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沉默,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脸,直到被抓了抓,顿时瞪着眼珠子说:“你抓 我干什么?” 贺时颐笑:“你坐过来点。” 陈川不想靠近他,想到他带自己去找池凌,不能给太差脸色,抿着唇朝他坐近了一点,下一刻就被他揽入怀中。 陈川以为贺时颐会做什么,疯狂挣扎起来,没想到贺时颐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抱着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沈清安。”贺时颐嗓音沙哑,“不要离开孤。” 陈川敷衍地应付两声。 反正说的是沈清安,不关他陈川的事,他就算答应了也没关系。 贺时颐伸手圈住陈川的腰,凑到他面前,俊脸缓缓逼近。 陈川猛地捂住他的嘴,忍不住说:“不过短短几日不见,陛下还是这般。” 手掌湿润温热,陈川一怔,还在好奇是什么,又被舔了一下。 他连忙收回手,气到脸红:“陛下还真是好兴致。” 贺时颐一言不发,单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搂近,随后温柔却不可抗拒的吻落了下来。 陈川最初还在挣扎,到后面想着爱咋咋地吧,也不反抗了,任由贺时颐纠缠着,直到最后他的手越发得寸进尺才用力推开他。 陈川呼吸微乱,往旁边挪了点,还没冷静下来贺时颐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沈清安,你也喜欢孤,对吗?” 陈川耳边嗡嗡起来。 也喜欢?什么意思?他喜欢自己?不对,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哪里看出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着再次放大的脸,陈川捂着自己的嘴迅速避开。 马车倏然颠簸起来,背脊撞在车壁上,疼得陈川眼泪都差点出来。 他坐直身体,努力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还没触碰到,一只大手先他一步覆盖上去按揉起来。 疼痛消减,很快便察觉不到,陈川人不禁恍惚,感受到贺时颐的手顺着背落在脖颈上,他猛地回神,甩开贺时颐的手,本想骂他,对上他没多少表情的模样一僵。 算了,这狗皇帝脾气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要是骂出来让他心情不好怎么办。 “你之前说的鬼镇是什么意思?”陈川随便扯了个话题。 “镇中的人散播鬼传闻,干着见不得人的事。”贺时颐淡声开口,“已有人去处理了。” 刚打算问怎么没人管的陈川默默把疑惑咽进肚子里。 他将脑袋抵在一边,闭上眼准备假寐,手指被勾了勾。 对方仿佛故意逗弄他一般,将他每根手指都摩挲过来。 手忽然悬空,下一刻食指微痛,陈川吃痛一声,偏头看去。 贺时颐抓着他的手腕,轻咬着他的食指,深黑的双眸却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让陈川心里突突的,不敢再与之对视。 指尖的湿润感无法忽略,陈川使劲收回手,牙齿狠狠擦过手指,轻微的不适感让陈川仿佛整个人都沉浮在水中,身体变得绵软无力。 咬人手指是什么癖好。 陈川心里一阵吐槽,努力挺直背脊,咬牙挤出一句话:“我已与往日不同,陛下不能再像往日那般对我。” “哪般?”贺时颐脑袋往后一仰,笑着反问。 “不能再戏弄我。”陈川抿唇,“也不能再随意碰我。” 贺时颐:“办不到。” 他说得坦荡,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调笑,让陈川一阵磨牙切齿,心里不断骂他无耻、混账、不要脸。 这些词他没一个敢骂出来的,生怕贺时颐比小说里还要疯。 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这辈子穿书碰到了贺时颐这种人。 陈川抬起左手,注意到食指上的牙印,换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想到以后的事,沉眸问:“找到池凌之后,你会放我们走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马车里陷入一片死寂,静到陈川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无法捕捉到,若不是车轱辘滚在地上的声音还存在,他都要在这片死寂中窒息了。 长久沉默后,贺时颐给出的是一声轻笑。 陈川用余光瞥他,却没看到他脸上以及眼里的任何一丝笑意,心脏控制不住地开始发寒。 贺时颐根本没打算放自己,虽然说和自己一起找池凌,可找到后一定不会让他和池凌离开。 陈川实在费解,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贺时颐对自己执拗不放手的。 越深想心脏越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掐着般难受,陈川刚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去,就听见贺时颐语气毫无起伏道:“好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川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这么不相信孤的话吗?”对上他的目光,贺时颐慢悠悠地开口,“孤说的是实话。” 陈川没说话。 岂止是不信,他甚至觉得贺时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句“好啊”,他才不信是答应自己那句话。 “不过凡事必有代价。”贺时颐一点点靠近陈川,搂住他的腰,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十足的诱惑,“孤答应你,那你愿意为此付出什么?”
