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如果这个世界偏离了原著的话,贺时颐在旁人看来还是书中那种性格吗? 崔枂闭嘴摇头,示意这个不能说。 陈川神秘兮兮道:“没关系,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什么呀公子?”盏之探进脑袋。 陈川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把他抓进来,让他也参与进来。 盏之比崔枂还要害怕,半天才说出来一句:“我觉得陛下挺好的。” 陈川问:“哪里好?” 盏之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公子不可这般议论陛下,小心隔墙有耳。” 陈川装模作样地左右看看:“没有,放心了,陛下又不能瞬移过来,而且崔枂也不会告诉陛下的,对不对?” 看着他笑眯眯的面容,崔枂艰难地点了下脑袋。 盏之仔细想了想说:“陛下对公子就很好啊,奴才觉得陛下还是很喜欢公子的。” 陈川觉得贺时颐对他不像是喜欢,倒像是逗弄宠物的那种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只能确定贺时颐目前不可能喜欢他。 一切都乱套了,他和贺时颐也没有接触多少,能喜欢上才是奇怪的。 “公子在想什么?”崔枂问。 陈川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呆。 “没什么。”他撑着脸,懒洋洋地盯着门口,脑袋受伤了也不能随便出去,就连躺着都得小心翼翼地。 陈川最后是趴在椅子上睡着的。 阳光从窗外落在穿着白衣的男人身上,将他略显苍白病弱的脸染上了一层耀眼的光。 或许是光太亮,他感觉到了,眼皮微动,长睫抬起,睁眼的刹那就眯了下眼睛,人还有些呆滞。 陈川做了个很混乱的梦,只记得自己梦见了沈清安,具体梦见了什么在醒来的那一刻全部都忘记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从地上缓缓站起身。 睡得太久,又是趴在地上,双腿有些麻,陈川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腿,倏然注意到什么,抬眸看去,就见贺时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正盯着他看。 陈川被吓到,好一会儿才说:“陛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有人叫我。” 他下意识摸了摸嘴巴,怕自己睡着的时候流口水出了洋相。 发觉没有后,陈川又整理了一下长发,随后端坐笔直地面对贺时颐:“陛下怎么不说话?” 眼见着他在自己面前一阵整理,贺时颐忍住笑意,漠然道:“说什么?”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陈川问,心里多少有些形容不出的愤怒。 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自己都没什么防备心,一定要告诉崔枂,贺时颐来了无论自己在做什么都要通知自己。 “来了很久。”贺时颐简短道。 陈川捏了捏自己还有些麻的腿:“陛下过来有事儿吗?” 按照以前,贺时颐或许会说没事不能过来吗?这次没有,他坐在那里片刻,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天都没有开口。 陈川耐心等着,有些弯的背脊在察觉后立刻又挺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位一直空缺,清安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陈川微微怔住,不太确定他问自己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在特意点他吧?还是想告诉他要立皇后了? 陈川低头乖巧道:“我没什么看法,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清安想当皇后吗?”贺时颐忽然开口。 陈川差点惊得从椅子上摔下去,反射性看向贺时颐:“皇后?不,我不想。” 他就等着一个月后出宫呢,皇后这位置太重,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想有任何关系。 贺时颐像是笑了一声,陈川看去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时很难确定他刚刚是不是真的笑了。 “不必紧张。”贺时颐起身说,“孤只是随便问问,清安不必放在心上。” 见他要走,陈川松了一口气后不禁思索自己的话是不是惹他生气了,想解释两句,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又觉得没必要。 当皇后这点本来就很莫名其妙,就算他真的想当,贺时颐也不会让他当。 所以说那种话干什么,故意试探他? 陈川想得心里烦躁,便不去想了,叫崔枂进来玩五子棋。 从那天过后,贺时颐再没来过这里。 陈川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喝药、给花浇水,时不时运动一下。 等到他闲下来仔细数了下日子,发现贺时颐已经半个月没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说不来更好,陈川心里却怪怪的,说不上来是惆怅还是什么。 他将自己做的日历随手放在一边,开始练字。 房门被敲了敲,门外的崔枂说:“公子,有你的信。” 肯定是池凌给自己寄信了。 陈川让崔枂进来,接过后打开,发现里面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一切安好,你呢?” 字迹娟秀,陈川不免和自己写的字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写的真是惨不忍睹。 池凌什么时候写得这么一手好毛笔字了。 由于又没有留下地址,陈川也没办法回信,盯着那张纸左右看看,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差点把纸吹到了蜡烛上。 他伸手压住,想到什么,将纸拿起来对着烛火看去。 什么都没有。 陈川还以为池凌给自己留了什么加密话,目光落在信封上,随手撕开,发现信封上不对劲,似乎印有字迹。 他拿起一顿分辨,发现是五个字:“我好想回家!!!” 三个感叹号,足以可见池凌当时急迫抓狂的心 情。 陈川也想,可回不去,而且通过这句话可以猜到池凌出宫后过得不太好。 他趴在桌案上,无聊地看着晃动的烛火,忽然觉得房间就他一人多少有些孤独。 孤独到甚至对贺时颐生出几分想念来。
