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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昀思量再三，“现在还不行，此事我日后再通过春晖堂与你说明。” “好。” 顾北昀也不是不懂感恩之人，道谢说：“多谢。” “没事，互惠互利，我也不吃亏的。”
第49章 完全属于我 吃过午膳，顾北昀便带着谢岑出了府，谢岑换回青色衣衫。 顾北昀感觉顺眼多了，同样也猜出了谢岑那会就是在生气，甚至气到连最喜欢的颜色都不穿了。 马车摇摇摆摆，一路朝外走，谢岑搁下车帘，扭头问他，“瞧这方向，是要出城？” 顾北昀点头，“你久居晋州城，寻常的东西应该你都见过，没什么新意，我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带你出城来玩最好。” “也没有啊，我自小不受人喜欢，连府门都很少出，更别提晋州城了，说来我好像都不知道晋州城里有些什么。”谢岑认真想着，丝毫没注意到顾北昀已经变了的脸色。 他的眼里闪过心疼，自然而然的回忆起那时在谢府时谢岑的亲娘是如何对他的，心尖猛地抽疼不止。 他环过谢岑的软腰将其横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定，“你总是说些让我心疼的话，从前我对你不好，你也没怨过我，不如今次都发泄出来，你随意打我，我绝不还手。” 谢岑没料想到他会有这般反应，一时忍俊不禁，“倒也没有，你对我挺好的，应该说比你想象中还要好。” 话至最后他敛了笑意，陷入进某种回忆中，只不过转瞬即逝。 顾北昀不解，“什么—” “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想罚一罚你。”谢岑搭手在他的肩膀上，趁着他还在愣神之际，咬住了他的鼻尖。 倒是也不疼，就是有些不舒服，痒痒的。 顾北昀纵着他，抚过他垂至腰间的长发，弯了唇角。 好一会谢岑才松了口，他抬手摸一摸自己的杰作，“嗯，顾将军的鼻尖多了个牙印，眼下变得丑了些，我很是满意。” “这就满意了？”顾北昀诚心想多补偿他一些，总希望他能多提些要求，这样他自己的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每每回想起那几天的日子，顾北昀就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因着那点子莫须有的事情与谢岑置气，还害得他差点咬舌自尽。 想起这件事，他就后怕的紧，若是再晚一些发现，或许就见不到如今这个人了。 他不自觉收拢手臂，引得谢岑不解看他，“做什么抱得这么紧，今日午膳我多吃了些，你箍着我的腰，小心我一会直接吐你一身。” 顾北昀莞尔而笑，“吐吧，只要能让你满意了，都行的。” 谢岑也笑了起来，明媚夺目，“我怎么忍心吐到你身上。” 他一手环住顾北昀的脖颈，一手点上他的额头，“不过我确实已经满意了，再说了那几天我不是也跟你发脾气来着，骂了你许多句。” “你这样说我倒是更惭愧了—” 谢岑用行动堵住他的嘴，而后抬首问：“出城要做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顾北昀暗下眼神，按下谢岑的后颈，又吻了上去。 马车停稳，顾北昀搂着软绵绵的人儿下了马车。 “这是什么地方？”谢岑气息紊乱，靠在顾北昀的怀里有些不太想动弹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 撞入眼中的是接天的莲叶，青翠欲滴，粉嫩的荷花一株株置在其中，怎么也望不到头，初夏的气息裹挟着清淡的荷花香气扑面而来。 湖水波动，跃过金浪，不时还有鱼儿冒出咬一口莲叶的根茎。 顾北昀软了话音，解释说：“这里的荷花开得很好，湖中还有锦鲤，想着你会喜欢，就过来了。” 牵住谢岑的手，拉着他朝湖边走，“除了这个，我还想和你一同泛舟。” 谢岑跟在他身后，盯着他明朗的侧脸，一时情动难抑。 湖边飘着一叶小舟，将将好供二人所乘，今日出行他们都未带仆从，就他们二人，所以许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 眼下顾北昀正拉过小舟的浮绳将其拉近，碰到岸边时发出闷响，他侧过身向谢岑递出手，“来，扶着我的胳膊慢慢上去。” 谢岑搭住他的胳膊，踏出步子踩上那小舟，身子一时未平衡好，晃悠了两下。 “小心些，别摔了。”顾北昀忙扶稳他，帮他在舟上站定。 待其稳定好坐下，他才轻巧踏入小舟，这下倒是半点没晃动，顾北昀在他对面坐下，拿过船桨，悠悠地划动起来。 小舟顺水漂荡，离荷花丛愈来愈近，谢岑撑着下巴看他动作，衣袖滑下，玉镯滟滟，“你不会凫水，其实也不需非要来这里的。” 顾北昀边推动船桨边回答，“以后我可以学习凫水，不用担忧我。” 目光旁落，他抬抬下巴示意谢岑，“你旁边刚游过去一尾锦鲤，仔细瞧瞧，听人说冲着锦鲤也可以许愿，有此机会你不妨试一试。” 谢岑俯下身细瞧一眼湖中，果见许多颜色不一的锦鲤游来游去，“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眼下没什么别的愿望了。” 他拉起衣袖，细白的素手撩动湖中清水，惊走了底下浮动的鱼群，碎光落在他浅笑着的侧脸上，鬓发勾勒出微风的模样，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 顾北昀一时失神，呼吸都乱了节奏，谢岑拨弄几下湖水，“北昀，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有很多。”目光描摹出谢岑惊艳绝世的脸，他又说：“可眼下我只有一个愿望。” 谢岑抬起头看他，“什么愿望？” 顾北昀用力一划船桨，小舟轻荡进郁郁青青的荷花丛中，过多的莲叶遮天蔽日，将二人所乘的小舟尽数覆盖。 哐当闷响，小舟颤动不止，谢岑躺倒于舟身上，被一片阴影所罩。 