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做田舍郎的日子》作者:岛里天下 文案: 曹闻穿成了个家徒四壁的田舍郎。 家里只有一个形同陌路的哑巴媳妇儿跟着吃苦。 于是曹闻开荒,囤地;寻苗,种植…… 把田间庄稼料理的郁郁葱葱,荒山野地也变成了香料果林。 米缸空空的家里逐渐变得粮仓满满,曹闻决心也料理改善一下僵硬的夫妻关系。 可他痛心的发现自己的媳妇儿好像很不对劲! 他送她胭脂钗环吧,她放起来从来都不用; 他让她吃饱穿暖了,她那身体还是很纤弱; 哭,她肯定心里有人,根本不想嫁给他的! 可她又从来不多看哪个男子一眼,无论其俊秀或是魁梧。 但是…… 同村的姑娘挽着她的手去挖个野菜就耳尖偷红!! 曹闻咬牙:“她,她竟然喜欢女人!” 哭了,还不如她心里有人…… 后来,媳妇儿藏不住了, 坦白交待了自己是个男的, 并且表示希望可以和他继续在一起生活。 曹闻:“!” “断袖竟是我自己?!”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曹闻,许多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就说ta是个同吧! 立意:携手共度,岁月平和
第1章 第三年零八天,不对,应该是第九天了。 或者.....还是第八天? 曹闻望着白色的床单,鼻翼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脑子里在计算着自己像一根木头一样,躺在疗养院的病床上过去了多少个日月。 浑浑噩噩之中一天又一天,唯一还清醒着的脑子好像也不太灵光了,竟然连时间都开始计算不清。 曹闻觉得有些可笑,谁还能想象他曾是星际联盟军中耀眼的一颗星,为联盟取得过一场又一场战事的胜利呢。 然而在星际获得和平的最后一场战役中,一切都变了。 他浴血奋战,重伤昏迷,抢救回来时手脚已经丧失了自由功能,在星际终于恢复和平时,他大部分的时间却都只能在床上和轮椅中度过。 “阿闻,你醒了!” 曹闻正在出神之际,房间里忽然进来了个中年男人,一身军装晃的他眼睛有些痛。 男人把一捧百合放在床头前,在床边坐下,面露欣喜的说道:“医研院那边传来了好消息,研究有所进展,阿闻,你的康复有望!” 听到康复两个字,曹闻没有露出应有的笑容,反而面容凝滞了片刻。 这样的话,三年里他听了太多次了,心中也曾有着无限希望,感激着联盟还没有放弃他们这些因为战争而躺下的人,他也积极的配合着医生的治疗。 然而三年过去,治疗的苦他没少吃,成效却鲜少见着。 直到前不久,他意外听到医生斥责护士照顾好研究体,称研究体如果再有所损害,会阻碍医疗研院的研究。 他才知道联盟曾在最后一场战役中给他注射了激发性药物,在战场上让人体发挥最强大的作用,以此确保战争的胜利。 “等你好了,就尽快的回到联盟军队中,大家都很想念和你并肩作战的时候呢。届时联盟会给你颁发新的......” “上校,如果我不是联盟军的话,你猜我想做什么?” 曹闻忽然打断了男人的话,他静静的望着窗外,语气平静的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嗯?” 男人很意外的看了曹闻一眼,要知道以前他是很爱听这些话的,关于康复,以及康复后的种种。 他也意外,意外一个从小就被联盟培养走向战场的兵士,竟然会滋生出不做联盟军想做其他事情的想法。 曹闻从窗外收回目光,他笑看着眼前惊讶的男人,说道:“疗养院外河边的土地上有人在种菜,我每天都能看到他们,日子过得虽然平淡清苦,但好像挺开心的。” 男人握住曹闻的手: “阿闻,他们能过这样简单和平的日子,正是因为你的浴血奋战才换来的,你是英雄!” “英雄?我不应该是联盟培养的战斗扩张的兵士吗。”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的笑着反问:“从来没有过一天正常人生活的机器。” 上校似乎惊讶的忘记了开口,不过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因为你受伤,难免心灰意冷埋怨联盟。” 曹闻觉得可笑至极,哀大莫过于心死,他摇了摇头:“我说这些,不是在怪联盟。” “我只是......只是有点感慨命运而已。” 从才刚记事就被联盟从福利院里带走,从此以后就是暗无天日的训练,然后提着枪为着所谓的星际和平冲锋陷阵,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些年的信仰多么可笑。 怎么能不感慨一句命运。 他不过就是被联盟训练出来的一个优秀机器,为联盟的扩张取得胜利后的牺牲品罢了。 男人吐了口浊气,拍了拍曹闻的手:“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联盟。” 曹闻未置可否,目光像一潭濒临干涸的水。 半个小时候后,男人从曹闻的病房出去,叫住了主治医生。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反常的地方啊。” 男人琢磨了一下,他总觉得曹闻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过一个曾经战无不胜的强大兵士,最后肌肉萎缩,只能像半个植物人一样躺着接受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治疗,能坚持三年已经很难得了,情绪有所变化也是正常的。 