第24章 陈川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利落的巴掌声惊动了外面的崔枂, 她快步进来,见陈川比前几日还要萎靡,不禁开口:“公子若是实在想念陛下,不如主动去找陛下。” “找他干什么。”陈川说, “我是什么身份?哪里能去他那里随意走动。他可以随便来找我, 都不来, 我干嘛要主动去找他。” 而且来了不是调笑他, 就是想做那种事儿,不来才好。 “招财呢, 怎么最近两天都不见它了。”陈川想到什么,忽然问。 自从贺时颐不来了,陈川把猫的名字也改了。 “好像在睡觉,奴婢去把它抱过来。”崔枂说,过去发现并不在窝中, 有些奇怪地返回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川。 “估计也是觉得这里太无聊,出去转转吧。”陈川看向窗外。 还有二十多天,只要撑过这二十多天,他就可以出宫了。 出去后去哪里呢?要想个办法先找到池凌,一起和池凌商量回家的办法。 招财早就跑到御花园里扑蝴蝶了, 扑了半天也没中,反而把自己弄得灰扑扑的。 它缩在草丛里索性不动了,直到一双手将它抱出去。 “哪里来的小畜生,竟然藏在这里。”赵徳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招财,还以为是野猫, 见它浑身脏兮兮的, 当即就要给扔进河里淹死。 招财亮出爪子,凶狠地叫了一声, 赵徳顿时气笑了:“你这小畜生这般嚣张。”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顿时后退一步行礼:“陛下,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猫,还好发现了,不然惊到陛下了奴才真是罪该万死。” 来人面无表情,身着一袭黑衣,阳光照在那张脸上,并没有染上半分暖意,反而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难以靠近。 他伸出手,赵徳呆滞片刻,直到贺时颐皱起眉,他才反应过来将猫咪递给贺时颐。 “陈川,还记得孤吗?”贺时颐勾着猫的下巴。 招财听习惯了别人叫自己招财,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半点反应都无。 “陛下,还是让奴才抱着吧。”听见贺时颐叫那个名字,赵徳才认出这只猫是陈川养着的。 “不用。”贺时颐抱着招财走进身后的凉亭,抚摸着猫的毛发,意味不明道,“这猫应该是偷跑出来的。” 赵徳立刻明白意思,对旁边的婢女招手,低语了几句,婢女匆忙离开。 毛笔再次在纸上晕染出一点,陈川放弃练字,刚起身打了个哈欠,准备去休息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御花园里有只猫,奴婢奉命过来通传。” “知道了。”崔枂应下一声。 她刚要打开门,陈川先一步从房间出来,问那个婢女:“谁让你来通传的?” 婢女没有隐瞒:“是赵公公。赵公公让公子尽快去,不然猫到时候又要跑走了。要是惊扰了别的贵人,说不定会出事。” 陈川点头,让崔枂去带回来,婢女疑惑道:“公子不去吗?” 陈川步伐一顿:“要我去?” “公子不去的话,可能带不走那只猫。”婢女提醒道。 陈川几乎瞬间明白了她这句话中的意思:“猫在谁手上?” 婢女不说话。 陈川伸了个懒腰:“那走吧。” 他大概已经猜到在谁手上,正好很久没有出去逛逛了。 陈川到的时候,一眼看到坐在凉亭中背对着自己的贺时颐。 即使看不到正脸,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陈川缓缓靠近,看到了贺时颐怀里趴着的招财,见他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偷偷伸出手去,想抱起猫就跑。 结果手才触碰到招财,还没来得及抱起,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按住。 被发现了。 陈川下意识抬头,贺时颐依旧望着远处,半天没动。 等了许久也没见他收手,弯着腰的陈川唤道:“陛下。” 贺时颐虽应声,手仍未动。 陈川想强行将猫抱出来,刚扯出一点,贺时颐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身侧:“急什么?坐在这里赏赏风景。” 陈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河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欣赏什么风景? 他趁机将猫抱在了自己怀里,蓦然对上贺时颐的脸,发现他似乎是没有休息好,面色如常,但眉目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色。 “陛下……”陈川想了想,说,“国事再忙,也要记得好好歇息,身体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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