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阿笙,冷冷地回了两个字:“易居。” 阿笙惊喜不已!“这么说,我家先生已经回易居了?太好了!” 南恩和只身往前走了几步,对着身后的众人命令道:“所有人原地待命,如有人违抗军令,以叛军之罪处置!” 众人皆跪在原地,军令大过天,只得遵命。 “宋柏小儿!若再不出门投降,老子的箭可不长眼!继续给我射!”城墙外宋厚泽的叫嚣声依旧。 “殿下万万不行啊!我们只要熬到圣上派兵来救就有胜算了!殿下您不可冒险前去!殿下……”曾怀想起身追上去,城外的利箭再次一支支射进来。 “谁再多言,军法惩治!” 没有剧本设定,这样也不错。在这一世死了,会不会就能在另一世醒过来?与其在这样的时空里苟活,还不如死了干净利索。 生冷的箭体重重射进他的胸膛之中,他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在地,胸口鲜血直流…… “煜王殿下!”曾怀起身,对着身后的众侍卫道:“此时我们还要军法作甚!给我冲!大不了一死!” “谁敢造次!”南恩和忍着胸口的疼痛,转身对众人道:“都给我留着命回家!”鲜血慢慢染透了他的大婚喜袍……他趁着身上还有一丝力气,继续捂着胸口往前走,对着城墙外的宋厚泽道:“我的命可以给你们,但煜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命你必须留着!否则……否则你的外孙会因赎罪夭折而死!” 宋厚泽闻声,立刻命人停止了投射! 午后阳光正盛,浑身被鲜血浸透了的南恩和再也支撑不住。倒地前,感觉身后有人扶住了他。除了看见了那人的白色长袍外,别的就再也没力气看到了。 第 25 章 “先生!你怎么来了?阿笙终于见到你了!”阿笙哭喊着,跑到了身穿白衣锦袍的师傅身边。 苏知易右手臂扶着昏迷过去的南恩和,目光中仍旧波澜不惊。他将满身是血的南恩和半揽在怀中,左手掌心覆在他中箭的胸口上。 曾怀连滚带爬地奔到苏知易面前,匍匐跪地!“求易先生救救煜王殿下吧!他是为了万千条人命才不顾自己生死,易先生胸怀天下,殿下与您情趣相投,志同道合?求您看在煜王殿下也曾为您净血疗伤的份上,救救他吧!”曾怀重重磕头在地。 利剑深深落在南恩和的胸口上,顺着他仅存的呼吸微弱起伏。 城外宋厚泽的叫嚣声仍在持续。 “宋柏小儿!是死是活你给老子出个动静,藏着不说话算什么本事!你若再不开城门,老子可要用炮轰你的煜王府了!” 苏知易用内力封住了南恩和动脉上的血口,手掌臂弯里都染满了他的鲜血。他双眸低垂,眉头微蹙,望着怀里的人,对着一旁的曾怀道:“去打开城门,以免再伤及无辜。” 曾怀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苏知易。“易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开城门,跟那群叛贼投降?” “你去照做即可。” 阿笙对着曾怀气愤道:“我家先生的厉害,你们是还没见识过!让你开城门你只管听令去开就是了,难道你想让你们的煜王殿下白白丧掉了性命?外头假如用火炮攻城,你们煜王府的人都得死。” 曾怀看着生死不明的煜王,再看看王府上下狼藉一片,城外还有被劫持的和妃娘娘,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擦了擦脸上的泪和汗,独自奔去了城门的方向,大声对着守护城门的侍卫大喊:“煜王府!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宋厚泽不可一世地骑着战马踏进城门,后面跟着他的随从将领,再后面是成千上万的士卒紧随其后。 苏知易将自身的灵力传输到南恩和的体内,在充盈的能量作用下,南恩和慢慢醒了过来。 “他们进来了,有话可直接说。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其他。”苏知易的语气平静地对他道。 南恩和只觉得身体从里到外都是恍惚的,唯独身旁的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无比清晰。 “死都死了,你何必再救我。” “我并非救你,而是为了王府内外所有百姓的安危。你想死,可以随便找个时间。但是不能连累无辜之人为你陪葬。”苏知易语气冰冷,并未因为与他曾经的“交集”而改变任何。 宋厚泽瞥见身中利剑满身是血的南恩和时,不禁仰天长笑!“宋柏小儿!这就是你辜负我宝贝女儿的下场!你我宋氏一脉原是本家,以为你会因此能善待我的清儿,没想到你还是始乱终弃背叛了她!这就是你的下场!” 南恩和感觉身体的力气慢慢在恢复,捂着带箭的伤口支撑着想站起来,苏知易见状,扶住他的后背,将他扶了起来。 “柏儿!你万万不可投降叛贼!你是舜义的煜王,是你父王最寄予厚望的皇子,千万不要让你父王失望!更不能上整个荆州百姓失望!母后宁死不降,你也必须随着!”和妃被五花大绑绑在马车上,身旁站着的是她曾经的儿媳,宋晚清。 她面色平静地看着身受重伤的南恩和,眼底没有半分心疼。 宋厚泽捋着胸前的挂珠,转头看向宋晚清,“清儿,你想如何处置这个废了的煜王?你来说,为父一切都听你安排!” 宋晚清面无表情道:“他与女儿早已经情断,女儿没什么可说的,一切任凭父王自行处置。” 和妃怒目瞪着她,“枉费本宫一向偏爱于你,没想到你是此等忘恩负义的女人!” “和妃娘娘抬爱了,您自始至终偏爱的都是皇权,和你儿子的未来。至于我,不过是你手中一颗待命的棋子罢了。”宋晚清看都没看她,继续道:“整个煜王府,除了权势你都不看不到眼里。你口口声声说,等我怀了皇子,保我母仪天下的地位,可现实又是如何?你暗自结交靖王一脉的关系,着手替煜王殿下另纳新妃。若不是我怀有身孕,我的煜王妃的位置早就不保了。