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舜义王朝千秋万载!”众人磕头齐声俯首。 南恩和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是大权在握的太子。可面前的一切对他而言,这些虚名没有任何意义。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完成这里的任务,尽快回到现代,确认母亲安然无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而与这件事相关的人只有容景一个。 “苏知易呢?”环看了所有人,没见有他的影子,南恩和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 “回禀太子殿下,易先生今天就准备回易居了,现在人大概在沐榭堂收拾行李。”曾怀上前一步说道。 “不行!不能放他走!”南恩和从床榻上走下来,身体的伤口已不再作痛,穿了一身白色内袍就跑了出去。 留下殿美的众人,个个摸不清头绪。 太子殿离沐榭堂原本距离就不远,南恩和光脚直奔过去,刚走进殿内,就见苏知易已经披上了白衣斗篷,准备出门。 “不准走!”南恩和赤脚奔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阿笙背着包袱,一脸不乐意!“我家先生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昏迷的这两天,一直是我家先生亲自给你疗伤上药,且没日没夜的照顾你,好不容易等到你痊愈了,你却死缠烂打不让我们走,就算你如今成了舜义的太子殿下,也没有权利限制别人的自由!” “不行!反正就是不准你们走!” “你这人,到底讲不讲道理!我跟先生……” “阿笙,不得无礼。”苏知易打断了阿笙的话。 “可是先生,这个人未免也太傲慢无礼了。阿笙还没见过能阻了师傅去路的人!” 南恩和慢慢走近他,语气变得恳求。 “能不能单纯为了舜义留下?不止我需要你,百姓们也一样。” “你如今已然是太子殿下,掌握天下所有的兵权,已不需要任何人协助。”苏知易将身上的外袍紧了紧,转头命阿笙道:“我们走。” “我要如何做,你才能留在我身边?”南恩和慌了,一时间没有主意再能说服他。以前还能拿自己的身体拖延,如今身体已经痊愈,叛军的威胁也已经消除,倒地还有什么理由能够留住他。 剧本的要求是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不然,现世的母亲就会受到影响。基于此,绝对不可以放她离开。 “是不是只有我伤了,你才能留下!好……”南恩和拿起桌上的利器就要朝自己胸口刺去,苏知易凌厉的眼神看过去,南恩和手里的短匕应声落地! “你如今的身份已是舜义地太子,你的命不再属于你一个人。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切莫任性而为伤了父母心和百姓的信任。”苏知易的语气种透了几分失望。 “先生,我们别再理会他,我们走!”阿笙拽住苏知易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南恩和突然对着他的背影说道:“要走,至少也要等着喝完本王的喜酒再走吧!”按照剧情设定,他断定此时苏知易的心里,已经多少对自己有了情愫和不忍,既然来硬的不行,只能再剑走偏锋试试。 “你成婚与否与我无关。”从苏知易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样。 阿笙听完忍不住吐槽道:“你如今当了太子,整个舜义的女人差不多都是你的了,哪怕你每天成婚,夜夜做新郎也与我们家先生无关。叛乱前的煜王妃有了你的孩子,你不闻不问。刚成婚的这个,你也抛在了脑后。反倒对我们先生死缠烂打,知道的是你为了舜义求贤若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钦慕我们家先生呢。” 阿笙的话让一旁的苏知易指尖触动了一下,责问的语气道:“阿笙,不可乱说!” “阿笙没有乱说。”南恩和认认真真盯着苏知易的反应。 阿笙的脸被震绿了!一时间哑了火。 “你……原来你们……我先出去了。你们谈!”阿笙踉踉跄跄地从沐榭堂跑了出去,中途还摔了一跤…… 南恩和再次慢慢走近,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我不信你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从我第一面见到你,我对你就充满了矛盾。你与我积怨了前世的仇恨,我本应该对你一刀毙命,可刺向你的时候我还是手下留了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把你聪易居接到王府照料,明明恨你入骨,可当见你受经脉封存之苦时,我心中并不觉得痛快,反而觉得心疼。给你净血时,我不是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搭上性命,可为了救回你,我还是做了。看你身体复原,我很高兴。并不是因为你能助我匡扶舜义,而是你能活过来。你走后,我曾来过沐榭堂三次。第一次,没有原因,就是单纯以为你还在。第二次是我看上了一个女人,想来问问你的意见。第三次,还是没有原因,就是想进来坐坐……再后来,叛军攻陷煜王府,本以为我会永远在这一世消失,没想到醒来发现,救我脱险的仍是你。你我早就注定了羁绊的劫,逃不出也躲不掉。” 南恩和说了这么一大段“表白”的话,尽管目的还是为了留住他,可每句话都没有作假,是确确实实南恩的感受。 苏知易听完这些,表情仍未有生变。只是淡淡贵了句:“太子殿下抬爱了。这些都与我无关。告辞。” “苏知易!你要敢踏出沐榭堂的大门,你走我死!