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甚至想再返回红衣少年面前,重新发挥一下。 盏之看出他的想法,连忙阻止:“不用了公子,公子咬那一口奴才就很开心了。而且这件事要是被陛下知道……” “不用担心。”陈川极为笃定道,“陛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贺时颐这人虽然有些疯,但是个懂得明辨是非的人。 “孤知道什么?”脚步声响起,贺时颐神色淡淡地走了进来。 怎么又来了?而且为什么每次说他,他都能出现? 陈川脸上的笑意一时间更多了:“没什么。” 贺时颐目光落在他脸上又假又勉强的笑意上,语气淡淡:“别笑了。” 一看就不是真心地笑。 陈川就喜欢跟他唱反调,一听他那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灿烂:“陛下怎么来了?” “刚刚再说孤什么?”贺时颐不答反问。 “我和盏之说在这里住着太无聊,想出去逛逛,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同意。”陈川说起谎来草稿都不打一下,眼角眉梢的笑意越发显得谄媚,“盏之怕陛下知道我又想出去会生气。” 贺时颐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陈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眼神四处乱飘瞟。 “孤同意。”贺时颐微顿后道。 陈川完全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同意了,还没来得及兴奋,外面响起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还有熟悉的叫骂声。 “让你们找,找半天找不到一个人。” “废物,废物。” “继续给我找,找不到他,我废了你们的手。” 他瞥了一眼门外,就见红衣少年一边拍打着随从的脑袋,一边从宫门路过。 明明离得很远,陈川能看到红衣少年,红衣少年是绝对看不到陈川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不知为何,红衣少年偏了下脑袋,停下步伐直接要进来。 “这就不能进。”守在宫门口的婢女顿时伸手拦住。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红衣少年大声质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婢女无动于衷:“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红衣少年说出耳熟的话,给随从使了个眼色。 两名随从顿时推开婢女,红衣少年趁机跑了进来。 陈川几乎是本能地躲在了门口,对上贺时颐意味不明的眼神,他:“……” 忘了这还有个比外面那人还要棘手的存在。 他是陛下,这红衣少年看到他肯定不会轻举妄动,自己却是红衣少年的仇人,得躲。 想到这里,陈川挺直背脊,就那么藏在门后不动。 红衣少年踏进房门,一眼看到了盏之,气极反笑:“好啊,原来藏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呢?” 他扭头盯向贺时颐,见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喝茶,凑过去拼命想看清楚他的脸,等到看清的那一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他僵着脖子,神色慌乱,“我不知道陛下在这里,惊扰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贺时颐放下茶杯,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门上。 红衣少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第一眼并未发现什么,视线下移,注意到门边一角衣料,跪着挪动过去,就见一个男人用宽大的袖子遮住面容,明显有鬼。 他仔细一看,认出这人就是咬自己的罪魁祸首,顿时抓住陈川的衣服,大声喊叫:“陛下,我一直在找咬我的人。就是这人咬得我,将我的手都咬肿了,陛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胡说八道。”陈川被迫放下手臂,僵着脖子目视前方,理直气壮到自己都信了,“我咬你?你当你是谁啊,我咬你干什么?你这是血口喷人!” 他甩开红衣少年的手,几步走到贺时颐面前,抱着他的大腿,拼命挤出两行泪水:“陛下你千万别信,他就是个想陷害我的小人。” 红衣少年差点气得吐血,将自己的衣袖掀开,指着手腕上方还有些鲜红的牙印:“这就是证据,谁陷害你了?” 贺时颐扫了一眼:“这牙印……” “绝对不是我咬的。”陈川挺直背脊,心想区区一个牙印能算什么证据,难不成还能从过牙印辨认出是他咬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想到下一刻,贺时颐直接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上下打量了会儿他的牙齿,松开手道:“确实是清安咬的。”
