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捏着茶杯喝了一口:“终于听到自己的故事了,是不是很嘚瑟呀?”
小花嘿嘿一笑:“白哥哥,我要是飘了你把我抓紧哈!” 白方古呵呵一笑,心头自乐,这小子到是骄傲中透这点自我警示,白方古放下茶盏一笑:“我送你一程,让你感受一下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小花咧嘴一笑,任由白方古送他一程。不接此话,只是看着说书先生点了点头“这里的说书先生靠谱,就说这白公子布局揍塘沽。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历史版本,我就很好奇,这些个说书先生从哪里知道的,就是你跟那个、、那个长青哥对你心怀不轨他都能讲出来,用他的话说叫什么来者,志同道合,知己同心。情比金真,金钢的金!你说这说书先生会不会是夜游神?”
白方古阁下茶杯,细细的听了听。
说书先生正唾沫星子横飞,面前的茶杯都被他喷得直冒泡:“那白公子,直接进入了塘沽的宫廷。若不是他发现那宫廷密道,炫王军在厉害,估计破城时也得撞得头破血流。”
有人喊了一声:“先生你不是说欧阳楼也是从那密道里钻进去来的吗?”
这个钻字,让白方古突然想起了那头狼王的洞,不由的就想笑。说书先生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要没有白公子,他能知道那洞?所以说欧阳楼为感激他,连自己的弟弟都送给他了!”
被送人的阿珂撇了撇嘴:“我都害怕他唾沫飞我脸上了,不过说的还真生动,我都成了主角了”
白方古呵呵一笑:“说书的是疯子,听书的是傻子!”
小花敲了敲水杯:“我们是一群很聪明的傻子。能从谎言里听出真话。”
惠能举了举手,差点唱了声阿弥陀佛。
被小花一个眼神给砸了回去:“佛祖在天上那,忙的很,听不到你喊他!”
白方古正在为佛祖天天背惠能叨扰而啼笑时,忽听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那说书先生已经换了故事,竟然是关于谷戈避幽谷传说! ----
第89章 传说 “避幽谷是皇家祠堂,也是谷戈的惩戒山,听说哪里被几条龙守护着,能进不能出,当年三公主便是进了惩戒山在没有出来过、、、、”说书先生夸张的语气能通天。差点让玉帝下凡给谷戈守护坟。
白方古放下茶盏,眉间微颤。只觉得这故事浮夸得能将观众飘起来,正琢磨间,忽听小花叹了声:“刚才还在夸这说书先生靠谱,这会又不靠谱了。这个已经讲过了,怎么又讲起来了!”
听小话花如此一说,白方古抬眸望向店内,偌大的厅堂,此刻人气鼎沸,喧闹异常。说书先生的声音被一拨人流压下,那说书先生扯着嗓子想让大家安静,新进来的人流叫嚷着要吃喝,早进来的人拍着板子要换故事。说书先生完全无法在继续。白方古眉间微蹙,看向小花:“刚才讲的什么?” 小花眸子眨巴了一下:“长青哥遇难了!”
白方古心头突突跳了两下,这些其是他一个说书先生能够知道的,如此一想,白方古不由凝眸看说书先生,中年男子,清瘦高挑,面色粗红。唇角续着两撇须发。手中拿的竹板磨得发亮,清布衣衫磨得泛白。老生的打扮,江湖人士的服饰。像是一个游走之人,嘈杂之声使得他不由拍打了两下板子,这一刻那夹板犹如雷中溪流,竟被喧闹的人气淹没。
高挑清瘦的店家也跑了出来,压场子似的喊了两声。但这两嗓子并没有震住这嘈杂的声音。白方古眸子望向暗夜,忽的抬头又看那说书先生,手下不由轻轻敲了两下:“小花,去!把那述说先生挟走!” 小花有些不明白,白方古敲了敲他的脑袋:“这谷戈战场虽然被他添油加醋,但说的太详尽、、、”
白方古话没说完,小花哦了声:“我懂了!”
言必他看向阿珂,一甩额角:“阿珂,走!跟大哥请说书先生去!”
山林的小道上,说书先生颤巍巍的看着这几位骑在马背上的人,月影里看不清面色,但看气势,他也能觉察到自己遇到了强人。
白方古翻身下马,声音缓和,单刀直入:“先生对于时局了解太详尽,也敢说,看来先生并非店家住讲了?”
那说书先生刚被小花从马背上扔下来,还没来得及极拍打身上的泥土,被白方古这么一问,他愣了愣,在听白方古声音缓和,他到是有些胆识,竟抬头一笑:“公子对说书一行,倒是有些了解。”
白方古轻笑:“略知一二!” 关于说书这一行,白方古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英姐在做酒楼宣传时,多数都是找一些江湖说书先生,给些钱。那些个江湖说书先生,站在桥洞都能给你做宣传。白方古需要知道更精确的消息时,也曾用钱购买过说书先生手中的信息。可以买信息的这种,便是江湖游走人士。这些人讲的都是进行时。
而天界山望虚镇的说书先生,大多都是老生常谈的店家人。车轱辘故事一圈一圈的绕,都是陈年老事乏味至极。但能暖人气,留客步。
说书先生上下打量白方古,继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抬头呵呵一笑:“公子可知江湖人说书,都是替人说,给钱给故事,江湖人走一路说一路,讨生活而已,在下是江湖人士!”
