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冷冷一笑,愤懑遥望远方:“我要灭了塘沽!”
骑在马背上的方天珏翘起大拇指。在一抱拳:“原本我前几日便该走了,但我见白兄状态不佳,想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现如今看来,白兄这些个庄稼事情,我还真不会。我要去古戈见一见那皇太后,咱们就此告别。”
白方古心中甚是感激,一抱拳,道了声谢谢!便扬起马鞭奔腾而去。
二人背道而行,转眼之间各自便消失在晨雾之中。
白方古一路向北,披星戴月,昼夜不停,沿着古戈军队走过的地方。 据说古戈军队长驱直入,一战到底,已经直逼源河边缘。 而塘沽应对古戈的首将正是夏侯颜,他竟然没有死。竟然还带领着塘沽军队迎战,这让白方古着实意外。
但塘沽的节节败退却是真实的。这一路见人便问的白方古,对古戈军队的战况基本了解。
茶道上的小茶棚里,几人正围着茶管小二听古戈常胜的事迹。那小二兴致盎然,唾沫星子横飞的讲着花将军夜袭塘沽军营。大获全胜的经历。用母马将敌营战马诱来数千匹的战事。
白方古放下茶盏,往小二跟前凑了凑,想看看这花将军是怎么全盘得盛的。
不想远远的突然奔腾而来了几匹快马,那马飞驰而过,绝地荡起沙尘。正在口若悬河的小二而吃了一嘴的沙子,愤愤骂道:“什么东西,去赶死呀?呸呸!”
对面一人,放下茶盏,笑着喊了声:“小二哥也别脑,你光知道花将军夜袭塘沽军营大获全胜,诱骗敌军战马,恐怕你还不知道古戈主帅是卧在病床上指挥军事的太子殿下。听说他只挂了个帅名,将军印都在云家主将手里。所以我们那殿下虽聪明绝顶,没有实权。恐怕凶多吉少,据说他这次出征前已经病倒。这一路连营帐都没出过。花将军不过是个无名小将。”
白方古眸子缩了缩,凝视那人:“先生此话怎讲?”
那人一捋袖子,上下打量着白方古:“我看公子清奇俊逸,想来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古戈殿下自小身体多病。云家自来掌权握兵。这次军营里突然病倒。刚才那几匹快马,恐怕是为殿下寻药去了。老夫很是担心那!小殿下别在是十几年前那场战争的翻版。如同他父亲那般葬在了屏山。老夫看来,殿下是在劫难逃。”
看他唇齿启动,白方古倏一下起身,长剑如霜,噗嗤插入茶桌中央,咧嘴冷笑:“先生说错了,我是个道士,携剑杀人的道士,战事如此,先生这是惑乱人心。小心被割舌头。”
那人惊愕望着白方古,嘴角颤了颤,结结巴巴:“你、、、你这年轻人,火气太大,你要问我,我便实说,怎么动起剑来了!”
白方古握那剑柄手下用力,桌子瞬间里啪啦碎了一地,惊得一座人四散后退,白方古眸子冷凝,笑容亦寒:“庸人胡说,我自然是要起剑。”
那人身子一斜,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惊乱喊了声:“我也是听说,听说而已。”
白方古唰一下收了剑,翻身上马,回头望:“听说便是传说,传说都带毒。今日不杀你,是我要赶路!” ----
第48章 急救 白方古翻身上马,扬尘而去。背后留下一片惊呼,店小二张口结舌:“今日是怎么了,竟遇到怪事。昨个还有人说古戈军队到了源河边上过不去了,有被塘沽军反扑的势头,怎么今个又说殿下病了?那人又是谁?”
一路昼夜不停,紧赶路程,在第二日的天色蒙蒙亮时,白方古已经越过屏山,赶到凤野,临近古戈的军队之尾。
古戈军队,军容肃正,军纪严明。一派规整肃穆之色。
想找到长青也真是不容易,白方古打听了一阵,才知道长青在最前沿。
若让他们给他送信,反不如他自己绕行快马直奔。
军队先行者定然是骑兵。白方古直冲骑兵营。护栏之外,远远便看到小花一身甲胄骑在马背之上,那黑幽幽的剑反为他鲜衣怒马增添无限容光。
护栏之外白方古只能手指着小花与那校尉解释:“我找花将军,我是他的兄长,他的声音很大,他自己却不知道。”
那群侍卫拦着他不让进,说什么白方古并没有听到,他只能奋力嘶吼着。
就在白方古与侍卫争执间。眼梢里突然闪过一抹影子,他猛然转头,就看小花已从马背上跳下,上下打量着他欣喜若狂:“刚才我看着就像我白哥哥,还真是我白哥哥!”
那原本听白方古解释的校尉肃然,连忙后退。小花冲他摆了摆手。那侍卫疑惑离去。
白方古却没有那么多废话,翻身上马神色急迫:“带我去见百公。”
小花惊愕:“怎么了白哥哥?百公最近很忙。前几日长青哥受伤了。”
白方古一愣:“他怎么受伤了?伤到了何处?可要紧吗?”
