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尴尬抬头:“长青,我这人脑子有时候会短路,纵使有千万种办法,转个身就容易忘记,人活一世,只活自己,有何意义?诺!若不灭了塘沽,沙漠便不能开通,沙漠与塘沽之战,你出力不少,便是如今这个城主职位,也是你赠与的。虽我不在乎这些,但现在于我还是有用,先积攒点人气吧!谢谢!”
长青略微平复,见白方古看着他眸光真切动容,他不由眉梢一扯,唇角微微上扬,突然低头一笑:“我不要谢,你知道我要什么!”
白方古抬眸与他对视,呵了声又低头,悠悠然一笑:“要我!那晚不是给你了吗,你不行呀!”
白方古话音落定,忽觉后颈一痛,长青的手咔了上来,他咬牙切齿的笑:“中意!非要逼我给你来一次强势进攻吗!”
白方古被他咔的脖颈酥麻又隐痛,趴在桌子上只是笑得喘不上气,断断续续的回应他:“长青,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哈,你这步步为营的节奏在我身上用的得心应手,还不兴我回击一下吗?我就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心怀不轨的?”
长青低头,松了手,他很想说,我是为你而来到这个世界,可是谁会信那?谁会信一个人在梦里寻觅着曾经久远的记忆,这想法即荒唐又可笑,如此一想,他也趴在桌子上,抬眸看着白方古,有些晃神一笑:“让我想象、、一出生就有吧!”
果然,白方古一把掌呼在他脸上:“滚!你一出生满脑子都是我呀?我要是在信你,我就是个大傻叉!”
长青被他推了一掌,眼神滚了滚,继而懒懒的又趴了下来:“我对你一见钟情呗!这个信吗?”
白方古怀疑了三分钟,点头又摇头:“我那时候跟个死鬼似的,谁看到都觉得晦气,还能一见钟情?我怀疑!”
长青突然手搭在白方古的脖颈轻轻抚摸:“同病相怜,你从来都是外柔内钢,很生猛!”
白方古突然被长青这么对视的抚摸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低头又把脑袋埋在圈起的胳膊里,瓮声瓮气的缓了口气:“长青,今晚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你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毕竟你是一国太子。”
长青又往他跟前凑了凑,附在他耳边轻轻一笑:“今晚过后我就走!” “走”这个字一经穿过耳膜,瞬间让白方古心头震动,离开便意味着孤独,这一瞬间的孤独感竟冲得白方古不敢抬头,只是闷闷的趴着。
二人这么趴着,有点幼稚,但又暖昧中透着一股比裹入床里还要激荡人心的温暖。
终究白方古是扛不住长青唇齿一呼一吸扑来的热气滚,这感觉太撩人又太动情。白方古微不可见的移了移身子。长青盯着他一动不动,那双眼睛,妖孽如魔界之花,生动似百灵清泉,让人总不由想触手摸一下。
见白方古有些愣神,长青若有若无的也向他移了移,下颌磕在掌背上轻轻一笑道:“中意,你喜欢我的眼睛吗?送给你!”
长青这一句,惊的白方古身子一哆嗦,不由又向旁边移了移,这一移动,旁边叠了一摞的册录哗啦全落在了地上。
恍然之间白方古有些失神。他忽一下便要站起来,却被长青不动生色的按了回去。
白方古瞬间从那一刻恍神中醒悟,他嘴角颤了颤喊了声:“长青!”
长青嗯了声:“怎么了?”
白方古愣了片刻,突然道:“我想揍你!”
长青突噗呲笑了,把脸伸了过来:“给您!”
白方古一把推开他的脸,也笑了:“这样的玩笑莫要再开,尤其是望着别人时,太诡异!”
长青却向他身边靠了靠,附耳边轻轻嘘了一声,眼神向窗外飘了飘。浅笑:“这么个没有死角的城主府,竟然也能藏污纳垢,我到是想看一看什么玩意吞了天了,竟然敢在百公这里班门弄斧!”
白方古觑眼也向窗外瞟了瞟,起身去捡地上的册录,灯影里看到数条人如鬼魅般穿过窗前,白方古低声:“他们很快.”
长青倏低声一笑:“估计他们认为药起效了。”
白方古嗯了声:“找个舒适的位子趴着哈,装死!”
长青突然趴了下来,斜斜的趴在了白方古的眼皮子地下:“中意,趴我身上吧!”
白方古一愣,长青已经晕过去了,他在转身晕倒在旁边,有点假得能炸亮瞎子的眼睛,白方古被逼无奈,只能心一横,噗通横趴在了长青的背上,狠狠地骂了句:“叠罗汉那!”
长青嗤嗤的笑了两声:“你不是怕冷吗!”
白方古心头一暖,眼泪差点被这句话攻出来。情况紧急,不容他多想。在说下去蒙汗药劲就过了,心头那股暖流扑向唇边时,为避免长青在说什么动情的话煽情,他只能温和的喊了声:“闭嘴!”
果然长青很听话,肩头微微颤抖的嗯了声。白方古怕他笑出声,不敢在说一句话。
窗口探头探脑的影子瞬间消失,继而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
几条人影鱼贯而入,瞬间投在地面,一人的声音淡定:“咱们就地解决算了,为什么还非要交给城主?”