视线中顾北昀的眼神如一汪深水般，几乎要将他整个吞没掉。 阴影压下，暧昧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吻你。” 湖畔万籁无声，风吹动莲叶，沙沙作响，洒下的碎金跟随起伏叠动。 莲叶深处，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唇齿中溢出，衣物摩擦窸窸窣窣，小舟吱呀作响，惊动两侧的浮植。 交握的手上有水滴滑下，落入湖中荡起层层涟漪，鱼儿不堪其扰，摆着尾迅速逃离此地。 顾北昀轻咬住谢岑的绛唇，细细辗转，好一会才餍足地将人抱坐起来。 谢岑合着眼倚在他的怀中，喘出热气，胸腔上下起伏。 “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们就成亲，那时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顾北昀抚过他的背脊，帮他顺着气。 谢岑喘息着开口，“现在不是只属于你吗？” “还不是，等成完亲圆过房之后，你才算完完整整的只属于我了。” 谢岑闭着眼调笑，“顾将军现在说这种昏话都脸不红心不跳了吗？从前也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顾北昀笑而不语，谢岑转过心思，撑在他肩膀上，从他怀中支起身子看他，眼神幽暗，“现在想做吗？” 说话时，他扭动腰腹，引得顾北昀身子一紧，慌忙按住他的腰，不让他再乱动，“别动，我忍得辛苦，上次伤了你，我不想那么着急地迫着你做这事。” “我想再对你更好一些，将那些事情全部弥补掉，等你忘却掉那些不好的回忆，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拥有你。” 顾北昀神色认真，显然是将这事看得很重要。 对上他的目光，谢岑的心口突然刺痛起来，那是他的愧疚，他骗了他许多事，也瞒了很多。 顾北昀越对他好，感受的越明显，从前还不觉，近日是愈发厉害了。 他将脸埋入顾北昀的颈项中，闷声闷气地说：“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别再对我更好了，我怕我受不住你的好。” “阿岑抬头看我。”顾北昀耐心安抚，待谢岑抬起头之后，他凑上去在谢岑的脸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你怎么受不住，你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有多好，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莲叶摆动，谢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顾北昀，话声轻飘飘的，“我现在又有愿望了，想和你一直像如今这样在一起。” 顾北昀将他再度拥入怀中，“那你的愿望实在太过简单了。” 谢岑没再说话，偏头靠在他的怀中，看莲叶随风轻摇。 天边燃起绯色的晚霞，比胭脂的颜色还要深上几分，衬得人双颊嫣红，宛若敷粉。 被落日余晖沾染的小路上，一人背着另一人正缓缓走动。 顾北昀向上轻抬了抬快要滑下来的人，而背上的人双眼阖紧，呼吸绵长，已然睡熟了。 良久后，谢岑动了动身子，顾北昀感受到，偏头笑问：“醒了？” “我睡着了？”谢岑揉揉眼睛，眼皮还有些沉，但睡意已消了大半。 顾北昀回道：“嗯，当时在舟上看荷花的时候，你就睡着了，是不是今日太累了？” 谢岑摇头，观察了下四周，“还好，不过你背着我是要做什么去，不坐马车吗？” “等下再坐，城外有颗古树，听说很灵，只要相爱的人在树下走上三圈便能长厢厮守，永不分离。”顾北昀说得正经，提起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也不觉有异。 谢岑打趣说：“原来顾将军也信这种民间传闻，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北昀问：“我看着不像是会信这种话的人吗？” 谢岑：“从前你总是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别人都避之不及，我想世上若真的有神仙恐怕也要被你给吓走。” 顾北昀被他这话逗笑了，自与谢岑在一起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多，哪还有半分从前的冷淡模样。 “到了，就是这颗树。” 谢岑闻声抬头，一颗三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伫立在眼前，垂下的枝桠上绑着许多红帛，上面的墨迹若隐若现。 弱风一吹，布条飘飘摇摇，仿若水波。 此刻正值黄昏，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树下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二人。 顾北昀背着谢岑走过去，“三圈可能不够，我背着你多走几圈，这样或许下一世我们还能在一起。” 谢岑揽紧顾北昀，轻应一声。 暮色渐深，古树下的二人絮絮说着话，绕着树走了三圈又三圈，直至夜幕降临，天色全然黑沉下来。
第50章 账本 次日下朝时，顾北昀留了下来，待到宫人尽数退出去后，他将怀中的账册递给了陈旭。 “陛下这是能证明谢明袁敛财的账册，还有当年军饷一案的证人，我也已经找到了。” 陈旭面浮喜色，“太好了，如此一来有了证据和证言就能将谢明袁除掉。” 顾北昀脸色平淡，“陛下先别急，有了这些他或许也能抵死不认，找别人承担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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