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白方古称呼的柯主管,欣喜的点头:“公子这主意好。盐场的兄弟毕竟有纪律懂章程。且是自己人。每年雇佣那些牧民不但费时还费力。每每要寻觅很多牧场才能找来些帮手。”
武主管见此一项解决,甚是欢喜,拜首谢过。
在接下来,白方古只对个个区域进行了分工调整。并没有吩咐太多,便让众人散了。
这一片土地区域很大,他得好好的整理一下。一摞账本文书放在桌子前。极度疲惫的白方古趴在桌子上睡了片刻。
接下来他便让四娘找了数十名会写字识字的青年与他一同关在房子里。
四天三夜。除了上厕所与吃饭,这些人没有一个出门。门关的很紧,方天珏来了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他不明白白方古到底在干什么。
百公焦急。但四娘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饭食热了一波又一波。她却安然的坐在门口,方天珏拍了拍门,叫嚣:“他打算把自己饿死吗?门拍得震天响,他听不到吗?噢!我忘记了,他耳朵不好。”
坐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的四娘,终于睁开了眼睛,悠悠望着方天珏:“这门是隔音的。”
百公一甩衣袖,悠悠的递给四娘几个瓶子,冷叹一声道:“我要去战场,我要去找我的小东西,这个药给他,他明白什么意思。”
“哎哎!喂喂喂!你就这么走了?”方天珏一把拽住了百公。
百公甚是不悦,一把推了他:“我的小东西生死未卜,我留在这里,就是因为、、、、给你说你也不懂。” 百公甩袖而去。
方天珏犹豫了片刻,没有离去。有人为他准备好了吃食。他一甩袖子,提着剑去吃饭了。
第四天的午间,白方古及众人才摇摇晃晃的从房屋内走出来。众小青年除了一脸疲惫打着哈欠,基本看上去还好。
唯独白方古,煞白面孔,血红的眸子。凌乱的发,不整的衣衫,跟个流浪鬼似的。那歪歪斜斜挂在腰间的剑,让人看了不觉想拽下来给他当拐棍。 他连鞋子都穿反了,竟也没有发觉。
四娘端着早晨新煮的粥,那粥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白方古顿了片刻适应一下室外光线。才说话:“最近的计划与章程我已做好,四娘这些日子要辛苦了。吩咐下去,带他们赶紧去沐浴用餐,让他们好好休息。”
众小青年见白方古摇摇晃晃大有要飞升的节奏,竟还想着他们,便是低头谢过。
四娘早已吩咐下去,看着众位摇摇摆摆离去,白方古才算微微松了口气:“若要人情稳得住,必须扎实垛人心。四娘要双刃齐进,恩威并存。兄长这一离去,希望莫要乱人心。这些人,四娘好好调教一下,以后用着才得心应手。”
四娘眸子凝重,颤声应着:“公子您若是在累倒了,我如何有颜面见王妃呀!”
听到王妃二字,白方古心头一阵酸涩,他咧嘴牵强一笑:“这一片土地上,大大小小七八万张嘴,那有那么轻易就能解决的很顺利。我也是勉强能捋出个大概。这些年兄长真是太辛苦了,想来他也是经常不分昼夜的在忙。” 他没有说下去,只笑了笑。
四娘点头:“大公子都是在按你的计划行事,到也不费多少事,但他经常骑马在田间地头转悠。一两月便能将这所有的园地与场地转一遍,所以这些管事的都很是叹服。今日二公子如此,这些个管事的都看在眼里,定然会好好做事。再说他们也都是在给自己做,不会弄虚作假。这些二公子大可放心。”
白方古缓了口气,这才端了热粥,咧嘴一笑:“四娘在,我放心。”
白方古喝了几口粥,便一摇三幌的去了汤池,惊得刚从浴池里出来的方天珏一个呲溜,又落进了池水。
白方古看着方天珏那惊愕又惊呆又惊异的神情,轻解了衣带一咧嘴道:“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
第47章 赶路 方天珏摸了一把脸,一口气呛咳着惊叫:“你别过来哈,你等我出去你在过来。”
白方古松衣的手突然就顿住了,疑惑的望着他:“我又不是女人,你怕个什么?还怕我□□你呀!”
