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白烬温声道:“无论是白子焱还是白烬,你有一整个的我。” “过往,如今,来日,都是你的。” 孟凛忽然鼻子有些酸涩,感觉自己要不争气地流眼泪,立即把那白烬那块石头收进了怀里,“都是我的,什么‘忠孝仁义’我不喜欢,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白烬。”孟凛贴着白烬的胸膛把手探了进去,“你方才给我摸,你的胸口可是好生暖和,你再给我摸摸。” 白烬下意识皱了皱眉,被孟凛摸得有些痒,他胡乱的手实在太过放肆,白烬不得不伸手过去阻止他了。 “别闹。”白烬轻易地制住了孟凛乱动的手,“我不在岭中你最好好好吃药好好睡觉,不然下次见面……” 孟凛挑了挑眉,“小公子果真是好狠的心。” 白烬浅淡地笑了下,这书桌的位置靠近窗户,他抵着孟凛的手往窗上压,那窗户哐然一声就闭上了,随后白烬制着他的手,就这么朝他嘴上亲了上去。 柔软又炽热的爱意淹没在唇齿交缠里,仿佛什么也不能把他们分离。 作话: 关于一双手把他拉起来的话,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描述了(大概在梅花宴孟凛写文章那段回忆里面),一直都是当做白烬小时候就救了孟凛 儿女情长之后焉有大义,下一章会有转折。 今天还会更一章 忽然想起之前有朋友跟我说白烬和孟凛的cp名叫:白日梦(白日孟)挠头.JPG
第90章 吴常 “吴常喊了‘小姐’二字。” 春日的尾微风和煦,骑在马上狂奔却是疾风奔袭。 “孟凛。”白烬在那奔腾的马蹄声里回转过头,他对着风里道:“回去吧。” 孟凛隔着不远的距离勒紧了马绳,才终于停下了步子。 他已经追出来好几里了。 这日风和日丽,正是白将军启程回京的日子。 随行的护卫基本留在了岭中,白烬只带了身边的几个人,并不浩荡地骑上了马背,江桓和应如晦都来送他,孟凛身边跟着吴常,也骑着马一路来到了上洛城外。 岭中山势延绵,白烬回京的背影逐渐淹没在群山之间,马蹄声也愈离愈远,渐渐只剩了满山鸟的空鸣。 众人都要转身走了,孟凛却忽然拉过马绳,他翻身骑上马背,竟直接朝着白烬离开的方向,“驾”地一声,羽箭离弦般地追了上去。 “孟凛——”江桓的喊声与吴常上马的动作几乎同时。 应如晦拍了下江桓的肩,“让他去吧。” 吴常立马追了上去,“我去保护公子。” “何必呢?”江桓叹了口气,“不管追了多远,孟凛还是要回来的。” 孟凛骑在马上狂奔,风声呼啸,路边的山崖与树枝都成了虚影,孟凛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上去,这一路的狂奔或许单单是为了发泄,或许也只为了再多看几眼白烬的背影。 白烬一行赶路走得飞快,孟凛追出了好几里,才在山回路转的时候,追上了白将军的身影。 白烬在马蹄声里回转过头,看见孟凛追上来的那一刻被柔软地戳在了心上,他在风里调转马头,朝着风里笑,“回去吧,孟凛。” 孟凛的马在新修的路上停下,他看着前路上的白烬,又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吴常,孟凛迎面对视上了白烬的笑,也递还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意。 白烬知道自己再不能回头了,他身后的将士看他,他不能给他们一个不明不白的理由,因而白烬又回转身去,马鞭一挥,再没回望地继续赶起了路。 孟凛也没再追了。 他自嘲地笑了下,“我真傻。” “常叔。”孟凛从山间的艳阳里呼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吴常勒着马绳绕到孟凛身后,“公子走得突然,陈玄都没跟上来。” “是我大意了。”孟凛瞟了眼那马脖子上戴的铃铛,“又让常叔挂心。” 吴常一只手骑马不便,将马绳勒得很紧,“白小公子回去,我也是舍不得的,也知道你,心里不快。” “不快又能怎么样,难道要我把他绑起来,然后关在江家,让他再也走不了了?”孟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倒是想这样,不太敢。” “……”吴常有些被孟凛哽住,“有点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凛玩笑开完了,对着空气叹了口气,“我从前说的那些远离白烬的话都不作数,但那时想过的苦衷,如今还是一样的,不管我会不会牵连他,白烬的身份志向都不改当初,他此次回京终究是必然,我拦也拦不住,何况我愿与他心意相通,拦着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又何其自私。” 孟凛勒着马往前走,“我还想和他长长久久呢。” 吴常竟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回程的路有些远,孟凛方才不管不顾,生生奔行了几里路,回转才发觉自己走了这么远,身娇体弱的孟凛才慢行了一会儿,就有了些倦意。 “公子累了?”吴常往前路探了探,“这路上一里小哨,五里大哨,下个路口去看看能不能要来辆马车。” 孟凛推脱:“我自己走的路,常叔不必管我。” 吴常跟了孟凛这么些年,再木讷也习惯了如何才是贴心,他骑马上前几步,在下个哨点就下了马。 