小花急忙又补充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小伤,只是对外说的严重,被一只流箭射中肩部,没什么大问题,百公这几日去采药了,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
白方古不愿在多说,扬鞭急促喊了声:“他住那里,带我见他。”
小花见白方古这般神情,焦急紧迫,不敢多问,直接翻身上马,带着白方古扬尘而去,直奔百公帐营。
马的嘶鸣与沸腾早惊动了一路人,百公负手立在帐营之外。直到那马蹄落地,嘶鸣停止,他才拿手挥了挥扑鼻的灰尘冷冷一笑:“我当是谁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二人翻身下马,白方古定了定神歉疚一笑:“我带来了一种药材,兄长临死时重托,想让百公看一看能不能帮上长青。”
白方古自怀中取出那染着血的药袋连同四娘给的一同递给百公。
百公一脸不屑,低头打开看时眉梢一颤,望着白方古,竟有些震惊,许久才一抬手。请白方古入帐中,白方古回头吩咐小花:“立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小花嘴角扯了扯,心中甚是疑惑。 长青不过是一点箭伤,怎么就搞得如此谨慎。但见白方古肃穆威仪,谨慎小心,想来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他便点头,钉子般立在门外。
一个时辰过去了,账内安静诡异。待小花要伸头看一看到底如何时,帘子却突然掀开,白方古面色惨白,神情静默。已经走了出来。看到小花,他似缓了缓神:“带我去见长青吧!”
小花牵了马,一脸疑惑,谨慎看白方古,抬眸询问:“白哥哥,长青哥怎么了?只是流箭所伤,你这神情好像他很不好。我们也好几天没有见他了,侍卫只说他是在养伤。白哥哥!”
白方古回过神,此刻小花的手正放在他的肩头,白方古勉强咧嘴一笑:“赶紧走吧,你告诉我他在那里便可,你先去忙你的吧。”
小花神情更疑惑,但又见白方古淡定自若,好像刚才那一阵失魂落魄与魂不守舍的不是他。
他只能挠了挠头,冲前方校尉招了招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眸光落定:“我还真进不去了,让他带你去,白哥哥,你看完长青哥一定要来找我哈。”
白方古被一路带着绕过营帐,半路突然被谁扯了一把。回头却见一个小马倌正望着他,那人一身粗布男装,正牵一匹母马,上下打量着白方古,片刻后他神情惊异:“白公子,真是你呀?”
白方古定眼一看,更是一惊:“云……云中月?你怎么在这里?”
云中月紧张的嘘了声,四下张望,见周围没有人,这才低声小心道了声:“我现在是马司里的马倌,我告诉你,前几日我还用了小花的方法,把那对面敌营的马骗了上千匹那。只是下崽的母马太难找了,我还得去找一找百公,让他再给我弄点能让马发情的药。我要把对面的马都骗过来。”
见白方古望着他有些愣神,她神情滚过一缕哀伤继而是冷漠:“你怎么突然来这里?还有?你这是去干什么?要去见长……见我们将军吗?带上我!”
白方古心中正急,并不想跟她絮叨太多。看云中月低头叨咕半天,白方古也听不到,只觉得她神情愤然。
此刻突然抬头让白方古带上她,白方古着急,断然拒绝:“不行!你来这里长青知道吗?”
云中月神情惑了惑,她低头似乎又在嘀咕什么,惊得白方古旁边那侍卫不由后退一步!
白方古却不在理会,匆忙离去,将云中月甩在惊愕之中。
一路上,白方古都在想,云中月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怎么进入的?长青难道不知道?这么想着他有点烦躁了。
那带领他的侍卫一路举牌,行来很是畅通。白方古未走进营帐,远远的便看一人一身甲胄,长剑斜跨,站在晨曦中之中。
挺拔英姿飒爽,眉目俊毅英挺。铮亮的盔甲如龙鳞般恍人心神。晨曦的斜辉扑在银光之上,折射出绝美神逸的姿态。
他像是笑,又像是在等待。白方古竟然愣了愣神,煞住了脚步,那人却背着手,脚下踢着地面的小石头,一步一点头的走了过来,头盔里透出的那双眼睛,微微上扬,诡魅邪肆。一看便是长青。
看他神情,好像一且安然。白方古一咧嘴笑了:“我就说一点箭伤,不该致命。不过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长青抬手,手臂搭在白方古的肩头,人却靠在了白方古身上,似乎喘了口气,似乎说了什么。
但白方古听不到他说什么,能感觉到耳畔长青温软的呼吸,那一吸一呼带着潮气,也带着欣喜。白方古侧目抬眸,正对上长青微微上扬的眉梢。他依然在笑。
白方古眸子紧盯着他的唇:“你知道,我听不到你说话,这么趴在我耳朵上,让我更着急。”
长青眼尾上扬,板正他的身姿,望着白方古:“今日一早喜鹊便来我的营帐报喜,喳喳喳的叫了一上午。”
看长青满目顽劣,白方古一咧嘴笑了,上下打量着长青,见他除了面色有些惨白,眉目依然如旧,气势依然如往。他心理多少落定了一点。 此时已经有人端了饭菜进来,长青拉了白方古坐下起唇慢语:“多吃些,赶路蛮辛苦。”
白方古低了眉目,看着满桌饭菜,皆是他的最爱。想来他这一刻看上去定然是即疲惫,又风尘。不然长青也不会如此,定神片刻。 他才抬头晃了一下神,继而又低头闷声赞同:“是得多吃点,毕竟还有很多事要做。”
长青原本坐在他对面,却又移了移身子,坐在了他的斜对面,拍了拍他的肩头笑了:“百公留下的药你没有按时吃吗?为什么现在还是听不到我说话,若算起日子来,该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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