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珏瞬间明白,翘起大拇指笑:“我刚才还在琢磨,怎么将这钢丝搞到对面去,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飞过去哈。”
跟随的将士毕竟是热血男儿,见白方古将这偌大山体炸得坍塌在激流之中,瞬间将这激流截断大半,兴奋之余不由喊道:“城主,原来不是在修闸门,是在炸山呀!”
白方古点头,心中叹了声,沙漠军船只有限。修闸门本就是一个噱头,虽然钱叔已经探过数次,但白方古心里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因为当年的闸门也是依附山体而建。若真修下去,大军定然死在猴年了!
见众人欣喜,白方古一抬手喊了声:“过了对岸才算有希望,走吧!”
众人到达了凤尾山的最高处。站在峭壁向下望去,远处的河流翻着浪花,滚滚而来。在斡旋着跌宕回流。
白方古伸手接过燕千炙手中的竹筒子炮,上下看了看,炮筒里全是火药,铁索锥在前端,尖锐明亮。这竹炮筒子头重脚轻。在凤山之战时白方古制作过,也曾测试过,但并没有真正使用。
这一次算是派上了用场,白方古将火箭筒子上的钢丝一圈一圈绕开,一头牢固的挂在壁石,又紧了紧头端,这才放心的拍了拍手。
示意众人后退,自己侧点燃了火捻子,只一瞬间,那火筒轰一声鸣哨,哨音带着火光如同闪电,呼啸射出,白方古欣喜不由欢呼,这一喊用力过猛,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重。哧溜一下向下落去,人倏一下坠向黑暗。
白方古惊愕万分,千钧一发之间,耳边咻一声鸣叫。险险的,白方古悬在半空,挂在了什么地方。
这一瞬的惊愕,让他没有回神余地,他小心抬了抬脖颈,这才发现自己的后领悬悬的挂在剑柄之上。
白方古一动不敢动,片刻后方醒神。
“白兄、、白兄、、、”
头顶传来方天珏紧张的呼叫。
白方古大气也不敢出,耳边撕拉撕拉的声音越发明显,身子一点点下坠,分秒之间,无暇思索。
白方古突然一个旋身,手臂扬起,抓住了剑柄。他这才昂头喘了口气。望着头顶那盈盈火光,自己坠落的并不是很深。但若是落入水流,估计能给他拍个粉身碎骨。
他自腰间摸了摸,火折子还在,小心的取出火折子划开,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晃动。 剑插缝隙,他悬剑柄,这一发现吓得他本要高呼的声音硬是压在了喉头。生怕一声高呼震碎崖壁,唤来死神,只这举动之间,那崖壁似乎松了松。
头顶传来燕千炙愤怒的吼声:“城主,回答!你死了吗!”
白方古吐口气,正想狠狠的回骂一声。
忽觉那剑柄突然振了振,震的那石壁窸窸窣窣的落下,白方古眸光快速搜寻,剑锋之上不远处,有壁石延出。
剑缝里碎裂的石头滑过肩头。白方古心头惊乱,不及细思。电光火石之间,白方古突然用力,借着剑的弹性,倏的向上一跃,随手甩出了腰间挂钩,反手拔了剑,这才将自己险险的悬在峭壁上。
方天珏的身子在峭壁上晃动着。燕千炙还在愤怒的喊着:“城主,没死就说句话。”
身子悬挂半空,安稳了许多,他这才喘息着又划开火折子怒怼燕千炙:“要死岂能不带上你全家!”
头顶竟然传来燕千炙的嘶哑的笑声!
白方古抬头望去,火光里,竟然看到眼前亮晶晶的一根钢丝,斜刺而下。他伸手拉了拉,这钢丝崩的很紧,很牢固,该是他刚才发射的那枚竹筒子炮穿过的钢丝。
方天珏欢快的声音传来:“白兄,你还好吗?”
白方古回应:“好的很!”
直到这一刻,白方古才有时间静下来,他刚才是怎么突然滑下来的?好像是被什么拉了一下?突然他就滑了下来,在看看手中的剑。
白方古暗自赞了声:“果然神奇!”
头顶上方传来吵架的声音
“你刚才撞我干什么?”这是燕千炙的声音,满腔怒气。
“燕公子,你这话……我想揍你,咱俩打架!我要不锤得你姥姥眼瞎,我他妈不是人!”方天珏怒吼。
白方古愤怒,昂头骂了声:“这些个鸟人,别吵了,我脚滑了,与你们无关。”
白方古被拉了上来,衣衫褴褛,后背已经包不住肉皮。一股股的冷气袭来。
燕千炙举着火把,一脸的冷清。看看白方古褴褛的衣服,他微微一愣,扭扭捏捏的脱了衣服。扔了过来:“穿上吧,这衣服烂的跟谁□□了你似的。”
白方古努极返笑,一把把衣服又甩了回去:“老子宁愿被人□□,也不愿意闻大赢人的臭味。”
这是白方古第一次骂人。他转头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回望愕然的将士们,将他们手中的火箭炮如同刚才那般一个个放了出去,瞬间,这条宽阔的河面上空,便拉起了几条钢丝索。
看着这钢丝锁拉得紧而有力,交代好一切后,他才派人通知钱叔,同时吩咐两名侍卫,快马赶回沙漠军营,告诉欧阳楼,只要明日晚间,河水缓流或褪去,立马过河,不可有一分一毫的拖延。
两个侍卫退下,剩余侍卫原地等候。
白方古第一个挂上绳索,下滑的绳索犹如坐了快车,他只觉得手臂间一震颤动,嘶溜嘶溜的声音越耳唰过,身下涛涛河水不及细看,眨眼之间便倒了对岸。
落地之处虽有水浪,但并不是很大,白方古心中甚喜,与他曾经的记忆相差不大。
当年父帅带他来观察河道时,白方古曾经少年轻狂。
观看后回营便设定了计划,还信誓旦旦的扬言:“河道发源地乃大赢,我们若能修得好,让它国内循环,便掐住了塘沽人命脉。拦截了水源,让他东部变成一片废区。”
父亲当时赞同他的观点,但也批他狂言妄语。毕竟如此狂妄的计划是需要消耗太多人力物力和精力。如真做起来便是一个浩瀚的工程。想到曾经,汗颜!
