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噙着笑,眼底也闪烁着显而易见的笑意,陈川却一刻不敢松懈,僵着背脊,连同握着茶杯的手都紧了几分,指节因为太用力开始泛白。 注意到他的紧张,贺时颐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大拇指在手腕内侧暧昧地摩挲起来:“可惜我永远不会腻了你。” 他格外喜欢做这种动作,但陈川十分讨厌,特别是他的拇指有些粗糙,摩擦着皮肤,仿佛点燃了一串火焰,让人内心燥热不得安宁。 陈川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漠:“这种话说与三岁小孩听都不会相信。” 贺时颐低笑出声:“没有关系,你我有的是时间。” 讲来讲去不过都是些废话。 陈川微微恼怒,恨不得将手里的杯子掐碎,砸在贺时颐脸上。 “我笑你不高兴,我不笑你也不高兴。”贺时颐低垂双眸,盯着杯中茶水,嗓音充满寒意,“这世上能让你满意的人只有那个小太监,是吗?” 尾调上扬的“是吗”二字,无法让人揣摩出具体意思,陈川在这一刻什么都没多想,一句话脱口而出:“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空气骤然凝固,站在门口的赵徳提着糕点转身走出客栈,顺带将其他人也叫出门外。 本就无人的客栈内只剩下贺时颐和陈川,还有感觉到氛围不对,头皮开始发麻的店老板。 他能察觉出贺时颐身份不简单,低着脑袋,趁两人不注意飞快出去。 大门关上,原本的一点阳光消失不见,客栈内阴暗无比。 陈川眼皮疯狂乱跳,偷偷瞥了眼对面坐着的贺时颐。 男人面色如常,看着什么事都没,陈川缓缓起身:“我困了,上去休息。” 路过贺时颐的那一刻,他故意拉开距离,注意到贺时颐起身飞快躲闪开,生怕他对自己动手。 男人并未看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形太过高大,哪怕光站在那里压迫感都能遍布四周。 正当陈川小心翼翼准备上楼时,手臂倏然被抓住。 下一刻天旋地转,再次回过神时手臂被反折在背后,上半身紧紧贴在桌子上,脸因为太贴木桌有些刺痛。 反应过来自己目前的姿势有多尴尬羞耻,陈川愤怒扭动起来:“放开我。” 身后毫无动静,压着他的手也无任何松动。 好在陈川还有一只手,他抬起手,不过一瞬就被轻而易举地压在背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不疼,但这个姿势万分难受,陈川气到脖子通红。 “你放开我!” 身后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陈川越发不耐烦,叫喊起来:“别装哑巴,快松开我。” 压着双手的力道逐渐收紧,直到被一只大手死死压着。 感受到另一只手正在往下,还想挣扎的陈川大脑一片空白,又羞又怒道:“贺时颐,你要不要脸?” 无人回答他的话,只不过没多久,他的屁股被用力拍打了下。 陈川:“?”
第38章 陈川脸贴桌面上, 没勇气再抬起来。 虽然没有很痛,但带来的羞耻感能让他原地螺旋升天。 耳朵和脸颊燥热到打得好似不是屁股,而是脸与耳朵,陈川一个字也说不出, 用力地咬着唇, 眼底满是怒火。 迟早有一天他要弄死贺时颐。 “你玩够没有……”好不容易憋出的话还没说话, 另一边也被狠狠拍了下。 火辣辣的痛感传遍全身, 陈川手指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跳起, 几乎是恶狠狠地开口:“你除了对我做这种调—情的事还会做什么?” “调—情?”贺时颐低声重复,语气复杂,像是在笑,又像是嘲讽。 陈川顾不得什么,扭动着身体, 用最大的力气反抗:“不是调—情就放开我!” “你说得对,确实是调—情。”大手覆在被打的地方揉了揉,贺时颐扫了眼他泛红的后颈,眼底出现些许笑意。 犹如案板上的死鱼重新活过来了般,陈川浑身一个激灵从桌上跳起, 又被轻易压回去,这下彻底无法动弹。 他僵直着身体,努力思考着自己想说的话:“其实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从来没这么难为情过, 只要他获得自由, 第一件事绝对是拿起来椅子拍死这狗东西。 “你是不是在想拿椅子拍死我?”贺时颐忽然俯身凑在他耳边轻声问。 本就紧绷的身体随着他的靠近更加僵硬,陈川咬着牙, 尽力忽略耳边温热扰乱人心的呼吸,狡辩道:“没有,我怎么敢那么想。” “真没有?”贺时颐意味不明地开口,冰凉的手指轻碰了下陈川绯红的耳垂,很快被染上一片热意。 “没有。”陈川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谄媚到吓人,咧嘴笑个不停,“陛下是九五之尊,是天子,我怎么敢有那种想法。” 贺时颐站直身体,松开他的手。 得到自由,陈川先是站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脸,又活动了下肩膀,随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拿起旁边的椅子,对准贺时颐的脑袋抬起。 客栈门被打开,赵徳提着糕点进来,身后是十几个黑衣人,统一整齐地面向着陈川,手甚至都放在了剑上。 陈川将椅子划过贺时颐的脑袋,放在他身后,殷勤地用 袖子在椅子上擦了下,笑道:“陛下快坐,刚刚站了那么久肯定累了。” 