶:“我洗完了,陛下一个人慢慢享受吧。” 腿才抬起没来得及跨出去,就被搂着腰重新回去, 水“哗啦”一声溅出无数。 炙热危险的气息逼近,贺时颐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你尽兴了,我还没开始。” 眼里进了水,陈川只能不断眨眼,长睫疯狂颤抖着, 等反应过来贺时颐口中的“开始”是什么意思,不停想出浴桶。 每一次都被按着, f 到了最后陈川无力挣扎,憋出两个字:“变—态。” 就知道耍流氓。 这个词听着太新鲜,贺时颐大概能懂什么意思:“可每次你都很……” 后面的话因陈川抓着他强行止住了。 偏头可以看到陈川的脸绯红一片, 眼睫湿漉漉的, 微垂时透着几分可怜,却更想让人欺负。 贺时颐伸手撩开他脸上凌乱的黑发, 捧着他白净的脸:“陈川,你对我到底有着怎样的感情?” 没有什么比一个变—态疯子问感情还要恐怖,特别是他这次说的是陈川,而不是沈清安,让人无可回避。 陈川嘴唇微动,给不出回答。 他很想说“别自作多情,我对你能有什么感情?只有讨厌和烦”,可是想说出来时心像是被紧紧揪着,最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就,就那样。” “哪样?”修长漂亮的手指往下挪动,摩挲着他光洁纤细的脖颈,“你是说不出,还是不想承认?” 陈川抓着他的手,憋出一句话:“你要开始就开始,别扯这种话。” 他低着脑袋,声音小到差点被水声淹没:“我不想回答。” 耳朵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通红,算是给出了某种回答。 贺时颐握着他的手。 十指相扣,陈川视线微暗,到了后面分不清到底是水更烫,还是贺时颐身体更烫。 他微微抗拒,双手扣紧桶边:“还是算了,我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 陈川飞快走出浴桶,擦拭干净身体,还没穿上里衣,就被抱放在床上。 没多久意识开始混乱,他忍不住想:还是贺时颐身体更烫。 受不住时,陈川悲催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在心里质问自己事情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他和贺时颐的关系根本不能再这样下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川,我可以等你。”耳边气息袭近,贺时颐咬着他的耳朵。 “别咬我耳朵。”陈川挣扎着,很快呜咽了一声,含糊道,“你跟狗学的吗?” “但等不了太久。”贺时颐吻着他的耳根,嗓音沙哑,“所以你没多少时间想清自己的内心了。” 陈川早就没力气支撑自己听清楚他的话,两眼一闭,瘫在床上不愿意再睁眼。 * 翌日清晨,洗漱完的陈川站在铜镜前数了数自己脖子上的牙印,扭头盯着床上还在睡的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张开嘴想咬回来。 贺时颐睁开眼,视线对上,陈川下意识低头亲了他的脸一下:“早。” 他起身,气自己没有趁机咬一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咬一下也是咬,就不该犹豫。 贺时颐缓缓坐起身,抬手轻碰了下被亲的地方,还能隐约回想起柔软的触感。 他盯着陈川,直到将陈川盯得心里发毛,才抓着他的手臂往下一扯。 身体猝不及防往床上跌去,关键时刻贺时颐双手扶着他的腰,在他脸颊回了一吻后收回手。 陈川一怔,捂着自己的脸后退几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贺时颐。 贺时颐掀开被褥下床,声音平静:“你先亲的,不许我还回去?” 太有道理,以至于陈川反驳不了。 房门被人敲响,赵徳在门外说:“两位公子,早膳好了。” 陈川肚子早就饿了,闻言打开门接过餐盒,放在桌上吃起了自己的那份。 赵徳嘴角动了动,显然想说什么,瞥了眼贺时颐。 男人无谓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陈川注意到不对劲的氛围,扭头看着离开的赵徳,咬下小笼包,含糊不清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走到门口的赵徳身体一顿,笑眯眯道:“公子误会了,奴……我没什么话想说。” 吃得太快有点噎,陈川喝了杯茶,心平气和:“你不说我也知道,大概就是他还没开始吃,我怎么能先吃。” 赵徳笑容更多:“公子既然明白,奴才就更加没什么好说的。” 他趁陈川说下一句话前离开房间。 过了一会儿,店家送进来洗漱用的水,陈川嘀咕着:“我洗漱还要出去洗,他怎么就被人送进来?” 贺时颐听到了这句话,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陈川错开目光,继续吃饭。 他故意吃得很快,等贺时颐坐下时刚好吃完,说自己想出去逛逛。 “不疼?”贺时颐倏然开口。 陈川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这个痛的意思,脸颊温度高升:“不疼,我要出去。” “去吧。”贺时颐说。 陈川惊奇:“真让我去?” “去。”贺时颐淡声道,“晌午出发,在此之前回来。” “你不让人跟着我吗?”陈川抿唇,“不怕我跑?” 贺时颐拿起筷子,脸上表情少到什么都看不出:“不怕。” 陈川转身,刚踏出房门就听贺时颐一字一句道:“你就算跑了,我也有办法找到你,到时候你我就不是目前这种关系了。” 语气中的寒意让陈川咬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客栈。 赵徳就在客栈门口晒太阳,见他出来扬起笑脸:“公子。”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能不能跟你主子好好说说,放过彼此得了。”陈川稍顿片刻,“目前这样纠缠毫无意义。” 赵徳惶恐:“奴才怎敢有那个胆子。” 陈川讥讽:“你什么胆子没有,就在这儿装吧。” 他想起什么:“崔枂和盏之呢?” 赵徳:“他们在皇宫中很好。” 陈川越过他,又忽然折返,神秘兮兮地凑近赵徳问:“你说我要是想逃的话,怎么样逃比较好?” 赵徳更加惶恐:“奴才不知。” “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陈川懒得再开口。 临走前赵徳忽然意味不明地开口:“您为何要怀疑陛下的话?不如试着相信陛下。” 脑海里蓦然闪过贺时颐说他就是沈清安的话,陈川没有回答赵徳。 虽然说起来不太可能,但他在试着相信贺时颐,相信自己就是沈清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川买了一堆吃食,在外面吃到肚子胀才返回客栈。 贺时颐话说得很明白,他没动逃跑的念头,而且他也怀疑自己找到了池凌,没办法带着池凌一起走,所以只能跟着贺时颐静观其变。 贺时颐正在用膳,陈川瘫在床上:“我吃过了,不吃了。” 贺时颐睨了眼他鼓起来的肚子:“看得出来。” 他夹起菜,轻笑一声:“你若是有孕,恐怕就是现在这般模样。” 正准备闭目休息一会的陈川吓得睁开眼,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有孕?”他偏头死死地看着贺时颐。 男人侧脸显得凉薄无情,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情绪变化。 他唇角微微上扬:“你不想有孕吗?” “你个变……”陈川气到眼睛泛红,“什么有孕,我是男的,不可能怀孕。” 之前说过一次已经很烦了,没想到这次又说出来。 贺时颐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能说出如此混账的话。 “听闻有个法子,可以让男子也怀孕。”贺时颐放下筷子,望向陈川的眼神像是再说——不如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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