他手中握了握腰间的剑。剑柄带着湿气。想想刚才惊险的一瞬间,白方古握了那剑轻轻吻了吻自语:“真宝物!真牛逼!”
钱叔与众将士很快也跟着过了河!
众人将这边的山体炸塌了半边,水流双山之间刹那便汹涌锐减。
钱叔带领众位将士绕过主力,赶往奇骏山。
但愿欧阳楼能按计划快速过河,毕竟这样的截流是维持不了太久,一旦泄洪。便一泻千里。但六七个时辰应该是能维持的住。
过河后已近午时,无论如何,此时不便进去敌营,只能等待天黑。
白方古用屁点功夫调整一下心情。回头看方天珏与燕千炙:“这里离敌营不远,天黑我们入军营,现原地休息。”
方天珏啃着冷馒头,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白方古:“白兄,这馒头能嘣掉牙,你怎么啃的!” 白方古戏谑的笑:“蘸点露水,就着唾沫,用牙齿,一口一口啃!”
方天珏看了看周围,隐蔽的林荫之地,还真有浅薄的露珠。他看一下,咧嘴笑: “还是用口水吧!”
燕千炙本来宁死不屈,死活不吃白方古递来的馒头,最后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白方古看着他冷冷一笑:“你若饿死自己,我就暴尸荒野,反正饥饿的野兽很多。”
燕千炙嘴颤了颤,抱着馒头到一边伸脖子去了。
三人就地闭目养神,起初还听到方天珏聒噪的声音,毕竟一夜未眠,后来白方古便睡着了。
睡梦中忽觉林中一动,一个身影倏来,惊的白方古突然跳了起来。
定眼看时,竟是长清。白方古愕然万分,钉在原地,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他。
他一身黑衣,犹如神邸。看着白方古,他在笑,笑得邪魅而恣意。白方古终究没有忍住:“长青?你怎么在这里?”
长清眉目邪肆:“我一直在!”
想起那一吻,白方古恼怒:“放屁!”
长清邪笑:“我肠胃很好,从来不放屁。”
他倏一下到了跟前,捏了白方古的下颌笑得阴冷:“你该谢谢我!”
白方古一掌打开他的手,却忽然觉得这一掌像是拍在了空气中,长清飘了飘,眉目恼怒的看着他。
白方古怒:“你在敢对我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长清呵呵笑,继而冷沉:“这就是你的不对,你强吻了我,还不许我对你动手脚。”
想起那一吻,白方古心中怒火煞燃:“我向来睚眦必报,长清,咱们合作是合作,情义是情义。别让我对你动了杀机!”
长清眉间颤了颤,眸光邪狞,神情疑惑,他低声呢喃:“长清?”
见白方古怒视,他眉间微扬,即而眸子流动:“情义?你可欠我一条命呐,如何还?”
白方古冷笑:“你说如何还便如何还!”
长清竟然呵呵笑了:“你还不起!”
白方古心中琢磨,长青是不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对他。再回头一想,受刺激的不该是他白方古吗?看他笑的清绝恣意,白方古也清冷一笑:“这世上还没有我还不起的账,长青,身为古戈太子,你该知道,有些事情,你、我都需惊醒些!”
长青呵呵一笑,眸子妖冶生辉:“古戈太子?看来多年不见,你可真是把我给忘了!”
言必他倏的又扑了上来,白方古一脚踢出。
啊!
一声尖叫吓的白方古魂飞魄散。倏的一下睁开眼睛,却见方天珏在自己脚下,正捂着肚子哀嚎。
白方古懵了许久,方知刚才竟然是在做梦,那梦如此真切。梦里犹如故人,触手方知如魂。怎么会梦到长清?
白方古这一脚,踹得甚觉愧疚。
方天珏咧着嘴嚎:“白兄呀!梦里踹人是不是你的独门绝技呀!以后睡觉我得离你八丈远,我也在做梦呀!我丈母娘都被你踹飞了!”
白方古连连道歉。警告自己放下执念,莫要在想过往。
夜幕降临,三人向着烨王的军营悄然而去。一路可见河水锐减,缺不易被发现。想来奔到沙漠军营已能过河,奔流至长清那里已经成为涓流。估计这会夏侯颜正在全力追击古戈军队!等沙漠军过河后,那临时堤坝依然决堤。夏侯颜在想反回,定然是河水汹涌,没有退路。 ----
第57章 战火 塘沽军营,营帐罗密,戒备森严,看似风沙不入。实着外紧内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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