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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武郎将的闲适生活》作者:巫羽 文案 顾澹穿了,他来到了古代。 要不是武铁匠救了他,他可能会被村民当成流寇,捆送官府。 作为美术生,看到武铁匠健壮的身材,顾澹眼前一亮。 被武铁匠收留后,顾澹照顾菜园,养鸡养猪,过着快乐的咸鱼生活。 武昕森在村子里打铁,被人称为武铁匠,但他似乎又不只是个铁匠。 有顾澹的生活后,多了些乐趣。 床睡塌了,没关系,重新做一张就行。 后来,他回到顾澹老家,发现他的打铁技能,可能在这里无用武之地。 但他还有做床的木工手艺,安身立命,发家致富不是问题。 不那么坦诚但念念不忘受X不那么坦诚但深情攻。 咱们一起过日子挺好的√ 食用提醒:前面部分在古代,后面部分在现代。 ★不考据★ ★原名《水澹生烟》★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武昕森(攻),顾澹(受) 一句话简介:咱们一起过日子挺好的
第1章 大清早铁匠作坊就叮叮当当响,顾澹对这样的噪音已习以为常,他拉高被子,打算再睡一会,他醒来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正在吃披萨和炸鸡,涂满芝士热乎乎的披萨,裹上面包糠炸得金黄的鸡翅……恨不得再续前梦,睡个天荒地老。 奈何门外鸡啼,窗外猪哄,一大堆农活正等着自己,每当铁匠作坊发出响声,就表示屋主在忙,不管农务活,也不管饭,顾澹管。 鸡窝就建在院墙的东南角落,草拌泥夯筑,顶上搭了个瓜棚,猪舍则在屋后土坡下,走过绕屋的一条小径,石构小舍掩在一簇翠竹里。 顾澹坐在床上,伸手慢悠悠往床头翻衣服,拿过一件粗布制的宽大交领上衣,不对,扔回去,从衣堆里揪出一条洗得褪色的衬衣,正欲穿衣,低头睨见肩上浅浅的淤青,那是昨夜一只有力大手按压造成。顾澹淡然穿好衣物,下床开门。 顾澹先去厨房,蹲在灶前烧草,热几张昨日剩下的面饼,他屁股贴着马扎,手拿一根细竹棍当拨火棍,把灶膛里燃烧的枝叶拨动,让火烧得旺盛。烧滚一锅水并蒸热锅中食物很费时,趁这空当,顾澹去菜园里摘青菜叶子,用刀剁碎,小竹筛盛着,拿到院里喂鸡。 顾澹端着小竹筛从铁匠作坊的窗前走过,屋内打铁声彼此起伏,火光四射,一对师徒正在劳作,师父是留络腮胡的大汉,年龄看不真切,可能在三十岁左右,徒弟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年龄虽不大,打铁练就一身精肉。师父是屋主,人称武铁匠,学徒叫阿犊。 阿犊发现顾澹路过,脸上当即绽出笑容,他的鼻梁有未消退的淤伤——前些天村里祭神举办乡宴,他喝酒与人打了一架,阿犊喊道:“顾兄,有吃得吗?我天没亮就过来师父这里干活,饭都顾不上吃,我快饿死了!” 武铁匠停下手中活,抬头看向顾澹,他乌黑的鬓发凌乱,发稍滴着汗水,汗水沿菱角分明的眉梢爬行,一路向下,至肌肉紧绷的脖颈和胸膛。他五官英气,眉峰下压时,眸子似鹰隼般凌厉,仿佛是刀头舐血的危险人物,此时,他看顾澹的眼神平和,甚至有一分温意。 “正在热面饼,一会拿过来,饿不着你。”顾澹径自去喂鸡,嗷嗷待哺的何止阿犊。 武铁匠的职业铁匠,养鸡连副业都不是,站在二十几只咯咯叫的土鸡间,顾澹边撒剁碎的蔬菜叶边想他当初被武铁匠捡着时,他家似乎是不养鸡的?