你自己看着办!”南恩和是实在没主意了……多半是自己打脸猜错了,这个苏知易根本就没对自己动真情,不然这么一大段感人肺腑的话,他怎会不为所动?也太没天理了!要知道他南恩和可是亚太区第一顶流idol,走机场都要提前24小时警力戒备清场。就算他不知晓现代那些纠葛,在这里自己也是傲视天下的太子殿下,无论从哪一点论证,南恩和都自视没有任何配不上他。居然被如此冷遇,除非剧情发生了更改,不然他还真想不通。 “我方才说过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不珍惜自己,是对父母的不孝。” 一听到苏知易这么说,南恩和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容易流泪的人,但是一提到父母,情绪突然就绷不住了。 “无论受多少苦,遭多少疼,我都可以忍。哪怕命不要了都可以。但是我的母亲不可以伤心落泪!易先生走了,我的母亲会真真切切会受到影响,我不想不孝,恳求你,别走行么?” 苏知易对他跟母亲的情真意切惊到了,在他心里,这个莽撞的少年一向都是肆意而为,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这一面。 于孝于义,苏知易似乎没有理由再拒绝他的请求。 第 29 章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苏知易还是暂时留在了沐榭堂。书童阿笙怎么也想不明白,从来不问世事,只潜心修道的师傅,怎么会顺从了太子殿下的话,这么轻而易举就妥协了。难道说,师傅与太子之间真有什么不能言明的关系?毕竟是那个太子亲口承认对师傅爱慕已久。 “先生,您千万不要听那个太子殿下乱说!他是为了他的霸权才故意软磨硬泡地挽留先生。他的女人那么多,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先生可千万别蹚浑水。”阿笙一边收拾着沐榭堂的桌子板凳,一边埋怨。 苏知易坐在木椅上展卷习字,一切与在易居时无异。 “先生,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易居?易居里的花花草草我们也应该回去照看了,阿笙真的很想念易居了。”阿笙倒了一杯茶水端过去,只见偌大的宣纸上,苏知易只写了两个字:静,和。 “先生写的字真好看。平常人写的只是普通的字。但是师傅写的,却能让人感觉到字的意境。” “装裱一下,待太子殿下大婚时当作贺礼送去。”苏知易收笔,将笔搁在砚台旁。 “先生真有心。想那太子喜欢始乱终弃,先生居然还备了贺礼给他,实在太便宜他了。要知道先生的字都是有灵气的,别人花大价钱您都不给,现在竟然主动送给他,阿笙觉得您对太子殿下果然跟别人不一样。” “你去照做就好,多说无益。” “是,先生。阿笙现在就准备装裱。” 沐榭堂殿外,侍女阿索已经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到殿门前,跪在了地上。 “阿索拜见易先生。” 苏知易转头,看见了满脸泪痕的阿索。 “何事?” “易先生,您宅心仁厚能不能救救煜王妃?她已经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如今身上只续着一口气,估计是熬不过今天了。”阿索声泪俱下。 阿笙疑问道:“你口中的煜王妃是不是叛乱的那个?” 阿索含泪点头。 “那就难了!她犯的可是叛国罪,按舜义法规是要打入天牢等死的。你们主子能活命,是因为她有了当朝太子的骨肉,太子殿下都不闻不问,你让我家先生救,怎么救?” 阿索赶紧又对着苏知易磕头! “全舜义的人都知道易先生在太子殿下的心中无人可比。太子更是为了留下您,连命都不要了。奴婢相信只要您开口,太子殿下必然都会听您的去看看王妃,奴婢求求您,看在王妃怀有身孕的份上,救救她吧。” 苏知易回道:“人各有命,我没有理由救她。” “可世人都知易先生心地善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况且,王妃腹中还有一个无辜的生命。” “这些话,你应该留着对太子殿下去说。跟我们家先生犯不上说。” 阿索含泪道:“奴婢已经冒死去求过太子殿下好多次了,可太子殿下很决绝,连奴婢的面都不见。说这辈子再也不会去见煜王妃。这才来求易先生出面的。” “这就奇了,太子殿下自己不管,我们先生更没必要管这闲事了。再说,我和先生又不是你们太子府的人,自然也不会长久待下去,说白了我跟先生是外人。你留死了这条心吧,我们肯定是不管的。”阿笙说完走过去,关上了门。 “这些人,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太子殿下的事与我们何干?您说是吧先生?” 苏知易走到药箱面前,从里面取了一粒药丸装进了白色瓷瓶中。安排阿笙道:“你把这个药送过去,至少可以保住她们母子的性命。” “可是先生……”阿笙不解其意。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你去照做就可以了。” “是……阿笙遵命。” 太子殿中,南恩和仍旧跟那只黑猫逗趣儿。拿着核桃蹭它的鼻子,黑猫抬起前爪回击核桃……南恩和少见露出少年般的笑容。 殿外曾怀疾步从外面跑进来,跪倒在地。 “启禀太子殿下,卑职已将太子妃安全接了回来!” 南恩和站起来,黑猫惊了一下,退到了一边。 紧接着,袁知苡从殿外走进来,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 “奴婢叩见太子殿下,殿下洪福齐天,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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