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他就是个神经病。 陈川用被褥紧紧蒙住自己,声音闷闷得:“不想和你说话,你别理我。” 房间里安静下来,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陈川拿下被褥,偷看身后,贺时颐还在,还是那样的坐姿,没任何变化,看着无端让人内心不安起来。 “我不休息了,我去马车上等你。”眼皮突突乱跳,预示着不好的感觉,陈川下床整理好衣衫 楠碸 ,穿上靴子后想到贺时颐那句荒唐话,走路都不敢挺直背脊。 他弯着身体,故意藏着吃饱的肚子。 想离开房间必须路过贺时颐,陈川快步走过,不出意外地被抓住了。 坐在贺时颐怀里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脚无措,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最终双手僵在空中。 “你干什么?有完没完?我忍你很久了!” 下一瞬,双手覆在他肚子上。 贺时颐温柔地摸了摸,像是自说自话:“看着已有三月。” 这动作令陈川都生出了些许恍惚,回过神后又羞又怒:“你别犯神经行不行?什么有孕,我就是正常吃饱了,里面都是糕点。” 他挣扎着跳下来,却意外牵扯到身体不可细说的地方,差点气到失去理智将桌子掀翻,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内心的火。 “贺时颐。”陈川深吸一口气,脸青一阵白一阵,咬牙挤出一句话,“你能不能别老是调—戏我,这让我……” 他嘴唇颤抖:“很难为情。”
第40章 男人高大的身体带来的阴影感令人不适应,陈川试图离他远点, 没想到被抓住了手。 “难为情是害羞吗?你在害羞?因为我?”贺时颐低沉的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笑意。 “不是。”陈川身体哆嗦了下, 扭头不愿意面对他这略微兴奋的模样。 不怕狗皇帝生气, 就怕狗皇帝高兴, 根本不只是变不变—态的事了。 “我就当是了。”贺时颐扣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缓缓抬起。 陈川以为他又要干什么, 没想到最后落在他头发上,温柔地摸了摸。 所有动作都没什么,不过最多脸燥热一点,胸腔里的心脏却因此刻这个动作怦怦乱跳起来,彻底失去节奏。 陈川眼眸微微睁大, 久久反应不过来。 “别摸我脑袋。”他别扭开口,拿开贺时颐的手。 “摸一摸怎么了。”贺时颐笑出声。 “像摸狗。”陈川嘀咕,不服输地把手伸过去,想摸摸贺时颐的脑袋。 他跟贺时颐的身高乍一看没差太多,但手这么一伸却碰不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得知这一结果的陈川有些不可置信, 踮起脚尖,狂摸了下贺时颐的脑袋,全程都把他想象成一只随时会炸毛的狗。 可能是想得太入神,他不自主地放松下来,脸上也带着笑意。 “在想什么?”贺时颐没有阻止, 站在那里任由他摸个够。 “什么都没想。”陈川双手垂在两侧, 转移话题,“不是要出发吗?走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我和那个小太监没有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说清楚能避免路上再提起这件事, 陈川解释完率先走出房间。 贺时颐没跟上来,陈川后退两步看去:“不走吗?” 贺时颐缓步踏出房门,跟在他身后:“走。” 陈川觉得哪里怪怪的,停在原地直到贺时颐越过自己才自在一些,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这样才对,省的赵徳那个老太监又要明里暗里地说他。 不过一瞬,陈川的手忽然被抓住,贺时颐拉着他走出客栈。 门外的赵徳一见两人立刻笑着凑过来:“公子,现在是……” 贺时颐:“继续启程。” 陈川抽了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瞥了眼身侧的人:“你不松开吗?” 贺时颐没说话,松开他的手,走上马车后并没有进去,而是停在那里朝陈川伸出手。 视线里的手修长白如玉,手背上青筋凸起,陈川不禁出神,有那么一刻竟生出几分留下生活好像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冷风吹来,刹那间将他吹得清醒,陈川回过神,左右张望,对上赵徳讨人厌的表情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了贺时颐掌心,借力上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坐进马车的那一刻,外面的寒风被全部抵去。 四周萦绕着茶的清香,陈川随口道:“你以后不立后吗?” 空气寂静到仿佛凝固,让人觉得呼吸都是打扰。 陈川缓缓低头,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出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会。”男人轻声开口,整理好衣衫,一句话说得没有任何停顿犹豫,“你啊。” 磁性的嗓音令陈川内心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长睫轻扫:“我不会成为你的皇后。” 