何止不养鸡,猪也没开始养。 顾澹喂完鸡再次从铁匠作坊的窗前走过,见武铁匠不在,阿犊已经在大啖面饼,猴急,面饼心还没蒸透。 武铁匠洗了把脸,到厨房里将灶火熄灭,把锅中热腾腾的面饼端出,搁放在木桌上。顾澹进来,他正要就食,示意坐下,分给顾澹一张厚实面饼,他跟前陶盘里还有两张。武铁匠很快吃完面饼,他说:“把我床上那身衣服洗一洗,明日要外出。” 顾澹用筷子夹起面饼,吃相斯文,细嚼慢咽,一张饼还没吃完,不情不愿回声:“哦。” 没特意去看武铁匠,但眼角余光瞥见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器宇轩昂,刚毅强劲,说书人口中肩能跑马,臂能扛鼎的九尺大汉便是这般吧。 顾澹淡定把最后一口饼噎下,拍掉手中的饼屑,觉似乎有东西碰了下自己的发,他斜眼向上睨,是武铁匠的大手,还睨见武铁匠那藏在胡须下似乎微微上扬的嘴角。 原理上是看不见的,这厮用胡须遮住自己的半边脸,就跟不敢以真容见人似的。 顾澹拿上武铁匠的衣服到溪边刷洗,他的衣服,满满是尘灰和汗渍,就别提洗得多费劲儿。猫在溪边石桥搓洗衣物的顾澹,忽然停下手上动作,把一只试图爬上他脚趾吸血的水蛭摁死,呼呼扯起衣服胡乱在水里扬动几下,拧干。 哪怕树木遮掩,已看不见屋舍,打铁声仍在谷间回荡,叮叮当当,当当叮叮,日夜不息。也有清静的时候,武铁匠外出卖铁器,或者歇工的时候。 一套粗布短褐晾在屋前的绳索上,洗得褪色的湖蓝,在烈日下逐渐干涸,显得灰扑灰扑,武铁匠打铁的衣服磨得破破烂烂,这身算好的。人高壮耗布料,要不他一个远近闻名的铁匠,又岂会做不起一身新衣裳。 衣服在风中啪啪响,挂在晾衣绳上的不只有外衣,还有套内衣。 午后,顾澹背负一筐猪菜,手持镰刀,推开院门,迎面飘动一条武铁匠的里裈,他内心那是相当地复杂,他连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竟给别人洗内裤。 黄昏,阿犊回家,作坊熄工,顾澹在厨房里转个不停,武铁匠在门前那条洗衣服的溪里洗澡,这几天炉火日夜不息,到今日要打造的器物终于都完成。 顾澹用一口土制的烤炉烤胡饼,顺带烤两个梨子,烤得差不多时,灭火,封好炉子,等炉体稍凉再取食物。他抬头看了下门外的天,天快黑了,武铁匠洗澡还没回来。 顾澹出院门,透过树木间的缝隙,眺望坡下的溪流,见得一个光溜溜洗澡的身影,他唾声:“流氓”,却站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太阳彻底落山,才返回屋内。 油灯昏暗,两人坐在一起吃胡饼喝葵菜羹,顾澹拿餐勺搅拌陶碗中寡淡的菜羹,问:“你什么时候给我做张新床?” 前些天,顾澹那张小破床在承受了它不能负担的双人体重的折腾后,啪叽一声折脚了,自此,顾澹挤武铁匠的床也有三天。 武铁匠掰胡饼吃,他的指骨粗实,皮表伤痕累累,他听餐勺轻轻刮过碗底的声音,按住顾澹拌餐勺的手,他道:“等这趟外出回来就能制作,你要什么样式?” 对方的手指从手背移开,留下余温,顾澹停下动作,讲述他的要求。不要床围,就简简单单一张床,又怕言语描述不够形象,顾澹拿来笔纸,在纸上画出一张现代单人床。 纸张夹在武铁匠手指,他扫视一眼,没说什么。往往铁匠也会干点木匠活,都是手艺活,对他应该不在话下。 夜里,两人还得挤一张床,武铁匠身体像个火炉,炎热的夏夜里挨靠一起,就别说有多闷热,顾澹侧身拉离与武铁匠的距离,挣取获得更多的空间和空气,然而古人的床榻有床围,闷热空气始终包裹着。