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孩子在哪儿？”周瑑淡淡问道。 边耀咬咬牙，终于说了实话：“我叔父偷偷放我出来，我遇到巡视州内的袁将军，是他帮我把儿子要出来的。我与袁将军只有点头之交，不好麻烦人家，便带着儿子想来京城谋个书办的差事，但咱们相熟的人都外放各地，我实在没钱，直到被严大将军遇到。” 蒋升桀桀冷笑：“果然是他们……” 周瑑问：“大将军让你来做什么？” 边耀瘫坐在地上，心灰意冷：“大将军说蒋升不是个东西，如果能，最好弄死他。” 蒋升正在发怒，边耀苦笑一声：“我说我肯定不行，大将军就以说让我探明他和殿下的关系。” “你看我说的如何？”蒋升对着太子恼火道，“他们想杀了我灭口。” 周瑑不置可否，命人把边耀关起来，又让小夏宣太医来给他医治。 这个决定令蒋升不满，他沉下脸，认真考虑起斩草除根的事。只消一眼，周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手写了个字条折好递给小夏。 “怎么不杀了他？”蒋升皱眉，“岳慕清都敢派人来你身边试探，若是我，就弄死边耀把尸身扔她家门口去。” “我倒看边耀这人有些意思，而且他刚刚都说的是严大将军，你为何说是严夫人？” “严梧一个瘸子能做什么？再说边耀这人有什么意思！他！” 蒋升又恢复了那种不屑的神情，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瑑自然不是出于善心放过边耀的，他只是很想知道这一年中蒋升身上发生过什么。
第30章 28 昭然若揭 ==== “你想活吗？” 边耀死气沉沉地看了面前的太子一眼，反问：“我还能活吗？” “孤从不慢待有用的人。” 周瑑坐在椅上半抬着眼睛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边耀，笑着说：“边耀，孤已着人把你儿子送进宫了，不过接下来会怎么样，可能取决于你之后说话老不老实。” 这话的意思太过明显，边耀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连声哭泣祈求着。 对此悲惨情景，周瑑却想起蒋升总是听不懂他说话，让他说的越来越直白，偶尔遇到个能听懂话中深意的人，居然会有些想笑。 生怕太子真下令把他儿子阉了，边耀说的十分详尽，从他如何被白高商陷害下狱，到蒋升带镖师劫狱他跟着跑出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周瑑慢慢变黑的脸色，又讲了去前线路上蒋升立威，把不听话的缘山头目处死。 “草民当时怕得很，但我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蒋校尉继续往北走，陡峭山壁上有老大的轱辘，就像水井提桶一样，我们坐着下去出关，出关后他把我们带到早玉镇。那镇子好奇怪，没有老幼妇孺，只有青年男子巡逻，蒋升跟每个人都认识，找人弄来很多盔甲。” 周瑑手指轻轻叩着椅子：“这些人的名册是谁管的？蒋升没有耐心，不管是山贼还是镖师恐怕也没有学识……” 边耀缓缓闭上眼睛点头：“是我，我可以把那些人，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名册都默写下来。” “好，你继续说。” “……阴州那件事后，我们去了允州，那时严大将军和燕国夫人对蒋升很好，所以我不明白他们现在为何斗成这样，难道是因为昱州的事？可那时确实阴雨连绵多日，才害的我们深入险境。说起那天，蒋升令方偌和马开，这俩人都是之前说的镖师，他令这两人带所有人猛攻南门，他自己不知去了哪里。” “那天晚上真是老天显灵，我们都觉得毫无希望，马开还说蒋升是不是一个人偷偷跑了，那天雨下得很大，忽然远处有闷雷声，天阴得闪电都不见，却连续传来几声雷声，甚至引起地动，昱州城墙有一处轰然倒塌，我们才能攻进去。” 周瑑懒得听这些怪力乱神的废话：“那后来你们怎么发现蒋升的？他来找你们了？” 边耀脸上忽然浮起抑制不住的惊恐：“殿下不知道吗？我们冲进城就是巷战，和敌军为了几间房子反复纠缠，连我都……”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自觉往衣裳上抹了两下，“狄军想引火烧了昱州城退走，但一直在下雨烧不起来，我们的人也有不断伤寒倒下的，直到七日后大军来到，才算彻底收复昱州。” “但这时还没有找到蒋升，我偷偷听到方偌打算给他立个衣冠冢，马开却说能寻到蒋升的尸身弄回山上，我不知道是什么山，他反正觉得能靠尸身再弄一笔钱，所以仔细在血海里找寻蒋升。很怪的是，有一天蒋升自己被捆着回来，显是疯了，活活挣脱了绳索见人就打，郡夫人……就是现在的燕国夫人似乎知道他的病症，派了十几个好手把他制住，之后又是熏香又是灌药还让人吟咏神神叨叨的词，蒋升才缓过来。” 边耀最后喃喃道：“蒋升疯起来就是恶鬼，而且他肯定不止犯过一次病。” “所以……”周瑑心思明澈，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是严梧让你告诉我的吧？他觉得直接告诉孤这些事会引起孤的反感，觉得是党同伐异，所以弄了你这么个人来告诉我。而你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不敢在蒋升在场的时候说，害怕他直接砍了你。” 边耀愣住，随即磕头如捣蒜：“殿下！