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吓坏了顾北昀,他慌手慌脚地捧住谢岑的脸,“阿岑,怎么哭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谢岑说不出话,不断抽泣着,像小猫一样惹人心疼。 顾北昀不知该如何是好,轻抬起他的脸,一个个吻落在他的眼睛上,吻去那些苦涩至极的眼泪,更透过这些泪珠,吻住了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他用这些柔和的吻粘合起谢岑那颗不安的心,将它重新拼凑起来,让谢岑拥有再去爱的能力。 “别哭,阿岑,你一哭我就难受,心疼的紧。” 谢岑抽噎着开了口,“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猜了…好久,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本来是责怪的语气,但由于带着哭音,导致这话说出口后变得很像是撒娇。 顾北昀的心瞬间融化了,像是被人揉来弄去了一番,不难受但很痒,更抓不住。 “啊…”顾北昀难耐地喊出声,将人抱紧在怀中,跟谢岑耳语说:“我喜欢你,阿岑,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在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时候,谢岑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好了,别再说了,我的耳朵里都是你的酒气。” “有吗?”顾北昀撅起嘴,吹了吹谢岑的耳朵,“帮你都吹走,就不怕有酒气了。” 谢岑偏过头,擦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太痒了,你别再吹了。” 奈何他人被顾北昀揽在怀中,虽说是在偏头,可也没拉开多少距离。 顾北昀亲昵地蹭了蹭谢岑的耳朵,才恋恋不舍地将人稍稍放开了些。 此时的谢岑眼角哭得绯红,长睫上还挂着泪珠,鼻尖也红。 更因为刚才埋在顾北昀的怀中,导致整张脸都粉扑扑的,活像是打了层胭脂般,比往日还要好看,更加媚人。 顾北昀倒吸一口气,耐不住地吻上他的眼角,“头一次见你哭得这么厉害,眼睛都哭红了,以后一定不能让你再哭了。” 谢岑忍着眼上的痒意,抓着顾北昀的前襟,雨过天晴般笑了起来,“为什么?” 顾北昀喘着粗气抬起头,避开谢岑看过来的视线,“还不是你长得太好看了,让别的人看见我嫉妒。” 闻言谢岑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起转,期间有坏水流动。 “是吗?”他将声音拉得很长,随后很是暧昧地捻住顾北昀的前襟,轻轻用力,将他的头又扯了下来,“那怎么不现在多看两眼呢…” 哭过后带着的鼻音,衬得这句话愈加低哑动听,气氛一时变得旖旎暧昧起来,情愫在二人之间缠绕打转。 谢岑喘着气,呼出的热气与顾北昀的交缠在一起,眼睫上抬,直勾勾地盯着他,欲气十足。 顾北昀就算定力再足,也经不住谢岑这般的勾引诱惑,何况他面对谢岑本来也就没太多定力。 视线中嫣红的唇最为吸睛,上面还余些许鲜血,那是刚刚顾北昀被咬时无意间留在上面的。 他头晕目眩,呼吸加快,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份理智,礼貌问询,“阿岑,我想亲你…可以吗?” 谢岑抬手环过他的脖颈,摩挲起来,压抑着喘息声,“亲…哪里?你说出来…” 像是诱人下黄泉的妖鬼,顾北昀被名为谢岑的魅妖一步步牵下幽冥,即便堕入深渊仍旧不悔。 “嘴,想亲你的嘴…” 醉了的顾北昀逢问必答,对自己的欲望毫不遮掩,不过这幅坦诚至极的样子倒是让谢岑格外中意。 谢岑点头应允,“亲吧。” 得了同意,顾北昀急不可耐地托住他的头吻上去,仿佛是忍了许久,终于得到释放一样。 两片嘴唇相触,二人皆舒服地哼出声,谢岑收紧胳膊将他环得更紧。 顾北昀也不落下风,伸出舌尖就挑开了谢岑的齿关,在里面攻城掠地,吮尽了其中的一切,两条灵舌勾缠在一起,很快出了声音。 夜风缭绕,悠扬的乐声顺着风飘了过来,挺立的树木晃悠起来,扑簌簌地落下叶子。 树下两人抵靠在树干上,吻得难舍难分,每加大一次动作,树叶便会受到影响,掉落下来。 就这么一小会,二人的肩上头上已多了不少青绿的叶子。 寂静的环境下,偶有破碎的声音从齿间溢出,但谢岑的身子还是过于孱弱了,不多时便软下了腰,呼吸困难,他推一推身上不知餍足的人,想要得到休息。 “怎么了?不舒服吗?”顾北昀脑袋发懵,追着谢岑的绛唇,在上面轻啄,“我第一次亲人,是不是做得不太好?” 谢岑哑口无言,推开他还要再凑上来的嘴,“今日是太后的寿宴,再在这里纠缠,圣上就该遣人来寻了。” “哦…”顾北昀不太高兴,在谢岑的颈间蹭了蹭,抬起头巴巴地问说:“那你说我刚才做得好不好?” 这眼神实在太过直白,谢岑避之不及,他虽喜欢顾北昀酒醉后坦白直言的状态,可也确实太过粘人了。 还不待谢岑回答,顾北昀睁大双眸,水光时隐时现,紧接着又问:“你喜不喜欢这样?” 谢岑抵挡不住顾北昀这死缠烂打一般的问话,小声回应说:“嗯,喜欢。” 话音落,顾北昀扬出笑容,灿若朝阳,“阿岑,我好喜欢你,再亲一下好不好?” “好…”