贺时颐:“不会就不会。”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陈川心里反而觉得奇怪,悄悄抬眸看他。 下一刻,贺时颐声音响起:“你在我身边就行了。” 就知道会这样。 陈川扶额:“我要是有一天突然消失了呢?” 就跟他突然穿到这里一样,或许有一天也会突然穿回去。 “无事。”贺时颐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会一直找,直到到你为止。” 平静到好似在陈述事实的语气无端让陈川心里微凉。 他躲开贺时颐的手,拿起旁边的水果塞入嘴中,含糊转移话题:“草莓挺甜,你也尝一下。” …… 池凌已经无聊到开始用毛笔画画了。 每张纸上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一个怪兽和一个瞎子,瞎子不是死就是残废,到最后眼珠子都被扣出来了, 画面太血—腥—残—暴,一边的丫鬟心惊肉跳无数次:“公,公子,还是不要这样。” “又看不到。”池凌无所谓道,“再说我画的又不是他,总不能是瞎子就都是他吧。” 丫鬟闻言苦口婆心道:“还是不要再画了,我可以给公子讲讲有趣的事。” “那有什么用。”池凌放下毛笔,趴在桌上,眼神空洞无光,“每天睁眼就是吃,吃完了就是睡,再有趣的事也无趣了。” 丫鬟闭上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池凌倒是心血来潮,朝她勾勾手:“我也知道很多有趣的事,你要不要听?” 丫鬟摇摇头。 池凌:“你听听,真的很有趣。” 一炷香后,丫鬟满脸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他们真的敢这么大胆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池凌随口道,“出—轨都是小事,情杀才是……” “出—轨和情杀什么意思?”丫鬟好奇道。 “出—轨就是我刚说的那些,我想想,就是……”池凌一顿,“通—奸,爬墙。” 丫鬟恍然大悟点头:“那为什么叫出—轨?” “我们那边的说法。”池凌叹口气,脑子里都是现代发生的事。 “公子哪里人?”丫鬟追问。 池凌稍顿片刻,神秘兮兮地道:“现代人。” 不远处的房门在他说完“现代人”三个字后倏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池凌眼皮子一跳,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衣服,看向来人。 贺裴面色温和地站在门口,像是感觉到池凌的视线,微微偏头面向池凌所在的方向。 “现代人是什么意思?” 池凌不止一次确定过他是真的瞎了,并不是假装的,可每每和那双眼睛对上都会有种形容不出的发怵。 他撇开目光:“就是字面意思。” “皇兄来信了。”贺裴温声道,“说有人来找你。” 在这个世界唯一能来找自己的人就是陈川,池凌有些说不出的兴奋:“真的?” 他又想到自己被困在这间房,兴奋消退,变成了一个“哦”字。 “你不想离开这里?”听出他话语中的低落,贺裴侧身问。 “你肯放我走?”池凌怀疑道。 “我从来没有不放你走。”贺裴笑道。 池凌自认为脾气算好,从来没对什么人发过火,听见他这句话差点气笑了。 “你没不放我走?那现在是干什么?” “你没地方去,所以住在这里。”贺裴轻声开口,“不对吗?” 池凌硬生生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言。 “你刚刚说的那些。”贺裴微垂双眸,语调不明,“出—轨,情杀……” 池凌心脏一跳,不知道他在外面听了多 久,又听到了多少。 “也能讲给我听听吗?”男人抬头看来,那双眼睛平静无波,眼底带着一种形容不出的温柔,让人一眼就容易沦陷其中。 柔和的阳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贺裴站得笔直,面色温润,看向人时却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池凌:“可以啊,说完了你就放我走。” “得等皇兄过来,他带着你那位……朋友过来找你。”贺裴顿了顿,唇角上扬,“耐心一点。” * 马车停下,陈川谢绝赵徳扶自己,缓慢跳下马车。 在路上走了七天,这已经是他们住的第五个客栈。 赵徳先进去一通打点,出来后递给陈川房间钥匙:“最后一间房了,有点小,委屈公子了。” 陈川竟然能一下子听明白他的意思:床挤不下两个人,你睡地板打地铺吧。 他弯眸接过钥匙,笑得无比灿烂:“是,听赵公公的。” “公子莫要取笑我。”赵徳低头。 陈川越过他:“我可不敢取笑赵公公,我觉得赵公公说得非常对。” 反正他也不想和贺时颐睡一张床,他的腰也受不了。 赵徳没再说话。 客栈里有不少人,大多都在喝酒,陈川一进去就被酒味冲得屏住呼吸,往楼上走去。 “还有多久能到?”开门时他想起什么,语气微妙,“我们不会一直在兜圈子吧?” 他看地图距离池凌根本没有那么远,现在都已经走了七天。 “我为何那般做?”贺时颐低声反问。 太自恋的话不好说出,陈川沉吟不语,最终掀过这个话题。 房间确实很小,单人床,一个人睡都不好伸展身体,陈川都觉得委屈贺时颐这个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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