他脸都快笑僵了,贺时颐也没有赏脸坐下,盯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陈川笑不下去,干脆自己坐在椅子上,本来想转移注意力,忘了自己屁股经历过怎么样的一巴掌,刚坐下去就猛地站起身,双手捂着屁股,心里满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残留的痛感还是有的,贺时颐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打他。 有机会他一定要还回去这两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徳把糕点放在桌上。 贺时颐:“很痛?” 陈川不觉得他在跟自己说话,依旧站在那里。 贺时颐走到陈川面前,伸手靠近。 见状陈川猛地跳到一边:“不痛,一点都不痛。” “真的?”贺时颐笑吟吟地问,“不痛怎么不坐下?” 陈川抿唇一笑,一点点坐在椅子上。 没关系,他忍,他的最终目的是回家,和这个狗皇帝对上纠缠多了没什么好处。 所以他要做的事很简单——忍! “我帮你揉。”贺时颐低声说。 客栈里的人都低着头,像是没听见这句话,陈川依旧臊得不行,挤开贺时颐的手,强硬道:“不需要。” 他顿了顿,又笑着补上一句:“我铁屁股,打不坏。” 贺时颐幽幽地问:“真的?” 眼见他那一脸不信想试试的表情,陈川挺直腰,很没骨气地改口:“假的,我开玩笑的。” 香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陈川低头看着桌上的糕点,拿起拆开包装咬了一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美味,连带着看贺时颐都顺眼了。 他拍拍手,也不多说废话了,小心绕开贺时颐,怕他再次对自己动手,背脊微弓,做好了只要贺时颐一伸手就立刻跑的准备。 那模样鬼鬼祟祟,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显得滑稽好笑。 贺时颐面色淡淡地看着,一动不动。 陈川走到楼梯时想到什么:“何时能找到……” 池凌的名字止在唇边,他敛眸打量着贺时颐的脸,终究还是换了个说法:“那个小太监?” “快了。”贺时颐背对着他。 原本就让人捉摸不透,这么背对着人,更加不知道脸上的表情。 陈川转身,不知道自己该进哪间房,好在所有房门都紧闭上锁,只有尽头那一间是开着的。 他快速走进去关上门,脱去外衣躺在床上,闭眼的那一刻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不用面对贺时颐就是爽。 陈川睁开眼,爬起来看向身后半开的窗户片刻,蹑手蹑脚地靠近,悄悄探出脑袋。 楼下的赵徳立刻对他挥手展露笑颜,摆明了不是恰好撞见,而是故意等在那里。 陈川骂了一声关上窗户,转身要回床上时撞到了坚硬的胸膛。 他捂着鼻子,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贺时颐,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气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你走路为什么没声音?这是我房间,你进来干什么?” 贺时颐不答反问:“看窗户干什么?” 他这人不会故意戳破别人的心思,也不会摊开讲,更加不会断了人那些危险的念头,就像是玩捕鱼游戏,明明能一口吞了小鱼,但就是要在身边游来游去。 陈川随口解释:“太冷了。” “房间没有空的,你与我住一起。”贺时颐坐在椅子上,整理衣袖。 “整个客栈都没人,怎么可能没空的房间?”陈川震惊他的脸皮厚度。 贺时颐:“店家说的,你可以去问问。” 不用去问,店家已经端着煮好的茶走了进来,听见贺时颐的话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其他房间不是漏水就是闹鬼,还没来得及修葺,只有这一间能住人。” 陈川:“编话也得编个像样的。” 店家无措赔笑,快步退出房间,关门后便开溜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终躺在床上翻个身背对着贺时颐,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等到再有意识就是衣裳被解开了。 还有些迷糊的脑子立刻清醒,陈川从床上坐起,看了眼解得差不多的衣服,抬头问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洗了再歇息。”眉眼冷冽的男人站在床边,身后是冒着热气的浴桶。 陈川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满眼抗拒:“我不洗,你要洗自己洗。” 拒绝的话才说完,他倏然腾空而起。 贺时颐单手抱着他,轻而易举到跟抱个小鸡仔般,缓缓朝浴桶走去。 陈川胡乱挣扎几下,用力抓着贺时颐的头发,死活不洗,眼看着浴桶近在眼前,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惊恐:“我不洗,我不洗,你赶紧松开我。” 不洗肯定不会发生什么,洗了那就不一定了。 他才不要洗,特别还是跟贺时颐一起洗。 想到这里,陈川急不择言:“我那什么了,不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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