淮南到岭中的商道正是快开的时候,路上的哨点用了从前修路落脚的地方,这些日子为妨有人闹事,放的人就多了些,这地方是个大哨,木头盖了几间屋子,屋后的情况看不太清,里头却是挤了几十个人喧闹嘈杂,“大大小小”的喊闹声太过明显,竟是十来个人聚众赌着骰子,只门外站了几个人看着哨点。 外面的人老远就听到了低沉的铃铛声,因而没准备搭理过路的,却见吴常下马走了过来。 外面的几人看清了来人,又往后面瞟了几眼,互相递了几个眼神。 其中一人吐出嘴里叼的草叶,打头问:“阁下有什么事要来指教?” 吴常面无表情地亮出了块江家的令牌,“偶然路过,你们这里有没有马车?” 那人眼前一亮,吊儿郎当的站姿一时正了起来,“有有有,我去同我大哥说一声。” 吴常收了令牌,转头往孟凛那边点了个头。 外头站哨的人进去了几个,剩下的几个人分散开来,各自在路上走了几步。 吴常下马没带刀,他无意识警惕地四处扫了几眼,那进门的人刚去了一会儿,里头的喧闹声立马就停了,有目光往外面注视过来。 刀尖上走过的吴常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仿佛听到刀身划过刀鞘的声音,那声音扎着耳朵敲打神经,吴常深吸了口气,自然地回转往马边走。 他要去拿他的刀。 可紧接着那刀声犹如银瓶乍破,铮然的出鞘声与吴常下意识的喊声同时响起:“公子快走——” 那站哨的几人身上佩了刀,立马就循声拔了出来,阳光下冷光乱撞,孟凛眼睛与耳朵一齐反应,他立刻就勒住马绳扬起了马鞭。 下一刻一只飞钩好似有备而来,立即飞来勾住了孟凛所骑马的后腿,锋利尖锐的钩子嵌进马的皮肉,白色的马腿上立即涌出了殷红的血。 一声马的嘶鸣横空哀响,那马前蹄高高扬起,后腿却受了伤,难以支撑的马腿朝前一弯,高大的马立即偏身倒去,以朝前奔跑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孟凛心道不好,可他无处可逃,像只断羽的青鸟结实地从马上摔了下去。 孟凛护着尾椎骨偏了身,但着地的左肩连带着一边的胳膊立即疼得快要没有知觉,孟凛大脑里嗡鸣了一声他才恢复神智,他晃了晃脑,才看清了眼前瞬息万变的场面。 方才站在外面的几人分散开来,一半朝着吴常拔刀冲了上去,另外的几个人拉起飞钩,合力嵌进白马的后腿,将孟凛生生拖了下来。 孟凛顾不得疼,他立即滚了一圈到马边上,在那些人围过来的片刻时间,撑起右手在马上摸到了根响箭,他火折子寻得手忙脚乱,忍痛用那快要没有知觉的左手,一道把那响箭放了出去。 崩然一声炸响的响箭在岭中山林里响起。 孟凛喘上一口气的时候,心里却是焦躁极了,常叔双拳难敌众手,自己不过是个拖累,这场景下如何才能逃生,又是谁要害他? 孟凛想着如何言说能与面前的人虚与委蛇,可他抬眼的时候对上了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看上那张脸的时候他几乎是眼角一跳,“石,石七?” 石七——被孟凛关在岭中一年,受了酷刑折磨又被他放回孟明枢身边的那个南朝暗卫。 石七疯狂地朝孟凛笑了下,“四公子好记性。” 吴常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那屋子里的人也提刀涌了出来,他手无寸铁,只能用拳头作锤,吃力地在打斗里夺来把刀,然后在重重围困里朝孟凛的方向寸步难行。 拉孟凛下马的几人朝他身侧走了过去。 孟凛从马上拔开剑撑着起身,他怒目横起了剑,“你们是孟明枢派来的,他要杀我?” 石七知道孟凛的身手,他步步逼近地几招击溃了他,冷然道:“王爷给我一百人,让我不论如何来找你,可岭中当真是不好进,光是进来加上夺得这个地方,人就折损了几近一半,本来是想岭中开路你来巡视再动手,可今日刚巧就碰上了你。” 孟凛的剑给夺得干脆,来人毫不留手,立即扭着孟凛的手向后折去,扣着他的肩骨把他往地上按,雪亮的长刀横到了他的颈侧,丝毫不给他逃脱的余地。 孟凛枉然地挣扎着,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他许久没生出过这种无力,耳边的砍刀声从人群里传来,他那位置只能看到吴常的衣角。 自己已经在人刀下,孟凛却在担心吴常。 “别挣扎了,四公子。”石七的刀划过孟凛的颈侧,却没伤他。 孟凛的手死死攥着,他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石七视线随着刀的方向闭上了眼,耳边就响过了孟明枢的声音—— “石七,你恨他吗?” 石七低下了头,“属下不敢。” “我不要你不敢,我要你恨他。” 石七从地狱里捡回一条命,谁的身体能历经刀凿斧刻没有怨气,他嘴里的“恨”几乎呼之欲出。 可孟明枢接着道:“可孟凛是我的儿子,你不能杀他。” “但是你可以杀另一个人。”孟明枢把手放在石七头上摸着,他冷漠地挑起眼来,“孟凛要是不想回南朝,你就去杀了另一个人,他叫——” “吴常。” 石七手里的刀哐当丢在孟凛眼前,他接过了一把大弓。严扇霆 “王爷要接四公子回朝,却吃了闭门羹,因而……”石七拉过大弓,把一支箭架在弓上,然后对准了人群的方向,“王爷的意思,不计得失,要让四公子亲眼看着,吴常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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