这些,我宋晚清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拆穿你罢了。” “清儿勿要再同他们废话!是死是留,父王只听你一句!”宋厚泽气得横眉怒竖,大手一挥,后面的侍卫推着炮台对准了整个煜王大殿。 苏知易掌心的灵力仍旧不断地输入进南恩和体内,已经不需要被扶住就可完全站稳。 “荆州百姓的命全在你的掌握之中,想说什么做什么尽管去做,你的身后一切有我。”苏知易给了他万全的支持。 南恩和听着他的话,心中突然涌上了一壶暖流。他微微侧身,默默点了点头。 “你们有谁觉得自己还是舜义臣民的,大声喊出来!宋厚泽早已叛国,又暗自与胡羌族人勾结。他已经不再是舜义的子民!而队伍里的各位将士,你们身上流的血仍旧是舜义的血脉!你们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生活在舜义。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再回去,你们冒死沙场最终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本王知道你们都是被逼的,叛国也并非出自你们的本意,只要大家愿意重新归来,我宋柏愿还大家平安,让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 众侍卫听完,皆松动了意志,窃窃私语。 “荒唐!宋柏小儿!你居然敢叛乱本王的军心!来人!炮台归位!不将你们煜王府夷为平地,本王誓不为人!”宋厚泽将马上的旗子一挥!炮台两边举着烈焰火把的侍卫却开始犹豫不决。 和妃大声喊道:“柏儿,你快走!煜王府可灭,你不能!你是舜义王朝的未来啊!快走!” 宋厚泽见侍卫不动神声色,拔出马上佩剑,将侍卫两人一刀毙命!自己亲手举起了火把! “我看谁敢违抗本王的军令!” 宋晚清紧紧护住下腹,看着对立面的南恩和,目光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南恩和走到所有人前面,用整个身体护在了煜王大殿前面。 “有种冲我一个人来,勿要再殃及无辜!我的命不值钱,因为在这里没有半个亲人。而他们不同,家中都有父母族人,杀了我,放了其他人!” 苏知易看着他,心中蓦然对他有了更多面的认识。 宋厚泽侍卫人马中,有人已经开始了松动,原本都是舜义的臣民,因为主子与胡羌族人勾结,另立山头为王,叛变了朝廷。又被宋厚泽规定:从此营中所有人,必须断绝一切与舜义朝的关系,违令者斩!这是军营里的所有将石最不能接受的。 “宋柏,算你倒霉!成了本王反攻舜义的第一个牺牲品!你的遗腹子不用担心,本王定会好好培养他,让他知道知道,他的生父是多么窝囊不堪!” 宋厚泽刚要用手上的火把点燃炮台的火芯,苏知易只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宋厚泽的手腕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接喷涌而出!火把跌落到了地上。 “你居然敢用暗箭!啊……嘶!”宋厚泽痛苦地握着血流不止的手腕,痛苦□□。这不是普通的刀伤,而是被苏知易施上了蛊毒的灵力所伤。不等宋厚泽坚持片刻,直接应声倒地,抱着手腕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宋晚清大惊,踉跄得从马车上下来,跑到宋厚泽面前。急得大哭……“阿爹,你怎么了?阿爹……”她用力给他压住喷涌而出的血流,无论如何都致压不住。 她狂奔到苏知易的面前跪地,声泪俱下。 “易先生,易先生……求求您放过我阿爹!易先生!我知道是你伤的他,求易先生宽恕!我立刻让我阿爹撤兵回胡羌,求求您易先生!饶了握阿爹吧!”宋晚清扒着苏知易的衣角不停磕头求饶。 苏知易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南恩和。 南恩和眼中皆是不屑的愤恨,恨不得现在就将宋厚泽碎尸万段! 宋晚清回头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父亲……又爬到南恩和面前,“煜王殿下,请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份上,饶我阿爹一命!他只是一个父亲,他今天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他的女儿出头,求你让易先生饶他一命。宋晚清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和易先生的恩德!求求你……饶了我爹吧!” 南恩和捂着胸口,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为了你一个人不受委屈,结果就要残杀万千百姓性命!凭什么?你们的命是命,在这场叛国兵变的杀戮中,被你们射杀的无辜,谁又能饶过他们的命!” “殿下,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再行杀戮了。” “这个杀戮究竟是因谁而起?!”南恩和眼中都愤恨地冒出火星来,心中的愤怒早已控制不住! “情不知因何而起,却甘愿让人一往情深!你不爱我,当初完全可以不娶我!娶了以后不理不闻,你敢说自己毫无过错!你跟你母后看上的是我们侯爷府的势力,和能帮你登顶太子之位的助力!你敢说不是?”宋晚清含泪仰头看着他,“今日你若不救我阿爹,我宋晚清也没活下去的必要了。就像你说的,你的孩子会因为这场杀戮夭折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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