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崔鹤两人名字一出,斟离就感到熟悉。待瞿辞满口答应,斟离立马想到了破庙的事情。 惊讶还未显现,就感受到瞿辞冷厉的目光,当即让斟离闭上了嘴。想必瞿辞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过去。 东南边陲小村庄上,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正下着棋。这里空气湿润,往外面试成片的竹林,伴着三两间竹屋,养老可是惬意的很。 瞿辞的到来让这二人都惊讶不已。 “你怎么来了。”虽是异口同声,但语气却相差太大。一个惊讶,一个嫌弃。 瞿辞拜了拜那个矮一点的人,张口说,“徒儿无用,有事才想起你老人家。” 崔鹤的眼眶当即红了,这个俊俏的男人,正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关门弟子,哪里无用了,看了一会,扶起瞿辞,有些心疼的说道,“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托师傅洪福,这几年挺好。” 瞿辞的话才落地,就听见一旁的瘦高个不屑的说道,“呵,哪里过得不好,这中原小鬼王可不是闹着玩的。”说话的正是张生。 瞿辞顺着声音往张生那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崔鹤听到张生这样说话,脸色即刻变了,上去就踢了他一脚,“你个鬼东西,话都不会说。” 挨打的张生并没有消停,抱着胳膊,大摇大摆的站在瞿辞跟前,一副我就要在你面前你能拿我怎样的模样。 瞿辞被他挤到一旁,也没有说什么。 他原本是最恨这个男人的,尽管他育他,可也是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弟弟丢弃了。 瞿辞站在一旁,沉默了一会,说,“我找到小二了。”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先开口的是崔鹤,他有些难以置信,挪动这他的矮身子,有些微颤的握着瞿辞的手,难以置信道,“真的吗。” 小二是崔鹤和张生对瞿麦的一种叫法。因为傻,所以才叫小二。 这句话对于张生来说句没那么高兴了,他明明把那傻子扔了那么远,而且还被打的奄奄一息。 哪里来的好命和福气能活下来。同样的难以置信,却不同的想法,张生听到这句话比吃了屎还难受。 看着默不作声的张生,瞿辞上前,郑重的说,“师傅,谢谢你那几年磨练我,我原以为会恨你一辈子,但现在不了。” 张生有些震惊,震惊的是瞿辞久违的尊称。可显然这不是张生想要的话语,就算是瞿辞找到了那傻子,他还是不喜欢。因为小二本身就是一个累赘。 张生面有怒色,瞿辞那话本就是怪罪。
第92章 “你就没想过那是丢过他,别说的自己这样伟大。” 晴天霹雳一般砸向瞿辞的脑门。他没想过么,他没嫌弃过吗。被人说中后的惊恐表情一闪而过。 崔鹤抓住了这一瞬间,继而看向张生高傲的表情。崔鹤知道张生的为人,就算是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也不会承认,典型的病态。 反过来看瞿辞,原本是质问,却被反击的溃不成军。 “打住,你俩够了。”崔鹤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瞿辞也从游离中醒过来。“瞿辞,一定有事相求,鬼东西,你老实点。” “徒儿有事相求。”瞿辞的头低着低低的。 “何事。”这句话是张生说的。 瞿辞底气有些不足,憋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去救人,也是去赎罪。” 一说到这,张生立马就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最终还是为了那个傻子。 “若我不应呢。”张生说。 瞿辞猛地抬头,眼里有些杀意,这是张生明显能感受到的,“师傅。” 这时的风起的刚刚好,一阵吹过,零零散散的竹叶都在半空中飘着。就像是这二人的关系,忽近忽远。 庐州瞿府内,韩逸夫正端着他的八卦镜,巡视着每个角落。说起来也怪,自打唐三木昏迷,整个宅子的植物都相继凋零,无论花草。 除去唐三木所在西苑的合欢树,还是那般茂盛。一树的合欢开的正值茂盛,粉色的笼罩着整个院子。 都说一个师父半个爹,张生最终还是拗不过瞿辞,来这庐州府赎罪。 张生崔鹤的到来,让韩逸夫兴奋不已。他没想到瞿辞竟会这么轻易的寻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 瞿辞的一些手段和本领,传闻中关山弟子,看来是瞿辞不错了。自己怎会愚蠢的连这都想不到。 对于张生和韩逸夫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见了面如同新婚小别。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用张生的话来说,若是知道韩逸夫在这,他不请自来。看着韩逸夫和张生相好的画面,着实吓着了斟离,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尖嘴猴腮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瘦高鬼面,与面容姣好到哪都能吸引人的韩逸夫这么投缘。 崔鹤却没有张生这样欢喜,对比于之前听到瞿辞说小二还活着,这次就是来救小二的病的那种兴奋和新鲜感。 