方天珏一边爬出来,一边穿衣服,又一边喊叫:“你这是要去做鬼王吗?我不怕你□□,怕你吓死我。”
白方古气结,趴在池子上,望着连滚带爬的滚到屏风后穿衣服的方天珏。
从来没见他这么狼狈过,白方古不由将自己的脑袋映入水中,晃动的水面映出一张憔悴苍白又凌乱的面孔。眼睛大的吓人,颧骨高高凸起了,头发乱的跟被乱马踏过的杂草似的,确实有点恐怖。
白方古半天才缓了口气,缓缓滑入水中,润热的水柔软的包围着自己,身体突然放松,便觉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耳边似有低低的声音在颤抖,白方古一个机灵,拍了拍耳朵,似乎能听到一点,但又不慎清楚,心底叹了声冲方天珏高呼一声:“你把脑袋伸出来行吗?上次的问题你并没有回答完,我问你,长青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整理衣服方天珏突然一顿,一动不动,不语。
白方古呵了声轻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病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兄长就是为了给我送药才遇害,我想这药既然是对我有用,定然对长青也有用的。”
方天珏突然一转身,转出了屏风,看着白方古欢喜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他需要龙阳果来压制体内的毒,我就觉得他那次去沙漠时,不太对劲。后来才知道,他的药用完了。那龙阳果虽珍贵稀缺,但他从来没有断过,百公应该是知道。”
白方古望着他的唇齿,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他的唇齿。每一个字都没有漏掉。 当天珏吓得嘴脸颤了颤:“白兄,你这眼神太专情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上我了那!” 白方古咧嘴一笑:“看上你的嘴了!” 方天珏摸了摸自己的嘴,抖也一下肩膀缩了回去。
白方古笑! 如果长青这些年一直在用龙阳果,那么为什么会不够用?那定然是给他白方古用了。龙阳果能压制住他体内的毒,但长青上次却给他说,这个瓶药吃完,毒便解了。能解毒的,只有佛陀花。长青去沙漠,给他送的是佛陀花配制的解药。
白方古断然揣度,且揣度精准。如此一想,突觉得胸口发闷。一种说不出的震撼让他极为难受。 “白兄、、、白兄、、、、”
哗啦一声。白方古冲出水面,方天珏这才缓了口气:“我以为你自杀那?顺便告诉你,那日听百公说长清是中九凤花之毒。”
白方古哗啦一下走出水面。披了衣衫,方天珏急忙的又退回了屏风后。白方古呵呵一笑:“躲什么呀?搞得你浑身是宝,别人都没有似的。那么怕我看!”
方天珏怒了:“我怕挨揍。”
白方古不理他,转身离去。心里到底是明白了,自己之所以如此之无恙,是因为本该属于长青的药给了他。
再回大堂。四娘已将所有人唤来。两排十几个人,整齐的站着。白方古坐下又吃了点东西。这才抬头望着四娘道了声:“四娘,你把书房那几摞东西拿出来,一人发一本。让他们看一看。”
四娘去了片刻,便回来了。一摞摞的抄本被搬了出来。撂在桌子上。每本都有个管事的名字,发到个人手里。
裹了衣服跟来的方天珏惊的下颌都要落地,他瞪着眼,望着那些人,拿着本子认真的看着,他伸手拿了一本,顺手翻开,同样趴在本子上,许久才喊了声:“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不出来,原来在出书呀。咦?哇!这管理水平,分得如此细致,这、、、这、、”
方天绝惊愕的从最初趴在桌子上研看,到最后竟坐直了身体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了进去。
白方古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抬头望着众位:“众位有什么意见,今日若不说,就按这个计划执行,不能有差错。”
一人这才抬头,望着白方古:“公子的意思,棉花已经成熟。我们现在加劲赶,弹成棉絮在用我们布桩的棉布做成棉衣送往前线?那我们拿什么钱来投入生产?”
白方古将碗筷一推,从容而视:“先生没看完,后边有追补。眼下边城不稳。咱们别说明年计划,就是今年这些东西能否保得住都是问题。费城有我们几条街,如今明珠已经将我们的棉锦销往大赢及巫族。钱大家不用担心。”
在翻看账本的方天珏正看的入迷,听白方古此言,他突然一下抬头,望着白方古:“感情你是要买我们费城呀?”
白方古浅浅一笑:“方兄多虑了,钱财是流动的水。那里人多往那里流,你费城如此交汇之处,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动荡就能金银外流。”
白方古见众人面色沉稳,随机起身,环视一圈:“数十年前,这里是什么样众位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样众位也清楚。但是,我要告诉大家,若这一仗要是输了。别说你们的股份,就是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我知道,咱们这里也有塘沽人。但我要说的是,你们现在所有的幸福,安稳与富足,不是塘沽朝廷给的。而是古戈朝廷给的。是古戈这片土地给的。生我们养我们的是父母,让我们活命活着的是这片土地。你们曾经牧羊时,养十头羊,要为塘沽税缴六七头,你们在这里种地务农,为古戈交了什么税?因这片土地贫瘠。所以古戈从来没有让我们交过税,每年还有补助,这些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公子,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众人拢了上来,面色越发的迥异。
白方古咧嘴也笑了:“我知道你们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什么不说那?你们是担心明年的衣食住行?还是担心银子?”
珂管事走了上来,将看了数页的本子握在手中斟酌片刻:“公子说全部运往战场,上一次大公子已经将大部分棉絮捐了出去,现在库存的不多了。所以我们是担心不够。”
白方古终于松了口气。缓了缓一笑:“大赢的丝绸,东皇的的锦,古戈的棉绒最暖身。这个季节不正是收棉花的季节吗,能用上,目的是让大家加吧劲,不够了买羊。羊肉留一半送战场,一半分给众人,羊皮羊毛留下制作成衣。钱不会少大家一分一毫。”
珂叔这才一惊:“公子这么一说,倒真是如此。这样即帮助了那些牧民,又为我们生产助力。”
众人散去时,方天珏望着白方古许久才道:“你要供养军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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