第28章 看自己嘴巴就说是自己咬的?如何看出来的? 他扯着贺时颐的衣衫, 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怎么样,脸色涨红道:“陛下为何这么说?陛下不要信他的话,真不是我咬的。” 跪在地上的红衣少年愣住了,仔细琢磨起贺时颐那个掐下巴无比熟练的动作, 以及说话带着点宠溺的口吻。 好像说新帝有位男宠, 这位不会就是吧? 他大脑嗡嗡乱响, 趁着贺时颐没看他, 默默地向后挪动,直到挪到门口。 如果真是, 他可能要完了。 贺时颐不咸不淡道:“你浑身上下孤哪里不熟……”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川紧紧地捂住了嘴,他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跟牙印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机会,他真的很想掰碎贺时颐的牙齿,让他说不出荤话。 “印痕符合清安的牙齿。”贺时颐似笑非笑。 到底是皇帝, 陈川心里已经形成了潜意识,手并没有捂得很紧。 贺时颐说话时呼吸撒在掌心,弄得痒痒的,还有些说不出的酥麻。 见鬼! 陈川迅速收回手,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余光注意到红衣少年竟然挪到了门口,一副想逃的样子,顿时叫道:“陛下,这人想逃。” 贺时颐不冷不热地斜睨了红衣少年一眼。 江凭瑾低着脑袋,脸色苍白, 不断在脑子里面幻想自己应该如何逃过这一劫。 “这位是大将军的儿子。”贺时颐抓起陈川的手, 语气不明地介绍道。 大将军的儿子,怪不得这么大胆。 等等, 大将军的儿子。 陈川仔细回想了下,好像原著小说里提过这个人。 f 大将军是贺时颐亲自封的,儿子十六岁,极喜红字,为人桀骜不驯。 遇见沈清安后,对沈清安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发现不可能获得沈清安的一点喜欢后,绝望离开京城,再也没出现过。 他咬了这人一口,这人还能对自己一见钟情就有鬼了。 陈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江凭瑾头更加低了:“能被陛下认出来,是我的荣幸。” “发生什么了?” 贺时颐这个时候问事情原委,已经很明显了。 江凭瑾立刻道:“我最近患有眼疾,看错了人,以为是沈公子咬的我,真是罪该万死,希望沈公子不要与我计较。” 改嘴改得这么快,估计是怕贺时颐了。 陈川对他本就没什么意见,是因为他打了盏之才生气,再加上也已经还了他一口,“哦”了一声,随意道:“既然认错了就算了。” “谢沈公子。”江凭瑾看向盏之,做了个道歉的动作。 盏之连忙慌了,各种摆手示意不用。 “这样吗?”贺时颐面无表情地捏着陈川的下巴,“孤怎么看就是清安咬的。” 陈川不太喜欢他这样像是逗弄宠物一样的动作,撇撇嘴推开他的手。 那眼角眉梢一闪而过的抵触让贺时颐收回手,目光漠然地盯着他看。 陈川藏好一切情绪,低垂眉眼,做出一副顺从乖巧的模样:“真不是我咬的,他都说是认错了。” 贺时颐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看。 房间里的盏之恨不得将脑袋缩进脖子里,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江凭瑾发现周围氛围不对后,也只能跪在那里努力不动。 好奇怪,他们这位陛下和这个男宠之间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直不说话,贺时颐不觉得有什么,陈川先坚持不住了,站直身体后说:“陛下让他起来吧,既然误会一场,解开了就好。” “起来吧。”贺时颐淡声开口。 江凭瑾立刻起身告退,逃似的离开了。 盏之也识趣地离开房间,顺带将门关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陈川和贺时颐两人了。 陈川不太喜欢和他独处,别扭了一会儿,刚想着扯个话题,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贺时颐沉声说:“清安不是喜欢咬人吗?孤给你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话音落下,他将手腕贴在陈川的唇瓣上,因为太过于用力,手腕挤开唇瓣,触碰到了陈川的牙齿。 陈川:“?” 他震惊地看着贺时颐,眼底满是一种你发什么疯的疑问。 什么叫喜欢咬人?他那是被迫,是报仇! 而且怎么感觉贺时颐跟吃醋了一样? 陈川抬手将贺时颐的手拿下去,擦拭了下唇,后退几步:“我不喜欢咬人。” 他晃动着袖子,转移注意力:“陛下无事务处理吗?” 他真的跟贺时颐无法在同一个空间独处太久。 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帝王并未说话,姿势看着有些懒洋洋的,整个人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危险凛冽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清安之前说得出去……”他倏然开口,却没继续说完。 陈川看向他:“陛下准许我出去吗?” 贺时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外面有什么吸引清安的,让清安这么想出去?在这里不好吗?” 陈川眉眼低垂:“自然是好的,只是我想去外面看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么大的皇宫,跟牢笼有什么区别,谁愿意在牢笼里。 他需要的是外面的广阔天地。 贺时颐一言不发。 陈川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没有主动说什么。 片刻后贺时颐起身离开了。 莫名其妙。 陈川目前对贺时颐就这么一个想法。 他站在房间里目送贺时颐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心里莫有些别扭。 “公子。”崔枂快步走过来,“之前那个人找来了吗?” “找来了,解决了。”陈川点点头,“药给盏之了吗?” “给了,他去敷药了。”崔枂说。 陈川点点头,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我觉得……” 他想说贺时颐变得很奇怪,又觉得自己也着实奇怪,这么在乎贺时颐干什么,顿时摇摇头,让崔枂把招财抱过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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