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仔细一看才发现没有恢复,只是被黏住了,碎纹十分明显。 他走下床,认为不公平,凭什么自己腰酸腿软,贺时颐看上去什么异样都没。 下次得让贺时颐尝尝这滋味。 想到这,陈川想笑,又怕被贺时颐发现,连忙收敛所有表情。 他走过去道:“陛下不饿吗?” 贺时颐放下手中糖人,起身道:“走吧,下楼用早膳。” 两人出门的时候,崔枂三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早饭是包子和豆浆,陈川吃完后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出去逛逛,贺时颐没有应允,最后依旧是五人一同出去。 他走得快,先四人许久到达糖人摊前,和那位老人家说了一下。 “我还记得。”老人家点头笑道,“可以做出一样的。” “那麻烦您再做一个。”陈川放下钱,说自己过会儿再过来取,看见贺时颐几人来了,故作无聊地在一边闲逛着。 路过一人时,他有种对方正盯着自己看的错觉,侧头望去,对方果然在盯着他,眼神无比奇怪,像是认识他一般。 但陈川没见过这人。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对方瞬间低下脑袋不再看了。 陈川没有多想,贺时颐跟上过来,站在他身侧问他走这么快干什么。 “没干什么,四处瞎逛。”他隐瞒了自己去买糖人的事。 这条街大部分都逛过来了,陈川进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招牌菜。 等吃饱后,他假装自己要如厕,从酒楼偷摸离开,来到糖人摊前,才接过糖人,就被人从旁边狠狠撞了一下。 与此同时,对方盯着他说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我的。” 那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难听。 陈川差点站不稳,急忙稳住身形后看向对方,发现就是之前那个怪人:“什么你的?” 他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手中糖人,立刻避着说:“这个是我买的,你想要自己买。” 该不会想抢自己的东西吧? 陈川后退两步,将手中糖人藏好。 哪里知道对方并不在乎糖人,只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嘴里依旧念叨着那两个字:“我的,我的。” 他伸出手,指着陈川的身体,说:“我的,是我的。” 陈川觉得他有病,侧着身避让着,打算返回酒楼。 对方伸手推了他一下,之后又扯住他的衣领,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 他不会是想把自己卖了,才说出那两个字的吧? 陈川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胡乱挣扎起来,见贺时颐几人出了酒楼,明显在找他,用力甩开对方,跑到贺时颐身边。 “那有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对上贺时颐阴冷的目光,对方一愣,随后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像是厌恶和抵触,片刻后低头匆匆离开。 “公子莫要再乱跑了。”崔枂提醒道,“有很多坏人的。” 她这么一说,陈川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要是不去买糖人,趁机跑也是可以的。 他有些懊恼,将糖人塞进贺时颐手中:“我没乱跑,拿东西去了。” 贺时颐转动着糖人:“清安特意买的?” “不是。”虽然贺时颐说的是实话,陈川却极为别扭,“补给你的,之前不是弄坏了吗?” 糖人的表情和姿势看着和先前完全一样,贺时颐盯了一会儿,拿着糖人往前走去。 奇怪之人本就多,陈川也没将那人放在心上,特别是又吃了几道美食后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下午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换个地方。 陈川才刚踏出客栈,直接被人拉住手腕飞快往前跑去。 有那么一刻,陈川还以为是池凌跑回来救自己了,仔细一看,身形不像。 他被拉着东躲西藏,直到再也看不见贺时颐几人,对方才松开手。 在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样时,陈川一怔,满身警惕:“怎么又是你?” 在他买糖人,指着他说奇怪话语就是此人。 对方穿着破烂的衣衫,满脸污迹,根本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出皮肤很白,是那种不正常的白。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抓着陈川的手,依旧是那两个字:“我的。” “什么你的?”陈川拿下他的手,揉了揉被抓得疼痛的手腕。 “你的身体是我的。”对方声音嘶哑道。 身体? 陈川眼皮狠狠一跳,后退两步重新看向面前的人,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沈清安?” 对方古怪地沉默片刻才说:“对,我是沈清安。” 不对,他若是沈清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川并不相信他的话,面上没什么变化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那不该问你吗?”沈清安再次抓住陈川的手,“你的身体是我的,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把身体还给我,还给我。”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的手臂折断。 