顾澹睡不着,叹息:“唉,要是有空调就好了。” 武铁匠竟也没睡着,问道:“孔条?是何物?” “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我想听。” 武铁匠的声音懒洋洋,但他确实感兴趣,他对新奇事物似乎都挺有兴趣。 “空调就是一种接了电的盒子,盒子能往外吹冷气,把盒子装在屋里头,夏天也像秋天一样凉爽。” “你以前提过电,说电能照明,电还能造冷?” “当然可以,电还能做饭呢。电烤箱比土烤炉好用多了,能烤番薯,烤蛋挞,烤芝士土豆……” 顾澹一口气说出一堆吃的,也不知道武铁匠还有没有在听,至于能不能听懂,那肯定不能。跟一个古人说现代才出现的东西,犹如鸡同鸭讲。 武铁匠听不懂番薯、蛋挞是什么,但猜测都是食物。顾澹曾说这里的食物不好吃,想来他生活的地方,食物的种类更多,做法也更丰富。 夜半,天气转凉,顾澹终于睡下。 天还未亮,听到声响的顾澹醒来,借着油灯,他见武铁匠光着半身站在床边,正要拿衣服穿。顾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光影交织下呈现出健壮的身形,堪称力与美的结合,如同古希腊的塑像般,也曾用笔绘下这样的肌肉纹理,绘下这样的雄伟体魄。 武铁匠脱光衣服,往台上一站,无疑是个完美的人体模特,想起学校里聘用的模特大多歪瓜裂枣,顾澹不禁又多瞅两眼。 “我这趟去宣丰乡,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武铁匠仿佛脑后生眼,他知顾澹已经醒来,他拉上衣服,坐下系衣带。 顾澹未加思索,道:“能捎些笔纸回来吗?” 武铁匠说行,也没问顾澹有什么用途,他知道顾澹喜欢绘画,有时鬼画符般(速写),有时画得惟妙惟肖。 武铁匠还在穿戴衣物,就听院门咚咚响,阿犊外头叫门,喊道:“师父!顾兄!你们起来了吗?”叫得很欢,他难得出村一趟。 “我去开门。” 顾澹下床,上身棉质旧T恤,下身一件黑色短裤,露出两条白皙长腿,在武铁匠面前跑动,武铁匠的目光随之移动。 很快,师徒俩推着独轮车出发,车上是这段时日打造的农器、炊具和刀具,顾澹站在院门口送行,阿犊挥手笑嘻嘻:“顾兄,又留你一人看家,怎么过意得去!” 顾澹背倚着门,怅恨道:“让你当村正的祖父想想办法,没身份证我哪也不能去。” 阿犊:“师父,身奋郑是什么物件?” 武铁匠:“手实,户籍之类。” 他也是猜。 顾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官府的户籍里自然找不到他这么个人。如果他出村乱跑,路途遭遇下吏门卒盘查,被当成流寇、逃户抓走可就完蛋了。 所谓逃户,就是为逃避赋役,在外头流亡而没有户籍的人。 走前武铁匠叮嘱:“顾澹,我不在时你关好门窗,要是有生人前来,藏起来别做声。” “知了。”目送师徒远去,顾澹乖乖回屋关门。
第2章 午时,院中寂寥,顾澹坐在土墙上,手捧着一块自制的画板,在一张小纸片上画武家的院落,鸡舍,瓜棚,还有叽叽喳喳的鸡群,一副农家乐场景。 顾澹画得入神,没听到脚步声,不过随后的叩门声也足以让他警觉,他立即从墙上翻落着地,弓着身侧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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