来到这看到韩逸夫,他的心立马就沉了一截。特别还有张生这个鬼东西这么闹腾。原本想嘘寒问暖小二一番,现在也没那个情绪了。 夜里阴胜阳衰,是拔魂的最好时机。唐三木躺在床上,一地的月色悉数的映着这三个人的脸。就像是前来锁魂的恶人。 把唐三木移坐在地上。韩逸夫,张生,崔鹤。三人以唐三木为中心呈三角形坐着。这是时隔几年崔鹤第一次见到小二。如今的小二已经长大成人,褪去孩童的稚气,陌生的让人根本认不出是原先的那个小二。 看着崔鹤的样子,张生非常破坏气氛的说道,“矮冬瓜,别看了,看了也不认识你。兴许还能认识我。” 张生说的一点也没错,或许唐三木醒来,借着瞿辞的记忆能够想起来那个推他入崖的人。 “你可真长着讨人厌的嘴。”崔鹤回击。 听到张生崔鹤的对话,韩逸夫的脑袋更大了,这唐三木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何张生和崔鹤也晓得。 “这小子张兄认识?”韩逸夫疑问道。 对于韩逸夫的疑问,崔鹤并没有理会。因为他觉着韩逸夫这人心思不纯,幼稚还无脑。时不时的丧心病狂。草菅人命。 倒是张生听见韩逸夫这样问,竟也疑惑了起来。 “哎,这样一说,怎么,韩兄与这小子也有关联。” 两人面面相觑。 “还不是那个不称心的算的上半个家徒浪子。”韩逸夫有些无奈。 听到韩逸夫这样回答,张生也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情愿,“可怜,我也是那个不称心的徒弟。” 这时的月亮更加的皎洁,映着张生的半张脸更加像鬼了,“我那徒弟的弟弟就是这小子,往以前说,我还。” “够了。”这句话是崔鹤说的,他显然不想张生把以前的事说出来,因为一点都不光彩。 韩逸夫被崔鹤的怒声吓得一激灵。偷偷摸摸的转向张生,小声的说,“实不相瞒,我家那位。哎,有些说不上来。” 这惹得张生更加的好奇,“怎样的说不上来。
第93章 “就是,就是,哎,张兄还是不知道为好。” “磨磨蹭蹭的要等到天晓吗?”别看崔鹤身材矮小,声音可不小,震的韩逸夫和张生的耳蜗子直疼。 见崔鹤有怒,这二人才收敛。认认真真的打坐运气,为唐三木逼出体内的魂。 乌云遮月,这等状况如同室内三人。阴沉,肃静,又加一点诡异。 唐三木体内的魂不好抽,这是韩逸夫之前想到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如此难抽。就算是加上张生,崔鹤,也吃力的很。 唐三木面色发青,俨然一副精气不足。额头冷汗直冒,身上的白色中衣,已被汗水浸湿。 隐约可见白皙通明的肌肤。周围皮肤上面还围绕着零零散散的红猩雾气。一点点的散开又聚集。 韩逸夫见状,收起了他的吊儿郎当,少有的严肃浮现在他脸上。 “二位,真气收紧一些,锁住那一缕魂。” 经过韩逸夫这样说,崔鹤才发现唐三木周身的变化。眉头紧蹙,紧张了起来。这是关键时刻,成不成就看是否能锁住这屡魂。 天破晓,瞿家大院迎来了第一缕晨光。 秦艽几人都在大殿等着,一夜眼都没盒过。 第一个出来的是张生。 和他身形一般,干瘦,面色无华,俨然一副干尸模样。紧接着是崔鹤,他不似往日的慈祥,从唐三木屋里出来就是一副愁容。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最后的是韩逸夫,平日的不正经,今日却端正的像个一家之主,沉默,沉稳。 看着这三人依次从唐三木房里出来,其他几人都是心到嗓子眼,一双双眼都布满血丝,有些氤氲,泪水。 “怎么样。”几个人几乎是同时问起。 崔鹤看着焦急的几人,点了点头,示意成功。 这几人的心才放了下来。 “清明,你带斟离去喂些獠牙草。”韩逸夫说。 收到指令,洛清明便带着斟离去准备。带洛清明和斟离走后,韩逸夫才看向秦艽,少有的语重心长,“秦艽,你跟我来。” 崔鹤和韩逸夫所有的默契估计仅有一次,等到韩逸夫说完,崔鹤走到瞿辞跟前,头也不抬的冷不丁的说一句,“你跟我来一下。” 这话说的瞿辞像掉入冰窟一样,冷的扎心。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瞿辞尾随,张生殿后。 咔吱,园中的竹子不知怎的断了,压得一地都是些竹叶。 “师傅。”瞿辞轻唤着。 崔鹤转过头,眼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看着气氛凝重,张生撇开以往的不正经,也严肃了起来。 或者说,他知道崔鹤想说什么,而这一次是他与崔鹤立在统一战线。 “瞿辞。他不是小二罢。” 瞿辞被这句话说得背后一颤,但还是强做镇定,“是小二。” 崔鹤的眼皮只抬了抬,望着比他高许多的爱徒,他实在是不忍心。叹了一口气,“你不要骗我了,小二的底子我还是知道的。” 瞿辞明知道瞒不过他们,但是唐三木的性命要紧,也顾不顾的暴露了,“那师傅,木木可安全。” 还未等崔鹤开口,站在身后的那个黑色支架便抢了先,“托你小子的福,好的很嘞。” 听到满意的答案,瞿辞紧绷的脸终于放了下来,他紧握着拳头,开口,“师傅,我只想把以前欠的补上,别无其他。” 又是一阵风吹过,竹叶飒飒作响。 见瞿辞这样说,崔鹤自然不能在插什么手,只是张生,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 说到底,小二是自己害死的,瞿辞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是取决于这个假小二。如果说,没有这个假的,也许过个几年,瞿辞就能忘了那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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