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报了,还有大把的赏银和粮食到手,日后的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想到这,陆慧绢心里是相当的得意…… 一张笑得相当变态的脸顿时变得扭曲难看,旁边的人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 沈青被押着往囚车走去,她一扭头,目光扫到围观群众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微微一怔。 就是这片刻的出神,令她脚步慢了下来。 身后押解的小吏见状,一脸不耐烦地从后方伸手推了她一下,沈青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 小吏见状,扬起手中的藤条就往她身上抽去,不远处的木修见状,顿时目露凶光,他奋力挣脱了押解人的手,冲着那头吆喝道:“干什么?别打她,住手。” 身后两名吏差赶紧上前按住了他,他奋力挣扎着,后方又上来两人,把他整个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很快,藤条落在了他身上。 然,由始至终,木修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前方。 前方的小吏回头,见他一个虎落平阳的丧家之犬,竟还敢如此嚣张,心中恼火冒起,发起狠来,扔下藤条,抬脚就往地上那女人踹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侍寝 木修见状,眦目欲裂:“住手,混蛋……” 围观者见了这情形,纷纷向受刑的女人看去…… 这女人也是硬气,被抽打,甚至连踹了几脚竟一声未吭,她越是不示弱,那吏差就越是气愤,脚上的力度一下比一下重。 女人身子本就虚弱,被一顿毒打之后,闭眼昏厥了过去。 吏差见状,这才收了脚。 “沈青……”,随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昏迷中的女人被人抬起,粗暴地扔进了囚车之内,很快,囚车被押解着,沿着大街小巷而去…… 最终进了关押重刑犯的牢营。 ------ 郝夫人来到自家后院,见女儿愁眉不展地坐在亭台边上,呆呆地看着池水,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就连自己走到其身后都未曾发现。 郝夫人退了两步,把女儿的贴身丫环翠儿招来,问道:“华儿这是怎么了?” 翠儿欠身:“回夫人话,奴婢不知,最近小姐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什么话也不愿跟奴婢说。” “她没找沈姑娘?” 翠儿摇了摇头:“前段日子沈姑娘来得勤,自从那日家宴后,就未曾来过了……” 郝夫人点了点头,:“行了,我跟她聊聊,你退下去吧。” 翠儿施礼往后退去。 郝夫人来到郝官华身边,轻咳了一声,郝官华听到声音愣愣地回头,半晌才反应过来,喊了她一声:“娘亲。” 郝夫人冲她一笑:“华儿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郝官华摇摇头:“娘怎么来了?” 郝夫人踱步过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沉吟了片刻,说道:“你爹让我来跟你说件事。” 闻言,郝官华一脸狐疑地望着她母亲,她不明白,为何母亲脸色会突然凝重了起来。 “爹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跟我说,要娘亲替他转述?” 郝夫人拉过她的手,握在手中:“官儿,你也知道,是你爹爹把城门打开让承军进城的。” 郝官华点点头。 这些政事,爹从来不跟作为女儿的她提起,这些消息都是她从丫环口中听来的。 郝夫人看着她,说道:“现如今藩王是恨不得拆了你爹的骨头,如今我们郝家可以依仗的就唯有那率大军进城的主帅了。” 见女儿一脸懵懂的表情,郝夫人又加了一句:“这主帅就是当今朝廷的摄政王赵彦。这位陵王娘亲也未曾见过,只是据你爹所言,此人非但位高权重,还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听到这,郝官华心中隐隐不安了起来,她看着她娘亲,问道:“所以呢?” 郝夫人回视着她,坦言道:“现如今,陵王在掖云院落脚,那原是藩王李昌在仓城的产业,你爹的意思是,想让你过去侍候他……” 听到这,郝官华身子猛地一颤,她把两人相握的手抽了出来:“娘的意思是,让女儿去给他……侍寝?女儿不愿意。” 郝夫人连忙宽慰她道:“华儿别着急,你爹爹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只是你爹爹觉得这陵王人品贵重,是值得托付的人。娘知道你倾心于绍军,可你爹爹看不上他呀。” 听她提起自己的表哥,郝官华不由得忆起家宴那日,那人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沈青的模样。 也觉得自己是瞎了眼,她不由得说道:“娘,女儿不是非表哥不可,可女儿也并不想嫁给什么摄政王,女儿只想找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奢望能攀龙附凤。” “娘知道,娘知道我儿心头不高,只是如今我们郝家落入进退维谷的境况。” 说话间,她再次抓住郝官华的手:“华儿,就算不为爹娘,也得为你哥哥的前途想一想。娘也差人打听过了,听说那陵王的确是人中龙凤,并非你爹爹要忽悠于你。你要是不相信,我让你爹爹领你悄悄上那掖云院去看一眼,见过人了,你要实在不愿意,娘再跟你爹说说。” 实际上,她夫君的态度是相当强硬的,把这女儿送出去已是既成的事实。 