白方古心头突突跳了两下,这人够狠,想就地剁了他们。城主要绑他?这城主是谁?陶破掳?他不是去谷戈了吗?为什么又回了沙漠,白方古正心头琢磨着。
忽听一人又道:“城主只要一人。要活的!”
一人又道:“其实这个白城主也很好,为什么非要捆他,他本就是炫王后裔,霍先生守卫沙漠这么多年。若真杀了他,霍先生回来可不得剁了我们?”
一人怒道:“谁要你杀了他那,城主说要捆了他。或许有事要与他说那!”
一人又道:“城主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还何必麻烦我们捆他那?” 头顶又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城主当初走得不光彩,自然不能直接来找他,你俩废话真多。”
一个声音透着些微怒:“你不是刚才还说要剁了吗?怎么这回又这么说那?”
那人急了:“我担心那头狼在醒了,万一嚎来了狼群,那就完了!”
白方古趴在长青的背上,硌的胸口难受,心头不由骂了声,磨叽的东西,快点吧,我蒙汗药快过了。
果然片刻白方古被捆了起来,长青哼唧了几声,吓得那几个本来扛着白方古准备离去的人惊呼:“快醒了,赶紧绑上,一块带走!”
灯影里刀光反射,折射出几张年轻的面孔,好像是晚上上菜的小厮。
几人一路走,一路低声讨论着在哪里交接,听到一眼泉这个名字,白方古略有愕然。
被绑了的白方古急忙觑眼去寻觅长青,想看看他情况如何,没曾想他这一睁眼,月光之下,忽的发现被人扛着的长青正咧嘴冲他笑,吓得白方古立马闭眼。
扛着长青的那小厮一路摔了好几个跟头。最后摔得白方古真害怕小厮心一横把长青扔在路边不要了。
离开城主府的一瞬间,白方古眸子漂了一眼各位客人的门,都紧闭着,想来睡得正酣。
黑暗中一路颠簸,白方古被横搭在马背上,一路出城二去。 ----
第85章 暗流
一轮皎月,犹如银盘。净白如玉,却照不透沙漠里的黑夜。
颠簸中白方古想看一看长青在何处,在睁开眼的一刹那间突然被黄沙扑了满脸。
由于沙漠天道开通,所有布阵撤离。白方古很担心他们找不着北。毕竟一眼泉不是谁想去便能去的地方。心头正忧虑着,却突然听到头顶有人倏忽吹了一声口哨,马蹄声顿停。
一人道:“这便是一眼泉吗?”
头顶传来另一个声音:“好像是,看那里!有阵法塔,不知道撤了没有?”
白方古很想拍着马屁股告诉他们,撤离了,大胆的走吧。
好在另一个聪明:“不撤离怎么开通天道,大胆的走!”
一人又道:“为什么城主要在这里接头?”
话没听完,白方古只觉身子一轻,噗通一声自己被扔了出去。这些人下手还真不客气,白方古翻转了好几圈后才落入了沙丘底部。他龇牙咧嘴的收紧了浑身的肌肉。神经还未放松。
长青也被噗通一声扔了下来,他翻滚得很合适,恰落在白方古跟前,他小心的问了声:中意,没事吧?
白方古啃了一嘴沙子,低声回应:“没事!”
高处传来声音,深沉有力:“拿火把来。”
白方古心中惊呼,这不会是要点了我们吧。 一串流沙扑来,继而一个人影落在火光里,映在他们的面前。
一人低声呼了声:“城主!”
白方古心中一惊,却听到陶破掳的声音低沉又疑惑:“怎么都带来了?”
那人略有不安的应了声:“那一个人快醒了,担心惊了狼群!”
白方古正琢磨着要不要绝地弹起,来个鬼诈尸。忽听沙坑顶部传来惊乱的呼喊:“城主,好像有人来了!”
陶破掳低低的骂了声:“被跟踪了?怎么这么快?”他那声音透着一丝惊乱与怒气。
陶破掳的愤怒,使得白方古心中疑惑丛生,这个时候,谁会来?他们的饭食里被下药,只有他与长青,百公知道。所以他们才等着这群蠢货来绑,百公被长青安抚了不要参与,他自然是不会轻举妄动。白方古正琢磨谁会在这个时候夜行沙漠。
忽听城主有些着急的喊了声:“先找个地方把另一个藏起来,把姓白的扛上来,先带走!快,不能让他们看到!”
白方古心头缩了缩,陶破掳目标很明确,而他与陶破掳之间除了这名分之挣,似乎也没什么仇恨。很明显陶破掳不愿意伤害他。那又绑他为什么?他所谓的突然出现的人又是谁?他好像很担心那批尚未扑来的人,那些人难道也是冲着他白方古而来的?
白方古正琢磨着,长青却突然一个翻身跃起,他已经行动了。 随之白方古被捆绑着的手也陡然一松。背后绳子断开了。 长青的绝地而起吓得那几个小厮连连后退,未等白方古爬起来,那小厮们已经四散逃串,瞬间连滚带爬的消失在黑夜之中,白方古呸呸的吐了满嘴沙子,抬头向上望去。
却见长青已经跳过沙丘,手里不知何时竟拎了一把刀,他看向陶破虏阴沉冷笑:“你既然什么都不愿意说,就该记住我的警告,远离沙漠城!”
很显然陶破掳依然在震惊之中,慌乱间他连连后退,长青提刀便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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