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升最后摘下束发的木簪玉冠,周瑑看这两样不搭,好奇问询,蒋升没有回答,轻轻捻开木簪,里面居然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映着长窗漏进来的光线,散发着不祥的幽幽蓝光。 蒋升脱得只剩中衣,又在池边犹豫起来。 周瑑忍无可忍,直接问了出来:“方偌说你跟一个叫边耀的一起离开,那是谁?” 蒋升心中暗骂方偌多话,不再犹豫下水把人抱住,语气不屑:“我没跟他一起走,我当时往北去调查我师父的事,他往南回家跟家小团聚,别听方偌胡说,我怎么可能跟边耀有什么事?” 这人说着话,手指摸到周瑑身后打着转儿,一股股温水沿隙涌进去,在不适中他攀在蒋升身上,像抓住了洪流中的浮木。 “有水进来了……” “不是你水太多了吗?” 周瑑努力斜了蒋升一眼,随即被卡着腿根抱起来,不由往后一仰。无法保持稳定的感觉让他惊慌片刻,忍不住在水里踢了几下,但之后熟悉而充实的感觉令他的呻吟更大声了些。 眼前的水雾朦胧,周瑑看到蒋升眼中全是欻欻的小火苗,只不知是欲火还是其他什么。 蒋升硬挺的东西深深埋在周瑑体内,却突然停了下来,吊得人不上不下的难受。 “蒋升,”周瑑压抑着羞耻道,“你是不是有病?” 蒋升仿佛还没回过神,本能地深一下浅一下地继续动作着,这完全惹恼了周瑑。 太子殿下怀疑蒋升是不是打仗时伤到脑子还是腰腿,他气恼地用力推开眼前人。每走一步周瑑都感觉到有水在往自己身体里涌,这实在太难受,但周瑑却不想再和蒋升纠缠,快走几步到池边要上去。 蒋升很快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周瑑,却又把人按在池壁上肏干起来。 周瑑双手扶着池壁,水中的身体随着身后人的抽插前后摆动,蒋升的手还在不断地揉捏着他的胸前,引出更多刺激。 悲哀的是,周瑑很快发现自己又身陷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啊……啊!” 周瑑胸前一疼,混乱中低头看时,才发现蒋升不知从哪儿弄得闪闪发亮的小玩意夹在自己乳尖上,两个银夹中间还耷拉着一条细细的银链。 本就在温泉中,淫靡的样子更激得周瑑自己脸颊火烫,偏他被困在池子和蒋升中间,只要一动就会被按在池子上,只能闭上眼承受这一切。 蒋升粗喘着,恍惚间周瑑好像觉得和自己交媾的人在哭,许是两人离别太久,不多时便双双发泄出来。 ---- 停更的这俩月……只能说人生的际遇真是生草
第29章 27 最倒霉的人 ====== 之后周瑑和蒋升的关系仿佛回到了之前,只是仿佛。 背后不说人,这日严临来问安,带来一个让蒋升头疼的人——边耀。 严临没好气,不看蒋升却对他说:“这人说是来投奔你的,在京城都快混成乞丐了,是我娘心善,让我带来给你看看是不是你原来的部从。” 摧毁一个人的到底是什么?边耀之前在黑牢被折磨大半年还能有精神随着劫狱的逃跑,此时蒋升再见他,却诧异地发现这人眼中失去了全部光芒,混如一潭死水。 周瑑一听“边耀”二字心顿时提了起来,见到本人却莫名放心。无他,边耀本人实在是太消沉,虽然燕国公府给他换了干净得体的衣衫,也掩盖不住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颓废。 “殿下,您看?”蒋升不敢私做主张,摆在台面上请示周瑑。 “边文士残疾不宜加官,就留他在这里帮蒋校尉处理一些文书上的事吧。”周瑑说完觉得不妥,这人既残了右手,还如何写文书,但蒋升和严临都没异议。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边耀不是傻子,在看到太子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蒋升当年写诗的意思,他在心中默念这句话,不由苦笑连连。 说是处理文书,其实蒋升并没有文书给边耀看,自从发觉周瑑误会,他时时刻刻远离边耀时尺以上,绝不跟他多说一句话。羽卫们心里连蒋升都看不起,何况边耀,最后边耀只得跟小夏几个内侍混在一起。 过了十来日的午后,周瑑半靠在美人榻上翻着那几页残页,蒋升坐在榻边地上也看,然而一会就倚着周瑑的腿睡着了。周瑑怕他着凉,随手拿过自己的明黄披风披到蒋升身上。 小夏送茶来的时候一声不敢吭,心里不是滋味,出到外殿时脸色就不大好,碰到边耀时还是如此。 “边文士。” 边耀并无官职在身,又有残疾不能科考,众人都跟着太子尊称他一句“文士”。 边耀右臂一直藏在宽袖中,左手扬起一叠纸笑道:“夏公公好,小人看羽卫这些记录有谬误,想跟蒋大人说一说,但到处没找到他。” 小夏往内殿一努嘴,嘴上却说:“我也不知道。” 边耀会意,说了两句闲话笑着离开。他走出殿门,装作不经意回头,看小夏坐着气鼓鼓地看地上,趁人不备矮身顺着墙绕到内殿外。窗户都没开,他小心地探出半个头,顺着窗纱最靠下的缝隙往里偷看。 然而蒋升何等警醒,周瑑披衣裳时他心里暗喜,小夏进来时他不在意。一旦感受到有人在窗外窥探,蒋升暗暗捏了一支脱手镖在手上,忽然暴起用披风裹住周瑑滚下榻,两人双双隐在书桌后,脱手镖随之发出。亏得边耀只探着一点头,镖沿着他头皮擦过去,只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怎么了?”