正当他嘱咐医生看好病人时,护士却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医生,医生!病人心跳停止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男人和医生震惊的对视了一眼,慌忙朝病房跑过去。 ....... 五月初四,夏至,晴。 碧空如洗,地面温度上升,午时初赤脚踩在泥面地上就有些烫脚了。 一层平板布鞋从地上踏过,被晒的发裂的泥巴地都有些硌脚。 夏至只是天气炎热的预警,再有个二十多日才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到了那时,不知该是甚么样的光景。 背着一小背篓杂草,一个年轻女子打扮的人从田间穿过,看着稻田里越来越低的水位线,焦愁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今年天旱,水田干的比往年都要快,地里的黄泥也沙的很。 稻苗长得稀疏,有黄叶的倾向,若是等着这样旱下去,只怕是稻谷收成堪忧。 明日端午,村里的地主已经准备了猪头要祭天祈雨了,许多盐希望真能求来一场雨,如此今年的收成也还有一点指望。 否则庄稼欠收,两层剥扣下来,别说是吃饱,只怕是又要拖账。 一想到这样账滚着账的日子,就觉得好生没盼头。 守着田地的人靠天吃饭,自知望着田干着急也是无用,许多盐一个脚印深一个脚印浅的往自家方向去。 竹编夹泥墙的茅棚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土墙壁上已经裂开了指头大小的缝隙,不过这片山坳的房舍大抵如此,倒是也没什么稀奇的。 “哑巴,哑巴,阿闻回来了!” 许多盐方才走到形态各异的木棍围成的篱笆院前,正想着院门如何大敞着,屋里就传来了叫喊声。 许多盐没有应话,正如人所喊的,他是个哑巴。 虽是不能说话,但会察言观色,听到声音如此急切,八成是出事了。 他放下背篓进屋去,就见着堂屋里放的那张用来午时乘凉的榻子上,躺着个长手长脚的男人。 一脸一手的血迹,夏热下血已经变得发黑干糊在了身上,人正处于一种不知死活的状态中。 许多盐愣了愣,一眼似是还没太能辨认出眼前这个躺着的男人是谁一样。 毕竟在他离家以前,他也只见过这人三五面而已。 但男人被东家叫去帮忙准备端午节气祭祀,去的时候人还挺神气的,不过几日的功夫,竟成了这幅狼狈模样。 “这些黑心肝儿的,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惦记着给他们送东西去,这不是成心要让我们死嘛!” “可怜了阿闻,不过就是嘀咕了一句,就叫他们打成这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非,非去衙门里告他们不可!” 许多盐看着自己要跟着床上的男人喊一声大伯的人,一会儿哭,一会儿又骂的。 几十岁的男人了,佝着个背抹着眼睛,看着既是可怜又软弱。 出了事儿不去请大夫,好像是在这里哭骂一阵儿,打人的那帮孙子就能遭了报应,这男人就立马能好一样。 不过也是,他们这样依附地主求得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的佃户人家,受东家人的打骂是常态不说,伤了病了去请大夫人家还不愿意跑这一趟。 草医都晓得,佃户常年米缸空空,谁又肯干白费的活儿计? 他也不是埋怨,只是有些叹息穷苦老百姓,受了欺辱麻木的连个男人也只能如此发泄。 不过叹息归叹息,他却是一点都不焦急榻子上这男人的死活。 但是碍着男人的伯父在,为了做做样子,他还是沉默着先去打了点水,取了块布巾给男人擦去脸上的血迹。 “这要是出点事情,往后可咋过嘛,才成亲几天的光景……” 在那大伯父像个柔弱女人一样干知道哭哭啼啼时,许多盐面无表情的使着力气给男人擦去了手脸上的血迹。 男人身上一股让人嫌恶的血腥味让他眉头紧锁,他一刻都不想凑在他跟前。 正当终于擦完他要出去倒水时,曹伯父却央着他道: “侄媳儿,你再给阿闻瞧瞧,骨头有没有折到。” 许多盐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显了一下,但到底没发作,装作温顺的模样放下水盆,依言过去给男人看看。 他母亲常年累月病着,家里没少跟草医打交道,跟着大夫倒是学到了点皮毛。 平素看点外伤病寒还是能估摸出来,见男人这番模样,寻常人不敢动他怕再次造成伤害,他倒是敢避开要害上手。 “咋样?阿闻不会有事吧?” 曹伯父偏着身子,一脸殷切的询问,说着说着竟又伤心了起来: “那帮子王八蛋是真下得去手,棍棒直往人身上招呼,血肉的身子哪里扛得住这样的毒打。呜呜呜,也是怪我没拦住……” 许多盐没搭理曹伯父的话,只觉得这中年男人聒噪的烦人。 他细细的捏着床上男人的胳膊腿,也确实想看看他的伤情,要是没被打死,下半身残了也不失是件好事。 隐约间,他感觉床上的男人肌肉好像忽然绷紧了一下。 但是再度摸过去时又恢复了放松的状态。 他正诧异是不是自己被曹伯父吵的出了差错时,忽而无端中感觉后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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