第37章 他没有顺着贺时颐的话走,左手强硬地推着贺时颐胸膛, 右手去抓贺时颐的手。 直到与他的距离彻底安全起来, 陈川才平静道:“陛下可以让我下马车, 我自己可以去找, 不需要陛下协助。” “孤说过了,你自己去不会再活着出来。”贺时颐似笑非笑。 陈川撇开脑袋, 撩起窗帘看向外面,不再搭理贺时颐。 马车空间很宽敞,旁边放着精致的糕点与茶水,陈川对此毫无兴趣。 他不想与贺时颐有交流,后面的一个时辰几乎都再盯着窗外, 哪怕无聊到数自己被颠簸了多少下,也不愿意将目光挪到身后人身上。 氛围越发古怪,往前走没多久,冷冽的风吹动窗帘,扑打着陈川的脸与耳朵, 很快让他脸颊变红。 过分白皙的肌肤出现一点红极为惹眼,像是白雪之中盛开的红梅。 贺时颐视线落在他的耳朵上,再到他抿紧的唇,拿起旁边的披风放在他肩上。 陈川身体一抖,低头看了眼肩膀, 也没矫情别扭, 直接将披风系好。 他鼻子都快被冻到没知觉,呼吸都是凉的, 每次想着算了,闹什么别扭,干脆吃着东西喝着茶得了,但一瞥到贺时颐那张薄情的脸,所有想法全部打消。 “啊切。”走神的刹那,陈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被冻红的手指放下窗帘。 他放弃了,端起放在小火炉上温着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外面看够了?”始终端坐在那里姿势没怎么变化的男人漠然开口。 陈川垂眸:“看够了。” 吹冷风吹得太久,现下一靠近热得地方,冰凉的身体就开始发烫发痒。 陈川喝了三杯热茶,僵硬的身体才总算暖和起来。 想起刚刚完全没必要的执拗,他就觉得自己脑袋坏了。 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陈川拿起糕点塞入嘴中。 干巴巴的没什么滋味,吃了一块他就懒得再吃了,缩在角落打着哈欠,眯着眼的模样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慵懒。 “要走多久?”他含糊不清地问了句。 贺时颐没有回答。 陈川眼皮子开始发沉,努力往贺时颐那边看了眼。 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脸上线条冷厉,透着不好接触的感觉,眼神却不同于他的表情,反而有点温和。 陈川揉揉眼睛,心说他这又想干什么,侧对着贺时颐闭眼睡了过去。 陈川睡得并不好,梦中一直有人在唤他,却不是叫“陈川”,而是沈清安。 时间一久,他不耐烦了,一边往前狂奔,一边捂着耳朵大喊自己不是“沈清安” 諵風 。 对方却锲而不舍地跟着,“沈清安”三个字犹如魔咒,一刻不停。 陈川停下步伐,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叫自己。 黑色的浓雾遍布四周,什么都无法看清,脚步声很快停下,陈川瞪着眼睛努力去分辨不远处的人影。 “你到底是谁?” 黑雾之后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与他只剩一点距离,陈川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与他长得一样,只是脸上没多少表情,眉眼显得病弱无比。 男人伸手扣住陈川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沈清安。” 陈川陡然睁开眼。 马车停下,贺时颐并不在车内,外面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要叫醒里面的公子吗?” 是赵徳,这尖细的嗓音陈川觉得自己穿回现代都不会忘记。 “不必,让他继续睡。”贺时颐不冷不淡道。 陈川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自己的睡姿早就从坐着变成了躺着,身上还盖着被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他随手掀开马车窗帘,外面是一家客栈,旁边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几个凌乱的字——有一家客栈。 这名字让陈川有一种回到了现代的错觉,他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赵徳见他醒了,原本木着的脸瞬间堆起层层褶皱,笑意明显:“刚到歇脚点,公子醒得十分巧。” 陈川对他的笑容习惯到麻木,扭头看向四旁边街道,伸手摸了摸钱袋。 还有点钱,可以买点吃食。 视线才放在各种精致的糕点上,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去,衣领就被一只手轻轻拉住,往后扯去。 “让赵徳去。”贺时颐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推入客栈。 陈川连挣扎的余地都没,坐在客栈椅子上的那一刻,没好气地翻起白眼。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要他买作何?” 贺时颐沉默着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陈川一直等他放下茶壶,见他倾斜壶口对准自己这边,有些诧异抬眸,连带着端着杯子的手都躲了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茶水倒入杯中,陈川没忍住道:“陛下亲自为我倒茶,我可受不起。” “在外不用叫陛下。”贺时颐沉声开口。 陈川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你就这么出来,宫内事务如何处理?” “自有人处理。”贺时颐眼皮都没动一下。 陈川把玩着茶杯:“那你什么时候能腻了我,放我回家?” 赵徳已经买了十几种糕点进来,听见这极为危险的话题,默默弯着身体,站在一边当透明人。 贺时颐:“这么想我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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