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盐道:“瞧着这一日比一日冷了,你看这头屋漏透风,等入冬了还了得,原本打算是挣了钱先修缮房舍的。” 曹闻看了一眼屋子,虽是门窗都紧闭,却还是风薅薅的,夏时漏风反倒是觉得凉快没什么,天冷以后弊端便显现了出来。 遇上落雨的天气里,就更是冻人了,独就只灶房暖和些。 先时又遇上了那般事情,曹闻倒是理解许多盐想要修缮房舍的心。 “这朝再不折腾旁的了,有钱了头一件事便修缮房舍如何?到时候咱就修个亭院儿砖瓦房?” 许多盐朝着曹闻撩起了些水:“我们俩又生不出孩子来,修那么大的房子来做什么?你哄小媳妇儿呢。” 曹闻抬起手肘擦了把脸,忽而一把扣住了许多盐的脚踝。 “什么小媳妇儿还敢往丈夫的脸上浇洗脚水,反了你了!” “便是浇了又能如何?” 许多盐倾身上前,在曹闻的耳根子上呼了口气。 须臾之间,床板发出了一声嘎吱响,许多盐被压在了床中间。 曹闻浑身的重量都转在了他的身上,浑厚热度的躯体有力的与他皮肉紧紧贴合,即使手掌使力也推不开半分。 这不仅让他没有屈辱的感觉,反倒是觉得莫名兴奋。 他的手转从曹闻的肩膀上滑到了腰间,游走之际手心触过结实的后背和窄劲的腰。 无疑,曹闻越来越挺拔了。 他流连的将手停在他的后腰上,抬眸对上了曹闻近在咫尺的眸子: “倒是想试试这腰究竟有没有力。” 曹闻掐住许多盐的腰:“那不然我明天去挖一天地,你看看有没有力?” 许多盐眉心一动,脸上□□少了三分,气恼多了五分,正想抬腿踹这没有半点趣味的人一脚,腿还未抬起却被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身上多了一处不可忽略的压迫触感。 “别生气啊。” 曹闻讨好的用下巴蹭来蹭许多盐的侧脸。 “我还当你柳下惠呢。” 许多盐挑起单眉,眸子往下轻扫而过:“原来也不过如此。” 曹闻看着许多盐那张因为呼吸加重而有些发红了的脸,早就想把他拆吞入腹了。 他声音哑了不少:“我就是个普通男人,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话毕,许多盐便觉得腰间衣带一松,要紧处微凉。 片刻之后,陷入一片火热之中。 翌日,许多盐醒的有些晚,折腾了半晚上耗费不少精力,一觉也格外好睡绵长。 只隐隐觉得身旁原本裹着个暖炉子,但不知什么时候暖炉子不暖和了,身侧越睡越冷。 他慢腾腾睁开眼,发觉纸糊的窗外已经天色大亮了。 正预备起来,曹闻开门走了进来。 “醒了么?” 许多盐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的看了曹闻一眼:“嗯。” “佃户家选的四个孩子已经过来了,娘正在院子里教他们怎么处理食材,你要不要去看看?” 许多盐一个字没听进耳朵里,看着神采奕奕的曹闻,脑子里还是昨晚上两人滚在一起的场景。 两人血气方刚的,也没少亲热,不过也都止步于亲亲摸摸,昨晚上虽是照旧未曾走到那一步上,却开辟了新的花样。 他倒是没想到曹闻竟然还会这些,不免深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许多盐吸了口气,并未应答曹闻,反而用手臂遮着眼又倒回了床上,腿脚的虚浮感让他脸微微有些发红。 昨儿夜里的感觉无疑是好的。 “还没睡醒么?” 曹闻凑了上去:“真不去看看?” “看什么?” 许多盐拿开手。 曹闻无奈叹了口气,矮身把许多盐抱了起来:“得,还得我伺候。”
第48章 曹闻和许多盐一口气从手底下的佃户里挑了四个孩子出来, 都是十几岁的年纪。 两个姑娘两个小子,小的方才十二,大的已经十五了。 先带一带几个孩子, 若是不算笨拙, 曹闻打算收做学徒到时候教做菜,届时能把他替换下来。 许多盐先带了两天,让他们熟悉出摊的事宜, 年纪小学东西便是快,已经能够上手了。 随后他将人交给曹杨管带着, 虽是算跟在他们家里讨口饱饭吃的孩子, 但说到底是人力, 家里本就拮据能养这么大不容易, 眼瞧着是能帮衬着家里的年纪,就这么离家了也是不妥帖。 许多盐一人一月拨一百二十文, 用做是补贴这些孩子的家里。 待着时日长了, 若是真能学上曹闻的两手功夫, 能在曹家出大力, 届时自是不会亏待他们,每月的钱再涨上去。 安排好这些, 许多盐便从集市上的生意退了下来。 九十两银子买的荒地,现在坳子里的佃户正在热火朝天的开垦, 虽说有曹勇全在, 会帮忙盯着,但事情开头, 还得要他们一屋子的人去一个瞧着。 许多盐从铁匠铺里把打造好的农具一车拉了回去, 十月里,曹闻带着几个毛头孩子去集市上做生意, 许多盐便带着佃户开荒。 天还不亮,佃户便先来许多盐手上把农具借了去,带着许多盐吃了早食前去荒地时,佃户们已经干了快两炷香的活儿了。 人高的狼尾草被锋利的镰刀一一放倒堆放在土埂上,荒芜之地不过三两日之间就慢慢显露出了土地原本的模样。 新打的农具好使,佃户们活儿也干得起劲儿。 