严大将军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我真的没办法，而且我说的都是真的。草民今生已是废人，就此了断也无所谓，但请殿下饶了我儿子吧。” 周瑑笑笑，却忽然说出似乎无关的话：“孤来这里小住，是想起行宫的山上在太祖皇帝时建过岁寒馆，是天下未定时修史藏书的地方，后来高宗皇帝恢复翰林院，这处岁寒馆逐渐成了‘流放’犯错的翰林学士们的所在，无人问津。” 看着一脸懵的边耀，周瑑把抄出的残页扔给他：“你已犯下大错，若想保全自己和儿子，就去岁寒馆根据这些残页自己编一部书出来，内容得要新奇，决不能拾人牙慧落了俗套。说来陛下求贤若渴，岁寒馆里只剩个烟花耳聋的老翰林，孤派两个人服侍你起居，就在山上好好编书吧。” “那……我的……我儿子呢？” “怀王缺个玩伴，若你儿子够聪明，将来没准能做个长史官，对了他叫什么？” 边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小儿乳名粗鄙，还请殿下赐名。” 周瑑笑了：“听你方才说的，其实你最会给人起名，不过你儿子……就叫边靖吧。” 边耀在后面叩头谢恩，周瑑起身离开，叫门口守着的小夏挑两个忠心不识字的小内侍去岁寒馆，把这事定下来。 岳贵妃当年喜欢说“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又常念叨“敬鬼神而远之”，似乎是怕周瑑将来成了那等不问苍生问鬼神的皇帝，周瑑深受影响，他并不觉得蒋升是什么恶鬼附身，只觉得他没准只是有岳贵妃原来提过的“离魂症”，这类病只要吃上些滋补肝肾养血安神的药，平日调养着不要刺激，大体不会出事。 周瑑想起来前几日自己说蒋升身有癫疾本是瞎扯，结果他真有病，不由想笑。蒋升还没回来，他命小夏找个已退宫的老太医来。之前蒋升与周瑑说过，行宫林中有一条路可直通岁寒馆，还建议他多派人手在此戍卫，周瑑想去看看岁寒馆现在的样子，一个人沿着山路慢慢往前走。 走至半路，忽有两名羽卫现身，俩人皆是防备状：“殿下，行宫走水，请您上岁寒馆避一避。” 行宫是汤泉宫，怎么会着火？周瑑疑惑，随口问道：“哪座宫殿走水？” “禀殿下，有处院落堆放着些干粮柴草，连日天干，今日又热，想来是如此走了水，马上就会扑灭的。” 周瑑回头望去，一道细细的黑烟直通云霄，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在两名羽卫的簇拥下，他快步上山，远远看到上面的悬山顶残破不堪，心中不免叹息。 那位须发皆白的老翰林迎到门前，忙行大礼拜见太子，他耳朵不好，周瑑连声叫他起来也没听到，最后还是被扶了一把才惶恐起身。 临进馆前，周瑑又回头看了眼，不见黑烟，想来火已被扑灭了。 老翰林带周瑑依次看过闲影、霜风、青润、林下四阁，与斑驳的墙面不同，书阁里十分整洁。 林下阁里放的是天文算术之类的书，书架最少，简略干净，周瑑走到此处抬高声音夸了老翰林几句，表示自己要看看书，等太阳落山前回去，两名羽卫和老翰林识趣退下。 周瑑拿了几本古籍来看，看着看着却莫名困倦，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眼前的漆黑让他本能以为自己睡得迟了，但也太黑了，周瑑想伸个懒腰，却感觉有人在抓着自己的手。 “醒了？” 这低沉的声音陌生，语气却熟悉，被蒙住眼睛的周瑑故作惊慌道：“你是谁？！” 能听到旁边人沉重的呼吸声，周瑑非但不挣扎，反而轻挠抓着自己的手，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问：“你想做什么？” “肏你。” 来人声音越发阴沉，周瑑毫不在意的样子气得他不轻，口不择言骂道：“淫货！” 话出口，来人马上俯下身亲住周瑑不让人说话，接着三两下撕烂他衣衫，用力分开身下人双腿。周瑑业已情动，来人看着他硬挺的下身更气，居然上手捏了两下，直把人疼得软了才罢休。 周瑑极力忍下骂他是不是有病，主要此时后穴已完全暴露出来，被掰开甚至能感觉到有灼热的气息在往里钻。他此时才有些慌，主要不知这人要做什么，下一刻有人的舌头在舔在穴口，不断往里钻，周瑑忍不住“啊”一声喊出来。 万没想到蒋升能这么疯，太子殿下顿觉羞耻无比，他想起身，想并拢双腿，但大腿根被压着根本动不了，最后只能无力地任人摆布。 来人舔够了，又在周瑑硬挺的分身上轻轻磨牙。他虎牙很尖，周瑑疼且舒服着，想直说挑明，又想逗逗他。 “蒋升……救我……” 啜泣声打断了所有动作。 蒋升显然还没有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心理建设，片刻后他解开身下人脑后缎带，抱着亲着插入。 周瑑心里诧异于蒋升的委屈表情，不但承受身上刺激还得装出自己刚认出他的样子，甚至还得仔细听他嘟嘟囔囔说些什么。 听了半日，在到达顶点时，在极致的愉悦中周瑑终于明白，蒋升今日根本没出去，他不知藏在哪儿听到了自己和边耀说话，以为会被赶走，为了不被动，决定离开。 原来这是最后的温存。 余韵中，周瑑把蒋升和自己的头发搅在一起：“除了边耀说的那次，你还发过病吗？你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是“发病”不是“发疯”。 蒋升放心下来，笑得傻兮兮的：“那时候发生什么都不记得，如果我知道犯病的时候什么样，那就不叫犯病了吧？”
41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