第45章 好喜欢你 二人晕晕乎乎地回到席间,期间还是没有什么人注意,都在欢欢笑笑地饮酒说话。 除了坐在二人旁边的宋白,他枯等了许久,本就是想看看这次到底能不能成,结果顾北昀倒好,出去一趟跟直接失踪了一样,也不回来了。 宋白叹出一口气,百无聊赖地喝酒之际,旁边落下阴影,他侧眸看去,瞧见了二人。 好似跟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顾北昀绷着张脸,谢岑的脸色也是平平常常,就是有些红彤。 宋白心慌起来,该不会这样都没成吧,那他的这些心思岂不是白花了… 只下一秒,二人落座,交握的手赫然出现在视野中,宋白瞧见后了然轻笑,跟坐好的顾北昀嘚瑟说:“如何?我就说弟媳喜欢你吧,你还不信,怎么样是不是重新抱得美人了?” 顾北昀尤为好脾气地说:“是了,多谢你,改日请你吃饭。” 宋白笑容满面,对顾北昀这副模样也满意的不行,果然还是酒醉的他更讨人喜欢。 宋白啧啧称叹,不再打扰二人,安下心来转过去跟旁边的人说话去了。 闲下来的顾北昀扯动抓着谢岑的手,靠他更近,身子相挨着,“阿岑,我有话想和你说。” “嗯?”谢岑放下杯盏,凑过耳朵去,“想说什么?” 顾北昀瞧着那粉嫩嫩的耳朵,忍住了咬一口的想法,低声细语说:“阿岑,我好喜欢你。” 谢岑的脸倏地一下红透,他以为顾北昀要说什么正经的话,却想不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咬耳朵,就是为了说这些荤话。 谢岑避开头,“你正经些,这是在太后的寿宴上,有什么旁较 淌 症 哩的话回去再说。” 顾北昀的脑袋还懵怔着,听了他这番话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想离谢岑近一些,再近一些。 谢岑眼见他半个身子都要倒在自己怀里了,忙将他推起,无奈问:“你喝醉了以后怎么这么粘人?早知如此以后都不让你饮酒了。” 顾北昀自动将这话理解为谢岑不喜欢他的意思,苦着脸解释,“你不喜欢吗?其实我不粘人的,可我忍不住想靠你近点,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这样做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写满了失落像极了失宠的大狗狗。 谢岑完全受不住他这样,一颗心软成了春水,纵容道:“喜欢的,可以再靠近一点。” “真的吗?”顾北昀又恢复了生机,喜滋滋地贴近谢岑,“阿岑,喜欢你啊。” 谢岑被他黏糊糊的嗓音逗得一笑,举起杯盏间,忽而想到了他娘亲从前说过的话,倒真是跟她说得一模一样。 真正爱你的人,不吝于将爱意宣之于口。 谢岑感觉到胸腔中那颗不安的心正在被顾北昀慢慢填补,每个缝隙中都塞满了他直率的爱意。 宴至尾声,陈旭的视线落在顾北昀的身上,略微一顿,总觉得他好像有些奇怪。 但他没放在心上,开口说:“北昀,今年的射花一事不如由你来做吧,朕想看看你的箭术究竟精进到了何种地步。” 此话一出,宋白顿时大惊失色,他把这茬子事给忘了,眼下顾北昀喝了酒,万一没做好…… 但顾北昀神色如常,回道:“臣领命。” 一行人步至殿外,在白玉露台上站定,殿外伫立着一座足有三层小楼高的木台,一层窄于一层,堆叠在一起。 每一层都挂着花灯,映亮整座木台,其最高处嵌着一颗通体浑圆的木球,上面缠满了花朵。 顾北昀站在露台之下,无数层玉阶将他与众人相隔开。 宋白慌忙走到谢岑身边,小声道:“完了弟媳,早知不该让北昀饮酒的,他现在这脑子糊涂的不行,哪里能拉得动弓箭。” 谢岑头一次入宫,并不知这射花是要做什么,但出来后眼见这不同寻常的盛大场面也大约明白了些。 如今又听宋白这般说话,他心下不安,问:“射花要做什么?” 宋白与他一同望向空地中的高挑人影,解释说:“弟媳瞧见那上面的花球了没有,那就是要射的花,只有一箭射进花球的特定位置,使得其中的桐油流进这座迎花台,才能有烟花绽放。” “太后喜欢这个,每年都会有,年年不曾出过差错,若是今日北昀没做好,扰了太后兴致,恐怕就是大罪。” 说话间,底下的顾北昀已从侍卫手中接过了弓箭,拉动弓弦,神采卓然。 一切都已准备好,只待陈旭下令,射花一事便可开始。 “这可怎么办?”宋白慌张不已,“都怪我,早知不让他喝酒了。” 谢岑同样惴惴不安,刚刚顾北昀那副样子他都看在眼里,晕头昏脑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好此事的样子。 酒醉成那样,万一要是一箭射歪了,那便是重罪。 但并没有机会和时间再给二人去紧张,陈旭挥手,内侍会意高喝出声,“时辰到,射花…” 回声在耳畔不断荡起,谢岑紧张地注视着顾北昀的背影,一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底下那人搭箭拉弓,动作一气呵成,谢岑看着稍松下口气,宋白同样庆幸出声,“哈哈,弟媳,北昀好像没受什么大影响,应该…” “没事”二字都没能出来,就见下首那人晃悠了下身子,像是没站稳。 陈旭看他这样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同周围人说:“北昀刚才那是差点没站稳吗?新奇得很,他这是不是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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