但自己这个女儿的性情她是太清楚不过了,多情且敏感,事情如若操之过急,逼出心病来,只会适得其反,要劝她,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果然,经她如此一说,郝官华犹疑了片刻,终是点了头。 见状,郝夫人欢喜一笑,上前把她拥入怀中…… 郝官华回到闺房中,想起娘亲的话,于是向自己的丫环翠儿打听起陵王此人。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方知此人的确骁勇善战,却也心狠手辣,听说当年在西陲边境,一场战役,他凭一人之力就砍杀了数千胡人,就连投降的战俘也被全数砍杀。 她知道爹爹认定的事难以更改,说什么只要自己不愿意就不勉强的话,只是哄骗自己的权宜之计。 想到自己日后要侍奉一个这样的人,郝官华是惶惶不可终日,她左想右想,想起沈青来。 从平日的接触中她知道,这沈青表面上是名普通的郎中,实际上却是一名奇女子,除了学识渊博,还见多识广。 自己还是想听听她对这事的看法。 是以,她再度派郭管事去请人,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对方早已人去楼空的消息…… --- 沈青呻吟着醒过来,睁开眼不到片刻,又无力地闭上了。 醒了没多久,又再度昏厥过去,然而又再次醒来,如此反复,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 痛,她头痛欲裂,肩膀、后背,手,甚至脚,总之全身哪哪都痛,过了片刻,她再次强撑着睁开眼睛, 她被关在一个牢房当中。 潮湿的地面,昏暗狭窄的空间,还有空气中散发的一股难闻的臭味…… 沈青总感觉自己对这种环境并不陌生,似乎似曾经历过一样…… 她忍着痛坐了起来,这一动,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她不由得“嘶”地叫了一声。 听到声动,数双眼睛齐刷刷向她看来。 这牢房虽狭窄,却关了不少人,而且全是跟自己一样的女囚犯,她们已经不知在这个地方关了多久,一个个的目光呆滞,如行尸走肉一般。
第一百七十八章 买官 此地昏暗,分不清白天黑夜,仅有的一点光线让她只看得见所置身的牢记的情景,别的什么都瞧不见。 耳边又传来一阵哭嚎声,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吼叫声。 那声音特别熟悉,沈青精神不由得一震,她冲至牢门处,双手紧握着木制的栅栏,趴在那就冲着声响的方向喊道:“木大哥……木大哥,是你吗?” 她刚要喊第三声,一名狱卒不知打哪出现,二话不说用手上那根长长的棍棒就往她抓着栅栏的手上打了过去。 十指连心,沈青倒抽一口气,松开手的时候,只觉得这五根手指都不属于自己的了。 那狱卒恶狠狠地指着她,骂道:“别再叫了,再叫就不是一棒棍的事了。” 受了教训,沈青自然不敢再闹,她一步步地退回了原位,当她坐下来之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回头,见身旁的女囚在冲着自己咧嘴笑着,那笑容只一看眼,沈青就已经可以判断,此人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沈青轻轻把她的手拂开,并无力地闭上双眼。 她不知道,木修被关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 这一切的未知,令她无所适从,令她心生恐惧。 她怕,怕自己会永无天日地被关在这牢营里,关到像身旁这女人一样变得痴痴傻傻,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陆慧绢躲在一棵树的后方,不时地往衙门门口张望着,十分的焦急。 衙门前的守卫见她行迹可疑,上前来盘问。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自己的男人进了衙门办事,自己只不过是在这里等候。” “等人就等人,弄得鬼鬼祟祟地……”守卫不满地说了她几句,这才又回去站岗。 这回,陆慧绢不敢再躲在树干后,在那守卫的注视之下,她小跑到衙门对面的茶楼里头坐着,花了点小钱,要了壶茶。 店小二刚把茶水端上来,她就看见张明新从衙门的小门走出来,心中一喜,连茶也顾不上喝了,快步就冲了出去,把人一把扯到路边。 她打量了一下张明新全身上下,问道:“赏银呢?” “在这呢”张明新给她递过来一个钱袋子。 她拿到手上掂了掂,满脸疑惑地问道:“就这点东西就三百两了?” 张明新忙摇头:“没有,没有,这只是三十两。” “那剩下的银两呢,还有那十石米呢?” “当官的说现在城中粮食紧张,先欠着账,日后再去领。还有,那个支钱给我的官老爷跟我说可以用赏金换个官来当,我就答应了。所以到手只有三十两。” “什么?”陆慧绢尖叫一声:“你花二百多两银子买官了?” 见她这反应,张明新一脸不解地挠了挠头:“不好吗?你不是稀罕当官太太吗?” “当什么官太太,你这榆木脑袋,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眼前兵荒马乱的,谁还愿意还当那劳什子官啊?” 她一边讲一边捶打着对方: “你没见那被你送进牢的木修,前几天人家还是藩王李昌跟前的大红人呢,这会一转眼成界下囚了。现在这世道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可靠的。哎哟,我怎么就遇着你这么个蠢猪,我这命是真苦啊……” 见她当场急得跳脚,张明新当即说道:“别着急,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回去跟他说咱不换了,就要银子。”
138 首页 上一页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下一页 尾页
|