周瑑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旋地转,片刻缓过神问道。 “外头有人。”蒋升听到惨叫声已经知道了外面是谁,但他不知道边耀为何会窥探他俩,扶起周瑑才开窗去看。 蒋升居高临下看着捂着头指缝里全是血的边耀,冷冷问道:“谁让你来的?是严梧岳慕清还是旁人?” 蒋升终于打破了和边耀的距离,却是提鸡仔一样把人提着丢到正殿。 被这不寻常的声音吓到,小夏忙冲进内殿看发生了什么,恰好错开全部戏码。周瑑见他进来,叹道:“帮孤把头发梳一梳,又有事找上门了。” 小夏给太子梳头时,外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他手抖了抖。周瑑丝毫不慌,把自己松散的发丝拢上去道:“抖什么?” “宫里从来都是把人送到永巷再审的,”小夏战战兢兢的,“就算行宫没有专门审讯的所在,也该拖出去审,怎么能让殿下听到这样的声音呢?” 周瑑不以为意,梳好头后,他怀着一种奇异的怜悯回头看小夏,上辈子小夏在自己的面前被活活拷打致死的。 “你要是还隐瞒,我可不在意把你另一只手也打断。” 周瑑更衣出外殿,就听蒋升这么说。他略扫一眼,边耀头上全是血跪趴着,伤口上面似乎有什么粉末。 太子端坐在上位,脸上含着一丝令人发寒的笑容:“蒋校尉停一停,孤来问问边文士,是谁让你敢窥探皇太子,你也读过律法,不知道这是灭族的罪吗?” 却不想听这话边耀苦笑一声:“灭族也挺好,反正我也被逐出宗族了。” 周瑑听这话不对,怕他自裁,换了缓和口气问道:“孤听蒋升说过你原来的事,但无人知道你为何流落街头,现在可以说了吧?” 边耀自觉必死,也没什么可怕的,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离军后的遭遇说了一遍。 他当日回家见妻子在家,刚想诉说分离之苦却发现家中居然有个刚满月的小女婴,不用多说,在他失踪这段时间,他妻子早与别人私通还生了孩子。 “后来我要告,想不到和我妻子私通的是族中很有势力的人,我据理力争又换来一次禁闭黑牢。” “那你怎么跑出来的?”蒋升也知道乡下地方宗族势力大过天,反好奇边耀怎么脱困的。 边耀道:“是我叔叔求了人,偷偷把我放出来的,他老人家劝我远走他乡……所以我才来了京城想看看能不能碰到故旧帮我一把。” 周瑑细细听着,隐隐觉出些不对,却说不上来。 边耀发泄般地说完自己的遭遇就住了嘴,对谁派自己来的只字不提,顺利第三次被关入黑牢。 当日在景阳回京城的路上,周瑑无聊时曾听郑慎说过一些破案技巧,其中有一条他记得是,要把自己当对方,设身处地思考抓出对方话中的漏洞。 晚上,周瑑问身边的蒋升:“若你是边耀,回家发现妻子与别人私通,该当如何?” 闻言蒋升直勾勾盯着周瑑,盯得他心里发毛:“你怎么了?说啊。” 蒋升幽幽道:“看我心情,若心情好就杀了奸夫把你绑走,若是心情不好,就把你们全杀了算完。” “不是我,”周瑑无奈,“是说如果你是边耀,自己是个残疾,好容易九死一生能回家,却发现妻子与别人私通还生了孩子,你会做什么?他哪有那个力气杀人?” “下毒也能杀。”蒋升不悦道。 看来蒋升是指望不上,周瑑转过身看着白墙,沉浸在边耀的角度思考,既然妻子已和别人私通,还生下孩儿,就算跟妻子再有情意怕也是忍不下,何况奸夫还是族中的人,反正自己在军中还认识几个人,这些人一定有封官的,不如投奔人家做个幕僚书办之类。 周瑑倏然起身,他发现哪儿不对了,除非边耀坚持要以私通罪名处置妻子,否则还留在家里做什么?本朝律法对通奸者处以宫刑,行刑后男子死四成,女子死九成,但边耀讲述中对妻子并没有那么怨恨,再如蒋升所言,他若真想置妻子于死地,下毒后离开不好吗? “把边耀提来,我想现在再问他几句话。” 听到太子的口谕,蒋升却抱着人想腻歪:“这都几更了,快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他身上还有没洗尽的血腥气,周瑑气得踢他:“你再不放手我喊小夏进来了。” 蒋升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起身穿衣去提人,小夏带着内侍们把蜡烛全点上,整个正殿灯火通明。 “边耀,你说话不老实。” 边耀身上的伤口没有被处理,只草草撒了些药,到了晚上人开始发热,他强打精神跪着,听着太子的讯问一言不发。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京城吧?” 边耀忽然抬头,眼中全是惊恐。 “……你与妻子纠缠以至被关起来而非灭口,恐怕不是为了她与旁人私通,而是为了别的,孤猜一猜,你们是不是有个孩子?那孩子现在哪儿呢?” 边耀全身抖如筛糠一般,终于说了实话。原来他当日回家除了发现家中有个小女婴,还有个儿子,儿子年岁恰与他离开时间相符。 虽说妻子负了他,但边耀觉得自己残疾成了废人,之前又是带罪之身,所以并不很恨她,只希望能把自己儿子带走抚养,却不想妻子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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