陈川咬牙推开他的手,试图让 他冷静:“身体没办法还给你,你别激动,我和你说下原因。” “怎么没办法?”沈清安呢喃道,“你死了就是我的了,杀了你不就行了。” 陈川一怔,见他表情疯狂,知道没法说下去了,转身就想跑,没想到才刚走两步就被沈清安抓住往后一扯。 身体歪斜着倒在地上,陈川捂着被撞疼的脑袋,艰难爬起来:“我们好好谈谈,别动手。” “你占据了我的身体,现在还想跑?”沈清安语气冷漠。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陈川说,“而且这身体是我的。” 他那天对镜看了,这身体跟自己在现实世界的一样。 沈清安身为小说人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他身体相同,或许自己不是穿书了,而是连带着身体穿进来了。 这样的话,让他把身体还给眼前的人根本不可能。 陈川大脑越来越乱,想着先跑,等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理清思绪。 继续待下去,他肯定会被眼前这人杀死。 “我的,我的。”沈清安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尖叫一声,拿起来地上的石头直接去砸陈川脑袋。 第一下陈川避开了,第二下没有,因为他另一只手也拿着石头,左右夹击,陈川根本没想到。 后脑勺狠狠一痛,尖锐的痛感遍布全身,陈川眼前晃了晃,视线开始模糊。 他死死地抓住对方还想动的手,费力挤出一句话:“你杀了我也没办法回来,回来的办法只有我知道,你不杀我。” 话音落下,陈川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沈清安把人拖到一边,手中石头不停,又打了三下。 直到手上地上都是鲜血,他才扔了石头,试探了一下地上人的呼吸。 很微弱。 沈清安喘着气,坐在一边耐心等着,察觉到对方胸口没了起伏,伸手试探了下。 没呼吸了。 他咧嘴笑着收回手,又等了片刻,毫无动静。 怎么没回去? 沈清安愤怒地扒拉着尸体,想到什么,看向地下的石头,拿起狠狠对着自己脑袋来了几下。 意识消散前,他看到地上的尸体一个大喘气坐了起来。 后脑疼得视线模糊了半天都没恢复,陈川也不敢碰,只通过浓重的血腥味猜测自己伤口应该不小。 他坐在地上缓和了很久,视线终于清晰。 结果就看到打晕他的人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 他快速凑过去,试了一下呼吸。 人死了,而且看样子是被石头砸死的,谁杀死的?他自己吗? 陈川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没有弄清楚这人是不是原来的沈清安就死了,而且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人为什么要砸死自己? 巷子里极为安静,陈川抬手摸了下后脑勺,伤口不止一处,应该是他晕过去之后这人又下了狠手。 这都没死,也算是命大。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纠结了片刻,起身走出巷子,进了一家医馆。 行医的是位老者,看到陈川伤口各种惊奇他怎么还没死。 陈川笑笑,他也觉得奇怪,除了伤口很痛,呼吸有些困难外,其他一点问题都没。 本来还以为自己晕了能回到现代,结果一睁眼还是这里。 “这些天保护好伤口,不能再碰到了。”老者将药放在陈川手中嘱咐道。 陈川道谢,给了银子后准备出门,猛然看到崔枂顿时往后退了一步,躲了起来。 他有些苦恼:回去还是不回去? 不回去不知道去哪里,没办法找到池凌,回去的话,他又不想和贺时颐继续炮—友关系。 而且沈清安的事他自己都没理清楚,到现在都觉得跟做梦一样,要是回去后被贺时颐怀疑,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陈川坐在椅子上,急得脑袋更疼了。 他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满是血迹,脑袋上缠着纱布,基本都看不清脸了。 陈川将银子放在老者面前:“有不用的衣服吗?我想买下。” 老者说:“前面就是铺子了,可以去那里买,我这里都是旧衣裳 ,不值钱。” 陈川坚持要买,老者迟疑片刻,拿来了衣服,不过没收钱。 他道谢后换上衣服,直接拿着药明目张胆地出去了。 就他现在这样子,池凌来了都认不出,他完全不用躲着。 实在不行先找个地方把脑袋上的伤养好,身上还有些银子,足够活三月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陈川扭头,就见盏之和崔枂又找回来了,满脸焦急。 他忍不住扯唇一笑,继续往前走,没想到才刚踏出一步,猛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一抬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贺时颐那张阴沉冷冽的脸,陈川:“……” 该死的缘分!
第21章 最重要是贺时颐一直盯着他不说话,他不知道认出了自己还是没有认出来。 脑袋都快包成粽子了,贺时颐也没那么了解他,能认出来他那真是感天动地了。 想到这儿,陈川大胆地避着贺时颐往前走去。 没有被阻止,陈川还没来得及笑,就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贺时颐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那张脸比死人还要可怕。 陈川停下来,贺时颐也停下。 崔枂和盏之注意到这边不对,立刻跑上来,好奇地看着陈川。 很好,没人认出自己。 陈川转身还想走,贺时颐又跟上来,他有些生气,转身改变了声音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贺时颐沉默无声地站在那,浑身压迫感十足。 陈川提着药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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