土埂边的杂草树枝越堆越高,许多盐自认也是能下苦力做活儿的,但在这些佃户跟前也自认不如。 他割了半日的杂草,虽是已经尽量的小心放慢了些速度,手上还是被顽强的狼尾草和马儿丝叶子刮出了不少细碎的口子。 不是什么大伤口,但手掌手背横竖交错的破皮小伤,渗出一些血丝来,劳碌出汗以后整双手都有些疼。 “要不然别弄了,回家去吧。” 家里有了驴子车以后,曹闻都是快临近中午了再去出摊子,早时交待了备菜的事情,也会来地里晃荡两圈。 他看着许多盐伤了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别人都弄得,偏我就弄不得了。” 许多盐抽回手:“也不是什么要紧伤,回去你好好孝敬我,也便是值当了。” 曹闻无奈,只得给许多盐带回了两双手套。 过了十来天,杂草小树除去以后,紧接着便要除根挖打石头,将地里不是泥土妨碍粮食生长的东西全都剔除。 这才是开荒的重头戏。 许多盐叫大伙儿若是需要柴火的可以把地里锄下的杂草带走,等拿剩下了就一把火烧了肥土。 佃户都是精打细算的人,一听能自带回去,夜里收活儿几趟几趟的跑,硬是把杂草都盘回了家。 初冬的时候虽说天气已经冷了,可是下力气干活儿却浑身热着,到了午时天上有点太阳时,已经热得不行了。 不少男子都扒了厚重的外衣,身上轻快的继续干活儿。 许多盐也觉得燥热的很,夜里和曹闻折腾的有些迟,他今天都有些虚浮。 再者割草挖土敲石,又是弯腰又是曲腿的,早上起来浑身的肉必然酸痛。 他想着今晚必要叫曹闻给他捶捶腿才行,想到这茬,他心情又舒畅了起来。 索性也是脱了外衣,坐在土埂边上歇息一会儿准备回家吃午饭去。 “许娘子当真是勤勉,这一连许多日子都来地里,那般累的活计,依曹家的条件大可不必来地里吃苦。” “到底是自家的田地嘛,当然舍得下苦力。” 几个佃户歇气儿的功夫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田埂上的许多盐,瞧着人摘了手套放在一头,旋即又矮下身去把鞋给扒了。 他倒着鞋子把进了脚底的泥沙给抖出来,一双脚大喇喇的踩在了干草上。 一妇人咂摸着嘴:“这些日子天天见着这许娘子,我总觉着有些怪。” “人家生得那般俊俏,哪里怪了,别说咱坳子,就是整个村子也再寻不出第二个来。” “我不是说这个。” 妇人低下声音,几人默契的把头挨了过去:“总觉着她不像是个女子!” 几人一阵唏嘘: “许娘子说话的声音确实不怎么细,可她以前不是哑巴么,那么多年不说话才治好不久也不稀奇。” “那你们瞧瞧她素日的穿着打扮。一身蓝灰布料,头发也挽得随意,跟男子的发髻差不多......” “这出门下地的,谁还收拾啊,自是怎么方便干活儿怎么来啊。说不准儿那些布匹衣料是曹闻做衣剩下的,那说明什么,人家不骄矜,勤俭持家啊!” 一头是说不对劲的,一头是反驳的,大伙儿议论的热乎。 “对嘛,咋可能不是女子么,我见曹闻可心疼她了。每回下工回来都要来这边接她,用驴车捎回家去,生怕她多走几步路。曹杨见着也是一口一个的堂嫂叫的欢,那臭小子脸皮薄儿,许娘子同他说笑几句,他还羞呢!” “也不能光瞧这些片面的,就说他们成亲也不少日子了吧,怎的也没见肚子有什么动静啊。” 妇人说着比划了一下手,示意大家看看许多盐没有起伏的上半身,一个弧度的肚子和胸。 “这,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单薄些也不是什么怪事儿。” “一件两件怪也就罢了,这条条框框的都怪那才真是稀奇了呢!” 曹勇全伸了个耳朵出去,妇人一边说他一边点头。 终于也有人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先前他还几次三番问过阿杨,那傻小子光会说许多盐待他好云云,是半点没参透他的意思。 他便只好同自己媳妇儿说许多盐像个男人,不想他那媳妇儿也是听了儿子说了许多盐不少好,一听这茬对着他一顿老不正经的骂,闹得他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瞧着其余人都没觉得什么,他都怀疑真是不是自己老糊涂了。 到底还是这群婆子眼光精明,也发觉了不对劲。 他正想着再凑前一些听,忽而见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先他凑到了妇人身后,幽幽问了一句:“大伙儿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儿,也带我一个呗。” “正说这许娘子不像娘子像汉子呢。” 头贴在一起的妇人回了一句,后知后觉不对劲,道:“你一个男子嘴怎么也这么碎,竟还来凑这热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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