说书先生倒是爽利,毫不避讳,白方古也不揶揄,直逼主题:“了解,所以我要知道,先生所讲的谷戈战事与避幽谷,是被谁所雇佣?”
那先生倒是顿了顿,轻轻一笑,抬头看白方古片刻:“公子问了一个问题,鄙人却是被两拨人雇佣。一拨来自店家,一拨来自谷戈宫廷。”
白方古微微一愣,细致瞧他,那说书先生倒是郎爽而透彻,说得豪气又有胆识的看着白方古继续道“鄙人行走江湖这些年,这些事情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店家给的故事都是过去式,神秘人给的故事都是进行时。这个鄙人还是能分得清的,至于怎么识别宫廷人,给的钱不一样,官印!若不然鄙人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说这样的故事!”
说书先生字句郎爽,倒是很合小花的心意,也让白方古很意外。
白方古点头看小花,小花顿悟,翻身下马,抬手自衣袋里取出一大包银子,倏的扔到先生的怀里轻笑:“和气生财,关于避幽谷之事,先生如实说便可!不需要锦上添花。”
说书先生掂了掂那银子,在看抱着肩头的小花,倒是很务实,轻轻一笑:“说给谁都是为了宣传,小公子豪气,鄙人也不揶揄。谷戈殿下被太后责罚,进了惩戒山,也就是避幽谷,名为皇家祠堂,实为凶险要地,基本有进无出,据说当年三公主进去后便在没有出来。”
白方古心头猛地一抽,只觉得身子都跟着晃了晃,他急迫问了声:“为什么被责罚?”
说书先生轻轻一笑,略有思索:“大概因为云将军之死和太子妃被废。”
白方古紧迫的又追问道:“太后可是出自云家?”
对于白方古的这个问题,说书先生显然有些愕然,他淡淡一笑:“谷戈谁人不知?太后乃云将军的亲姑姑,出自云家直系闺门。”
白方古不是不知,只是想更精准的确认,如此他又看那说书先生:“先生对谷戈宫廷知道多少!”
那说书先生呵呵笑了,他叹了声很是自嘲的道:“江湖人士,拿人钱,替人传。我那能知道那么多!只让我说殿下有危险这段、、、、”
但接下来,小花又扔了两包银子,说书先生的口瞬间被撑开,从说书先生这里,白方古知道了谷戈有个呆王爷,有个在天界山修行的二皇子,还有个常年卧榻的病皇上,两包银子砸出这么几个问题,也不算亏。
说书书先生得了银子,长啸而去。
白方古心头却惊的乱颤,他没想到谷戈还有个二皇子在天界山修行。具体情况虽然不详,但总归他应该对长青有些帮助。他也没想到,这谷戈宫廷竟然将这么重要的消息放了出来,会是谁?实在引他上钩还是另有其谋?想起长青曾经对所有事情都那么云淡风轻,举手投足皆是一派闲庭信步的抵定。如今看来,事实却是出乎意料的惊险。
这一路上,小花与他说了云中秋战死,将士哗变,长青差点也葬在了屏山。小花说这些时很随意,白方古却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那一刻白方古追问小花:“最后如何处理的?”
小花想了想一脸的崇敬:“长青哥这样的人,绝不会给别人翻身的机会。就地处决。剑拔弩张时,长青哥站在帅台之上,只说了一句话:“你们是为古戈而战还是为云家而战?”
是呀,这句话是极有分量的,若是为云家而战,便成了古戈的乱臣贼子。若是为古戈而战。便不该有如此之举。战场岂有不牺牲,云中秋即为将领,便是没有长青的推波助澜。凭什么就死不得! 白方古心揪成团的看着小花:“那、、那些个将士真能为这一句话而安静吗?”
小花哼了声:“那有那么容易,那几日长青哥几乎没有睡觉。连夜带领着那些心有悸动的人去了屏山。那里埋葬着十万古戈军魂。长青哥立在那坐万人碑之前。长剑插入土地,宣战一样的看着他们:“数十年前,古戈数十万将士埋葬在这里。这其中的蹊跷,众位应该有所耳闻,他们死的冤。非常冤,如今我只要你们知道,古戈的将士是为古戈百姓而战,为国家而战。若是为内讧,为权谋。我长青在此立誓,我的剑,除了对敌,也对奸佞。”
小花崇敬的眸光满是追忆:“后来那些个有二心的人。长青哥下手极快,当晚便处决了,若不然为什么谷戈军队驻扎在边城而不入宏都。”
听小花如此一说,白方古更是加快了行程,宫廷政变都是紧锣密鼓的进行,长青若真进了惩戒山,为什么边城守军如此之静?这其中到底隐着什么?
四人快马加鞭,一路向着宏都而去。这一路皆是住在落枫客栈,那客栈的老板好似认识他们一般。恭敬得就差跪试服务了,白方古很是奇怪:“为什么落凤客栈对我们那么客气?”
小花很不正经的一笑:“因为你是财神呀!”
阿珂看小花的马匹:“因为我大哥的马,踏雪云飞都被那先生说成了神仙坐骑了!”
白方古回头看了看,果然发现店家眸子很是崇敬的落在了马匹身上。未入宏都,已经暴露。还真是身在险境而不自知。
为了防止还没有进谷戈宏都就被人拍死在路边上,后来的几天里,他们没有住落凤客栈,而是找了很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下。这里也有说书先生,但那书说的就有点像盗版书一样了。故事里的名字都错乱的厉害,白公子变成白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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